第二十六章 漂亮媳妇见公婆
一般别人见家长都是装好笑脸迎人的,最好早到,给那家子的家长留个好印象,而且介绍人一般会充分发挥他的中介作
用,将其作用发扬光大......
可是,瞧瞧!
介绍人顶着个青绿脸,被介绍方在后面不知所措,一边哈腰一边露假笑,而另一边的被介绍方早已在了,全看到他们走
来时的"风景"了。
季鸣涧话什么也没有就管自己坐下来,用不是很有理的语气叫服务员拿瓶格拉夫产区*的红葡萄酒给他,他另外很"好心"
地给我点了杯果汁!我只敢在心里嘀咕,没敢往外说,我怕呀,怕他再一火给我拿婴儿牌的牛奶来那我直接死了算了!
我很不好意思地向坐在对面的两位家长弯了一下腰,叫了声伯父伯母,算作打招呼,季鸣涧的妈妈以笑回礼,而他爸就
没那么友善了,我看到的就一张我熟悉的扑克脸,我见怪不怪,原也没想他能给我好脸色看,要真有,我才麻烦大了!
气氛在一开始就不对,当然进行曲也不会很令人满意的了,少了介绍人的热络真是少了原有的见面味道,也少了份激情
,当然,我吃得也很不爽,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真不该叫我今天来,我也应该看看日历再决定要不要出来透透
气......
饭吃到一半,季鸣涧的老爸要起身上厕所,顺道把季鸣涧叫上,我看架势,估计是要好好教育这人了。
他们的身影刚消失在拐角口,就有一道人影朝我这冲来,我反射性地后仰了身子,看清人,才缓了口气。
"伯......伯母,有事?"
"是啊,是啊。"
看着那么亲切的笑脸,我有点怀疑,季鸣涧是她亲生的吗?
怎么一点也不像!
"你好秀气啊!"
这一句没让我反应回来,之后想不好不说点就呃了一声。
"我好喜欢!真高兴你能当我们家的未来媳妇!来,给伯母瞧瞧。"
我没有任何主动权般地被她用双手定住我的脸庞,仔细端详起来,还不时配个音,嗯嗯。
而我竟没觉得她这样的动作太突兀,也不会觉得她的行为给我有种动物被观赏的感觉,就是感觉很舒服,很亲切,就像
刚刚的笑脸一样,具有迷人的味道。
"我家小鸣真有幸,能找到像你这么漂亮的媳妇!真是太幸运了!"
我不好意思地提醒她我不是她家的媳妇,我没想到她立马给我变脸来着:"现在不是,将来就是了。若以后不是,我一定
会天天缠着小鸣让他把你娶回家去,谁把你抢走都不行!你这媳妇我要定了,你不会是因为小鸣的脾气不好才不认同做
我们家的媳妇吧?!"
看着贴得我很近的脸,我定然地摇了摇头。
"那是我们家的小鸣长得不好,你不满意?"
"呃!......没。"看得出来这位伯母很注重外相了,我心里不禁猜想开来:若我没说不满意,她会做什么?
"那是什么?"她顶着一张求知脸问我,我不好意思不回答。
"没......没有,我只是......"
"我知道了,是因为我家的小鸣还没把你娶进门,所以你现在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家的媳妇吧?"
听到伯母的强词夺理外加闪闪发光的大笑脸,我是摇也不是,不摇也不是。
"到底是不是?你放心,只要你点个头,我立即就叫小鸣向你求婚,我也让老头子跟我一起去你家提亲,结婚的一大堆事
务可以有我们几老上来好,你可以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太劳累的,告诉你,当我们家的媳妇是很轻松的,不要看你伯父
刚刚的好象欠他钱几百万不还的样子,其实他只是个老小孩,只要你叫他一声爸,他立马偷笑开颜,若他不笑,我会把
他打得笑趴下的......"
她举起手做了个要打人的动作,再配上她的脸部表情以及声音的极好配合,让我不禁笑出了口。
"呵呵,我家的媳妇真好看~"
我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但不得不再把头抬起来,正如我不得不面临的问题。
"您为什么能接受我?"
"我接受你有过错吗?你有错吗?你有让我讨厌的地方吗?没有,至少对我来说是没有,我很满意你,我心里唯一七上八
下的只是你会不怎么满意我这婆婆,你对我满意吗?"
"嗯,喜欢。"
"呵呵......小孩真会说话~"她突然变严肃了些,说,"既然你我满意你,你也满意我,那还有什么不行的?别告诉我一
些伦理什么的,这些在我们季家可是行不通的,想要用这个来劝服,那可对不起了,我们家不理这门。小林,信伯母一
句,这世上没有不能爱的人,只有你敢不敢爱的人,你爱了就爱了,男子汉就要抬头挺胸承认,大声向世人宣告你找到
爱的人了,不用孤单形影地安度一生,那是你应有的权利,也是对你爱的人的负责。谁能按理质疑你们的爱情,没有人
,有的也只是一些不了解的人的乱下的评论与猜疑。不是事实的东西我们理会它作甚?我们凡人又何必作茧自缚,失去
了所爱的人,扔了向往的爱情,丢了自己的心,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然后累一身的累赘在身,得个正常人的空名,何
用啊!人生自古,变化千万,就应该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白天还是黑夜!"
看着这位豪爽的伯母,爽朗的伯母,通明豁达的伯母,我无以言语,泪意无限。
"没错,"突然后方出现声音,让我吓了一跳,转身看一下,是从洗手间回来的难得说话的季伯父,"我接受你们的感情,
你可以放心,我们很早就接纳你了,你不用担心我们会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待你,我们没那么肤浅。当然,我还是不得不
有件事要说。"
伯父刚要说,已经坐下的季鸣涧又起身想要阻止他即将要说出的话,但终究没能拦住。
"放心,我不会为难你家的那位的,你给我坐好,也仔细听着。"听了话的季鸣渐稍松了口气坐下。
"我知道小鸣爱你爱得很深,这我们知道,可你呢?你真的得好好想想,好好问问自己的心,到底爱上了没,若没能爱上
小鸣,你可以大方地说出来,我们不会勉强你的,明白吗?"
"撇开此事不讲,我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与小鸣一起去取样精子。"
"爸!"
"别打岔!我叫你小林好了,你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
"好,小林,你应该也很清楚,若你们真的在一起了,我们是不会阻挠的,但这并不代表着我们不介意我们会没有孙子的
事。我说实话,我会介意,我不想在我晚年时不能享受儿孙围绕的幸福,我想你也不会狠心会剥削我这么一点小小的心
愿吧,毕竟我把我的儿子给了你。小鸣是我们家的独子,我不可能看着我们季家没后人。你家还有两兄弟可能不用担心
这问题,可我想你父母若知道了,他们也会想留有一个你生的种的,做儿子的,在这点是行是不能辜负父母的,我想你
也不会否认。当然,叫你们去跟不认识的女的生一个孩子,这是不可能的,就算你同意,小鸣也是不许的吧,为了解决
这一问题,我劝你们找个时间去,尽管这样做有点对不起小孩,可也没办法,但我们会尽力去弥补他缺少母爱的那一块
感情的......"
听着季伯父没有什么音调的话语,但传进我的耳里时,已经化为最美好的音符,令我无尽的心暖,看着这对慈祥宽容的
夫妇,我终撒下泪花,为他们的理解而泣,为他们的宽容而泣。
"就叫你不要出口了嘛!你看!把我的媳妇的漂亮脸蛋好生生地弄花了!就知道你会破坏气氛!"伯母在我流泪时立马责
备起季伯父来。
我阻止她的责备,说我不是伯父把我弄伤心的,是你们的理解让我幸福得落泪的。
伯母听了开心地笑了:"原来是这样,看来我怪错我家的老头子了。"
"嗯。"我吸了吸鼻子,视野里出现了季鸣涧递来的餐巾纸,顺从地吸了鼻水,鼻子通畅,心情也很通畅。
"呵呵。对了,刚才小鸣进来的时候脸色怎么那么差?出什么事了吗?"
这句话让我想起了我搞的乌龙,看见季鸣涧要说的严重,我赶紧起身用手堵住他的嘴,可惜功败垂成了。
"那个啊......我家林子以为我是......不用堵我,迟早要被人知道的,你就早点从宽比较好,免得呆会儿受刑罚。这家
伙刚在车上说我是牛郎的,当心自己会被我卖给爸被迫也下海干这行。"
"哈哈哈......"十分张扬的笑声充斥着这间厢房,原本季鸣涧在说的时候我就想找个洞啊什么的钻进去躲躲,现在,干
脆让我死了算了!
还好季伯父很给面子地不笑,当然忽略眼角的那抹疑似笑意的东东。
我暗暗地捏了坐在身旁的季鸣涧的大腿,以示愤怒,但我捏得越重他笑得越张牙舞爪,肆无忌惮!
真碍眼!
而伯母看我大眼瞪小眼的场景,又一次爆发笑的狂潮......
回去之后为了以示安慰,季鸣涧爆些家料给我消消火。
据说,他爸才是笑面虎!(是吗?坚决怀疑这谣言的可信度!)
据说,他妈是家里的主宰者!(这我看出来了。)
据说,当年,是女追男的!(好强!)
据说,他爸不再轻易笑是因为他妈的原因!(是吗?那是什么原因?)
据说......(嗯,继续。)
这个秘密不能说!(气死我了,耍我!去死吧!)
......
PS:*格拉夫--"GRAVE",法国波尔多产区中唯一同时生产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的产区,它的声名显赫之由是它的本地红
葡萄酒。它以其雪松香味赢得"格拉夫的红葡萄酒是大自然最忠诚的表露"的美赞,尤其是其口感里带有乡土味,成为许
多追逐本色和质朴的人的最爱。格拉夫的红葡萄酒曾约在19世纪末成为了英国皇室的宫廷御酒。
--选自《法国葡萄酒》 刘沙--2008-3-11 LS
第二十七章 抉择
在见完季家人之后,我们俩当天晚上就赶回花店,不是因为小郗催命符般的电话,而是季鸣涧的逼迫。
他说,他之所以把我拐到这来不是为了与他爸妈见面,而是为了选择一个比较好的地方跟我好好谈谈。
我听了之后我就想笑来着。
我家难道就不是地儿?!难道就不能谈吗?
看我讽刺性地话刺向他,他也不示弱地说,你那时候还有心情跟我谈吗?
我语塞!
跟个奸商打交道我是太高估自己了!
愣愣地盯着充满电后的手机通话的显示牌上,那熟悉亲切的叫换深深刺痛我的眼,感觉头晕目眩。
抉择......
难以抉择......
可又不得不抉择......
可又不想去抉择什么......
却偏偏要去抉择......
前方满是荆棘,看不到未来,我该怎样跨越?
才能不用伤害谁?
才能让爱我的人不用披靡劳苦......
什么时候
才可以让
最简单的沉默里,
也能充满幸福的舞曲!
终不是抉择,终成抉择?
还是
终不抉择,终抉择不了?
......
视线模糊,泪垂两行。
风筝失衡,不知所措。
"我能不能同时--"我平视前方。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就......没有协商的余地?"
"没有。你这种想法是自私的,也是自我逃避。"
"你也曾逃过不是吗?也让我逃一次吧!"
"正因为我逃过,才不愿你再这样模棱两可下去,而且......你早已是惯犯,不能再纵容了。"
"逃又没错!"
"是吗?伤害人于无形是好的吗?你一人逍遥其他人备受煎熬,这是没错吗?"
......
"真的......"我斜睨他。
"不能。我不会同意,他也不可能,而你不是蛋糕,我不可能同意与其他人分享。"
"一点余地也没有?"
"没有,除非我死,或他亡。"
"你要挟!"
"没有。"
"哼!"我脸上满是怒意勃发!
"我不回去了。"
"那可不成。"
"我要下车!"
"没门。"
"我要下车!"
"别乱来,朝我发火也是不行。"
"......你就不能跟我吵一下啊!"
"今天没什么心情。"
"我还没空嘞!!"你个混蛋!平时不想理你偏惹我,今天到好,想撒个火都不让!
这人怎么让人厌恶的啦!
"那正好,我会开快点,让你早下地。"
"别再用这副平板的语调跟我说了,我毛了!毛了!知道哇!?你敢给我开快一点,我就咬你!"
他竟然不理我,管自己加了速!
反了!反了!!
火了!真的火了!!
爆!
我使劲咬上他的手臂,狠狠地,重重地!
嘴里有血腥味在扩散,而耳边仍没响起投降的气息。
心里更加烦躁,也下不了心再咬下去,干脆就撤离了,把脸转向车外,将双腿曲起抱住。
"别任性了。你再不解决,真的对你弟弟不公平。"
怒!
"你是坏蛋!"
"是。"
"你是混蛋!"
"是。"
"你是鸟蛋!"
"是。"
"你是臭皮蛋!"
"是。"
"你给我滚蛋!"
"这可办不到。"
"你想气死我不成?"
"没那打算。"
"你!"
"不够泄气我可以停下车给你咬。"
"......"我是火龙再世!
看见他臂上的伤口,马上打焉了,火灭了。
"你是笨蛋!"
"是。"
"你是烂蛋!"
"是。"
"你是王八蛋!"
"是。"
"你是傻蛋!"
"是。"
"我讨厌你。"
"那可不行。"
对视着我的眼的眼神里充满了柔情蜜语,布满了无奈,也写满了坚决。
我缓缓地低下头,用舌舔拭伤口,带着怜惜,带着歉疚......
一间中式古典幽雅的茶座包厢内,我与小超对坐着。
起初是一阵沉默。
才几日没见的脸庞更纤瘦了,面颊凹陷......
心隐隐地抽痛着,不知觉,泪竟已洒下。
看着前方伸来的纸巾,很激动地轻唤了声小超。
"哭什么。"
"不......不知道。"我摇晃着耷拉着的头。
"你知道。"
"不知道。"
"别安慰我了,哥。"
"......小超~"
"丑死了,擦擦。"说着就用他刚递来的纸巾给我擦眼泪,我抬起头看着专心致志地给我擦泪的小超,看着看着,又止不
住地想流。
"别流了,再流就把你这张给哭花了,那你就没人要了。"
"你会要我的。"我很任性地说了这句话。
"我要你,可你不需要我。"
"不会!"
"会的,哥。"
"......"
"我没那么脆弱,哥,不要用那些安慰我的也安慰你的话来欺骗,这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