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与茉莉花之二 五弦琵琶——佐仓朱里

作者:佐仓朱里  录入:05-09

“你问问老人吧。那是什么人?”
柏翁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战战兢兢地颤抖着。一幅不可能回答的样子。
“倘若不像吃苦头,就快点报上名来。”
太牙再次追问道,但是那男子却依旧闭口不言。
“不说话吗?不过,我可是有很多方法可以撬开你的嘴的。”
太牙脸上浮现出了残酷的笑容。
“给我打。”
刑吏剥下他的衣服露出背部皮肤,用鞭子抽打。竹鞭抽打皮肉的声响顿时在庭院中回荡起来。
但即使如此男子也没有发出一声叫喊。这份毅力倒是挺让人钦佩的。是怕发出声音会泄露自己的身份吗?
月心脸色变得苍白了,他紧拽住太牙的衣袖。
“太牙——现在是在鞭打什么人。不是在说鸟儿的事吗?”
“是捉到的可疑的人。”
“应该有专门执行审讯的地方的吧。在这种地方,又能问出些什么呢。”
“好像这里有人认识他啊——是吧,老人?”
“柏翁?”
月心回头望着老人。
“是谁?如果你认识的话,就向太子禀告啊……难道说……”
似乎是想到了这个可疑人物是谁,月心的表情一下僵住了。
太牙看着月心问道。
“你也认识吗?”
“难道……”
“说说看。”
“……可是……”
“说!”
听到太牙的沉声命令,月心没有把握地皱起了眉头,说出了一个名字:
“……子明……?”
被刑吏压着的犯人忽然激烈地挣扎了起来。
“不是的……!”
但是,听到那声音月心更加确定了。
“……子明!!”
月心想要跑上前去。但是太牙却抓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了他。
“为什么,太牙。那个人是在哪里——因为什么罪被捕的?”
太牙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因为冷酷的笑容而扭曲了。
“在哪里?真是奇怪的说法啊。你以为他能是在那里被捕的呢?”
“啊……”
“那个人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在宫城内闲晃,当场被抓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宫城内……”
“他有城门关闭之后还在城内逗留的嫌疑。将其逮捕之后,他却连名字都不说。我们正愁没办法调查他的身份呢。幸好

你认识他。”
听了这话,月心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美丽的脸庞因为强烈的动摇而紧绷起来。
“那是什么人?”
月心沉默了。也许是双唇哆嗦着,无法发出声音。太牙却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是想要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来袒护子明

,如果可能的话。他想要辩解说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太牙等候着他的回答。果然,月心如他所料地用嘶哑的声音回答道:
“也许是我认错人了……只听声音的话,是无法确定的。”
太牙冷酷地说道:
“既然你不认识那个人的话,那就当作是身份不明的犯人立刻斩首吧。”
“……!”
月心用手覆住自己的脸,不住地摇头。
“我不允许你说谎。你越是说谎就越对那个人不利。给我老实回答。”
月心怎么经得起威胁呢。这削瘦的肩膀,单薄的胸膛,一旦遭到沉重的压迫,就会粉身碎骨的吧?
但是,自己在担心着他的同时,却也在一旁冷彻地观看着。如果会被折断的话就任他被折断吧,如果会被粉碎的话就任

他被粉碎吧。自己会替他将碎片一一集齐的,就算那是犹如尘土一般细小的碎片。——太牙好像正在期盼着这一切发生

似的。
月心任命似地开口说道:
“……如果是我认识的人的话,那他名叫朱贤。字子明……”
被刑吏按着的那个人扯着嗓子喊起来:
“不是,不是!我不认识你!”
太牙挑眉。原来如此,他不开口是因为这个啊。他一开口的话,马上就会败露出他不是琰国的人。国内很少有人说话会

那么抑扬顿挫的。他自己也知道有人说话和他很相似,而那人现在就在他面前。他们在旧湘国时是主仆关系。
太牙再次确认道:
“那么你就是湘国的遗臣了?”
“曾经是。不过我在故国的时候就已经被撤职了。”
“你是打算说你已不算是遗臣吗?”
月心也加以否认,他深深地叹出了一口气:
“……正如他所言。”
太牙命令刑吏道:
“拉他下去。”
听着犯人挣扎着被拽起来拖走的声音,月心悲伤地垂下头去。他一定受了不轻的伤吧。
太牙停下思绪,将月心抱紧。事情到此还没有结束,现在只是知道了他的名字和身份而已。还有很多的事必须要审问出

来才行。
“说起来,月心。”
太牙用温柔的声音询问道,
“刚才听你的口气,好像是以为那个人是在城外被捕的,为什么你会那样认为呢?”
月心微微抬起了头,但又低了下去。
“那是……因为……”
“那么,为什么你要问捕获的地点呢?”
“……我以为他在湘国的,没想到会在琰国——”
“哦……那老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听到这话,老人不由地紧张起来。
“回答我,柏翁。”
柏翁当场下跪匍匐在了地上。
“请……太子饶恕。”
太牙哼了一声。
示意了留下的刑吏之后,他们马上就过来了。
“把这个人也带下去。因为是老人别对他动粗,他应该也不会逃跑的。”
月心上前抱住老人。
“柏翁,柏翁……”
“公,公子——”
“等等,月心。你就不必了。”
太牙用力地将他拉了回来。
月心却用纤细的手指紧抓住老人不放。
“是我的不对,太牙……”
“怎么不对?”
“我见了子明。我和柏翁同样有罪,请将我们一同处置——”
太牙攥起拳头,拼命让自己冷静。
“是什么时候见的面?”
“已经十一个月前的事了。那时候,他劝我回故国。”
“他对你说了什么?”
月心嘴唇哆嗦着,什么也没说。
“怎么了?”
“……他劝我和他一起回故国。”
“然后呢?”
“因为故国有遗臣在等着我……”
“然后你怎么回答的呢?”
“我说我根本就没有被当成公子对待过,事到如今又有什么理由要在遗臣面前出现呢。”
“只有这些吗?”
“只有这些。……我给了他一套衣服,他就回去了。我以为他已经回去了,所以……没想到他还留在城内……”
“只有那时候见了面吗?”
“我发誓,只有那时候。”
“很遗憾啊,月心。”
太牙接着说道。
“爷爷好像那之后还有和那个人见面啊。”
“……柏翁?”
“是这样的吧,爷爷。”
老人垂下头去,什么都没说。
太牙向刑吏扬了扬下巴。
“带下去。”
“公——公子!”
舔着渐渐远去的声音,月心挣扎着想要追上去。
“请不要这样,那是我的责任,是由于我的疏忽——”
太牙抱住他的身体阻拦住他。
月心发疯似地大叫着:
“爷爷,爷爷!不要,求您了,太子……!”
太牙痛苦地咬紧牙关。 月心好不容易开始叫自己的名字了,现在却成了泡影。太牙现在明白了,太子这个称呼是多么

冷淡,多么疏远,多么见外。
气愤之余,他将月心强行拉回客厅,压住他的肩膀让他在榻上落了座。然后,开始了接连不断的追问。
“朱子明是什么人?”
月心回答道:
“他是我故国足以被选为太子太傅的才子……但是后来大王下令免了他的职。那之后,他就瞒着大家偷偷教授我学问。


“读了五百卷书给你听的,就是这个男人吗?”
“是的。教我奏乐的师傅也是子明。”
“那个男人在这里找到你,是偶然吗?”
“……不,听说是跟踪找寻五弦琵琶的人儿找到这里的。太子曾经在湘搜寻过的——因为弹奏五弦琵琶的人在故国并不

多。”
太牙不快地皱起眉。为了搜寻月心曾经弹奏的琵琶,而把士大夫们召集起来的方法似乎是个败招。没有找到琵琶,却引

来了奇怪的人。
“那个人想要复兴湘国吗?”
“……不知道。”
“他说了有多少人支持湘国吗?知道那些人的名字吗?”
“不知道。这些他完全没有提起过。”
“柏翁也是共犯吗?”
继续追问之后,月心激烈地摇起了头。
“爷爷不会做这种事的……”
月心的声音尖锐起来,眼角渗出了泪水。
太牙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老人也许确实不会,以后的事就直接审讯那个人吧。”
太牙正要起身的时候,月心纤细的手指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那子明会怎么样?”
太牙冷酷地说道:
“你应该也懂法令的。在湘德国乏力,大逆之罪也是因种类不同而刑法各异的吧——”
刚在淡宫文库中读到过。弑王,挖掘王室陵墓,谋反,也就是试图倾覆国家,是三大重罪。
“在琰国,这些都是值得万死的罪。”
“……!”
月心突然站了起来,想要跑出屋子。
“等等,月心。”
太牙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
“你眼睛看不见,又能去得了哪里呢。”
不必说,他也知道的。但是就算是看不见,就算是没有头绪,他也无法坐视不管。月心就好像与父母失散的孩子一样无

助地想要找个人依靠。
而那个人并不是自己。太牙紧紧抱住了那个身体,那个在短短的时间内备受恐怖和紧张折磨,似乎一下子削瘦了的身体


“不要,不要,不……!”
他抱起了在自己怀里挣扎的身体,向卧室走去。
“请不要这样……放下我。”
“不行。”
啪嗒,一滴眼泪落在了太牙的衣袖上。月心趴在太牙的箭头呜咽了起来。
“……我请求您……请饶恕子明吧。我会严厉地责备他,不会让他再干出这种傻事的……求您了。”
太牙沉默着没有停下脚步。
“太子……您不是说过只要是我的愿望,什么都听我的吗?”
他微弱地低语着。太牙皱眉,将月心放在了床上。
“如果是这个愿望的话,我无法如你的愿。”
说完之后,太牙压倒了月心。
“……真过分……!”
悲痛的叫喊声,令人心如刀绞。
痛楚,怜爱,复杂的情感让太牙的心备受煎熬。
他明白,这是妒忌。那个人在自己认识月心之前就与他相识,而且,居然还让月心像那样心乱如麻,他妒忌得恨不能将

那个人千刀万剐。
太牙一把撕开月心的衣服。压制住挣扎的月心,让他胸口的伤痕暴露出来。像是要提醒他些什么,又像是要给他教训一

样,太牙一口咬在了伤痕上。
“唔……”
月心咬住嘴唇。
太牙低声宣告道:
“别忘了,你是我的人。”
拉开衣服下摆,分开他的双膝,手往里面伸去。
“……是我一个人的。”
吮吸他的胸口,后颈,然后进入他的身体。
“月心——”
“唔……啊……”
和想要逃跑的意识相反,月心的身体柔软地接受了太牙。他的身体已经对太牙是那么习惯了。太牙用了多少的时间和精

力,开发了这具身体。
太深深地进入,月心紧紧抓住他的衣袖。说起来,这双温柔的手还从来没有抱住过自己的背部。想到这些,太牙更是闷

闷不乐,不由得加快了动作的频率。
“啊啊……!”
月心的双眸中,溢出晶莹的泪珠。这是苦痛的眼泪呢,还是屈辱的眼泪呢。又或者是——因为感受到的快感而流出的愉

悦的眼泪呢?
太牙在无尽的快感以及搔抓着五脏六腑的嫉妒的驱使下,忘我地在月心体内驰骋。
像是要将体内沉积的渣滓都吐出来一半,他不断地索要着月心。
 
“唔……”
在自己的哭泣声中,月心睁开了双眼。脸颊上还残留着眼泪的感触。
他想要起身,但是作为放纵淫乐的残余,全身都在酸痛不已。不知道被贯穿了多少次的过分的交合。如果只是感到痛苦

也倒罢了。但是那残酷的手指却在他身体的各处引发出了快感。可自己越是有感觉,那个给予自己快感的太牙就越是冷

淡。月心的内心对此产生了极度的不安。
“月心大人。”
窗口附近传来了顾虑重重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是沙舟。
“现在……是什么时辰?”
终于挤出来的声音很是嘶哑。
“初更(注:相当于现在的下午7、8点)时分了。您要起身吗?”
月心人住疼痛,总算是撑起了身。
他忽然注意到了手里握着的东西。那个东西传来柔软的绢的感触。
“……这是?”
“太子殿下的御袍。因为公子您抓着不放,所以殿下便吩咐就这样放着。”
月心吃了一惊。
沙舟若无其事地将月心的衣襟合上。
“您要入浴吗,还是先吃点东西?”
“……入浴。”
“明白了,小的马上去准备。”
仆人退下之后,月心将手中紧握着的衣物贴在脸颊上。可以微微地闻到太牙的气味,在静清宫的时候,明明一天都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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