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种爱情之倾城（穿越）下——飞檐走壁的奇迹(14)

单亦善淡然一笑，便轻易浇熄了潘子双心头无名之火：“我儿子。”

潘子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上楼的，他坚信要不是单亦善愣塞给他几棵葱嘱咐他帮忙，他是绝对不可能会跟着这父子俩回家的。可就是这几棵葱，断了他所有退路。潘子双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听单亦善给儿子介绍自己：“这位潘叔叔是爸爸的好朋友。”

好朋友么？潘子双苦笑，十年前他是这样讲，十年后还是这样说，本来是很伤人的话，可自己犯贱，就是不肯死心，过了十年也想来看看他。也许是看到潘子双脸上变幻莫测最后回归苦涩的表情，单亦善又加了一句：“也许很快就不是了。”潘子双只觉心头一颤，万念俱灰。来不及多想，男孩儿已经大大方方走上前，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潘叔叔好，我叫小宝。”

小宝？潘子双不可思议的盯着他看：“你真的叫小宝？”

“嗯，”四五岁的小孩儿乖乖的点头，“我小名叫小宝，大名叫单思双。”

轰隆隆，一阵惊雷闪过脑海，潘子双僵直的像块木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小宝茫然的看向父亲，单亦善只得出来打圆场：“小宝乖，去看动画片吧，等会儿咱们开饭。”

小宝高高兴兴的跑了。

留下傻了一样的潘子双，和一直微笑的单亦善。

“子双，”那个人的轻唤像天籁，“我没想到你会遵守我们十年的约定，真的会回来找我，老城区不在了，你找我们也费了不少力气吧？”

潘子双却只会说：“小宝是我的小名，你没经过我允许就拿给你儿子用，你侵权。”

单亦善顿了顿，继续说自己的：“我结婚以后，一年多就离了。小宝是她留下的，因为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毕竟不大方便，何况她要出国。”

潘子双看着那张云淡风轻的面容，十年岁月仿佛没在上面留下什么痕迹：“你有没有听我的话，把烟戒掉？”

单亦善仍在叙述，十年的酸甜苦辣哪里是几句话就说的完整：“我爸妈很后悔，他们觉得欠我的，说如果不拦着我当时跟你走，肯定不会像今天这样落魄。”

潘子双站起身，握住他微凉的手指：“你看你瘦的，又当爹又当妈，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记得我有留电话给你。”

单亦善反手抓住他的掌，轻轻摩挲：“你说十年为限的，我没理由不等。如果十年整你来，我一点都不意外；如果你不来，说明你已经找到了别的出路，我也不会勉强……”

潘子双猛的一把把单亦善推倒在沙发上，双臂禁锢住：“你在说什么？别的出路？我如果有别的路可以走，我早就走了，何苦等十年？你十年过的辛苦，你可知道我也不容易，摸爬滚打，赚的盆满钵满，为的是谁？我要帮谁有资本从家里独立自主出去？亦善，你告诉我，十年我拼的等的都有没有价值？”

单亦善拉下他的脖颈，送上自己的唇舌：“你是商人不假，但你从不以价值观来评论我们之间的，今天为什么会这样问？难道你在妒忌？妒忌有另一个小宝十年来一直和我在一起？”

潘子双得了便宜就要得寸进尺：“你刚刚说的，我们很快连好朋友都不是了……”

单亦善笑的有些诡异：“哦？你现在改主意了？想与我君子之交了？”

潘子双忙不迭的否认：“我才不要！！”

单亦善推开他有所求的怀抱，步向厨房：“我记得你爱吃红烧鱼的，我学了好几种做法，你要不要挑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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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的筷子举在空中，小脸皱的像一个拳头：“爸爸，为什么又吃红烧鱼？小宝不要当猫咪。”

单亦善的借口是：“吃吧，好孩子不挑食，吃鱼才会聪明。”

潘子双则偷问：“小宝乖，告诉潘叔叔，你不喜欢红烧鱼吗？”

小宝使劲点着小脑袋：“嗯！！爸爸每次发了薪水，除了买鱼还是买鱼，爷爷说他想要研制出一种最美味的红烧鱼，来招待一只最大的猫咪。现在就连小宝的压岁钱都被爸爸拿去买鱼了。”

潘子双用勺子撇了一勺汤，放进嘴里细细咂摸：“嗯，果然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红烧鱼，不过要招待最大的猫咪，还要加料。”说着，坏坏的朝单亦善一挤眼，满意的看着对方腾起一个大红脸。

小宝躺在床上听着潘子双讲狼来了的故事，颇有感触：“潘叔叔，你知道谁叫紫涮吗？”

“啊？”

“我好几次听见小姑在门外喊紫涮，然后爸爸围着围裙就跑出来了，手里还经常拎着洗了一半的菜，然后就被小姑笑……这是不是叔叔说的狼来了的意思？那只紫涮就是狼吧？”

“小宝好聪明。”虽然后面一句他坚决否认，但潘子双还是又表扬了小孩子几句，哄他睡着了，然后一头钻进另一间卧室里，摸上床去。

单亦善推搡着他：“别，别，小宝在隔壁。”

潘子双轻轻的含住他的耳垂，舌尖灵敏的活动着：“那你为什么不放我走？”

单亦善脸上烫的可以烙饼了：“我就想抱抱你……嗯啊……”

潘子双的手不老实了，跟嘴巴配合着将身下人全部掌控：“我也只是想要抱——抱——你……”爪子抓上一处高昂，潘子双愈发的得意了，“十年了，这里一直都是怎么解决的？”

单亦善本来是咬唇不语，奈何身体火烧火燎的被人家招降了去：“我……用手……”

潘子双奖励的舔过他的脖颈侧面：“乖，今天我来服侍你……”单亦善只觉得下面被温热包裹，律动非常，不自觉就喷薄而出，大后方紧接着落入贼人之手，三下五除二，高地低地统统都被对方占领，激战片刻就颠倒了十年思念。

“子双，啊——”

小宝在梦里听见爸爸喊紫涮，以为潘叔叔给他也讲了一遍狼来了的故事。他没想到，狼真的来了，就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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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快起床！”单亦善火气十足，就是力度欠缺。他正软软的侧躺在沙发上，指挥着一只大的在厨房运作，一只小的在洗手间自己收拾。小宝找了个机会溜进厨房，问潘子双：“爸爸是不是听狼来了的故事，害怕了？你看他吓得腿都软了。”

潘子双刮刮他的小鼻梁：“是啊，所以叔叔才一夜没有走啊。”

小宝感激的拽住大灰狼的胳膊，不知死活的要求：“那么叔叔，你今天晚上也别走了。爸爸害怕的话，小宝也会怕。”

潘子双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边了：“好啊。叔叔以后都不走了，小宝欢迎吗？”

小宝使劲亲了亲潘子双的脸：“叔叔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单亦善在客厅等的焦急：“子双，你倒是快点。今天还要送小宝上幼儿园。”

小宝一怔，脸色跟着一变，松开了抱着潘子双的小手：“潘叔叔，爸爸刚刚是叫你么？”

潘子双坏坏的一笑：“小宝，听说你喜欢吃果冻，叔叔今天买给你好不好？”

小宝歪着小脑袋瓜，想了想：“周末可不可以去游乐园？我想做过山车。”

“好。”

“以后可不可以专门看动画片频道？”

“好，专门给你买台电视。”

“还有，小宝想住大房子。”

潘子双点了点他的小鼻尖：“小家伙，我发现，你有继承我事业的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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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看小宝进了幼儿园门，单亦善下一秒已经被人捞在怀里：“要不要跟我走？”

单亦善摇头：“我的家在这里。”

潘子双‘嗯’了一声：“那么，我走了。”

单亦善看着他的背影，手指搓着衣角，心里像堵了块石头：“笨蛋……”

吱————

一辆小轿车猛的刹在眼前，单亦善眼睁睁看着潘子双慢慢的倒下去。人疯了一样的整个儿弹出去，一把抱住倒地不起的他：“子双！子双，你怎么样？你不准离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听到没？不然，我跟你走，我跟你走总可以吧，你醒醒。应我一句也好。”

潘子双缓缓睁开眼，一脸奸诈：“其实，那辆车，没碰上我……”

“你！！！！！！”单亦善肺都要气炸了。

“你刚刚说会跟我走的，对吧？”潘子双厚着脸皮死死攥住爱人的手。这次他说什么都不会再放开了，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反对他爱，他仍是要与单亦善在一起。十年，很久，但也很幸运，毕竟他们等到了彼此，等到了幸福。所以他再也不要分别，再也不要下一个山阻水隔的十年。他的事业比较复杂，挪不动，只好用这个苦肉计的法子逼迫爱人，虽然他也不想，“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个十年可以等……”

单亦善本来已经挥起了拳头，举起高高的就是落不下：“我早说过你是个笨蛋。大笨蛋。”

一把把他推开，单亦善指了指手里的包，无奈的自我揭发：“我就是来给小宝办转园的……”

“嘿嘿，嘿嘿。”潘子双迅速变身幸福的大傻瓜，乐呵呵的挠头。

单亦善瞅着他哭笑不得。

这个人最狂妄之处，在于他从不肯承认自己渺小。

这个人最可爱之处，在于他从不肯因为自己的渺小而放弃。

所以，无论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百年，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等不到，他知道潘子双一定会来。就算路再远，再崎岖，他还是会破除万难找到自己，给自己幸福。因此也做好了随时跟他浪迹天涯的准备，刚才只不过是个随意的玩笑。幸好，上帝没有信这个玩笑，没有带走这个生命力旺盛的家伙。虽然注定以后，他一定会因为潘子双的生命力旺盛而倍尝苦果，但是，他仍是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不过这句话，单亦善可没打算告诉那个爱到狂妄的家伙。且让他下半辈子慢慢猜去吧……

（完）

【九十一】对不起

一年一度的同学聚会，真想不到你会来，早知道你来，我就不来了。但很想知道，你是不是会和我一样，早知道我来，你也就不出现？

小胖追问你是不是最近高升了飞黄了，所以才断绝了和老同学的所有联系，独自去了省城。我看见你敷衍的笑，推说哪有那样的事，还说腾达了怎么能忘了兄弟们。小胖和当年一样壮壮的，只是个子高大的像头熊，你我以前都常笑话他是无脑人，考砸了要挨家长揍都不知道苦恼的主儿。这样的人当然听不出你的谎话，一巴掌豪爽的拍上你的肩膀：“就知道你有义气够哥们，来，跟哥干一杯！”

你赶紧推搪，说酒量不好。小胖劝不动你，眼睛一转，瞄上了近在咫尺的我：“喂，那个桂帅，你不是一向和奚桦关系最铁吗？这杯就你代他了！”

我想笑，却笑不出，只能面无表情的反诘：“以前和现在怎么比呢？”你就要凭借裙带关系升任副市长，从此高处不胜寒去了，怎么可能再和我这个布衣白丁论兄弟？何况，从头到尾，我们也算不上兄弟。

小胖只当我是不给他面子，一时脸红脖子粗：“桂帅！你也忒不给面子了！”

最后还是你端起酒杯，仰脖喝下，脸上的笑容面具依旧挂的结实。周围一片叫好声，我却笑不出，心里后悔着，要是能替你喝下那杯酒该多好。即便不是喝酒，别的也可以，只要是为你的，我现在都想做。谁知道过了今天，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那时，我们年纪还小。你是最能说的一个，我是最能笑的一个。然而法国梧桐树下，你会看着我言语迟钝，我会凝望你忘记该怎样笑，像一对傻瓜。你说最爱看我的酒窝，说是溺毙其中都不后悔。我说最爱听你谈天说地，即便知道你的夸张。那时，没有人挡在我们中间，连命运都却步，那时两厢情愿，就是天大地大。

我常想，人若是可以不必长大，不必出校园该多好。

那时，真的年纪小，不知外面世间恶，还以为阳光在墙内墙外，都是一样的。那时临别都不惧，你握着我的手许诺，说出了校园就给我永远的春天。我回你一个大大笑脸，因为相信在心中，因为相信有了勇气。谁知不到两年整，勇气折戟在苍茫，流言蜚语还来不及冲荡，你就已经恋上名利琵琶别抱。

我常想，永远到底有多远。

觥筹交错间，你找到机会，举杯和我相碰，你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敲痛了我原本麻痹的心。

我笑你居然不知道，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三个字，麻烦你换重新。这三个是世界上最无力最无耻的字，别人给的还倒罢了，你给的，就是不行。

笑一笑，我转身，离开。

该怎么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