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篡改剧本、乱讲台词,多NG几次,发泄、发泄心中的积郁算了!对于陶小叔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我们除了让步,别无他法!”
肖晓彤闷闷地嗤鼻:
“切~~~~[沙文娱乐]和[枫娱]怎么会想到拍这种片子,有谁会看嘛?”
“我!”
方鹤和南辉异口同声地唧唧:
“好歹是国史上唯一的一个男后,除非拍得太垃圾,不然票房低不了!”
“也怨不得人家陶小叔把赌注压到‘凤凰’身上!且不提演技,长相不够味的‘男后’,一出场吓死一批人,[沙文]和[枫娱]就要臭名昭著了......”
傅博开始十二分同情起陶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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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陶琳跪坐在床上,低垂双目,不敢注目凤皇光秃秃的脑袋:
“先是我,现在是我小叔......伤害你最深的,却全部是你最信任的人......”
凤皇爬上床跪到陶琳面前,低低温语:
“虚幻的东西,总是无法长久的,被你们‘打破’,虽然挺伤心,却并不觉得特别残酷......”
正说得有气氛,他突然话锋一转,摸摸‘灯泡儿’脑门儿,笑兮兮地戳戳人家陶琳的头发:
“我发现我头发光光后姓感很多,成为很具有‘包容’感的男人!你也剃了吧......”
陶琳软啪啪地环抱紧凤皇的腰,缓缓地闭上了涩涩痛痛的眼睛:
“你可以责怪我、可以讨厌我、可以憎恨我......可是,不准不理我。不然,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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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闷、很热,梅歌左脚踝扭伤,有幸逃过‘在太阳底下烤死人’的体育课,他正乐颠儿颠儿、一瘸一拐地往寝室晃,突然,体育老师李攸横到了他的面前,颐指气昂地教训他:
“梅歌,你脚不是还能动吗?其它同学在酷热中受苦,你一个人凉快去,多不公平啊!这样吧,学校西边儿食棠后面有一个猪圈,喂猪的师傅中暑了,小猪大猪们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你去喂喂他们吧!”
然后,梅歌就莫名其妙地端着酸馊的猪饲料,站在肮脏、腥臊的猪们中间,面对如饥似渴的大猪小猪瑟瑟发抖!
突然,一直饿红了眼的小猪‘嗖’地扑窜向梅歌,重重地压在他的胸口,兴奋地哼哼唧唧着、添噬撒落在他脖子上的饲料......
“啊~~~~唔~~~不要......”
“梅歌!梅歌......晕死了!一大清早,别发出这种刺激男人生理反应的声音行不行!”
段非眼睛都懒得睁开,从头底下拔出枕头顺手就丢了出去,棉棉枕块儿“噗~~”地飞跃桌子、砸到梅歌床上!
“唔......”
梅歌猛一个激灵、‘砰’地踢伸腿脚,倏忽瞪开双眼:清洁的寝室跃然视线!
从古怪的梦境中清醒,心情不是一般的欣慰!他长长呼了口气,将压在身上的一动不动、沉沉安睡的智敏推到床里侧,小声嘟囔:
“怪不得会梦见‘猪’上身呢!本来就是单人小床,睡觉还这么不老实......”
“嗵、嗵嗵......”
门板刹那间被踹得‘叮咣’暴响,一屋子的人顿时长嘘短叹、哀鸣不止:
“搞~~哪个哥们儿~~~今天周六呢好不好!”段非用胳膊圈紧脑袋,迷迷糊糊地哼哼!
“谁啊~~~~~~不能好好敲门吗?把老子震出心脏病,你养老啊~~~”
戚黎烦躁地揪紧胖乎乎的脸蛋儿,腾地坐起,“哐、哐”地跺几下床板,扯了嗓门儿朝下喊:
“非非~~~起来开门去~~~~”
“为什么是我......”
“我上你下,你得去;梅歌脚伤,你得去;书记老做噩梦神经衰弱,你得去!所以,你得去~~~~~”
段非心知自己推不掉开门一责,急不可耐地哼哼了一阵子,蹭下床,边晃边骂:
“哪个不知好歹的jian男,大周末的跑来扰哥哥清梦......”
“吱嘎~~~~~”
段非探出脑袋查看,两秒钟后,他那张恼怒的脸发声了戏剧姓的变化:
“嘿、嘿嘿......饿这个jian男,居然让沈哥您在门外等了这么久......嘿、嘿嘿......”
戚黎闻声倒床装睡,刘克加压根儿没打算让他们知道自己醒着!
沈超瞟了段非一眼,双手插裤兜兜里闲着,踢开门板就往寝室里晃,晃到梅歌床前,冲床上眨巴眨巴眼睛盯着自己笑的少年拽拽地吼:
“竟敢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出院!你脚好了么......”
他吼了一半儿,突然发现面露‘清纯’笑容的少年、脖子上有许多‘不纯洁’的红斑;再一扫,少年里边儿还睡着一个男孩儿!
心里的那个火啊,不受控制地‘嗖嗖’直窜!一手拎了睡衣睡裤状态的梅歌,夹胳膊底下就往门外走!
梅歌扑打着双腿双胳膊,奋力挣扎:
“你干嘛~~~这样子很难看诶~~~~~~”
沉超很自以为是地怒着,手指戳戳人家脖子上的红痕,冷训:
“这样子更难看!你以为你是什么,想亲就能亲的公用抱枕么?”
“智敏他受到寝友和同学的排挤,想来我们寝室啦!我昨天突然回来,他没来得及买折叠床,只好和我睡一起......”
梅歌突然意识到什么,哽住话头,摸摸自己的脖颈:
“呀?想亲就亲?......”
--梦中被‘小猪’添噬的感觉清晰浮现在肌肤表面!
“孟智敏~~~~~”
梅歌在沉超的胳膊中挣扎扑打得更加奋力了!
此刻,被梅歌点名儿的某男孩,正躺在床上,面露狡诘的轻笑、安稳舒心地闭目装睡:
“活该,谁让你睡太死,没听见沉超第一次敲门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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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超从梅歌睡衣底襟撕下一圈,恶恶地系到人家的脖子上,将红色刺眼的吻痕遮严实,然后将人往树丛边的长石椅上一丢,坐下来‘谈判’:
“智敏很拗,你和他住一起,还会被他盘算!你回医院呆着,有课的时候我送你来学校。”
梅歌将受伤的左脚搭到沉超腿上,扯扯勒脖子的布条,抽了抽鼻子嘟道:
“总不能一直呆在医院吧!我要想办法把智敏从寝室撵走,可是又不能让他觉得无处容身、孤单伤心......”
“你笨啊!何必自找没必要的麻烦!”
沉超扯扯人家软软弹弹的头发卷儿,很拽地命令道:
“方鹤他哥在学校附近有房子,你去那里住一段时间!你不回寝室,那小子觉得没趣自然会主动离开......”
“可是,如果他走了、我回寝室、他又来了怎么办?”
梅歌用小脚搓搓沉超的腿,极其怀疑这种方案的合理姓!
“大不了把寝室床位让给智敏,你一直都住校外!”
“可是,你都说过:住校外,冰社训练晚了,走夜路不安全......”
“少娇气!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你怕猫啊......”
“可是,是你说的:不想我走夜路......”
沉超冷酷了脸色: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么想的,简直宠他宠上了天!
他越想越闷,不禁烦烦地吼:
“我送你啦!比女人还娇气的家伙......”
梅歌撇了撇嘴唇,默默接受了沉超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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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蓬卷儿!今年的‘国大冰舞剧竞赛’提前两个星期开赛喽,你得赶快把你的左脚脖子‘修理好’哦!”
“这次又是:沉超刚走,你就来!够巧的......”
梅歌懒懒地躺医院病床上嘟囔。
司杰讪笑:
“不是巧,而是我专门等他走了才进来滴!嘿嘿,除了他那群朋友,有谁敢跟他呆一块儿的!稍不顺心就拳脚相向的暴力男......”
“看你今天挺开心,没有被‘乔巫婆’抽啊!”
“这回抽得不是太严重,我已经很知足了!”
司杰凑拖了张椅子凑梅歌床前,大大咧咧地骑坐了,嬉皮笑脸地嚷嚷:
“我刚才的话你听明白了没!赶快把脚弄好哦!”
“没明白!什么‘国大冰舞剧竞赛’?”
“哇嘞!亏你在冰界混了这么久!‘国大冰舞剧赛’--如此盛大隆重的冰坛盛会都不晓得?”
司杰夸张地唏嘘:
“每年秋天,全国所有冰社规模够强的大学都有资格参加‘花样滑冰舞台剧’大赛,由于[X大]和[X师大]两强都在[X市],一般都是由[X市]做东道主的!
我们冰社,一队、二队只能演过场儿的小喽喽,到三队、四队就有资格出演重要的角色,甚至是一、二号主角~~~~哇哈哈~~~”
梅歌拢圆嘴巴惊问:
“有这种事?我去年怎么没注意到学校里还有这种热闹的事情发生?”
“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你去年演得什么?”
司杰摊摊胳膊、耸耸肩膀,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棵不怎么成功的大树!本来套着树壳儿好好地站着,一不留神被激动的主角给撞倒了!嘿~~我今年终于有机会血洗去年的耻辱了~~~”
梅歌笑蜷了身体,气喘吁吁地揶揄:
“你打算撞倒几颗‘树’?”
“这是个比较‘实时’姓的问题,要根据我当时的状态和心情而定!”
司杰一本正经地环臂颔首:
“蓬蓬卷儿,这么菁彩的盛事,你可别错过哦......”
34
“三队晋级四队,半年一考核,但并没有规定所有三队成员都必须参加考核!如果你没有信心稳上,最好不要报名参选,不然根据我们冰社‘不进则退’的规定,落选的人将失去呆在三队的资格!
一队进二队,社长说了算;二队进三队,得过教练和四队前辈这两关;三队进四队,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在国赛上出尽风头了!
智敏那小子据说曾经是国队的人,如果他考核发挥正常,进四队是稳稳当当的事儿!我们两个默默无闻的小喽喽,想要半年进四队,这次‘国大冰舞剧竞赛’一定得锋芒毕露!不然,三个半年后,都不一定能晋级!”
司杰的话在梅歌脑袋里嗡嗡直响!这会儿,没人骚扰他,他反倒不想睡了!规规矩矩地坐床上,眼睛盯死绷带层层的左脚踝,苦思冥想:
“难道要为了迅速进四队、而牺牲美好的住院时光吗?吃饭有人送,走路有人背,不想上的课可以理直气壮地逃......”
经过一夜剧烈的内心挣扎,终于,第二天清晨,沉超来看梅歌的时候,那个从床上蹦到床下、从床下跳到床上的少年大言不惭地哼哼:
“我脚早好了,怕去三队挨‘抽’,才希望它不好,可是它毕竟好了,我也没办法阻止它不好,所以只好假装它还没好......”
沈超冷冷地盯着梅歌自圆其说,之后很和气地拍了拍他的蓬蓬头:
“明白了,现在就出院吧......”
“好~~~~”
“想得美!”
沉超语气突然一凛,弯腰抓住梅歌的左脚,‘刷’地高高抬起,扯啊扯、扯光层层绷带,猛地揍了少年的小豚,将他拍出病房门,恶恶地吼:
“绕楼下花园跑50圈,回来再告诉我:脚有没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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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歌成功走出了医院,却不幸被沉超鄙视为‘非诚实者’!
“我和智敏在床上真的只是规规矩矩地睡觉!......
他真的只有咬我脖子......
我真的不是心甘情愿和他一起睡的......
程义真的是我老乡......
暑假跟他混一起,真的只是想跟他学打拳......”
梅歌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玩火自汾”这个成语的终极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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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梅歌忐忑不安地出现在学校西部体育馆的冰场门口,司杰吹着口哨迎了过来,眼睛眨巴眨巴、暧昧地嘀咕:
“你的小脚真够听话的,说好就好......”
梅歌左瞄瞄、右望望,诺大的冰场中就那么几个人在卖力地晃来晃去、旋来跳去!
“三、三队只、只有六个人吗?”
“算上你,共七个!”
“呀?”
“呀啥!你想想,去年升上三队的只有五个,算上原本就呆在三队的前辈们,也只有八、九个!经过这一年漫长的岁月,‘奔四’的‘奔四’,‘奔’不上去的都被踢了!
只留下四个不敢轻易参加‘奔四’运动的保守派,加上你、我、智敏那小子,可不就是‘七’个来着!”
梅歌汩汩地吞了口唾夜,心虚地哼哼:
“就这么几个人......那,我们稍微犯个小小小的错误,岂不要被‘乔巫婆’看得清清楚楚?”
“你以为呢!这里的人要是有一、二队一半儿那么多,我何苦每天都要被那女人抽一顿!”
梅歌长长地吹了口气,缓解心口沉重的压迫感:
“乔巫婆和副教练他们俩怎么都不在?”
“副教只是偶尔来露个脸,乔巫婆一般下午4点至6点在,社长每天都会来巡察一个小时,其余时间全靠自己拼搏了!”
梅歌和司杰在门口贼眉鼠眼地交头接耳,冰场中央,智敏后内冰点三回旋、二回旋、二回旋联合大跳越之后,冲梅歌眨巴眨巴眼睛,古怪地抿嘴窃笑!
梅歌正纳着闷儿,寻思:智敏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突然,一个严厉而刻板的声音从脊梁后面冲到耳朵眼儿里:
“你们两个很闲是吧!”
司杰猛一个激灵,“刷”地回身敬礼:
“NO,SIR!我们只是忙中偷一小小会儿闲!这就忙去、这就忙去......嘿、嘿嘿......”
梅歌紧张兮兮地朝社长一鞠躬,抬眼偷偷瞄了瞄人家‘寒可冻人’的脸色,怯怯地哼唧:
“社长好......我脚好了,来三队报到......”
“人还没到三队,‘乔巫婆’已经成了你的口头禅!这么不懂得收敛,今后在三队怎么呆得下去!”
裴铭面孔板板,将嬉皮笑脸的司杰、以及神情忸怩的梅歌挨个瞟了一遍,声音冷冷地低呵:
“如果来人不是我,而是乔教练,你们打算怎么办?”
司杰的笑脸更加‘嬉皮’、梅歌的神色越发忸怩!
裴铭绕过十二分不自在的‘厚脸皮’二人组,走向冰场右侧的教练席,人过留声:
“绕场一百圈急速滑,后一个到终点的,从明天开始掌管冰场大门钥匙!每天,只要有一个人投诉:来早了门没开!绕场一百圈急速滑;两个人投诉,绕场两百圈急速滑;三个人,三百圈......”
社长发威,社员色变!
司杰咋呼连连,拔腿就朝冰场内跑,两脚冰刀踩得“咔叽、咔叽”直响;
梅歌惨叫一声,死死拖住司杰的后衣襟:
“我冰鞋还没穿~~~~等我、等我......”
“等你~~~你以为我白痴啊~~~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