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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歌踱到冰社三队训练场门口,就听见里面一阵一阵的、气急败坏的咆哮声。
“别拦着我~~~~我的胳膊、我的脸,如许五多的爪子印~~~~谁拽我跟谁急~~~~~MD,我扇她一耳刮了事算便宜她了,她还不懂得得了便宜卖卖乖,居然还还我一耳刮~~我要让她吃屎去~~~~~~~~~~”
敬莹那疯暴的叫骂,梅歌算是不敢再进去探望她、安慰她了!
他撇了撇嘴唇,吹口气,扭头回走,蓦地撞到了一个人——宁恬!
“呀!对、不起……”
梅歌迅速拉来同宁恬‘亲密接触’的距离,哪知人家宁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冷无表情地与他擦身而过!
于是,梅歌低落的心情,又‘跌’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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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歌!你也在门口晃啊!”
司杰打后头勾住了梅歌的肩膀,很哥们儿地裂着‘乌青嘴’笑:
“也是,就里面儿那状况,不怕死的才敢进去搅和嘞!哎,我今天更加发觉:女人,真他妈恐怖!”
梅歌没做声,梗了脖子扒拉来司杰的胳膊,默默地赶路。
“喂!别这样嘛!就算你成了研究生院的前辈,也该和我们这些师弟啊啥的‘打成一片’嘛,这样才显得你‘平易近人’嘛!“
“……”
梅歌只觉着哭笑不得:
“我哪有摆架子!”
“以前还叫我杰哥,现在明摆着一副‘我是哥’的表情,你说你不是摆架子是什么?”
司杰嘿嘿地笑了逗他。
“哈,说吧!想说什么正经事儿?”
好歹是一块儿练过芭蕾、瑜伽、民族舞……等等的患难兄弟,梅歌对司杰的秉性,还算能摸得到。
“梅歌……”
司杰果然把表情酝酿到十二分正经:
“回来吧,回到冰社来吧!没有你的冰社,挺没意思的……真的,回来吧……”
“……”
梅歌沉默了,他的目标有些飘忽,淡淡地微笑了嘴唇哼:
“我好像已经要毕业了吧……”
“没关系!你不是读我们学校的研究生院吗?我们冰社四队的花华前辈和楚前辈就是研一的,还有下半年敬莹姐不也要读研了吗?她也没打算离开冰社……”
司杰难得的诚恳,让梅歌觉得很不自在,他支支吾吾地嘟嘟:
“那个……我……“
司杰明摆想干涉人家的思考:
“说你愿意啊……“
“干嘛呢!求婚呢?!哈……”
得,凤皇又撵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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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星星闪得很没精神。
梅歌面无表情地坐在化妆室,镜子里头:凤皇正坐在自己身边儿,不亦乐乎地朝脸上扑粉,那粉厚得啊、厚得啊……
“HURRY、HURRY,还有四个节目就轮到我们俩出场了……”
凤皇教导梅歌:
“小梅子,赶快化妆,著名的相声演员得拥有著名的外表!呵、呵呵……”
在【X大】五月毕业生送别晚会的化妆室里,梅歌木木地对着镜子里的凤皇说:
“我紧张,忘词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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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之下、舞台之上、成千上万双眼睛之前——
凤皇:我是一个著名的相声演员。你……认识我吧。
梅歌:我没见过你。
凤皇:因为我也是一个著名的化妆师。每次登台演出,造型都忒……异常!你没‘见’过我,这很正常!
梅歌:还著名化妆师,呵!就这……尸体样儿,确实异常!(指指凤皇歪嘴巴讪笑)
凤皇:过奖了、过奖了……
梅歌:没‘过’,您别谦虚。
凤皇:知道我每次登台演出都上这么‘隆重的妆’……为嘛吗?
梅歌:我不是没见过你嘛!
凤皇:不蛮您说,这是因为啊……我受过刺激!打小就受过严重的刺激!
梅歌:啥刺激导致你每次上台演出都上这~~么~‘隆重的妆’?
凤皇:(突然忸怩)还不是那些让我‘没脸见人’的刺激呗!
梅歌:(一个哆嗦——是真被激哆嗦了,台下哪儿练得这么逼真啊!)
什么事儿严重到让你‘没脸见人’。
凤皇:哎!这个说来话长了!
梅歌:多长呢?
凤皇:话说,我幼稚园的时候,到食堂窗口打饭,后面跟着一群小朋友。我当时正在想隔壁班的一个美媚,
梅歌:幼稚园就开始想美媚,有花花公子的资质!
凤皇:我当时正在想隔壁班的一个美媚啊,就心不在焉地指着土豆说:阿姨,茄子!阿姨问:土豆?人家继续指着土豆说:茄子!阿姨又问:到底是土豆还是茄子!人家很不耐烦地嚷:这不是茄子...土、土豆……吗?
梅歌:你也认得什么是土豆、什么是茄子,呵!
凤皇:哎,真真让我难堪到吐血的经历诶!从此我在幼稚园的帅哥地位一败涂地!
梅歌:是够衰的!
凤皇:对隔壁班美媚的追求计划泡汤,转入暗恋阶段。
梅歌:你还挺痴心的!
凤皇:可是,有那么一天放学,路上遇到隔壁班美媚,人家就尾随她,很想、很想搭搭话、调戏调戏她。却总没胆子,直到美媚即将走入家门口,我牙一咬,横到她面前,很劲酷地冷冷说:喂,小妞,你是女的吧!于是我的初恋,彻底泡汤了!
梅歌:……(得,梅歌脸色阴阴地闭了嘴巴:冷场了!)
凤皇:(干干地笑)别介,我没别的意思!
梅歌:……
梅歌算是明白了,凤皇存心戏弄他!大庭广众地戏弄他!
于是,被逼急的兔子也会咬人,被惹恼的梅歌也会反抗!
梅歌:(阴阴地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凤凰常常要绣成红色吗?
凤皇:(饶有兴趣地顺他的话)我打小受刺激,脑袋不够用了!你说说呢!
梅歌:因为凤凰欲火焚身!
凤皇:哥噢,您的话太中肯了!我就一直苦恼我爹娘给我取这么个名字,导致我一直时间不限、地点不限、‘男女’不限!
梅歌:……(毕竟BT不过人家)
凤皇:曾记得,我读初……那个二的时候,讲台上的国语老师那个养眼,就……跟你差不多,可以当作女人欣赏。我的心思全部被他吸引,他却点名儿让我分角色朗读《白毛女》的爹爹。我就念呐:“人家的姑娘有花戴,爹爹钱少不能卖,扯了二斤红头成,给我喜儿扎起来,来个扎起来!”打那起,我受刺激的程度进一步加深!
梅歌:……(已经沦落到花柄的地步!)
凤皇:我的越来越恍惚,走到哪里都有认识我的人,暗地里偷偷笑我、指指点点、指桑骂槐、指鹿为马!
梅歌:……
凤皇不动嘴皮子地悄悄提醒梅歌:“好歹哼几个字儿,OK……”
梅歌:马啊!
凤皇:……(无奈)!终于,令我这辈子无法以真面目见人的事情发生!那是个骄阳似火的清晨,我背着书包玉树临风地走在上学的路上,突然前方不远处,一枚圆圆闪光的东西跃入我眼帘!我想啊,人即使有了外表,也不应该满足,必须继续追求内在的美!于是,我打算把那枚硬币捡起来,交给警察叔叔!当我微笑着、绅士地、弯下挺拔的腰身,用修长的手指拨动地上的‘硬币’……他妈的,谁啊,吐口痰也这么艺术,吐这么圆干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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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恭喜!!凤大师,梅大师,您们今晚的演出太~~~成功了,啊哈哈哈哈……”
傅博一干人等,在后台恭迎‘著名相声演员’退场——这‘一干人等’中,就有沈超。
沈超挺配合傅博,盯着梅歌的眼睛嘴唇歪歪地笑,俩手一分一合拍出了点儿掌声——算是鼓掌吧!
那酷酷、又粉坏的‘德性’,‘鼓’得梅歌面红耳赤、浑身发烫,尴尬得掉头就闪人!
沈超:“你去哪儿?”
梅歌:“你管!”
沈超:“你回舞台干嘛,又没人喊你‘安可’!”
梅歌可以‘窘’死了!
第025节
沈超:“你去哪儿?”
梅歌:“你管!”
沈超:“你回舞台干嘛,又没人喊你‘安可’!”
梅歌可以‘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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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窘死,但是并没有真正地窘‘死’!
梅歌梗着脖子打沈超的身旁、紧蹭着人家的胳膊腿儿、硬生生挤出了后台休息大厅的门儿——没法儿啊!沈超帮之成员们,特喜欢勾肩搭背地歪在门口正中聊天啊!……啊!
沈超也不急着拦他,颤悠悠地转了个身儿,两条长腿一迈一迈地跟上梅歌,在人家屁股后面晃!
沈超:“你去哪儿?”
梅歌:“你管!”
“喂,著名相声演员,想你单独说相声给我听,每夜多少RMB你说了算……”
沈超一级恶劣地抬高大腿、膝盖一顶一顶地调戏人家梅歌的小屁股。
梅歌实在懒得回身给他‘说事儿’,郁闷得嘴巴一鼓一鼓地吹恶气:
“我不认识你!再他妈给我流氓,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沈超还挺‘乖’,规规矩矩地贴着梅歌的后身走。
可惜三分钟不到,很拽的气势突然急剧上飚:
“你笨啊,不理我就能解决事情么!我最烦你莫名其妙地耍脾气,然后有闷葫芦一样!‘心理不爽’说出来,你会死啊!”
梅歌的心火算是憋到了不能再憋的地步:
“说出来又能怎么样?什么事情还不是得靠我自己解决!只要你乖乖地靠边儿站,别阻挡我、扯我后腿儿就OK了~”
于是——还能怎么滴吧,之下情节,请诸大自行……那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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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歌顶着‘猪头’奔回了寝室!刚一进门儿又嚎叫着奔了出来:
“你们别穿着这么神叨叨的旧黄色道袍、看那么阴森恐怖的电影好不好~~~~~~”
黑色小帽儿、黄色太极八卦褂、桃木剑在手、大蒜链在脖、腰里还系着一条相当粗的红腰带——原梅歌寝室的三位室友,聚精会神地围坐在一电视屏幕前,对着血淋淋、惨兮兮、恐怖怖的女鬼出动的画面,要多寒碜得慌、有多寒碜得慌!
戚黎:“刚才……似乎……好像……MAYBE,某人侵入过我们的窝……”
段非:“应该……也许……大概……Posibally,是梅歌降临过咱的窝……”
刘克加:“这女鬼道行儿不够,自从她出现,我都没哆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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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歌心惊胆战地奔回了毕业生送别晚会的现场,摸摸、寻寻地找了个空位儿坐了看演出。
“搭档!你跑哪儿去啦?”
凤皇眼特尖,老远、老远、老多人……他都认得出。
梅歌闷闷地哼了没吱声儿!
凤皇挤啊挤啊挤,挤到梅歌身边儿贴着坐了,笑嘻嘻地东摇西晃:
“一会儿有个我特‘哈’、特喜欢的歌手要登台献唱,小梅子陪我一起上去献花、献吻什么的,表示下我对他的热烈、而不朽的‘爱’~好吧?”
一个‘爱’字能把梅歌喊出一身鸡皮疙瘩,也算是凤皇有本事!
“你自己去‘爱’好了,干嘛拖我‘下水’!”梅歌蛮冷地继续哼。
凤皇相当‘认真严肃’地游说:
“不用‘下水’,‘上台’就OK啦,湿不了……”
“……”
梅歌讷讷地仍然‘哼’:
“你不是‘天后’级的歌星吗?虽然……可能……大概该算到‘天王’里边儿去!又有谁能让你这么‘哈’啊!
“诶,小梅子没听说过那个啥……鄙人假唱啊等等什么的吗?”
凤皇的一双眼睛在‘浓’得‘可以恶心死人’的彩妆里,散发出幽幽的绿光儿。
梅歌突然鼓起嘴巴狡猾地笑、舒展了紧绷的眉头:
“听说过,也看过‘星界周末档’,还知道现在那个叫佟彤的挺红的歌星、据说就是替凤凰假唱的人。不过……我不信……“
“诶?”
凤皇难得发出这种的、很真心的、疑问性的叹词!
“我曾经很喜欢听‘凤凰’唱歌……有些歌、甚至是一首歌的某一部分,是冒牌货怎么努力也模仿不来的。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反正就是那种……说不出来……”
梅歌很随性地嘀咕着。凤皇本来还挺感动,只是‘说不出来’、‘说不出来’……这四个字儿的‘魅力’逐渐加强,凤皇保持着很绅士的‘微笑’,KISS了梅歌的脸蛋儿!
“……”
梅歌心脏负荷严重超载!
“KISS而已,千万别爱上我,不然你会很痛苦地单相思……”
“……”
梅歌的眉头速度回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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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紫红’的歌星佟彤在‘掀翻屋顶’的尖叫声中踩上迷离辉煌的舞台的时候,梅歌算是明白了——凤皇是真心想耍人家,而绝非是‘哈’人家、‘特喜欢’人家!
他把凤皇塞过来的一只红玫瑰朝地上一丢,愤愤地唧唧:
“我不上去,绝对、坚决、十分坚定……不上去献花!”
“那就去献吻吧……换我去献花!”
凤皇摸啊摸、捡起那只红玫瑰,很‘体贴’地宽慰。
“……”
梅歌努力保持善良的心态:
“你想摆他一道,完全可以跳上台,唱那首《恶童驾到》嘛!我感觉吧,凭他的音质和功底,模仿你轻柔、忧伤曲风的歌还行,节奏很激烈的、特别是踩着很狂野、又滑稽舞姿唱歌……应该没那个本事诠释出来的吧……”
“我真的特‘哈’、特喜欢的他,真的想表示下我对他的热烈、而不朽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