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关于两个王子的故事······如有兴趣,请多多捧场······步云,你知道吗?我并不愿做你的弟弟,我也不是你的弟弟,我的心,你不懂·····
一、古道,西风,寂寞军人
还是那身白衣如雪,只是腰间多了一圈软甲,更衬出他的纤细修长。
今日,轩辕国二皇子领兵出征,国王亲自送行。
城门外聚满了百姓,争相观望,声势浩大。这个二王子是国王收养的,轩辕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国王和大王子对他的爱护有加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猜测与二王子庄若容有关的事情成了百姓门茶余饭后经久不衰的话题,今日有此机会能一睹尊颜,这等好机会有谁会放过。
“啊,好美!”
“美是美,但有几分像女子。”
“怪不得国王和大王子会如此爱护他。”
人群里悉悉碎碎的传出压抑的惊呼声,此起彼伏,久久未落。
阮尚召看着眼前清新脱俗的人,多像他母亲,但比他母亲多了一分温润少了一分清冷。这个自己捧在手心里爱护的人,如今却被自己放上那残酷的战场,尽管自己心里半百不愿,但是也是没办法的事。
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也舒展不开来,阮尚召拉着庄若容的手,“容儿要多加小心,凡事不要逞强,多听听辅淳的话,知道吗?”
拍了拍阮尚召拉紧自己的手,暖融融的笑,“父皇你别担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会照顾自己的。”
他知道这个养父有多爱护自己,对于他的过分担心也只好应承着。
“容儿??????”话刚开头就没了下文,纵使心里有千言万语,此刻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伸手帮他拉拉被软甲速起的白衣。
给他安慰似的一个笑容,这个男人在看向自己时,那狂霸冷酷的眼里会多出一分柔情,但是,他知道这份柔情并不是给自己的,他是透过自己来怀念一个人,他母亲。想必当年他是很爱自己母亲的,不然也不会这般照顾自己,视如己出,给他与步云同等的地位。
“父皇,你快回去吧,我要出发了。”
阮尚召恋恋不舍的让他准备上马出发。
棕色的公马,很是温顺,但是匹好马,速度快,稳。这是阮尚召亲自为他挑的马。
拉拉缰绳,抬起右脚,腰间忽然多了一双手,回头,秦曲笙满脸严肃的看着他,无奈的笑:“曲笙放手,我自己可以上。”
还是那种严肃的忠心耿耿的表情,语气死板执着:“若容王子,请让属下扶你上马。”
额角跳动,头开始发痛,由无奈变成了苦笑,“曲笙,我是要去打仗,这里这么多百姓看着,你这样会让他们以为我多没用,对军队会失去信心的。”
腰间的手丝毫没有放松,“这是属下的职责,请让属下扶你上马。”
腰间的手一紧,一股托力将他往马上推。
再怎么解释也是没用的,曲笙的死板忠心他又不是第一次领教,他只会听步云的话,自己说什么他也不会违抗步云的命令。但是,他们是不是对他保护过头了,自己真的是这么没用吗?苦笑着,顺着那股托力往上一跃上马背。
步云,既然你那么放心不下我,为什么要离开呢。我也希望你能幸福,但是,心里就是放不下,好痛,我要的不是曲笙时时刻刻忠心的保护,我想要你在我身边,你不明白,我只是你捧在手心里爱护的弟弟,只是弟弟而已。
辅淳看着刚才那一幕,那人脸上无奈的苦笑,后来的落寞,摇摇头,跃上马背,看向庄若容,低低的说:“二王子我们走吧。”
庄若容皱了皱秀气的眉,眼神澄澈明亮,“辅淳大哥,叫我若容就好,以后我们就是战友了。”
对于庄若容,听得多了,也是有些了解的,虽然只是两次浅浅的接触。步云那般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在他面前说得最多的就是庄若容,有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说到他这个弟弟时,那总是微皱的眉头就会舒展开,满脸宠爱。
轻叹口气,淡淡的笑,点了点头,拉紧缰绳。
庄若容回头看了一眼,见阮尚召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满脸不舍,身后朱红的木门,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他觉得眼睛生痛。
步云,我希望你幸福。
拉紧缰绳,马蹄声声。
问君何忧,心痛如此。
古道,西风,寂寞军人。
辅淳看向身边的白衣男子,夕阳的余晖散在他洁白修长的身上,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阳光在那白皙秀美的脸上不停的跳跃,白皙修长的双手,紧紧的抓着缰绳,像是要抓住什么,像个小孩,不愿放手。澄澈明亮的双眼,染上了一层愁绪。看似柔弱的一个人,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嘴角总是微微上翘,像个倔强的孩子。
他的确是个外表柔弱内心倔强的人,想起当日在大殿上他执着的表情,大殿上所有的官员都震惊的瞪大眼睛。他一向都不太参与国事的,一方面是因为他怕别人会说他越矩,一方面是国王和步云对他保护个过度,不让他操心。如今他竟自动请战,一身白衣不染风尘的人,笔挺挺的跪在大殿上,语气坚决:“父皇,孩儿愿领兵出战。虽然我没有步云哥哥那么好的才能,但是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好边疆的。”
抬头看了看天边烧红的云彩,自己本来是不会答应出征的,但是谁知道庄若容会有这般的举动,他是一个令人看了就会心痛,就会想要去保护的人,谁也不忍心放下他不管,况且自己也答应过步云在必要时要替他保护他的。
像是感觉到辅淳在看他,庄若容转过头来对他笑笑,眼神明亮。
马速不是很快,西风吹起衣角。
庄若容回头看向身后的古道,那古道,在身后拉得老长老长的,像他心里的情愫,绵延不断,细细的,但却极韧极韧,绷得再紧也不会断掉;潺潺的,绵绵的,又像那深山里源头不绝的小溪 。
身后扬起风尘,偶有斑驳的树影跳跃,闪烁着,明明灭灭。
南齐镇。
隐蔽的山林里,木屋。
他又在看着皇城的方向出神。
冉紫萱揉了揉了揉有点酸涩的眼,她道现在还不敢相信这个狂傲冷酷的男人真的跟自己私奔了,他真的是爱自己吗,也许是吧,不然也不会跟自己这个敌国的公主住在这个小木屋里。但,她还是不确定,总觉得这一切仿佛是一场不真实的梦,有一天梦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步云,步云?”
没有回应。
走过去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步云?”
男子愣愣的回过头,“嗯,什么事。”
“你不开心吗,跟我在一起?”
笑,轻抚她的头发,“怎么会呢。你不要乱想。”
“你不要太勉强。”
“我阮步云像是会被人勉强的人吗?只是最近有些心神不宁,担心若容在宫里过得好不好。”
“我懂。”
她当然懂,他对那个名义上的弟弟有多关心,她曾一度的嫉妒过他,但是,现在,至少是自己赢了,这个男人现在是跟自己在一起。
“我绣了个锦囊给你,你看看好不好看。”
“好看,我喜欢这颜色。”
二、瘦猴子
行军五日终于到了边疆的营地,还是那样的黄昏,不过景色荒凉了许多。
缓军终于来了,士兵们拥抱欢呼。
马停。
秦曲笙已经向自己伸出了双手,也懒得跟他争辩了,说了也是浪费口舌。
温潜看着他皱了皱眉,眼里多了几分不屑。
庄若容尴尬的笑,温潜是个强悍的将军,驻守边疆五年,对于他这个到了边疆打仗还要人扶下马的人,露出那种神情也是无可厚非的。
温潜礼貌性的向他点了点头,就向辅淳走去。
的确,辅淳是轩辕国最年轻最有才干的人,无论是天文地理,武功文采,军事才华,还是行医救人,他无所不懂无所不精。这样的一个人,算是完美的了。只是辅淳生性淡薄,因为其父是轩辕国的宰相,他才会勉强上朝的。国王看重他的才能,但是碍于他的性情也不会多做勉强之事,除非他主动要求,不然谁也说不懂他,即使是国王也是如此。
这次出征,本来是没有预料到他会愿意去的,但是最后他还是来了,是因为自己吧,应该是步云叫他照顾的自己的吧。
那日大殿上,他说愿意带兵出征,全朝文武立即眉开眼笑,上一刻的愁云消失得毫无踪影。
步云,步云。
眼眉低垂,心里闷闷的,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祁戚从军帐里冲了出来,欢呼一声,“若容。”把他抱了个满怀。
庄若容踉跄向后退了两步,露出笑容。
眼睛瞄到温潜投射过来的嫉妒愤怒的眼神,庄若容打了个激灵,推推黏在身上的祁戚,推不开。
这次秦曲笙的动作怎么这么慢啊,害他被温潜的眼神射杀。
秦曲笙刚才拉了马匹交给士兵,像是听到庄若容的召唤,一迅耳不及掩雷之势冲了过来,一把抓住祁戚后颈的衣领,“离若容王子远点。”
祁戚冲秦曲笙翻了翻白眼,心道,你这个人,没药救了。
秦曲笙怒目瞪着他。
庄若容抚额轻叹,这两个人,一个恪守愚忠,一个神经大条迟钝外加无赖,每次碰面都是这种场景。
祁戚是老将军祁鸿之子,为人热情爽朗,跟自己也算是极好的朋友,步云总是害怕他被伤害,对于他的交友总是百般挑剔,只有这个祁戚是得到步云首肯的。祁戚为这事在他面前整整乐了三天。步云说祁戚不过是只活蹦乱跳的猴子,对他够不成什么伤害。如果祁戚知道他这么说的话可能要沮丧个三五天吧。
祁戚笑嘻嘻又想伸出手来,被旁边紧盯着的秦曲笙瞪了回去,撅了撅嘴,改拉住他的手,挑衅似的看了看秦曲笙,这样总没问题了吧。“若容我好想你,想不到你就跑来了,我真是幸福。”
庄若容对他夸张的言行已经见怪不怪,麻木了,挑了挑眉角,“都从军两年了,祁戚你的性子怎么一点也没改。人倒是壮了点。”
“是吗,是吗,我真的壮了吗?”撩起衣袖弓着手,也没多少肌肉,“我就说嘛,温老狐狸总是拿这个取笑我,说我瘦得像之猴子,还来打什么仗,哼,他就会小看我。猴子会有我这般英俊潇洒吗,我看他倒像只大猩猩。”
猴子?呵呵,步云的看法也没过,英雄所见略同。至于大猩猩嘛??????
又接收到温潜夹了醋意的目光,这只迟钝的猴子,温潜也很头疼吧。
压低了声音,向温潜看过去,“应该也没他那般玉树临风的大猩猩吧?”
温潜对上庄若容带了点玩味的笑意的清澈眼眸,愣了愣,他在干嘛?
祁戚瞄了一眼温潜,“哼,看他那傻样。”
“对了,阮步云呢?他怎么舍得让你来这里?”
庄若容脸色难看,那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想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祁戚急了。
定了定神,露出笑容,“没什么,没事。”
你当我祁戚是个笨蛋嘛?看你那死样子,笑得比哭还难看,不过要是再问下去的话他怕是真的要哭了,哎,祁戚在心里嘀嘀咕咕。
手一拍,“好了,好了,不问你了。如果他不要你的话,还有我呢。”2
有你,那我就不单是被温潜的眼神射杀那么简单了。
“若容王子累了,先进营帐里吧。”
“对,对,只顾着说话。古板秦曲笙你还是有点用的嘛。”
秦曲笙表情如一,没看他一眼。
“来,来,我带你去营帐休息。”拉着庄若容不放手,“喂,喂,那边的大猩猩,你想累死我们的全才辅淳大公子吗,嘀咕了那么久还没够。”
辅淳冲他们淡笑,俊雅温和。
温潜脸色铁青,煞是难看。
庄若容明眸闪闪,跟着他进了营帐。
三、营地箫声
第二天早上他们在营帐里讨论了一早上有关作战的事宜,分析了敌我的势力,地形的研究,迎战的策略。
温潜看着眼前柔弱的白衣男子,对他的看法稍微有些改观,他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是个被人保护过度的草包。他对军事的知识十分了解,对一些问题的看法也很有独特之处。
大概上他还是有些用处的,这次的缓军真的是厉害,五万大军,最重要的是有辅淳和庄若容在,士气一下子就飚了上去。
保住边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了。
下午庄若容被祁戚拉着把营地周围逛了个遍,整整一个下午。风景是不错,秋天的塞外天空很高,湛蓝湛蓝的,满眼的绿黄,空旷空旷的;但也累得他够呛的了,要不是秦曲笙阻止的话,他肯定会累瘫的。
但是,看到祁戚兴高采烈满脸满足的笑容,心里的愁云也淡了些。
金秋菊花生,君箫为谁吹?
夜如水,丝丝的凉意穿透皮肤,直达心窝。
银辉轻洒,笛声撩人,淡淡的忧愁,莹莹绕绕,仿若那轻掠耳边的秋风,萧萧寂寂,欲挥不去。
微颤的睫毛,蒙了愁绪的半闭皓眸,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白玉箫上跳动,繁繁复复,纠结成一首催人泪下的曲调。缠绵哀愁,欲说不能,挣扎,痛苦,终不悔。
轩辕国王宫,绿柳,红花,夜,银辉轻洒。
白衣胜雪,眉目含笑,澄澈的眼眸在月光下莹润,晶晶发亮,指尖上是欢快的舞蹈。
黑衣飘飞,剑势顺畅有力,矫若惊鸿。
人在笑,绿柳在笑,红花也在笑。
剑势急转,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剑收。箫声和着剑势升上一个音调,曲终。
“步云,你累不累?都出汗了,我帮你擦擦。”
站定,笑着看他帮自己擦干额头上的汗水。
“你的箫艺越来越厉害了。”满脸宠溺的笑,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粗糙的指尖滑过脸颊,温温的。
脸微红,“那当然,我可是天天有在练习的。”
步云,步云。
如今只剩我一个人独奏了,你在哪?我一直都有努力练习,就算你离开了。但是我要吹给谁听呢?再也听不到你的赞美,这又有何意意呢?
你指尖的温度,再也感觉不到了,是不是,它现在正滑过那个幸福的女子的脸颊。是不是,你看到她羞红的脸颊,感到幸福。
脸上微凉,睫毛颤了颤,泪水滑过脸颊,也是凉的。
远处传来两声轻轻的叹息。
辅淳看了看躲在自己左边不远处的温潜,温潜也刚好向他看过来,两人看了一眼那萦绕在箫声中的男子,又对看一眼,苦笑,明了,原来大家都是同命相连的人,这情怎能忘,怎么解,怎能了。
失落的心,何处寻?
庄若容发现温潜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心里小小的雀跃,是不是说,自己被认同了,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只是在看到他跟祁戚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投来醋意满盈的眼光。可是,有时,他看自己的眼光,似乎多了一丝怜悯。是的,是怜悯,难道,他知道什么?
第三天,三无国又发起了攻击。
号角,战鼓,军旗猎猎。
披铠甲 奔沙场 只为君战。
两军对持,人数相当。
敌军前头是一个身穿黑色铠甲,手拿大刀,面容粗狂的高大男人。那个男人目光炯炯,孔武有力。看来是个厉害的角色。
庄若容向身边的祁戚俯多去,压低声音,“那个拿大刀的男人看来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