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若容又惊慌的挣扎起来,声音惊恐尖锐:“不要。步云,步云,快来救我。”
许越不理会他的挣扎,手中用力一扯,把他的衣襟大大的拉开,露出洁白嫩滑的胸膛,泛着诱人的光泽。
许越忍不住伸手往他的胸膛上抚摸,庄若容的浑身僵硬,声音嘶哑。
与其被他侵犯,还不如自我了断了好,咬了咬残破的下唇,吸了一口气,狠狠的往舌头咬下。
忽然一声愤怒惊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若容。”
多么熟悉的音调,属于那个人的音调,步云,你终于来了,不然,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眼泪决堤。
身上的压力一轻,庄若容缩紧了身子,不住颤抖。
许越不悦的笑了一声,“阮步云,你还是来了。”
阮步云搂住不住颤抖的庄若容,安慰道:“若容,若容,没事了,没事了,不要怕。”同时注意着许越的举动。
庄若容缩在他的怀里,纠紧他的衣服,不停的低喃的他的名字。
军帐内冲进来许多士兵,把他们团团的围住。
许越微笑,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许越动起手来,大刀的力道又狠又准。
阮步云武功跟许越不相上下,但是因为要顾着怀里的庄若容,明显处于下风。幸好,许越也没叫士兵帮忙,不然他也撑了多久。
阮步云有些吃力,要想办法先离开,离开这里。
搂着庄若容向营帐外退,退到门口时,许越的刀锋忽然一转,向他怀中的庄若容砍去,此时举剑去挡已经来不及了,阮步云搂紧庄若容一转身,用自己的背挡下了那一刀。也许是许越并不是真的想伤到庄若容,下刀的力量不是很大,但是刀的重量本身就大,阮步云直觉身上一痛,血潺潺的往下流。估计伤得也不轻,不过还好,终于冲出了营帐。
在他怀里颤抖的庄若容惊叫一声:“步云,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阮步云顾不得回他的话,搂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
追出来的士兵,再次把他们围住。
这次许越一声令下,士兵向他们攻了过来。
阮步云失血,力道大减,抵挡得很是吃力。不行,我一定要把若容就出去,不管怎样一定要就他出去。
就在他快撑不住的时候,一道白影翩然而至。
阮步云精神一振:“辅淳。”
辅淳一边抵挡,一边朝他淡笑着点头,“我知道你不会愿意我跟过来,但是我还是偷偷的过来了。你先带若容走,这里我来应付。”
阮步云点头,“那你小心。”他说得对,但是此刻为了庄若容,他也没什么理由去怪罪辅淳的,毕竟辅淳是为了他们好。
在辅淳的掩护下,阮步云搂着冲了出去。
许越想去拦截,但是辅淳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没等他跑到他们面前已经被辅淳拦了下来。
阮步云搂着奔出很远,估计已经到达自己这边的领地,应该没有危险了,他的步伐慢了下来。
庄若容觉得不对劲,想到刚才他受了伤,连忙叫道:“步云,快停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阮步云没有停,咬着牙道:我没事,再走远一点。”
庄若容急得哭了,“步云,你快停下,停下来好不好?”
阮步云见他哭了,他是最怕他的眼泪的,只好停了下来,把怀中的庄若容放开,靠在一棵大树上,这时才觉得背后热辣辣的痛。
庄若容忙把他转过来,颤抖着手去查看他的伤口,声音有些颤抖:“步云,转过身去,让我看看你的伤。”
“我没事。”
伤口处的衣服被血黏住了,小心翼翼的揭开,阮步云倒抽了口冷气,伤口不是很深,但是还是流了不少血,伤口的皮肉微微翻了起来。
庄若容颤抖着手不敢用力扯他的衣服,怕碰到他的伤口,“你的伤口要包扎一下,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阮步云失了血,浑身乏力,也只有这么做了。
两人找了一处山洞。
庄若容扶着阮步云坐在地上,阮步云见庄若容紧皱的眉头,觉得心痛,安慰道:“若容,你别担心,这点小伤,我没事的。”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我身上有金疮药,你帮我敷上,就没事了,没别担心。”
庄若容点头,不想让他担心,在他身上找出金疮药,帮他小心翼翼的脱了上衣,看到那道还在冒血的伤口,心里一阵抽痛,极力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吸了口气,往他的伤口上涂药。
阮步云背上的肌肉抽动了,庄若容马上停了下来,“很痛吗?”
“没事,你继续。”
庄若容咬咬下唇,继续手上的动作,“如果痛的话就跟我说。”
阮步云转过身抓住他正为他上药的手,神情严肃,“若容,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恨我,丢下轩辕国,离开了你。”
庄若容心里刺刺的痛,低下头不敢看他:“没有,我怎么会恨你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只要你幸福就好。”
“你说慌。为什么不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若容抬起头来看着我再说一遍。”
庄若容还是低垂着头,眼泪在眼里打转。
阮步云轻叹一声,抬起他的下巴,“若容,是我让你伤心了吗?”
庄若容想闪躲,但是躲不开,眼神飘忽,在看到阮步云心痛关爱的眼神时,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唰的往下流,步云,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关心我,令我更加无法自拔,你不该这样的,你不要再对我这么好,我会承受不了的。
慌乱的抹去不断流出的泪水,自己怎么能让他清澈明亮的双眸流泪呢,自己不是发过誓要保护他的吗?现在伤害他的反而是自己。“若容,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一辈子,但是,我不能,我不能这么做。盈盈泪光,欲罢不能的心。
“我希望你幸福,只要你幸福就好。”
心痛的把他搂在怀里,我该怎么办,是不是我做错了,保护过度,以至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如此伤心。
静静的拥抱,就让我再贪心一回吧,就一回,他温暖安全的怀抱,终究是不会属于我,现在就让我再任性一回。多希望时光可以停留在这一刻,或者是梦,永不醒来。
泪水湿了胸膛,没有衣料的阻隔,直接渗进他的心里,这一瞬间,他觉得,为了他,可以什么都不要,连与他一同私奔的冉紫萱都可以放弃,只要不再让他流泪。
十、不悔
秋风吹来,身上一股凉意。
庄若容颤了颤,自己怎么如此大意,只知道沉迷于他的怀抱,步云还光着身子,这夜里的秋风凉,要是他
感染了风寒就遭了。
依依不舍的离开他的怀抱,扯了自己的衣摆帮他包扎好伤口,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不深,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再帮他穿上衣服。
“我去找点水来,你先休息一下。”
“小心点。”
“嗯,不远处就有条小溪。”
找不到盛水的东西,又撕了一大块衣料,在稍凉的溪水中搓了搓,沾了溪水捧在手里往山洞里跑。
阮步云靠在洞壁上,脸色潮红,呼吸混乱。
怕真的是感染风寒了,现在正在发烧,急忙跑过去扶起他,小心翼翼的把湿布靠近他干裂的唇,“步云,步云,感觉怎么样?来,喝点水。”
喉咙像是有一把火在灼烧,微凉的溪水仿佛天上的甘露,渗入心田。
喝过水,呼吸稍稍平稳了些。
微凉的手抚上他热烫的额头,好舒服,迷迷糊糊的一把抓住那股清凉,放到脸颊上不断摩擦。
看着那潮红的脸,抓着他的手不停的摩擦,露出舒服的表情。步云,步云,我爱你,我想你属于我,只属于我,哪怕只有这一夜。
如果他知道来,会不会恨我,会不会觉得我很不知耻,即使如此,还是觉得不悔。这一夜就让它永远埋在自己的心底。
慢慢的俯下头,贴住那干涩的双唇。
干裂粗糙的触感,高热都温度,微微都痛楚,这一刻她是幸福的。心里某个柔软空落落的角落,疼痛中带着从没有过都满足感。
什么东西?软软的,透着一丝微凉,还有一股熟悉的清香,好舒服,想要更多,伸出滚烫的舌,贪婪的舔舐,由浅入深,不断的索取。
灼热的呼吸,熟悉的味道,这一刻他是属于我的,好幸福,泪水无声的流。搂紧在自己嘴里不断探索的滚烫躯体,呼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这是谁?是若容吗?我怎么可以对他做这种事,但是好舒服,停不下来。睁开干涩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双带泪的明眸。温柔的舔着他的泪水,“若容,若容,不要哭,不要哭。”
他知道是我,起码这时他叫的不是那个女子的名字。他叫的是我,这就够了。再次主动吻上他的唇,承受他狂风暴雨般的掠夺。
嘴唇红肿,微微的刺痛,但是心里是满足的。
吻顺着脸颊一路向下,落在微微隆起的锁骨,细细的啃咬吮吸,细微的疼痛。
褪了衣衫,任他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记,留下属于他的味道,即使痛苦也是最快乐的。
撕裂般的疼痛,耳边低沉的喘息,痛并快乐着,我是属于他的,这一刻,我是属于他的。
搂紧在自己身上喘息的人,泪水无声,步云,即使从此万劫不复,我也不悔。
那月光是不是也在笑我傻,妄想抓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夜的缠绵,全身酸痛,看着身边仍然沉睡的人,细细的描绘着他的轮廓,低低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穿好衣服,收拾好昨夜留下来的证据,即使你不记得了,但是这一晚将是我今生最美好的回忆。
这是怎么了,抚着隐隐发痛的头,“若容,若容?”
“我在这,你醒了。昨晚你发烧,吓死我了。”笑。
怎么觉得他的笑容怪怪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把他拉过来,“若容,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你哭过了?脸色还这么差。”
安慰似的笑,“我没事,昨晚你烧得厉害,我担心,没睡好。”
狐疑的看着他,“真的吗?”昨晚?好像昨晚做了一个很荒唐的梦,似乎又很美好,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甩开脑里不应该出现的画面。
笑,“真的,我没事。我们快找路回去吧,免得他们担心。”
“嗯。”
“你的伤怎么样了,我扶你。”
走出山洞不久,就遇到来找他们的辅淳一等人。
辅淳看他的眼光,又无尽的疼惜与无奈,拍拍他的肩膀,轻轻的叹息:“你这又是何必。”
看着那由士兵搀扶着的人的背影,目光坚定,“我不会。辅淳大哥,如果是你,你也会这样做的对不对?”
辅淳楞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啊,如果是自己,也会这样做的,明知是转瞬即逝的拥有,也毫不犹豫,如飞蛾扑火。
回头看来一眼身后的山洞,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后悔,关于这一份深埋在心底的爱。
这情,究竟要怎样才能解得开?
阮步云的刀伤休息了三天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这三天庄若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但是阮步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对劲。若容的眼里的忧伤更深了,常常让他心痛,但又找不出原因。
问若容,他总是笑着掩饰,看得他心里更加难受。
问辅淳,他只是苦笑着摇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辅淳的为人他是知道的,他不想说的事就一定有其道理,他也就不好意思再逼问。
边疆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辅淳继续留在边疆,阮步云带着庄若容回宫。
十一、回宫
祁戚当然是舍不得庄若容回去的,拉着庄若容的手,不肯放开,庄若容只能无奈的笑。
阮步云忍无可忍,一把拉过庄若容,怒目瞪视。
祁戚也不是什么善类,指着他的鼻子,像一只扞卫小鸡的老母鸡,“阮步云别以为你是皇子我就会怕你,如果若容受到什么伤害,我绝不会放过你。总觉得把若容交给你,一点也不安全。”
阮步云挑眉,“若容的事不用你管,他在我身边,我绝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得的。”
“信你的话就是小狗,你哪一点靠得住的?”
“你再啰嗦,信不信以后你都见不到若容。”
祁戚气得跳脚,作势要去拉庄若容,“你就会仗势欺人。你算什么英雄好汉,一点都不光明磊落……”
温潜见情势不妙,蹿过去一手搂住祁戚的腰,一手捂住他的嘴,制住他的挣扎,微笑道:“大皇子,二皇子,祁戚不懂事,你们不要怪他,祝你们一路顺风。”
阮步云臭着一张脸,无语。
庄若容笑,“以后祁戚就拜托温大哥了。”
温潜大乐,笑得春光灿烂,“我会的二皇子,你放心。”
祁戚大怒,不断挣扎,嘴里呜呜的叫着,可惜被温潜制得死死的。这是什么跟什么,怎么听起来像是他娘在跟女婿谈话,女婿,呸,大吉大利。
庄若容点点头,温和的对不断挣扎的祁戚笑,“祁戚,以后不要再莽莽撞撞的了,要听温大哥的话,嗯。”
什么,什么,若容你这是什么话,我干嘛要听大猩猩的话,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听起来像是老妈子嫁女儿啊。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祁戚呜呜的叫着,像只被出卖的愤怒的猴子。
祁戚不停的对庄若容挤眉弄眼,庄若容只是对他意味不明的笑,祁戚想为什么他这种时候还是觉得他的笑容是如此无害,亮晶晶的,比那满天星光还要迷人,可是,怎么就这么扎眼啊。
“辅淳,边疆的事就拜托你了。”阮步云道。
辅淳淡笑着点头。
还是那样从容淡淡的笑,此时看向阮步云怀中的庄若容多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心痛,“若容,保重。”
虽然那丝丝的心痛很淡很淡,但是庄若容可以看得到,他的那声保重里暗含的意思他也懂,露出感激的笑容,“辅淳大哥,谢谢你。你也要保重。”
辅淳淡笑着点头。
阮步云觉得他们之间的谈话怪怪的,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但是却令他浑身不舒服,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他们说的只是平常的客套话。但对方是辅淳,他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对于辅淳,他是信得过的。
本来阮步云的意思是要庄若容坐马车的,但是庄若容死活都不肯,甚至使出了眼泪这一招,阮步云无奈,加之边疆之地马车又难找,只好退一步说话,要他跟自己同坐一匹马。
庄若容也无奈,笑得人畜无害,“你是不是想累死这匹马啊。”
阮步云丝毫不肯妥协,“把你那匹也牵上换着骑,再说时间也不赶,当是出宫来走走。”
最后的协议是到皇城的时候,庄若容一定要自己骑一匹,不然他这个二皇子多丢脸。
一路上阮步云好大哥的角色做得无微不至,令人发指。
嘘寒问暖那是少不了的事,有时候庄若容会觉得他是爱自己的,靠在他温暖宽广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他急切关心的话语,这一切都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即使明知撞上了就无法挣脱,但还是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他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贪心,他希望这段回宫都路程能永无止境的延伸下去,那么他就是他的了。没有轩辕国大皇子,二皇子,没有幻月国的紫萱公主,只有阮步云和庄若容,只有他们两个,就只有他们两个。
但是这一切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梦,梦醒了就是现实,即使那是自己不想接受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