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年的秘密——苏文

多少年来，我一直感到我被很多道绳索牢牢捆住，我大声的哭泣，我拼命地挣扎和呼救！可是我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我的努力。只会给我更大的伤痛。面对命运面对自己的生活我只能一切听其自然。每一次感情的伤害，我都心灰意冷，伤痛欲绝。可是我知道我不得不依然活着。
作为一个还在大学校园里深造的GAY。我今年刚满22岁。我未来的路还有很长，我不知道我未来的命运是悲剧还是喜剧，因为我总认为同志本身也就是走不出命运的悲剧。大部分人默默地在悲剧中死去，没有一点的挣扎和反抗。我们之中的90%的人为了自我保护为了自己的前程还是选择了和异性结婚的命运。日子很勉强中的度过。假如一个同志一辈子和一个和自己不相符的性对象结婚过一辈子，那他（她）性爱的权利也被剥夺了一辈子。性满足的方式只能通过一夜情和性乱交。这难道不是一个很深很痛心的悲剧吗？正因为如此，在同志圈一夜情性交易泛滥。即使两个人相爱交往，他们之间的时间也不会很长，每个人都寻求真爱。可是每个人在同志圈里折腾惯的了人，就很容易失去爱的责任。造成了同志圈丧失道德。只上床不谈感情。这些情况也加重了外界对同志的歧视和偏见。近来，在娱乐方面对同志的关注也越来越多。华人导演李安的同志题材《断背山》让世界重新认识同志圈。也不难想象同志话题未来也越来越走向大众化，有很多人把同志认为是一种时尚。很多明星演员不管自己是不是同志，为了自我炒作。总为自己弄一些同志话题的小秘密。这样更误导了外界对同志的看法和认识。真希望我们的社会对同志这一弱势群体多一点关爱！在法律上给他们实质的上支持。
这样的话题我不想谈太多，对未来我也一样充满迷茫。对感情有很深的渴望。可总是怕被深深伤心，这颗心像是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复苏？即使擦亮眼睛。也看不到同志爱情的光明！
《美少年的秘密》是我继《哥哥！抱抱我》和《南阳之恋》的又一同志题材。我明知道在中国现实社会里，我的小说不会有太好的命运。我知道我的小说走向市场的可能几乎为0。不能给我带来任何的经济补偿。我依然会为了生活而到处劳苦的奔波。可是我感到内心的火焰在燃烧，我感到必须写。我写自己的现在和过去。我把自己的耻辱阴暗肮脏的一面豪无保留在展现在大众面前。虽然被不少人辱骂诽谤。但是我的小说带给我很多的支持者，他们祝福我关注我。他们发给我很多很多的邮件。带给我勇气和力量。我永远感谢祝福他们。他们给我活下去的力量和勇气。他们像我的亲人和兄弟让我感到温暖。我永远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和爱戴。
我只希望的我小说能在同志和大众之间架起一座桥梁。使同志生活在大众的眼里不再神秘。使人们了解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使人们慢慢地接受同志，包容同志。让他们知道同志不是变态，不是乱伦。不是寻找刺激。而是一种很朴实真实的感情。和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情没有区别。
我写过《南阳之恋》一段时间后，由于心情的极度低落和对《南阳之恋》刊后的舆论的恐惧我离开了学校。我想永远消失掉。把我的名字在很多人的心里擦去。让我在南阳堕落成为记忆。我不想让苏文成为肮脏堕落的代名词。于是我去了广东东莞。在一家台湾设计公司工作。良好的氛围和同事之间的关怀和爱护使我感到了兄弟姐们间的亲情。我的心情也从消沉的低谷走了出来。平静下来。我的脑子里总浮现我童年的画面。那苍白的记忆时时撞开我记忆的闸门。还有在开封学习绘画期间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使我无法忘却。工作中，平时空闲的时间很多。于是就拿起笔构思着写下了《美少年的秘密》。这大概是我最后一部同志题材的小说了。我想放下笔。写写非同志题材的小说。
在最后，我想说我大学就要毕业了，无论我未来走向何方？无论我以后漂泊在哪里？我都希望你们给我祝福和祈祷。成为我永恒的关爱。给我勇气给我力量！我想说我永远爱着你们！爱着所有支持我的人。祝福所有善良宽容的人幸福。我很累。可是我不得不逼着自己往前走！我想我不会让所有给我关心和爱护的人失望！
[作者：苏文邮箱：[email protected] 版权所有人：王宁南 王念念邮箱：[email protected]]
第一章★
北方的秋天，空气渐渐转凉，人们的衣服也渐渐层层加厚。树叶也有绿转黄，并不断地随一阵阵的风的袭来，在空中如蝴蝶一样打着旋，飘飞下来。一层一层地铺展在地面上。一种很浓的沧桑和凋零弥漫在人世间。还有一种霜露的痕迹延展在这个沉默的世界上。
雾霭笼罩着那个我生活了17年的小村庄，我看着站在村口的白发苍苍的母亲，挥了挥手。眼泪在眼眶里打着圈。泪水模糊了我眼前的一切。再回首，眼泪已经在滚落在脸颊上。高考失利，对于一向自信对未来充满幻想的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我不得不离开家，到开封河南大学周围的美术班重新复习我的美术专业。等待明年重新参加高考。只希望来年的命运好一点。此时，我心情很糟糕，心总是阴沉沉的，总有一种想流泪的酸楚。心里有一种无法承受的沉重！心好象总有无数的蚂蚁在叮咬，痛痛的，酸酸的，麻麻的。
我很迷茫！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怎样？一切好象都无法把握，一切的事情总是力不从心。我一直想考进一所美术学院深造。我家人一直希望我上一所重点大学，至少也上一个本科院校。至少不会给爱面子的爸爸丢脸。不然，我的爸爸断然不供应我再继续上学。那么出生在一个贫苦乡下的我。就永远没有希望可言。我的生命我的人生只要重复着我祖先的命运了。在兜着同一个圈转悠。这样我知道我死也不甘心。可是我明白摆脱宿命的链锁和桎锆唯一的捷径，就是考一所好的大学。学到知识和本事。然后在一所比较上档次的城市找一份体面的工作。还希望我的命运会出现意外的奇迹。总之我要挣脱。打碎命运的枷锁。活出不一样的自我。
上学期，当我接到中央美术学院的专业通知书的时候，我感到我就要飞了，我感到我的天空里都是迷人的彩霞。不会再有阴雨密布。本以为一切胸有成竹，本以为雨后的阳光特别的美丽与灿烂！本以为我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宠儿，本以为自己的以后充满欢笑和温馨。可是因为某种原因中央美术学院还是把我拒之门外。从此我真正地感受到了命运是怎样的玩弄人，我感受到了一个人突然从天上掉在地上一种无法让人接受的落差。我由别人崇拜敬仰到被别人嘲笑和吐弃的悲哀。小小年纪的我，咬着牙承受着那份痛。
我怎能忘记当我拿到中央美术学院专业过关的通知书时，自己的激动地泪流满面，感到自己的心血没有白流。校长找我谈话，说我是一个有前途的男生，为本校争了光。是所有其他同学学习的榜样。他讨好地对我笑，后来我才知道那种讨好是那样的恶心让人厌恶。我怎么能忘记学校的美术老师让我在大会上做报告，谈我学习艺术的历程和感悟。台下那许多崇拜的目光，让我感到我已经成为他们心里的一个耀眼的明星。我身上的光芒不亚于如今的超女李玉春。
可两个月后，当许多人得知中央美术学院不清不白地拒绝我时，有同情和遗憾的言语。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和嘲弄。我的风潮一下子从天上跌入谷底，我又变得的沉默，无言语。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望着窗外的树林发呆。失意的气氛淹没了我。我不知道哪里才是我安静的港湾。才是我踏实的归宿。我每个夜晚都很不安，睡不着，像患上了深度的忧郁症。
我的内心异常的不安和不平静，我想逃离。我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我真的不想看到这里的人厌恶的表情。我在房间里，看。听。那悲凉的二胡的演奏的旋律，在我心田的上空不断的回旋飘荡，永远也无法沉寂。我总感到那种苍凉与我有很多共通的东西。我隐隐约约的说不清为什么！大概是这首曲子里的苍凉和悲哀唤起我内心深处的薄弱的环节。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故事的内容。但它却唤醒了我沉睡的梦。与我的心产生一种莫名的共鸣。
我反复地听着这首曲子，哭着睡去，然后梦里哭着醒来。妈妈总是不声不响地把饭放在我卧室的书桌上，书桌上堆放着凌乱报纸杂志和高考复习资料。还有那画着红线的考卷。而现在已经落满灰尘。显然好久没有整理，我懒得整理，更没有心情做什么！那么多的高考复习资料。被我翻看地揉成了豆叶。而如今我得到了什么？我哭着问自己。
我忘不了我无数个通宵的夜晚，我忘不了由于高考临近我三天三夜做试卷而昏倒在卧室，现在这一切却像对我进行巨大的挖苦和嘲刺。我生气似的把我所有的高考书籍都扔在地上的垃圾堆里，感到不解气，把所有的书都撕的粉碎。然后点燃烧成了一堆灰。母亲再也无法容忍我任性的做法，对我大声的训斥着。我听见母亲在厨房里轻声哭泣！院子里的枝头上有乌鸦在嘎嘎叫着，天是一片无尽的灰色！我有一种想法，无论我做的再好！我都要经受打击，这是命运！
我望着满地的灰烬在房间里扩散，地上翻滚的椅子，和我一大堆脏乱发着臭汗味道的衣服。我蹲坐在地上呜呜的大声的哭着，哭得很痛，如一团泥巴。这是我知道我被拒绝中央美术学院后第一次大声的哭，所有的委屈煎熬折磨着我。我心里堵的慌！我一直沉默，再不声不响，我会疯掉，这是一个乡下孩子的无助和无奈，是绝望的悲戚。真的不知道路在何方？
哭过之后。我静坐一会儿，想想母亲这么多天因为我而更难受，又担心我。我心里有种愧疚，我给了母亲失望，不应该再给你母亲气受。就走进厨房，我感到身子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好象一不小心就会倒在地上。大概是因为好多天我一直呆在房间里不走路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我好久没有进餐而身体虚弱的原因。我跌跌碰碰地走进厨房，看见母亲正用毛巾擦泪。看见她红肿的眼睛像熟桃子一样。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赶忙擦着泪水。
对妈妈我有很深的歉意，高考让她失望。没有录取后又一直和她怄气。我砰地一声跪在地上，忍住哭泣：“妈！是我让您失望了！您原谅我，是我不好，您别哭了好吗？妈！给我时间，我会好起来的。”我手扶住母亲的膝盖，抬起头看着满脸爬满皱纹的妈妈。眼睛里充盈着泪水，充满忏悔。
母亲扶着我的头说：不容易！农村孩子考大学不容易！妈妈也知道你受了不少苦，妈妈就预料到一切不会那么顺利的。你不了解社会，你还是一个孩子。你知道现在考学送礼成风，咱家没钱，也没有人和背境。你知道一个好的大学有多少人去争。即使考上也被别人争跑。轮不到咱们，也在预料之中，妈知道你有苦说不出口。我想好了，我会把刚接下的棉花卖了，积攒钱送你去开封，继续学习绘画，明年考一个一般的大学稳定着上了算了。不要心太高！“
我望着母亲顿时心里有一种酸涩：”妈妈！我还是出去打工吧。我也不小了，能挣些钱的，为家里分担一些责任也可以了！“
不行！上了那么多年的学，既然上到这份上了，辍学太可惜！母亲执意地说。她的手在不住地发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轻度半身不髓又犯了。我有些紧张和害怕，深深点了点头说：”妈，我听您的。母亲脸上顿时闪着慈祥的笑。她轻轻地抚摩着我的头说：“这头发那么长了，那么乱，明天去剪剪吧！后天就去开封吧，一切从头开始。”
就这样，我踏上了去开封的火车，回头看着母亲的苍白的头发在凉风里飘飞，她的手无力地挥着，她整个人站在月台上像一蹲沧桑的雕塑，深深刻在我记忆历史里，闪动着银色的光芒。耀亮我前行的路。在我冰凉的心里升起一股温馨。
第二章★
我挤在拥挤的火车上，情绪刚刚平息了许多。我看着自己沉甸甸的行囊。一个黑色的双肩包。吊在我的肩膀上，鼓囊囊的。里面盛了母亲为我放进去零食。一包火腿肠，两个棕红色鸡腿。还有用塑料袋盛放的几个白开水煮鸡蛋。其他的是报纸包裹的熟花生。这已经把我的不大黑色的双肩包弄的炸裂一样的大，但是却没有太大的分量，挎在肩膀上还比较轻松。
比较沉重难以收拾的是我的一个毛毯和一个被子用塑料帆布袋盛放着，像一个巨大的怪物。在我腿边摆放着。我站在火车的厢与厢之间的出口门前，虽然已经是中秋的天气。外面的空气虽然凉了许多。但是火车里的空气燥热沉闷，像一个不透气的火炉，感到连空气也是凝固的。我感到无法释放的压抑。脑额上有汗珠不断地冒，并不断变大，形成如蚯蚓一样的形状，许多人也像我一样疲惫。一阵汗臭味弥漫在空气里，不少的人皱起眉头，显出很难以煎熬的样子。
有一个年轻人靠在车门的左边的窗户前偷偷地抽着烟，一个衣着很脏的满脸胡子的农民工坐着靠在车门上闭着眼睛睡着，打着呼噜，满脸的胡茬不住随着呼吸而抖动。不时地有人挤过来，从这节列车挤到那节列车，餐车一次又一次推过来，不住地喊叫着，到处是斜斜歪歪的人。像一个很大的宿舍。更像一个难民营。每个脸上都一种青色的病态。都有一种很深的困倦。我站在那里，腰和腿都已经麻木，从来还没有这样难受过。此时我感到自己像是一个流浪的乞丐，听着火车哐当哐当的前行声。望着窗外，有树木和村庄在眼前闪过，又像这个世界在眼前摇动，有种世界要地震的感觉。
一站又一站，我感到自己漂泊的行程已经开始，一种陌生和新奇感使我感到有种莫名的恐慌和兴奋。一个30岁左右的妇女，给人一种很有修养和气质感觉。像教师一样温柔而又宽容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里充满热情和关切。她手里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眼睛很亮，很机警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不时对他的妈妈笑眯眯地说着什么，只听到他的妈妈在不住地安慰着他。
我疲倦地闭上眼睛，脑子里暂时进入了一种半休眠状态。想象着那离我很近又很远的大学生活。我的心有一种疲倦感，感到一切的美好离我都很远，我只有悲伤。童年的阴影在我脑海里又重现，一个小男孩，总是坐在院子里那个粗糙的槐木凳子上，看着村东头那颗老杨树发呆。自言自语地说着一些莫名奇妙的话。“瞎子叔！我想你！我爸爸他是恶魔！他把我关在院子里不让我出去见你！我想你瞎子叔叔！我爸爸说你是玷辱了我，强奸了我。他可以把你送进监狱。他要去法院告你！瞎子叔叔，你来丞救我！我想你！我想你的怀抱，我想在你怀里的安全感。瞎子叔叔，你很久没有给我做游戏了，我后面很痒。我想念被你压在身下的感觉。昨天我趁妈妈没有看见，我逃出去要去见你。被爸爸逮住，他扇了我两巴掌，我很痛！他把我栓在床上，永远不让我出去。瞎子叔叔，我爱你！我想你！你现在在干什么呢？我想你！你也想我吗？那苍白的画面。爸爸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猛落在的肩膀上：你再去！你再去找他！我就打死你！他引诱了你，他强奸了你！你真丢人！当初我真的后悔没有把你送人。你丢尽了咱们苏家的人！我在爸爸的鞭子下一声又一声的怪叫！母亲在门外心疼的哭泣！最后爸爸大声地叫了一声：把他送走！永远也别让他进家。那天我挣扎着被送上去郑州的车。我哭泣地哀求母亲：妈妈！求求你！不要让我离开这里，我不要离开家。我哭成了泪人，我摇母亲的膝盖：”妈妈！我不要……我不要离开家！我不要离开瞎子叔叔。“后来我被寄养在在郑州的爸爸的朋友那里。父亲也一直没有去看望过我。我也一直恨父亲。我更忘不了瞎子叔叔。多少年后，我又被接了回来。脑子里很多的回忆的画面组成了我童年的生活。想去过去。我的心都有一种奇怪的痛。当眼前有一种奇怪的光线闪动的时候，我又醒来起来，火车停一下，又开始开往下一站，我感到有种无法容忍的无聊，在地板上捡到一张报纸随意的翻看着，已经被无数双脚踩过，有很多尘土印记的脚印，看着脏兮兮的报纸，顿时失掉了看下去的兴趣。此时我已经很明显地感觉到肚子在不住地咕咕地叫，就开始摸我的背包，打开包口，一股很香的气味漂浮在我的鼻孔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