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干什么?放开他!!”
警官拿出搜查令在陶晓然的眼前晃了晃说:“现在怀疑这名叫陶黑的人,藏 毒、卖 淫、我们要带回去询问。请你配合我们。”
“你说什么?!”陶晓然睁大眼睛看着把头抬的高高的警官,然后再看向陶黑。陶黑的表情冷静的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样。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辩驳。可是陶晓然没有办法冷静。他朝着这群警察大叫:“你们有什么证据说他藏 毒?卖……卖 淫?我是他的合法监护人。”
“你要证据?”警官听见陶晓然这么说了之后露出嘲讽的表情。他一挥手两名警察便从房间里用镊子夹着一只用过的保险套出来。那是他们之前刚刚用过家里唯一,丁湖送的。本该扔进废纸篓的,没想到竟然被他们又翻出来了。
警官笑道:“即使没有这个也不妨碍我们抓人。”
陶晓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警官:“你们打定主意要诬陷他?”他甩开身旁的两名警察,不顾他们在背后用枪威胁着他。陶晓然闯进卧室去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当年的dna鉴定书,他拿着那份文件又跑出来,对着为首警察说:“我和他是亲生的父子,他和我的关系怎么会是买卖关系。”
“鉴定书是可以伪造的。”警官看了眼陶黑:“只要我们重新验证你们非亲生父子,他的罪名可就又多了一项了。冬毛就是冬毛,再怎么聪明,生存方式还是只有这样的途径。”警官捏住陶黑的下颚,让他看着陶晓然:“你以为档案上写着你是人类就真的是人了?你应该把你母亲那一栏的一起给修改了。你拿这个来为自己找的借口实在不高明。”
“为什么……”
“一个用技术挟持国家和官员的人,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正义。”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塑料袋,他轻轻的撕开,然后把里面的白色粉末撒在了陶黑的身上。
“现在证据确凿了。走吧。”
陶晓然觉得似乎十二年前的事情又要重现,明明是夏天,此刻他却觉得冷的没有办法抑制的浑身打颤。他冲上抱住陶黑,冲着那些警察说:“我不允许你们带他走,除非先杀了我!!”
一直没有说话的陶黑此时,身体动了下。他凝视着陶晓然,慢慢把他推开,他说:“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那个家伙竟然耍流氓了……”说完,他又冷傲的走警官面前,伸出手让他给自己戴上手铐和脚镣:“我跟你走。”
陶晓然还想跟在他们后面,被一个执枪者,拿着枪托在他后颈处用力敲击了一下。陶晓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陶黑听到响动回头看见陶晓然倒在地上,他眯了眯眼,咬了下嘴唇后又迅速的松开。跟着这群人上了警车。
等陶晓然转醒,他迅速的换了衣服,拿上车钥匙去车库取了车子,行使向警察局。
陶晓然在车上回忆着之前的一幕一幕,为什么不把他一起带走,如果说陶黑卖 淫的话,那么作为嫖 客的他为什么不一起抓紧去。对了因为如果要抓的话,那些官员岂不是全部都要抓进去。为什么就连犯罪的处罚都不能做到一视同仁。
他狠踩了下油门,虽然不知道去警察局能干些什么,但是这不能停止陶晓然不挺加速开车的行为。如果身后开着警车的警察要抓他的话就抓好了。反正他是准备好要进去陪他毛毛的。
59
陶晓燃达到警局的时候,警察已经给陶黑办好了相关的手续,准备把他从暂时的看守所里提到更里面的审讯室。
这里管理的有些松懈,在警察各忙各的时候,没人注意的陶晓燃潜了进去,正撞上两名警察准备打开看守所里,关押陶黑的单人关押室的铁门。
陶晓然上前好声好气的说,能不能等一下。让他们说两句。得来的答复是对方的白眼。陶黑隔着栏杆朝他摇头,想叫他回去。陶晓然却没答应。他翻了翻裤子口袋,翻找出了车钥匙,手机和吴惠娜送的戒指,钞票他是一分都没有带。
他想了想,又把戒指放回口袋,把车钥匙塞给了两名警察看守,继续笑道:“帮个忙,就五分钟。”
两名警察互相看了眼,收了钥匙说:“两分钟,要是你耍什么花样,我们就把你打成马蜂窝。”另一个看着手里的车钥匙也说:“你快一点,真没见过这么傻的家伙。”说完,到也不管陶晓然了。两人走到另一头让他们讲话。
两人隔着铁栏一起蹲了下来,陶黑伸出白皙的手去握住陶黑的:“你干什么跟过来。和你说了我不会有事的。”
“你叫我怎么放心阿。”陶晓然反手握住了陶黑还算暖和的手,另一只则穿过铁栏去摸陶黑的脸颊:“他们有没有打你?”
陶黑摇摇头,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报仇吗?”
陶晓然看着他的眼睛,等着他继续说。陶黑说:“我并不恨他或者是其他人怎么对我。有时候想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会好过一点。”
陶晓然紧了紧手,忍不住往下掉眼泪:“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这种话吗?”
陶黑伸手去抹掉他的眼泪,说:“当年我被绑在冰冷的金属台上的时候,我是有意识的。我看见你隔着玻璃看我的样子的时候我对自己说,如果我死了就算了。要是让我有长大的一天,我一定会报仇。”
“你是为了我?”
陶黑点点头:“可是如果没有我的话,你根本不会遇到这种事。”他慢慢的低下头。陶晓然抬起他的下颚,将他拉近自己,两人隔着栏杆亲吻了一下。
陶黑看着他说:“时间应该到了,我很快就会出来的,你不用想办法救我。我保证。”
果然,陶晓然侧头就看见那两名看守拿着警棍朝陶晓然挥了挥,示意他靠边站或者走人,他们要提人了。
陶晓然从口袋里拿出刚才放回去的戒指,分了一个给陶黑:“如果尺寸不对,我就等你出来后再改。”
在牢房门口,两人互相给对方在无名指上戴上了银色的指环。还没来的及再抬头看上一眼。一旁的警察已经将陶黑往里推搡,另一个道:“好了好了,已经都不止五分钟了。连遗言都说完了,可以走了。”
陶黑没有回头看他,跟着两名警察,往更里面的地方走去。
陶晓然走出警察局,因为自己的车刚刚送人,所以他慢慢的徒步回去。
一直到了家,他才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纸条。是陶黑的笔迹,就在他去看他的时候,陶黑悄悄塞给他的。陶晓然在厕所里展开来看他写了什么。纸条上写着他在家里冰箱最下层还放着一支针剂,如果有人来要,不要交出去,但是如果生命受到威胁的话就放弃那个。
陶晓然把字条冲进马桶后跑进厨房,打开冰箱后,在最下层果然找到一支针剂。
他拿起来端详了很久,如果这个是和治疗吴惠娜的东西性质一样的话,陶黑为什么会放在这么容易被找到的地方?可是他又叫自己不要交出去。难道说陶黑是要和市长谈判,谈成了就顺利的交付,谈不成就稍微抵抗下?
可是他究竟是什么用意,陶晓然还是不明白。不过他想,按照陶黑说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60
陶黑进了宽敞的审讯室后,两名警察就停在外面顺手给他关上了门。里面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安林山,一个是之前的警官。
那名警官站到陶黑面前一言不发的先将陶黑打了一顿,陶黑的肚子被集中了大部分的拳脚,他蹲着地上干呕了几下,等换了气再抬头看着一直坐在审讯台上,穿着西装的安林山。他眼神冷漠的看着陶黑。陶黑也用同样的眼神看他,擦了擦嘴角后他说:“你脂粉涂的不够厚啊,低下的病变皮肤都能看出……”
安林山促了下眉头,那名警官又打了他一拳。这回陶黑捂着肚子久久不能开口说话了。
安林山离开桌子,走进陶黑,对他说:“我想要什么你知道。只要你交出来。我就放你回去。”
陶黑抬起头看他,只是咧着嘴笑,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的表情很明显,我没有,有也不给。
安林山看向同室的警官:“继续打,但是不要再这么重手,不要留下明显的伤口,不要弄死他。我打个电话。”他转过身无视陶黑在他背后被怎么处置。那名警官拿出腰间的警棍,扒了他的上衣,不断的在他的肚子和后脊处电着,完全不碰他的脸部和脖子手臂处。。陶黑只是不断的浑身颤抖,紧紧的咬着牙,克制自己嘴里不发出任何响声。
“喂,你们找到了吗?学校的实验室你们都搜遍了?”安林山的电话那头给与了否定的回答。他满面怒颜的挂了电话,沉默了一会儿后,将手机重重的摔到了墙角处。警官被那声响吓了一跳,停了下手。
他示意警察停手,等着陶黑能换上气,然后抓着他的头发让他抬起脸看着自己,慢慢的说:“你研究了半天只做了一支药针?不会吧?不可能没有备份的吧。你乖乖的告诉我。我就放了你和陶晓然。不然我让你们比我先死一步。快告诉我。你藏在那里?”
陶黑斜着眼看他,还是不回答。安林山瞪着眼睛放开抓着他头发的手,然后狠狠的抽了他一个耳光:“我也曾养了你几年,你就这么对待我!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了?你除了学校就是陶晓然的家,我可以抓了你,也可以有办法去彻搜他的家和他。”
看着蹲在地上的陶黑眼神闪烁了下,安林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你果然把东西藏在他家了吧。”他用眼神指示警察到此为止,先找个借口派人去陶晓然的家。
于是审讯室里只剩下安林山和陶黑两个人。
陶黑缓了口气,觉得似乎能开口说话了,他抓着安林山的裤脚,垂着头低低的说:“你不要抓陶晓然……只要你放了他……我告诉你疫苗怎么做。”
“你连疫苗……好。我不抓……”安林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虽然疫苗已经对安林山没有丝毫用处,但是等到自己的病好之后,再推行疫苗的话,那他的仕途岂不是光明无限了。陶黑知道用疫苗来换取陶晓然的安全倒是还算聪明,只是他为鱼,我为刀。等东西到手,那事情就不是陶黑说了算了。
61
虽然陶黑一再强调叫陶晓然不要插手,可是这怎么可能阿。陶晓然在家里急得不停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他给律师行的律师打过电话,询问有没有保释的可能,能保释的话需要多少钱。
律师在听到这两条罪名竟然出动了这么多武装警察就知道背后是有政 治力量在后头指挥,立即委婉的拒绝了替陶黑做法律代理人。也委婉的告诉他。多少钱也没用。
陶晓然听律师这么一说,原本打算好把房子抵押出去的念头都打消了。他在自己的网站上发了个帖子,希望能有人出来和他一起去警察局抗议一下,也许舆论能把他弄出来。
陶晓然再度站在警察局门口的时候,除了来了些冬毛的支持者,还来了些个别的媒体打算对这件事做跟踪报道。
正在他打算举起牌子打算带头喊口号的时候,马路对面停下了一辆车子。车下下来的是一脸焦虑的丁湖。他冲过来一把拉住陶晓然,冲着他大叫:“你疯啦。你竟然在警察局门口闹事!你的智商已经降到这种程度了?要不是吴惠娜事先收到消息,我还不知道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陶晓然甩开他:“毛毛现在生死未卜,我怎么冷静?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么抗议你用什么借口?你有知会过上头那些人吗?你这么做就是自投罗网。等你也一起进去了你就和你的毛毛一起死了。”丁湖哼笑了下:“对了,你就是这么期待的吧。太伟大了,和你的冬毛一起死。别天真了,姓安的能如你的愿吗?”
看着丁湖老半天,陶晓然深吸一口气:“你这是要我坐在家里什么也别坐?”
丁湖用悲哀的目光看他:“我们朋友这么多年了,我不想看着你出事。你想想,为什么姓安的可以这么有持无恐?因为陶黑现在不仅仅是和他在作对。他用自己的学识技术要挟的是整个正在蔓延传染疾病的国家阿。换句话说,陶黑和我们所有的人在作对。我从来不在你面前说他什么话,可是你真的不觉得他处处在利用你吗?”
“你在说什么?”
丁湖也露出生气的表情:“要我说几次都行!陶黑在利用你,他是冬毛这是无可改变的事,从他出生开始,不认同自己的命运争取所谓的权益就会被不停的压迫。他自己一定明白这些,所以他需要人的盟友,你就是最佳人选。”
“你给我住嘴!你再说下去,我们就不是朋友了。”陶晓然掉转头不想理他,举起牌子想要加入抗议人群里。却又被丁湖抓住拉了回来:“你给我听着!你就是在利用你。就算你不一定能救他,他也还是要这样把你拖下水。他一定和你说不要救他对吧,是我我也会这么说。因为这样你就会乱成一团,就会自投罗网。他要全人类都去死,其中你也是一部分……”
“碰”陶晓然朝着丁湖挥出一拳,脸色铁黑:“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
“你以为陶黑还在警察局关着吗?吴惠娜告诉我,他现在已经坐在市长大人家里了。我看他是打算杀了他之后,让你跟着他一起去死!”
陶晓然转过身,呆呆的看着丁湖,说:“如果这是毛毛的希望,那我就去死好了。”
“你……”丁湖握着拳,叹了口气:“你真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傻啊。”他垂下肩不再和陶晓然辩论:“既然你这么决定的话,我就不管你了。”说完他转身过了马路,又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开走了。
陶晓然看着走掉的朋友,他看着自己的拳头喃喃自语道:“我真的很傻,他怎么会说出那种话。毛毛,你究竟什么时候教他来和我讲这些的。其他的我也许不能明白你的用意,但是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对不起,我是不会回去的。”他又抬起头,看着车子已经消失的街道说:“对不起,你刚才说的我实在很生气。打了你,抱歉了。”
爱去番外(与正文无关):
陶黑放学回家,坐在写字台前打开书包,拿出高中化学课本。看了眼无趣的封面设计,他就很想扔进垃圾桶。这种书他要怎么读的下去啊!
他趴在坐上假寐,房间外是妈妈的喊声,不仔细听也知道她说家教来了嘛。
上周的那个同龄人知道的还没自己多,他怎么好意思来上门当家教。竟然还抱着自己的大腿叫他不要说,为什么不说,白给工钱吗?他妈妈又不是傻子。
脑子里胡思乱想之际,妈妈打开了他的房门,把新请的老师引了进来。陶黑转头看去……哇,好帅,帅的没边了。妈妈把这种人请来到底是为了提高他的学习还是提高他其他方面的兴趣。
陶黑妈妈笑道:“这位老师也姓陶哦,而且是非常抢手的私教。妈妈把他请来不容易。你可别再淘气了啊。”说完,陶黑妈妈婀娜的朝陶晓然比了个请的手势,微笑着退出了房间。留下他们两人单独相处。
陶晓然搬了张凳子坐在陶黑的身边道:“我叫陶晓然,以后多多指教。你先让我看看你学的课本到哪里了?如果有化学以外的,也可以问我哦。我不会另外计费的。”
“老师你真好……”陶黑看着陶晓然的手,慢慢的覆上去,分开手指去绕他的:“老师喜欢教女学生还是男学生?”陶黑含着笑,斜斜的瞥了他一眼,用意是傻子也明白的。陶晓然又不是傻子,他怎么会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