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说正事,坐下为他斟了杯茶。
“然。上次为什么不告而别?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见他听后低下头,才意识到自己竟忘了他不能说话,彻底被他打败了。
“然,我也不是在怪你……算了!算了!下次别再这样就行了,你吃过东西了没?”
听我不再追究,然立马微笑着点头。心里恍然大悟,这人刚才是在扮可怜啊!……
“那,累了吗?要不要休息?”
我继续询问道。
??怎么回事?才转过身来,却见他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要喷血了!太煽情了!
“咳咳……然,这里没有浴桶的,你不要再脱了。”
见他已是身着中衣,再脱下去……这完全是在考验人的自制力。但他却还未意识到似的还想继续脱,我是尴尬万千,虽说现在我已经是个男人了,看见同为男人的他袒胸露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我的灵魂可终归是个女人,一时半会儿还是没办法接受两人裸裎相对。
然听了我的话总算放弃了继续宽衣,坐在床沿上,迟迟不愿上床。
感觉怪怪的,也不是头一次与然同床共枕。不就是然披着头发的样子很迷人,不就是他一直羞赧的盯着我,不就是……我色心大起……天啊!他的唇真像涂了樱桃汁,好想咬上一口……
男人还真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啊!!!不行,不能再想了!
转过身,咽下分泌过量的唾液,心跳加速到就连呼吸都困难。
……
“然?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
一转头就对上他过分放大的俊脸,吓得我心脏差点没从嘴里跳出来。
视线无法从他的唇上离开,然的脸越靠越近,两人的嘴唇都快碰一起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呜?呜……
被吻了?愕然间然竟吻上了我的唇,大脑一片空白。
然的舌头轻扫过我的唇瓣,趁我愣神之际突破防线,探进了我口腔内,大势掠夺我的空气。被他吻着的我像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全身一阵酥麻,瘫软得似泥。他的舌一一刮过我的牙床,最后追逐地缠上了我的舌,缱绻纠缠。
片刻后我和然都气喘吁吁的分开,分开的两唇间竟带出了一丝银线,画面淫靡得让人喷血。
天啊!我竟然与然舌吻得险些窒息而亡!思及此顿时尴尬万分,心里很清楚再不分开,接下来发生的事我不敢想象。我对然到底怀着一种怎样的情感?然又以怎样的心情在吻我?这样的吻,当然不会是朋友间该有的……
然,他到底在搞什么啊?!
无法忽视双腿间的欲望,我很怕知道答案。
然很自然地搂着我的腰,把头埋在我的胸前,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很快便沉睡了。连我都快以为刚刚的事只是一场梦,但无法宣泄的欲望提醒着我那不是梦。
忍着欲望不去触碰它,这样对身体可没好处的,但也只能忍了。闻着然身上发出的淡淡的甘草香,三更也无法阖眼。
感觉有双眼睛一直盯着我,没法再忽视他继续入睡,睁开双眼,便看见然用一双秋水般,淡而柔和的琥珀色凤目注视着我。
这样近距离才发现然的睫毛竟然和美人爹爹一样的长,一样的浓密微翘。
他倾身便在我唇角落下一个清风般的吻。
我很想只把这当作是早安吻,但是自从那晚后,然就总趁我不备时偷香。他这样是在向我暗示什么吗?还是说他……
啊!!!
烦死了!!!
记得美人爹爹以前总是喜欢把我抱在怀里,抚摩着我的头发。可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更亲密的举动了。而然算是除了美人爹爹以外和我关系最为亲近的人了,应该是我和然,比我跟美人爹爹更……啊!我怎么总是习惯把然和美人爹爹作比较?!
完了!我现在的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在离开郦山这段时日,我渐渐发觉自己对美人爹爹抱着一种难以启齿感情,不是父子之情,心里很笃定。虽然我以前一直在逃避,思及此也就明了了,曾经那么的不顾一切想离开……原来只是为了他。或许还没敢承认前,自己就明白没有结果,才会那么坚定的离开。毕竟我和他是那样的关系。那然呢?又该怎样解释,面对他心中有过的悸动。
“然。你累的话就去休息。”
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原因再简单不过,他像只无尾熊似的一直攀着我,仿若我就是那棵大树。
未见他有任何动静,算我自言自语了。
哎……
……现在的思绪太复杂了。
次日便是试剑大会。此次武林盛会将持续三日,三日后将会由流云剑自己,从两位最终的获胜者中挑选出它真正的主人。再说这次赛事共分成四组:甲、乙、丙、丁。我和慕易然都参加了这次的赛事,闲来也无趣所以便同意了慕易然的提议。抽签后我被分到了甲组,而他抽到了丙组的,跟林文玉同组。
在抽签时结束后,我看见了浊青。
依然是身着藏青色的劲装,腰间配着‘痕’。从跟着他习武开始,他就一直佩带着那把剑,也不知那剑到底跟他多久了。那‘痕’的构造简单,线条流畅,不华丽,不花梢,但却不凡俗。不论是剑柄,还是剑鞘都完全没有磨损过的痕迹,可见‘痕’绝对是把难得的旷世好剑。
他没有认出我。因为我一直有易容,眸色也用药水改变了。这还是从冰山美女映红那学来的。别看她平时总不爱理人,但她的医术和用药的技术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看着匆匆离去的浊青,我的心却没办法再平静了。一早就知道美人爹爹也会来此,但真的要见到他了又是另一回事了……有些慌张,有些忧虑,有些烦躁,但更多的却是喜悦。
午膳时进房叫然,却未见他身影,没想太多。兴许他是在屋里闷坏了,天天待在屋里任谁也会受不了。把饭菜放在桌上,便去慕易然那商量明日比赛的事了。
直至夜色已深才从慕易然那脱身离开,那家伙非让我留下吃饭,但心里记挂着然。今日整天把他丢在房间,他定会生气了。
拜别慕易然匆匆回房。
行至房门前,见里面一片漆黑。然这么早就睡了吗?
进房点上烛灯,才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被褥也没动过,哪有然的踪影。心下顿时凉了半节,然,又走了……
在床上辗转反彻,苦恼、烦闷、失落,种种心绪像一张网一样环绕笼罩着我。
原以为自己对然来说是特别的,这才发现不过是自己的一相情愿。
或许是因为太累了,竟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13章
清晨是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惊醒的。
打开门,慕易然已是衣冠整洁的出现在我面前。见我竟还是蓬头垢面,身上只着了件中衣,还是衣衫不整。震惊过头,呆楞了半晌回过神来,才听见他急声催促我:赶快整理下,比武快开始了。
原来慕易然在会场等了半晌却未见我,心想糟了,该不会是睡过头了吧。眼看比武就快开始了,飞奔着赶来,果然我还在蒙头大睡。
昨夜因为然的事,我都没睡几个时辰,早把比武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两人急匆匆赶到山顶的会场。
比武已经开始了。
台上已有两人在热火朝天的打斗了,慕易然把替我抽到的牌号交给我,上面刻着红色的“十四”。慕易然告诉我这就是出场的序号,所幸抽到的是靠后的,不然还真赶不上了。
据他说与我比试的是金钱帮的小头目,慕易然倒不是很担心我,只是让我小心应对。
无意间抬头,正对上了看台上那双我熟悉的眼眸,一双象寒夜星辰的眼。心跳漏了半拍,笑容僵在了脸上,急忙移开视线。
即使是易了容,我还是会害怕他认出我。
待心跳渐渐规律后,再次望向看台时,他已在观看台上的人比武。
方才四目相对的刹那,没有理由的,我觉得他早已知道是我。
今日他着了身紫色丝制的长衫,随意的束着那一头漂亮的发丝。即便是这样简单的装束,这样的人无论是在哪里都是一道让人无法移眼的风景。要不是那一张金色面具的阻挡和这具男儿身,生得这样的相貌,怕是会天妒神怨祸国殃民。
他的左边坐着林世雄,右边的……
竟然是……
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我拉着慕易然走近看台。
愕然。
那位靠在美人爹爹身侧的女人,不正是我那位被关在灵熙阁的母亲吗。
看她笑靥盈盈,完全不似那日要制我于死地时的扭曲狰狞。
她和美人爹爹耳畔交接也不知在聊什么,看着这样的画面,心突然抽痛了一下。发现美人爹爹往我这边看过来,连忙拉起一旁的慕易然去另一边等候。
台上比武者的打斗声,身旁慕易然的解说声,根本没有一句入我的耳,眼里心里全都是方才母亲靠在美人爹爹身侧,两人垂耳低语的温情画面。
“月,月……”
慕易然在声旁焦急地轻唤着我。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昨夜没睡好吗?”
收回情绪,不能再被它左右。
“慕大哥,我没事儿。”
随便再附上一个大大的笑容,希望他别再为了我的事担心了。有时候他的关心会让我产生一种罪恶感,不想再欺骗自己,从一开始就明白他心中的想法。不愿点破它,或许是我太贪心。希望得到他的关爱的同时,又一再地告诉他我们只是朋友、兄弟。
嗬!自己还真是残忍呢。
在那个世界里,我也是用这样的方式独享着然的关爱,直到他发现了我的事。
还记得然知道那件事后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悲痛,那么的失望。不敢再看的眼睛,我害怕从他的眼中读出厌恶、憎恶。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流下了隐忍已久的泪水。
没有告诉他我是多么的在意他看我的眼神,多么的在意他对我的看法。我害怕,害怕然用鄙视的眼神看我,害怕母亲离我而去,更害怕一个人……
多少个无眠的夜里,我独自一人坐等着黎明。没有人能体会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曾经也想过自杀,但却被那个男人救了。他认为是母亲在背后逼我,于是向母亲提出了离婚。母亲为此竟然跪在我面前,要求我去劝那男人不要这样残忍的对她,她是在用自己的全部在爱着那男人。
残忍?那我呢?对我就不残忍吗?
你给了他全部的爱,难道就没有想到过我,我算什么?我不是你的女儿吗?以前的一切难道都是假的,那无数个庆生会,无数次你为我梳理发丝,无数次的叮咛嘱咐,全都是假的吗?你让我情何以堪……
面对这一切,我选择了逃避。
对,我妥协了。
为了那些虚幻飘渺的曾经,和那些遥不可及的未来。
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灰暗,最低落的时刻。
然而,在那时我遇见了他——然。
然,就像曙光。他的出现让我的生命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曾经几次试着摆脱那个男人,但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用母亲来威胁我。很多次我都想干脆离开这个没有温暖的家,但只要一想到容颜渐渐憔悴的母亲,我怎么也狠不下心。
也许正因为我的懦弱,才使得然最终也选择了离开我。后来有想过,如果早对他坦白一切,以后的那件事也就不会发生了,结果会不会改变。
“月,怎么了?”
慕易然拍着我的肩。不得不收起那些晦暗的回忆,但心情却还是半刻也没法平静下来。还真应了那句诗的意境: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下面一个就轮到你了。小心点。”
才惊觉自己不知陷入回忆中许久了。
这时传来报幕者的声音:“十四号——赵荏月,无门无派;对十五号,金钱帮张金宝。”
双脚稳稳地落在台上,但我不敢忽视自己体内有些不稳定的真气。当裁定者宣布比武开始时,我才勉强压□内乱窜的真气。
乍见那边的对手已拧起刀向我冲来,心知他只是空有一身蛮力,便只是顺势侧身闪过,并不与他对招。
就这样他攻我守,还未过百招,见对方已是气喘吁吁,看似体力不济了。知时机已到,趁他还为喘过气时,持剑一招后他的兵器已落入我手中。
“承让。”
抱拳后,微笑着离开比武台。
还未站定,慕易然便欺身过来攀上我的肩。
“月,你真厉害。那个张金宝可是金钱帮的二当家,你没看见那时你不还招,却轻而易举就避开他的刀时,他的脸色可是甚比猪肝……那最后一招你打得可真漂亮!”
……
“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慕易然似是也发现了我的异常。其实那场比试我完全可以几招内结束的,但我不敢贸然运用内力。至于体内的真气为何会出现异动,思揣着许是因为那《凤求凰》我还未练至第三层,还不能自如的控制体内真气。想起那时我看见美人爹爹和母亲后,体内真气就不稳定了,难道是因为我情绪波动的关系?所幸那时压下来了,不然后果……
“或许是累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让慕易然留下帮我抽下一轮的牌号,有什么事到午膳后再叫我。
匆匆回到房间。
盘腿坐在床上,闭目依照书上的心法运气。感觉真气从丹田往四肢百骸流转,身体渐渐开始发热,舒服了不少。
不受控制的,脑海中却开始幻灯片似的回放着美人爹爹和母亲的画面,情绪有了起伏,真气也开始紊乱,胸口一阵闷疼,似有腥甜涌进口腔中。
突然,一股真气从后背传入体内,像清泉一样抚平了身体内躁动不安的真气,慢慢的两股真气开始融合,又重新抵达我四肢百骸。收回真气,睁开双眼,正对上那双赤目。
第14章
……
我瞪着双堪似二筒的眼,看着这位突然空降的人,那个“爹”字愣是卡在喉上出不来。
这人不是应该在会场上吗?怎么眨眼间就到我房间了?该不会是□吧?
缓过神来时,美人爹爹那惊世骇俗的脸已是近在咫尺。
!!!
当他的唇贴上我时,我的灵魂都不知飘到哪个异度空间去了。
全身的细胞都在叫沸着:美人爹爹吻我了?!
他的舌在我嘴角徘徊巡回了一圈就离开了,短暂的幸福啊!
当我还沉侵在美人爹爹短暂的吻时,某个空间飘来了他那泉水般沁人心田的声音:
“你流血了,月儿。”
……
我的一世英名毁于旦夕!
美色当前原来根本就没什么柳下惠,可见我的本质还是个见色起意的好色之徒——竟然被他迷得流鼻血。
捂住鼻子,四处寻找什么东西来堵上,太……太丢人了!
“不是那儿。”
手被美人爹爹拽住,转过头,只见他指了指唇边……
哪里有地缝?
墙角也行。
我不要见人了!!!
“娘……她也来了?”
虽然已是亲眼看见,但我还是不敢相信。究竟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恩。”
美人爹爹爱抱着我的习惯还是没变。我俩现在的姿势还真够暧昧的。他一手搂着我的腰,而我则是侧靠在他的胸前,真像在看台上……
“月儿,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练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