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应该是《凤求凰》。
美人爹爹定是发觉了我体内真气又开始混乱了。
“离开山庄后……”
有些害怕他会发飙,回答的话声音放得很轻,大气也不敢喘地听候他发落。
他没有追究我私自离开山庄,事先假想的责骂怪罪也没有,甚至就连他的眉头也没皱一下;反而,他轻笑着双手抱过我,正对上他的双目。他的眼眸在阳光下泛着熠熠星光,似隐藏着惊涛巨浪,如河川;又似平静温和,如山涧小溪。
悸动之余心里泛起层层涟漪,这样的美人爹爹好……美。
只见他唇畔轻启。
“月儿,从今天起叫我风。”
唤他风。
这称呼似乎不大对,他毕竟还是我爹,何况他不是叫钥曦,怎会让我称他“风”。这太不合逻辑了。
不对!
我应该考虑是他为什么不让我再叫他“爹”。还是他觉得我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他玩腻味了……
心里一片茫然,空空的,眼中也没了焦距。
美人爹爹用一只手抬起我的下颚,让我与他眼睛对视。四目相对,我很想从他的脸上读出些什么,但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平淡得让我想逃,怕从他嘴里吐出我不愿听到的话。
泪水不觉中已湿了面颊,我想挣开他的束缚,反而被他锁得更紧。
美人爹爹轻叹了口气,一只手拂去我尚挂在脸颊上的泪,伏在我耳畔轻喟道:
“风,我是逐风。”
逐风。
我怔然,被他这句话惊得半天回不了神。
逐风,眼前飘过挥剑断神石的缩小版美人爹爹,原来人们口中的逐风公子就是美人爹爹。
但我总觉得自己似乎还忽略了什么。
刚要细想却被美人爹爹接下来的话……像被五雷轰顶,更像是被汽车碾过……
美人爹爹居然会送那种书给我!那本书,也就是我天天练的《凤求凰》。它竟然……竟然是鸳鸯锁!
此书分为两册:
凤逐翔舞,
栖凰于天。
美人爹爹练的是上册——《凤兮凰》,而我很不幸的练的是后者。
一听两者就知道,定会有什么关联,但我是怎么也猜不到,会是这样的。
这武功不光只为提升修炼者的武学造诣,它还有另一个作用就是防止妻子红杏出墙,与他人私通。练了这东西,我就别想再爱上任何人,注定了与他纠缠一生。
我觉得这武功最变态的地方莫过于,美人爹爹若是移情于他人,我就别想再见到明天的太阳。这回算是亏大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为什么说来说去就只针对我。为什么他就能花明柳巷,而我却要为他守身如玉。难怪我看见他和娘在一起后就会真气大乱,还险些走火入魔了。
但我似乎不应该计较这些的,而是美人爹爹他为何要这样做?
练至一层,忆慕于思;二层,梦魇于心;三层,情丝于身;四层,纠结于生;五层,花开并蒂。
我可以认为他也是喜欢我的吗?
那总是让人琢磨不透,邪媚惑人的他,即使拥有那样冰冷嗜血的心性,又有谁会逃过堕落的命运,即便只是惊鸿一瞥。
繁樱似锦,絮飞纷纷;
惊鸿一笑,缤落千尘。
原来与这人早就注定了今世的孽缘……
看着为我诊脉的美人爹爹,原来在剥掉保护的盔甲后,真正的自己竟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真气又乱了,要治疗……”
心中大惊,他怎么开始脱衣服了?
拉住美人爹爹的手,急声询问道:
“要治疗也不用宽衣吧。再说方才你不是也给运过真气了吗?没什么事了。”
挣脱了我的钳制,美人爹爹脱掉了我的中衣。顿时,我的上身肌肤□在了空气中。倾身附在我耳边,一口含住了我的耳垂。
”你在害怕什么……”
乍听他的话后,我才发觉自己全身竟然在颤抖。
忘不了!难道真的忘不了吗?!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种时候想起那个男人。
“别怕。”
不是说要治疗吗?他的脸怎么越靠越近。
“要根治只有一种方法……”
“你呜……”
余音消失在了我和他的唇间。
白云般轻绕的帷帐在微风中翻腾,如苍穹中翻卷的残云,迷雾梦幻般勾勒出两具交叠的□躯体。
“嗯……嗯……”
呻咛由口中出,就连自己听得也是面红耳赤。这样暧昧妖娆的声音竟是出自我口,打死我也不愿承认。
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唇,生怕再发出那种让人全身酥麻的叫声。
美人爹爹媚眼邪佞轻挑,似是起了什么坏心眼,我面颊微热下意识的别开了视线。
他的吻沿着平滑的下颌,滑过光洁的颈,在我细致敏感的锁骨处停下。我早已气息紊乱,眼神迷茫。
倏地,胸前的茱萸被美人爹爹含在嘴里,舌尖不停地舔吸,辗转地画着圈。顿时嘤咛溢口而出,震颤人心的快感如电击般传来。
“月儿……”
美人爹爹的手抚过我的下腹,最后附上我的欲望,缓缓地□,一阵阵快感卒地袭遍全身,脚趾也不由得蜷缩起来。
“爹……嗯……”
啊!
感觉他握着我□的手收紧,意识也被疼痛感强拉回笼。
“爹嗯……不要。”
“叫我风……”
耳垂被他含在了嘴里。
下身似被一硬物抵着,明白那为何物后,我立刻羞红了脸。
有些害怕,有些紧张,甚至连呼吸都快忘记了。
偷偷瞄了一眼,乖乖他的那个真……
不会真的如小说中描述的一样,那东西要进入我的那里吧?那会死人的!
美人爹爹□我□的速度渐渐加快。
“嗯……风!”在一声惊呼声中我宣泄了欲望。
“月儿,这下你试着运下内力。”
??
这样就结束了?
看着笑靥盈盈的某大美人,原来本人才是一大色魔呀!
第15章
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心跳,只听见自己心破碎的声音。
他们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割在我的心口上。
自始自终我就是个笨蛋,自以为是的笨蛋。
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痛?
痛彻心扉原来就是这样吗?
……
“为什么要救他?”
……
“不过是个孩子。”
“是吗!我可不记得你有什么同情心……”
“宫主,你这是在吃醋吗?”
“别再叫我宫主,我早就不是什么宫主了。”
“也对,你现在是我钥曦的夫人。汜,我有多久没碰你了……”
“曦,那个……比武的事,要怎么解决?我们的计划……”
“不用担心,我自会有办法让他放弃的。现在让我好好的疼你……”
……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月———”
啊!
好痛!
早已忘记了自己还在比武台上,这一剑总算让我清醒了。
视线有些模糊,慕易然似是飞上了比武台。至少他对我是真的……
“月!你有没有怎样?”
这次不知能撑多久,看来我是要栽到那《凤求凰》上了。来这世界里几次险里逃生,还以为自己的造化太好了,原来是上天觉得这样死太便宜我了。
“……送我……回去……咳……”
趴在慕易然肩上,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太累了……
“月……”
慕易然拉住我的手,我这才从忙碌中抬起头来。
“月,你真的不参加明天的决赛了吗?”
决赛。结果早就有定论了,这场名为试剑的比武赛事,不过是林世雄和美人爹爹他们用来瓦解新势力,拉拢各大门派的幌子。至于真的有无流云剑都还不得而知。原来对于娘和美人爹爹我竟全无所知。
楚凝玉,娘,汜,宫主,或者应该是凤汜宫宫主,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不了,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要得到那把剑。用什么武器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慕大哥,今日你我就在此分道扬镳了。”
继续埋头整理行李,算算美人爹爹也没再出现了,也对,对他来说我是可有可无……
“唔……”
“月?”
“没事,可能是吃坏了肚子。”
“其实……我也觉得这比武没什么意思……”
糟了,他不会是……
“不如,我们一起,也算有个照应。”
果然……头疼,和他在一起,他那师妹……但我还能说什么。
“这样也好。不过,罗小姐她……”
“你别担心,我会和她说的。”
慕易然由起初的委屈怨妇,立马变身为阳光少年。和他在一起自己也会淡忘那些吧。
大漠孤烟袅袅,黄沙随风飞绕,人去惆怅无人晓,吾今为谁断肝肠?
第一次骑上这双峰驼,没有想象中的舒适,经过常时间的跋涉,我那不堪重负的屁股呀!
连夜赶路,先不要说什么罗家堡,我看还没到下一个城镇我这屁股就要开花了。我怎么就会答应了他的鬼提议呢?
“慕大哥,这还要走多久才会到你说的那韶阳?”
据说这韶阳乃燕邻国禹的重要城市,其繁华决不亚于燕国的通州。至于这禹,虽然只是一小国但国力可不容小觑,不仅盛产宝石,还是连通各国的交通要塞。西接夷楚,东到华,北有凯瑟与离疆,而南面就是燕国。令人匪夷所思的,这里却显少发生战乱,按理说这里应该是军家必争之地才对。
“大概还有一天的路程。月,你是不是累了?不如先休息一下。”
他肯定是看我脸色不大好,我那不是因为有多累,而是被他吓的。一天啊!我可怜的屁股!
“师兄!你别理他!早先就应该听我的,让他跟着,就只会拖累我们。按我们来时的脚程早该到韶阳了,可现在……”
“雪。你少说几句。月他是因为不习惯骑骆驼。”
看那罗大小姐似乎还想倨理力争。真想大呼,我招谁惹谁了!
“行行了!有必要为这点事起争执吗?慕大哥,我们还是先赶路,希望能在天黑前到韶阳,然后找家客栈再好好睡上一觉。”
于是,我率先驱着骆驼朝目的地赶去,慕易然、罗临雪紧跟其后。
到韶阳时已是傍晚,城中已经是华灯初上,看着接踵而至身着七彩霓裳的人们穿梭在各色小摊周围,心里早已是跃跃欲试。这就是有着西域风情的夜市,比那个世界的夜市有趣多了。
看我身边两人对这一切却没什么反映,试想着他们自小便在此地长大,应该早就觉得毫无新异可言了。
??那是什么?
貌似陀螺形状的东西,这不会是用来盛水之类的容器吧。
询问了慕易然才知道,那东西竟然是一种乐器,名为‘胡’,是禹国特有的明间器具。
他还专门买了个送我,我拿着瞧了半天也不知从哪下口。慕易然见状,又为我吹了一曲他们当地的名谣。
说实在的这‘胡’的声音还真不是人能如耳的,没有二胡的凄婉,也没有箫的婉转,更没有筝的幽雅。音韵粗哑,直板单一的音色,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心中暗暗咋舌,还好我的童年里没有它的存在。同时也蛮佩服禹国的人,定力真不是一般的强。
蓦然,我的视线被一块刺绣吸引住了。
慕易然随后解释到,这是当地传说中的圣花,名为“绝恋”,有起死回生,容颜永驻的神奇效用。有人为了得到他几乎翻遍了整个韶阳,但都没有结果。
如此的妖艳,似血的绚烂鲜红,传说中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众魔不忍,遂同意让她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魂们一个指引与安慰。
我的心中自有四个字:“曼珠沙华。”
它被人们寓为恶魔的温柔。它的美,是妖异、灾难、死亡与分离的不祥之美。
关于它的传说我再熟悉不过了,只听说了它的花香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可没听说过它还能永葆青春,更夸张的竟然称它能起死回生,也不知是谁大放厥词,人言可畏啊。
“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公子!可否留步!”
这是……
是在叫我吗?我望了望慕易然。无果。
转而看向那打扮得像是江湖游士的人,他报以一微笑,对我道:
“公子,你命中注定一劫,能过此便安乐无忧;否则,命不久已。”
“何劫?”
“此劫为情结,想必公子思慕的那人现今就要婚配他人。在下有一物可助你,就便宜点买给你……你们,别走呀!我还没说完,就十两银子……”
郁闷,听他突然冒了句佛经才停了下来,原来只是个江湖相士道听途说。还以为自己遇上了世外高人……
幽冥之狱,
无生无死,
无若无悲,
无欲无求,
花开无叶,
叶生无花;
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
独自彼岸路。
似梦似幻,总有人在我耳边鸣唱着。
第16章
杀气!
凡是习过武的人,对这种趋于无形的压迫力总是会有敏锐的警觉性。
睁开双眼,一把亮惶惶的剑正架我脖子上。
我的警惕性下降了呀!都变成刀俎下的肉了才有所警觉。
“映红姐姐,大清早的怎么就跟我开这种玩笑。”
原来是映红,她不在山庄里,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谁在和你开玩笑!我今天来就是要取你性命!”
这又是什么状况?
我有得罪过她吗?□掳掠我可是都没碰过呀。看她的样子实在不像是闹着玩的,那架势不跟我打她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等……等等。先告诉我为什么啊!”
这女人还真是搞不懂,平时总是顶着一张面具脸,这会儿瞧她那激动劲儿,百年难得一见,都可以入吉尼斯纪录了。
“没有理由!你该死!”
不会吧!
映红兴许是情绪太激动的缘故,剑法根本就毫无章法,看她气得面红耳赤的,我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美人爹爹应该没有理由让她来解决我,要杀我,他大可不必在那时多此一举救我。
不想继续与她僵持下去,趋用内力点了她的神阙穴。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被我点了穴的映红怒不可遏,气得牙痒痒,瞪着双射人的眼睛,就是冲不破气穴。
看来还真管用。这套点穴的手法我还是从古书中看到的:
百会倒在地,
尾闾不还乡,
章门被击中,
十人九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