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往事——童歌

　　“城哥，你别动。一会就好了”

　　“为什么？”古城整个人靠在阳阳身上。阳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好。手上的动作也停在了那里。平常与城哥一点肢体接触都没有。这会让他给城哥洗澡，阳阳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城哥，阳阳有一种本能的冲动，全身发热。单纯的阳阳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场景。可是看着城哥帅气又清瘦的脸，阳阳有一种很想亲下去的冲动。

　　“阳阳，衣服”正在阳阳意乱情迷的时候左翼走了进来，慌忙的古城旁边移开。

　　“阳阳，怎么脸这么红”

　　“我。。我。。”

　　“快洗吧，城哥一定是感冒了。你看他都发抖了”

　　“哦。。哦。。。”阳阳又连忙扶起古城，慌忙的把古城的衣服全部脱掉。把他抱进浴缸里。这一系列动作本来之前还犹豫不绝，现在却做的非常利索。还好心里的那阵狂热退了下去。

　　“千万不能乘人之危”阳阳心里一直这样想着。终于洗完了衣服。最糟糕的是穿衣服了。之前还好，现在还得擦干穿上衣服。这不要命吗。

　　“左翼你进来”

　　“啊，什么”没一会，左翼进来了

　　“你替城哥擦干穿衣服”说完阳阳跑出了浴室。再这么有定力的人也禁不住这样诱惑吧

　　“喂。。你。。。”左翼摇摇头面向古城。。古城自己大概也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洗完了。你城哥呢”

　　“恩。。左。。左翼在替他穿衣服”阳阳依然脸红的要命。

　　“穿好了”左翼说

　　“阳阳快把你城哥背卧室去，左翼把这姜汤一并端上去”

　　“哦”

　　“哦”左翼和阳阳两人异口同声的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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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棋明天陪我回老家一趟好吗？”韩棋这会正在打算去乌镇的事

　　“怎么了”韩棋还在想他的事

　　“我妈让我回去一趟”言斌走到韩棋身边

　　“哦”韩棋应付着回答。他心里有点儿乱了。本来想的好好的，这会言斌却突然说要陪他一起回老家。

　　“那就这么定了，今天我回来的晚些。把明天的工作赶出来”言斌说着并利索的穿好西装

　　“哦”其实韩棋一点也不想去，只是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拒绝过言斌什么，好像也成了一种习惯。可是那个等了他很久的人怎么办。就算他马上去未必能得到他的原谅。可是。。。韩棋不是个犹豫不绝的人，可一遇到感情上的事就会这样，拿不定主意。即使他很想很想那个人。可是对与现实生活的矛盾他权衡的太多了。于是他拨通了沈仪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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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左翼，阳阳我们得送医院。”古城躺在床上发着高烧。

　　“那我去取车”左翼说

　　“好，阳阳你给你城哥加件衣服。”

　　古城这会发着烧，脑子里似乎还是那个人，蹲在新娘子旁边给她穿鞋的样子。他意识是模糊的，只是这样一个场景一次又一次的出现。至于他现在怎么样了，他完全不知道。

　　“姐，我陪在这就好了。你和左翼先回去吧”阳阳说到

　　“那好吧，我得回去看看你古阿姨。”

　　“那我们走了，妈走吧”左翼拉着左燕出了病房

　　阳阳静静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古城，发起楞来。他也开始胡思乱想，那个韩棋自己才见过两次，可城哥为什么就爱上他了呢。阳阳其实对爱情是很没概念的，他只觉得喜欢跟一个人在一起就是爱情吧。可是对于城哥那种感觉似乎也是最矛盾的。他不知道怎么样爱来爱去，但他知道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就得在他身边，无论他快乐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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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古城烧退了下来，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里，并且病房里还有阳阳。看他睡的很熟的样子，古城回忆起自己昨晚的事情。他只记得他在酒坊喝了很多酒，然后就下了雨。他醉醺醺的在乌镇到处乱走。当然他很知道为什么喝酒的原因。只是现在感觉自己生活还是那样。那个华丽的梦经过一夜的狂风暴雨就这样结束了。

　　“城哥你醒了”

　　“阳阳你不是去上海了吗？”古城想坐起来，阳阳站起来帮忙

　　“是啊，那你不是去台北了吗？”

　　“是啊。回来后感觉一切都变了”古城似乎不打算隐瞒什么，阳阳也不是当初那个小男孩了。看着逐渐在长大的阳阳，古城似乎也觉得自己在逐渐变老。

　　“可是我没有变，我还是那个左阳”阳阳微笑的说。

　　“阳阳，谢谢你”古城拉住阳阳的手。阳阳惊了一下，只是没做好被他城哥拉手的准备。其实古城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感激阳阳陪在他身边。

　　“我去给你买早点，你想吃什么”阳阳避过古城感激的眼神。他只是想他阳阳永远不需要城哥的感谢，这些都是他愿意的。

　　“买点粥吧”古城忽然觉得自己的胃空空的有点儿难受，昨晚喝了这么多酒。不难受才怪。

　　“好，我这就去。”阳阳开门出去。

　　古城似乎觉得自己对于那件事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他去台北是为了找答案，现在答案找到了，不管是不是好的结果。他都得承受。大不了他又一次被人抛弃。忽然他想到阳阳，好像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不曾离开过他。就象这次阳阳从上海回来。他应该也猜到阳阳为什么回来。只是对于阳阳的感情他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其实最重要的是他对阳阳这么多年来的‘亲情’，似乎是转化不到另一个程度的，不过这些在某些时刻是可以成为借口的，但是这会古城真的是在考虑他和阳阳的关系和阳阳对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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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仪，我真的很矛盾，你说我该什么办”沈仪和韩棋坐在咖啡厅里。

　　“不管怎么办，你只有一个选择。”

　　“可是这个选择对我来说太难了”韩棋其实也认真的考虑过，他以为自己是一时冲动，可是他一时冲动的年纪已经过了，现在他是很认真的在面对这份感情，虽然在外人看来未免有点可笑。

　　“棋哥你告诉我现在还爱言斌吗？”沈仪认真的看着韩棋说到。

　　“爱，可是这种爱有点象亲情。”

　　“你很自私”

　　“是吧。正因为这样我才犹豫不绝，我也不想抛弃他。”韩棋拿起咖啡一个劲的喝

　　“苦吗？”

　　“很苦”

　　“要加糖吗？”

　　“沈仪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还是加点糖吧”沈仪叫来服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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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哥，我忽然觉得看着你吃东西有种很幸福的感觉”阳阳在一旁看着古城喝粥

　　“阳阳，你累吗？”

　　“不累”阳阳幸福的看着古城

　　“阳阳，很多事情我现在也说不清楚。我也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可是阳阳你得明白。。我。。。”

　　“我明白”阳阳终究还是阳阳，他才不会纠结那么多事呢。现在最重要的是城哥在他身边，至于是否可以接受他的感情是另外一回事。

　　“对不起”

　　“城哥你永远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也不用跟我说谢谢。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我自愿的”

　　“。。。”古城微微的笑了一下，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照在阳阳年轻的身影上，就象那个早上一样，但好像没那么胆怯了。阳阳清晰的脸庞有他做为男人的坚定与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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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哥，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沈仪过了很久才说话，两人一直沉默的喝着咖啡，台北街头的阳光有些仓促，好像这些阳光是应该来自某个地方才对。

　　“如果因为我现在的犹豫不决而错过这份感情将来我一定会后悔”

　　“其实感情的事情就这么奇怪。当然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只是现在你的性质和婚外恋一样。没有人会觉得婚外恋是值得同情的”沈仪的话说到韩棋的心上，他很知道如果言斌是一个女人他们应该早就结婚了，现在的他就象是一个出轨的男人一样。

　　“不过话有说回来了，爱情是无罪的”

　　“沈仪，谢谢你的理解”

　　“棋哥，很久以前我就想过。你和言斌两个男的在一起要多奇怪有多奇怪。到现在我有时候还在这么认为。”

　　“是吗？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没有这么假设的吧，我甚至没办法想像我是同性恋是什么样。”

　　“也是吧，现在没人会认为同性恋是件很光荣的事情”

　　“不过把对象换成是女的话，我想我会和你一样犹豫不决。不过苏艺那丫头没那么简单至少我会选择瞒着他”

　　“你让我瞒着他”

　　“恩，至少这样你不会直接伤害他”

　　“可是如果我真的选择了那个人我迟早会伤害他的”

　　“但是如果那个人没你想的那么好，你又后悔了呢？”

　　“你说的好像我是一感情不专一的人”

　　“我只是在给你留后路。很多事情你在去做的时候都要给自己留后路。”

　　“你是说那个人会不接受我”

　　“完全有这个可能”

　　“然后我再回到言斌身边？真是这样的话我会觉得这样的我很龌龊”

　　“没办法，有时候人就需要这种平衡”

　　“可是我觉得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糟糕”

　　“算了，你自己想吧。下午和言斌回高雄是吗？”

　　“是的”

　　“那就收拾一下心情准备出发吧”

　　“这咖啡真甜”

　　“苏艺常说再甜的咖啡都还是有它最初的苦涩”沈仪的话似乎有点一语双关。台北的阳光不知道是不是也照在乌镇，韩棋想。乌镇的阳光或许真不属于自己，虽然这里的阳光懒散，烦闷。但始终这是自己生活里的阳光。

　　第十一章

　　“我说嫂子，你看阳阳不是照顾的挺好，自己身子要紧。”

　　“妈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你就别瞒他了，你妈是被你给急了”

　　“妈，对不起”古城心里实在是非常的歉疚。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古妈妈仿佛老了好几岁，她这辈子最承受不住的就是古城有个好歹。

　　“阳阳你也回去休息吧，都照顾好几天了都”古妈妈对阳阳说到

　　“没事儿”

　　“阳阳你回去吧，只不过是肺炎，没这么严重。”古城对阳阳说

　　“是啊，回去吧”左燕也说了

　　“那我回去了，姐，中午饭我们做好送来吧”

　　“那嫂子我们先回去了，你自己注意着点”

　　“我能有什么事啊。见城城好了我就什么病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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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斌家里确实出了事，还是大事。言斌的爸爸被抓了进去，言斌妈妈生了病。至于言爸爸为什么会被抓进去，听言妈妈说是为了打架斗殴的事。听言斌说过言爸爸年轻的时候就争强好胜。现在也改不了脾气。这回差点没把别人打出个好歹来。

　　“斌斌啊，那个老不死的老是拖我后腿。害我得一生病”言妈妈这会躺床上向他儿子诉苦

　　“妈，爸现在都这样了，你就少说两句吧。我和韩棋这就接你去台北养病”

　　“那个韩先生啊，这么多年谢谢你照顾我们家斌斌。这孩子从小依赖性强，没累着你吧”

　　“没有没有，阿姨。今天我和言斌来接你去台北”

　　“也好，先去看看你爸吧，这回一时半会也出不来了。”

　　“案子还在审吗？”

　　“对啊，我看这回你爸肯定得坐上个一年两年的”

　　“那有没有办法啊”韩棋在一旁说

　　“有什么办法啊，这回错全在你伯父。说是故意伤害罪”

　　“这罪不轻啊”

　　“就是说啊”

　　“这样，爸的事情我来管，你只顾自己养病。好吗？”

　　“我能放心的了吗？”

　　“有韩棋帮我们呢，你就放心吧”

　　“对，阿姨凡事你身子最要紧”

　　“好吧，带点酒给你爸吧，他一天不喝酒就发疯”

　　“监狱里好像不能喝酒吧”

　　“那怎么办”

　　“我来想办法”韩棋说

　　“妈，那你先收拾一下，我和韩棋这就去爸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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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你别忙活了。坐下来歇会吧”

　　“你这病房背阳，有些东西得换得勤。这水果谁送来的”

　　“阳阳买的”

　　“哦，阳阳这孩子怪懂事的”

　　“妈，你坐下来吧”

　　“好。城城啊，这回你可把你妈给吓的。”

　　“妈，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哎，妈呀是担心你不称心有个好歹，你说我怎么向你爸交代呢”

　　“好了妈，等我好了，我一定好好伺候你，给你做饭给您洗衣服，然后自己晒被子”

　　“这活我都替你干了一辈子了，指望你？得了吧。你只要不给我惹事我就偶弥陀佛咯。对了改明儿个咱娘俩上观音庙上香去。”

　　“好，都听你的”

　　“对了左燕这事念叨好几回了，说是她学校那事啊。学校指望着给你扶正呢”

　　“怎么扶正啊”

　　“就是成为正式的老师呗，说是去北京考个试就行”

　　“您知道我不想当正式老师的”

　　“学校都反映你好呢。”

　　“有什么好的。”

　　“你教的那些学生啊，都希望你能回去教书”

　　“什么年代了，学生还能喜欢老师”

　　“这说明你有这方面才能”

　　“妈，我考虑考虑”

　　“左燕可说了这机会难得，你再在家里闲下去，指不定以后再给我闹什么事呢”

　　“。。。。”

　　“啊。。好好。。对不起，妈说错话了”见古城不出声儿古妈妈忙说好话。

　　“妈，我答应你好好考虑”

　　“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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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棋，要不要给妈坦白啊？”

　　“坦白什么啊”

　　“你说什么”

　　“哦。。。我出去躲几天，我们那房子你就说是你的”

　　“这个。。。”

　　“就这么定了，你看伯父的事情也解决的差不多了，我接下去公司也很忙”韩棋这会就想给自己一个空间，这次正好。。他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回家，好好考虑事情。

　　“那随你吧”从言斌不确定的眼神中韩棋仿佛看到了自己心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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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城哥我送饭来了”阳阳满头大汗的进来

　　“阳阳你这么急干什么，看你满头大汗的”古妈妈连忙起来，别说别给阳阳擦汗

　　“路上塞了会车，我怕城哥饿着了，就跑着上来了”

　　“你城哥啊饿不着。快一起吃吧”

　　“我吃过了，阿姨我来。”阳阳说着把带来的饭菜全部拿出来放好

　　其实这会，阳阳一直憋着想说谢谢，但早上阳阳严肃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也说不出口了，只能对阳阳笑。觉得自己象个傻子一样。

　　“阳阳，等你城哥出院了我们一起去观音庙烧烧香”

　　“好啊。”阳阳坐在床上看着他们吃着。

　　“对了，城哥我姐说学校那事要快点给答复，快过年了你答复了他们就可以上报了。”

　　“城城你也别考虑了，我看啊你现在又没什么工作。这么好的机会别错过了”

　　“是啊城哥”

　　“哦，好吧”其实这事古城心里也琢磨了很久。想来想去自己是该找点事儿做了。再这么闲下去也不是个事，之前妈妈说的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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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这几天我搬出来住，你那收容我几天吧”

　　“啊，怎么了”

　　“言斌他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