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吹寒淡淡说道:我早就说了,没人进来,你聋了吗?他身为一庄之主,向来骄傲冷淡,方棠溪也早就习惯,别人却是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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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堂算得上江南屈指可数的顶尖门派,蓝吹寒竟然如此不客气,可见不是活腻了就是身负绝技。为首男子转头对身边的一个手下道:去让少主过来。
方棠溪连忙道:的确没人进来,不信你们搜搜。
为首男子打量方棠溪半晌,发现方棠溪极为无辜地看著他,显得极为傻气,立刻便打消了疑虑,对店小二道:他们是昨天晚上就投宿了吗?
店小二道:是啊,昨天晚上他们就已经住下了。
为首男子点了点头,道:叨扰了。正要带人出去时,霹雳堂的少主已经缓步走了进来,众人分开了一条道路,而此时蓝吹寒的神色显得更是不耐。
那霹雳堂的少主看到蓝吹寒时,微微一怔,登时露出笑容:原来是蓝庄主,失敬失敬,前几日本想去拜访蓝庄主,无奈蓝庄主出门远游,如今得见,幸甚何如?打量他二人一阵,又有些疑惑,为何蓝庄主打扮成这般模样,还与......与个囚犯在一起?
霹雳堂的堂主雷霆乃是一方霸主,其子雷凤章一手单刀已得其父真传。而霹雳堂最出名的火药在江湖中也是首屈一指。想不到雷凤章竟然是如此年轻俊美,从进来後眼睛就盯著蓝吹寒不放,方棠溪不由得干咳一声。
蓝吹寒淡淡说道:雷凤章少主,请了。这个江洋大盗武功十分厉害,有人托在下帮个小忙,送他到静溪山,我正要到静溪山办点小事。
雷凤章笑道:真巧,我也要到静溪山去,不如我们一路同行吧?
方棠溪看到雷凤章的笑容,打了个哆嗦。他总算明白蓝吹寒为何总对自己如此鄙夷,原来献殷勤的样子如此猥琐,看了就想扁一顿。
蓝吹寒微微皱眉:不必了,静溪山很快就要到了,雷少主请吧。
雷凤章脸色微微一沈,说道:若是江洋大盗武功高强,自可穿了琵琶骨废了武功,也不必蓝庄主亲自护送。蓝庄主为何对在下说谎?
蓝吹寒哼了一声:我就是说谎,你待如何?
雷凤章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退下,关上房门。此时房内只有三个人,方棠溪的双手被缚,锁在床头,自然不可能离开,只能神色尴尬地看著。蓝吹寒端坐在太师椅上,沈静如水。
雷凤章苦笑道:在下对吹寒你一往情深,吹寒自是早就知道,为何还对在下不假辞色?
蓝吹寒便如没听到般,反而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雷凤章隐隐有些怒气:吹寒,我送上拜贴到皓月居时,你为何看也不看就送了回来?难道你见都不愿见我?
蓝吹寒道:无聊。不想见就是不想见,有什麽好说的。雷少主,你不是在搜捕逆贼吗?怎麽在这里跟我扯上了?
听到这句,方棠溪不由得暗喜,原来至少蓝吹寒对他还是特别的,别的人都不肯见,就只肯见他一个人,虽然每次都是拳打脚踢,不过......打是亲骂是爱,忍就忍了。
雷凤章冷笑一声,说道:我还说为何每次都说人不在,原来果真不想是见。蓝庄主,你倒是说说,我有什麽不好?
蓝吹寒慢吞吞道:你很好,不过我不喜欢男人。我喜欢温驯美丽的女子。
雷凤章柔声道: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让你爱上我。
你再怎麽温柔,会比得上女人温柔吗?蓝吹寒讥诮地道。
真可怜......不过自己也差不多。方棠溪兔死狐悲地看著雷凤章,正想帮雷凤章说几句好话,让他至少下得了台,却发现此时雷凤章的眸中杀机一闪而逝,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雷凤章叹息一声,说道:吹寒,真的没有任何机会,让你爱上我了吗?
蓝吹寒随手朝方棠溪一指,说道:你看到他了麽?他也对我用情很深,不信你问他。
方棠溪连连点头,蓝吹寒继续道:可是我们之间最多也只是性欲关系罢了。他为了接近我,愿意给我发泄,你肯吗?他愿意给我锁著玩,你也肯吗?......
等等!方棠溪连忙打断,吹寒,你在说什麽鬼啊?
蓝吹寒淡淡道:你做那些,难道不是为了给我上你?难道不是为了跟我亲密?
可是......但是......方棠溪满头大汗,面对雷凤章惊奇诡异的表情,方棠溪恨不得挖一个坑把自己埋掉。虽然他误打误撞,落到这个结局,可是,他原先的目的是想抱得美人归呀,不是为了给蓝吹寒拥抱和玩变态游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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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原来蓝庄主敷衍别人也有一套,看来跟蓝庄主也没什麽好说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後会有期!雷凤章显然不信,狠狠地看了蓝吹寒一眼,走出房门。
方棠溪神色尴尬,虽然不好意思说话,但想到雷凤章刚才充满杀气的眼神,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便对蓝吹寒道:看吧,早就告诉你,说话要客气,现在又得罪人了。
蓝吹寒不答,只是哼了一声。
如果你还在皓月居的话还好,现在我们出门在外,一切还是小心为上。方棠溪硬著头皮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用出门。蓝吹寒冷冷地道。
呃......方棠溪被噎了一下。尽管由於蓝吹寒方才在雷凤章面前的挖苦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但他也发现自己在蓝吹寒心里与众不同的地位,被打击的信心很快又振奋起来,缠著蓝吹寒东拉西扯。
蓝吹寒被人看到了容貌,索性也不再掩饰,继续往静溪山前行。
两人骑马一前一後地走著,尽管骑马会把自己饱受摧残的臀部再折磨一遍,但一来他不愿被蓝吹寒鄙视,二来即使蓝吹寒知道最多也是要他下马用脚走路,到时只会是蓝吹寒骑马拖著他走,便忍住不说。
吹寒呀......你说雷凤章会不会再来?方棠溪强忍著屁股的不适,寻找话题转移注意力。
不知道。蓝吹寒忍住对方棠溪不耐,却忍不住往方棠溪形状美好的臀部望一眼。他早就发现方棠溪极为痛苦的动作,却不想让方棠溪看出他内心的躁动,慢吞吞地走在方棠溪旁边,装作没看到。
对方棠溪的身体越是注意,他就越是痛恨方棠溪一分。如果不是方棠溪对他下毒,他现在根本不用跟个男人搅在一起。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再回来。追求别人应该有恒心有毅力嘛,像我这样,追了你十年还不是一如既往......虽然蓝吹寒现在还是把他当白痴看。
你还不死心?
我坚信,一定会感动你的!
不要让我讨厌你。
方棠溪的表情僵了一下,立刻又笑嘻嘻地装出可怜的表情:吹寒,我有些饿了,前面有个茶棚,好像还有卖包子,我们去买几个吧?
蓝吹寒点了点头:静溪山很快就要到了,这有张空桌子,我们坐下吃吧。
方棠溪露出狂喜的表情:吹寒,你是不是舍不得我?你放心,等你解了毒,我还会跟在你身边的!
蓝吹寒哼了一声:你敢!
方棠溪瑟缩了一下,不敢再开口。他双手被拷住,便用一种极为古怪的姿势爬下马背,蓝吹寒看著他撅起的屁股,不禁又有些出神。
蓝吹寒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便照例由方棠溪去买包子。方棠溪端了一盘包子过来,蓝吹寒也不搭话,拿起一个便吃。他心事重重,不愿多说,却仍然吃得十分缓慢,吃了一小口,饮了一口茶,微微皱了皱眉。
是不是不好吃?可惜一品居离这里太远啦,你就将就吃些吧。你吃饭还是太挑剔啦,这样对身体不好......方棠溪滔滔不绝,还没来得及吃就已经说了一堆废话,却见此时蓝吹寒露出痛苦的表情。
有毒!
方棠溪吃了一惊,还没等蓝吹寒说话,便扔掉手里的包子,一跃而起,身形仿佛电光一闪,窜向卖包子的店家,一手扣住店家的脖子:说!解药在哪?
那店家吓得浑身发抖:客官......你......你说什麽......解药?
蓝吹寒点了自己身上几处穴道,强行运气将吃下的东西吐出,但毒性实在厉害,脸上已经现出一层青紫之色。
说不说!一见蓝吹寒中毒,方棠溪忧急於心,收紧了扣住店家脖子的手。
别逼他了,他不知道。蓝吹寒强行压住了身上毒性,站起身。
方棠溪放开了手,走到蓝吹寒身旁扶住了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几乎因为紧张而爆裂,声音也微微发颤:吹寒,毒性很厉害麽?
蓝吹寒似乎极为不喜欢他靠近自己,不著痕迹地避开他,道:没事。可以压住几天。薛不二不是医术高明麽?到时顺道让他一起治了。
方棠溪听到他说没事,被他如此避开,稍稍露出尴尬的表情,恢复原来笑嘻嘻的神态:薛不二收费很贵的,吹寒如果身上没带够钱,恐怕要写借据......
不必你操心了。蓝吹寒淡淡地,没有什麽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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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溪挠了挠头,干笑一声。想扶蓝吹寒上马,却被蓝吹寒再次推开。
蓝吹寒中了毒精神还会如此健旺,可见毒并不厉害,他也不必再担心了。蓝吹寒才露了形迹,两人就被人下毒,动手的只怕还是雷凤章,但他并不想责怪吹寒的无礼激怒了雷凤章,便也不愿把疑虑提出,索性装傻到底。
或许在喜欢的人面前人会容易变傻,尽管明知蓝吹寒会因为他傻而鄙视他,但他见到蓝吹寒寒时,就是不由自主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麽好了。不管说什麽都是错,却偏偏忍不住一说再说,然後被蓝吹寒一句话挖苦得汗颜无地。
吹寒,你解了我的镣铐吧,说不定我们还会遇到强敌......
蓝吹寒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你想趁我中毒逃跑?放心好了,不管什麽强敌,我都能解决,还是想著怎麽快点到静溪山比较好。
方棠溪终於忍不住露出无奈的表情:我怎麽可能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弃你而去呢?你明知我至爱你......
我知道。别说废话了,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快些找个地方歇息。蓝吹寒听到他又示爱,不耐烦地道。
歇息......睡觉......上床......方棠溪几乎能立刻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微微颤抖了一下,神色也忽然有些惨淡。本来是极为享受的欢爱,但是现在却也让自己想到就觉得双腿之间的那个地方钻心的疼痛,如果静溪山再远一些,恐怕自己的身体都要吃不消。但也就是这几天了,他不想被吹寒知道他的不情愿。
如果两人只有这最後三天的缘分,那麽也不要留下丝毫的不愉快。
蓝吹寒中了毒後,身体便像是渐渐产生了异状,每一根神经都叫嚣著要狠狠地撞击冲破著眼前男人的身体,根本不会注意到方棠溪神情上微小的变化。他从自己内力的感知,知道这是慢性毒药,毒性很难逼出,只会慢慢沁入骨髓,并不会引起如此大的作用。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这种慢性毒药与方棠溪下的毒药相互影响产生的结果。
他虽然猜得不中,却已相差不远。痴情散中的情蛊原本只是虫卵,在他的身体中渐渐长大,原本只是稍有异动,迫使蓝吹寒不得不用情欲之事满足自己,而如今痴情蛊被毒药所迷,在他的身体里发起狂来,激起他潜藏於内心的兽性。
蓝吹寒到後来已经头晕目眩,眼前尽是方棠溪又可恨又可恶的笑脸,偏偏静溪山十分偏僻,此时再也找不到客栈投宿,走到天色漆黑,才在山林间见到一座废弃的茅屋。
就在这里住一晚吧。蓝吹寒说著,便要下马,却是险些摔下马来,方棠溪并不知他情蛊发作,只道他是毒发,连忙掠到他身边,正要扶住他。却感到一阵大力传来,吹寒一掌打向他胸口,他猝不及防,登时摔倒在地。
吹寒......你......方棠溪吃了一惊,便忽然感到蓝吹寒沈重的身体压在了自己身上。看不出蓝吹寒相貌绝美,身材却修硕强健,将他压在地上时,他竟然动弹不得。
还在路边......不是吧......
方棠溪脑海中崩紧的弦颤颤地出现了裂痕──如果被路过的人发现......
他七手八脚便要推开蓝吹寒,却被蓝吹寒按住肩膀,看到蓝吹寒冰冷可怕的双眸,他直觉地想用手中镣铐间的铁链缠上蓝吹寒的脖子,却在目光触及吹寒雪白的面孔後停下......如果下手不知轻重,会伤了他......
蓝吹寒的手却没给他犹豫的时间,在同一时刻,他的裤子已经被撕成两半,而男性昂扬的所在和大号时最隐私的密穴,立刻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这也太快了吧......被蓝吹寒的手指入侵的甬道完全没有躲避的余地,只能尽力地让自己能容纳超大的巨物,後庭熟悉的疼痛传来,方棠溪忍不住龇牙咧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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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慢些......方棠溪不轻不重地捶了蓝吹寒一拳,却被下身传来的抽动痛得惊呼一声。
早做早些结束。蓝吹寒冷冰冰地回答,但肉刃的穿刺动作却显示出他并不如同表现出来的镇静,似乎感受到方棠溪极大的痛苦,蓝吹寒也只能用手爱抚他的身体,尽管只是无意识的动作,却让方棠溪压住了内心的抵抗意识,忍受蓝吹寒的蹂躏。
你......我说的是......你能不能......不要那麽用力......被身躯仿佛要被折叠般断成两截,而下体柔嫩的地方还在被凶器遭受著无情的攻击,方棠溪的面孔痛得扭曲,冷汗大滴大滴的落下。如果不是对蓝吹寒一往情深,他早就敲晕了这个男人,哪会容忍他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废话......不用力能进得去麽?蓝吹寒面无表情,让方棠溪有种无言的感觉──果然是像他才会说出的话啊......明明是情欲欢爱的亲密缠绵,也会被他搞得像讨论挖洞打钉子之类无足轻重的小事。
痛......痛死啦!对於蓝吹寒的粗神经,方棠溪终於明白有些时候必须点醒他,否则就是残忍的自虐,你......你是要杀人麽......
像你这种人,死一个少一个。蓝吹寒虽然是随意地说著,但感到那个并不用於情事的地方似乎流出些液体,竟然是自己冲动之下弄伤了那个地方,下意识地动作变轻一些,却仍旧没有停下。
被蓝吹寒恶毒的语言攻击已经麻木的方棠溪此时也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蓝吹寒,他忽然发觉蓝吹寒原先的彬彬有礼只是一种掩饰,而到最恼怒的时刻,蓝吹寒也终於把对他的观感毫不留情地说出口。而并不是他所认为的......吹寒是个温柔的人......
或许是终於被他逼疯了吧。
方棠溪心里苦笑,忽然发觉眼前蓝吹寒有些生疏,而浑身的不适也让他忽然对自己的死乞白赖感到滑稽,即使下身最敏感的地方被强烈的刺激著,但属於男性本能的欲望却没有被挑起,仍然是懒懒的样子。
蓝吹寒自然不会注意这些小事,发泄完後精神完足地站起来,踢了他的身体一脚:快起来,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他低头系著自己的衣裳,发现黑暗中方棠溪一双眼睛看著自己,多情中又有种说不清的意味,停了一停,也没在意,最好方棠溪能死心,他们两人也就可以解脱了。
蓝吹寒把马系在门外的树上,走入茅屋。
方棠溪想爬起来,却发现只动一动,下身就源源不断地流出血来。这次受伤严重,血竟然止不住。方棠溪撕了衣裳上一片布条,咬著牙便往下体塞去。
躺在地上又过了半晌,才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方棠溪勉强爬起来,慢慢往茅屋里走。
这座茅屋已经废弃,并没有人,但却还有一张床和草席。蓝吹寒已经烧了一个火堆,带的干粮取出来放在旁边,却没有吃。
方棠溪再也没有力气,靠在门边上,便傻傻笑起来:吹寒,你是在等我回来麽?我好感动噢!
蓝吹寒本来见他太久没回来,正想出门看看是怎麽回事,正好看到他回来了,他青白的神色,吃了一惊,忽然听到他这麽说,显然是没事,忍不住眉心蹙了一蹙:行了,别自作多情了。我不想吃,你随便吃一些就睡吧,明天早上还要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