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这次无桑的笑就是名副其实的笑容了,尽管还有点奸诈。
"啊!"
那只死蜘蛛居然爬到我脖子根处咬了我一口,那十二条腿还扒拉了一下,在我身上留下十二条红痕......
我手一甩,将它扫到地上,也没顾得滑落下去的被子,先检查起自己的伤口来。
就是它咬的那处破皮流血了,但没有什么酸痛发痒发麻之类中毒的症状,连肿都没肿,倒是其他那几条看起来可怕的红痕有点发麻!
推测了一下无桑应该不会给我放毒,我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刚刚没注意到的一方面:
"不是说十三只脚么,怎么......"
睁大了眼睛看过去,这才发现被我扫落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蜘蛛现在正在挣扎着,有什么东西似乎要穿破而出,让它痛苦难当!
"这,这是......"
我看到一只细小的"足"从它身上长出来--
那是位于它后肢靠近腹部处的根部生出来的,而且并不是黑色,而是血红色。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有谁在它脚上扎了根红线!
"这就是它的第十三只‘足',乃是用饲养者的鲜血所化而来,喂养的鲜血越多,色泽越近于黑色,也越发的听从你的调令!"
无桑抚弄着他手上另外一只蜘蛛,我看到他显然也已经喂过它鲜血了,只是那长出来的"腿"怎么看也比我这边的粗。
"奇怪的东西!"m
我拨弄了一下地上的蜘蛛,摊开手掌对它说了一句:
"上来!"
-0-
还真是......听话!
想他们养小狗养小猫养迷你猪养蜥蜴养乌龟养蟒蛇......是什么都养!今儿,咱也赶赶时髦--养蜘蛛!别说其它的,光这蜘蛛听话一项就值回我这鲜血价了,更别提还不用担心它大小便弄脏家里!
我随手把被子在身上一缠,空出手来逗弄自己的新宠物。只见无桑一转身,看样子是要走,我忙一手拉住他:
"等等,带我一起走!"
"你确定?"
无桑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对面:
"其实我可以给你指另外一条通道的!"
我看了一下岩石下面黑压压的"蜘蛛海",黑线着说:
"不用了,我就跟你一起走!"
"好!"
无桑一手揽住我的腰,在他原先藏身的那块弯折的石壁上敲了敲,便闪身进了一片黑暗中。
我看不清周围的坏境,只知道无桑带着我腾云驾雾了一番--轻功啊轻功!
"好了!"
无桑对我这么说了一句,我眨了眨因为突然而来的光线而一时睁不开的眼睛问:
"回去......了?"
我怀疑自己眼花了!
因为我现在跟无桑在的地方,并不是我认为的那个山间石洞,而是一个很大的祭坛一样的地方!而且,就在离我们不远处,正有一批下巴脱臼的人哑然无声的看着我们,而我恰好从里面看到了几张较为熟悉了的面孔......
当下脑海里只有一个词:完蛋了!
第三十九章
完蛋了,的确是完蛋了!
我跟无桑这"不清不白"的关系,注定是跳进黄河......不,东海都洗不清了!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
那几张较为熟悉了的面孔里面,有左司马右丞相大将军御史官......更重要的是还有我那便宜老爹啊--
T T
我无言以对的看着他们,就算没照镜子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绝对不好看!
披头散发,脸上的面具也没带,露出那因为伤痕而显得狰狞的半张脸,在地上拖拉沾上了灰尘污迹的被子胡乱的缠在身上,露在外面的右手上一片因灼伤而凹凸不平的肌肤,虽然经过无桑给我涂药后已经好了大半但跟周围肌肤的颜色却是相差极大。再加上那片皮肤上趴着一只手掌大的蜘蛛--那造型,摆现代那叫一个"艺术",但现在我这是在"古代"啊!光从对面那些人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的表情就知道是何等的惊世愕俗!
还有,无桑的手至今还放在我的腰上......
别的如我相貌伤痕都暂且不提,光说这半裸,和他靠一起的样子,就大大的不妥!
若我这"四皇子"没在庆国跟他们的二皇子"有一腿",也没有在回来伍国后接连跟秦铭还有国师举止暧昧的传出传言......那就算我现在是全裸的跟无桑抱在一起也是没有关系的!
悔不当初啊!
早知道那一次就不要为了脱身而将无桑牵扯进来了!
我那便宜老爹不愧是当皇帝的,最先回神:
"国师,这是?"
"四皇子以身求得圣物相护,神意庇身!"
无桑松开搂在我腰间的手,对着身后我们出来的地方行了个礼。
这一下,众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我手臂上的那只蜘蛛身上,火辣辣的视线,让我怀疑他们是要把我跟那只血蛛盯出个洞来!
"我儿得天庇佑,得圣物佑身,实乃我伍国之福啊!"
皇帝感叹了一声,率先对着我们......身后那个石洞行礼作鞠--
"四皇子天意佑身,伍国之福,圣上之福,我伍国定能得天庇佑再创盛世!"
齐刷刷的声音,皇帝身后那一片人群黑压压的躬了一地,那个场面,还真是声势浩大,让我有种到了电视剧拍摄现场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我转身悄悄地挪到无桑身边,把嘴巴凑到他耳朵边小声说。
"没什么,只是我那两只血蛛也不知道拜谁所赐,给‘咔嚓'了,害得我必须重新炼制哦!"
无桑瞥了我一眼,故作阴冷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捉弄的神色,让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要找我算帐。
"呃......我只杀了一只,另外一只可不是我干的!"
赶紧推脱责任,对己不利的,不是自己做的事一定要推脱,使自己做的......能装到底就装到底,能推到别人身上就推到别人身上--这个,是我左某人一贯的主张!
"那也是因为要寻你......"
无桑也小声的跟我交头接耳。
又不是我求你找......
我腹诽着,但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咳,咳咳!"
背后有人大声咳嗽着,我转头看了下,那一干人早已经站直了身子,眼睛睁得老大,专心注意着我跟无桑之间的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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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边上移开两步,按照我刚跟无桑靠那么近说话的样子来看,八成又被证实了一次传闻--看,要说四皇子跟国师之间没什么关系是不可能的,大庭广众之下,当着皇帝的面都在咬耳朵调情了......
"有用么!"
无桑冷哼了一声:
"而且,这不是正好顺了你的心意,让人知道你背后有我和国师府这么一个势力支持,不敢轻易动你么!"
"T T我错了......"
"咳咳咳咳咳......"
那咳嗽声越发的大声了,等到我看去,便宜老爹的脸色已经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咳的,还是气的。
咳,其实,我是故意的......
谁叫他放任周围人给我明里暗里的添乱!
"父皇,儿臣得国师协助,求得圣物庇佑,本该跟着一起拜谢。只是现在衣冠不整,恳请父皇允许儿臣告退,整肃仪容!"
恭敬的行礼,小心动作不要太大,万一胡乱塞的被子散了就惨了!
"皇儿,这你可要先问一下国师啊!"
皇帝朝无桑颔了颔首,表示在这祭台上的事情,国师为大。
"......"
我看了他下,没说话,无桑点点头,表示允许。
于是我再次躬身告退,一边上看起来像是祭台侍卫穿得一身白的人上来引路。
就这样,我裹着被子,举着手臂上的蜘蛛,在众人各种莫名而难以诉说的视线下穿过。途经那几位"对手"身边时,他们脸上那精彩的表情,足够我回去当下酒菜配酒了!
真是......
怎一个"爽"字了得!
番外 左断相思
知道左非涵其人,是在下属禀报菲菲近日里都窝在三叔留下来的那所小院落里的时候。
我三叔是个特别的人--特立独行,当然,这是相对于左家而言的。要不然,天下间特立独行的人多了去,也不见我觉得有多特别!
左家的人,一生都是为家主所掌控的,不敢有半点违背!在这其中,像三叔这样敢于携着自己喜欢的女子叛出家门,并让人顾忌而不敢前去打扰的,还真是没有几个!倒是激励了几个不安分份子学他样......
呵,也不想想,谁都能做得到的话,左家历史上就没有那么多的血恨交加了!
随着那几人的有样学样,老爷子是怒了,本来么,有三叔这个例外就让他失了面子。这一下,更是封锁了有关他的一切消息,将其列为了禁忌!
想来,三叔也该为自己如此"成就"骄傲了!只可惜,后来一场车祸还不是让什么都成了空,只留下年少的儿子被左家带了回来抚养......
对了,他好像是叫非涵吧--左非涵。左家我这一辈都是用"非/菲"字命名,他自然也不例外!
对于三叔的儿子,我还是有点好奇的,就像当初无意中知道左家有这么一个异数一样,总觉得能够给自己那死水无波的生活带来一点变数!
见了人,我失望了......
跟想象中大不相同,三叔的儿子怎能,怎能是这样一个极尽奉承献媚的人?
毛毛躁躁的,又带着那么一点阿谀,让人不由得对他鄙夷起来!
若不是左菲菲一个劲地吵着要呆在他那边,说什么那地方清静,还有个免费劳力供她一人使唤,我怕是再不许她过去的了。
对菲菲这个和我一母同胞的妹妹,我算是放任到了极点,毕竟,以后她也逃不脱联姻的结局,就在那之前让她自由一点好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我没有再干涉她的举动,毕竟还是个才二十的小丫头,随她去吧......
只是没想到,我这种态度倒是助长了她的气焰,隔个十天半个月,就有人来报告菲菲带着左非涵去做了什么什么东西,报了什么什么课程,闹了什么什么乱子......不由得暗笑出声--菲菲这丫头以前也没有少鼓吹我跟着她闹事,不理她,隔个两天想出新花样照样找上门来!现在可好,换个人折腾,也省了我的力气!
竟对左非涵同情起来,原本对他的厌恶也减少了不少!
一次,参加完一个宴会半途溜了回来,打听一下,才知道左菲菲这丫头居然还赖在那边没回来。
皱了皱眉头--这丫头,越来越不知道规矩了!就算他是堂兄,毕竟不是亲兄弟,居然还赖到近12点不回自己房间!
没叫人去通知,我半是恼怒的自己走过去想训斥他们一番,却不料见到了那么一幅场景:
菲菲趴在电视前面的软垫上翘着脚看电视,一边还指手画脚的指挥着身边笑得一脸无奈的男子给他削苹果,嘟着嘴叫他不许削断皮,不许有肉粘皮上,不许......
左非涵笑得无奈,手中不停,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宠溺!
这是谁?m
这就是那个在我面前一脸嘻笑奉承阿谀的男子么?
不,不是,绝不是......
震惊之下,踢到了身边的木板,"咯"的一声惊动了两人,左非凌望过来的那一眼,满是凌厉!
装作刚到的走过去,先是训斥了菲菲,然后留下意味深长的一笑,走人!
派了人去监视,知道左非涵这些天坐立不安心神不宁,满意地笑。
我看你再装!
费了心神去关注,也陪着菲菲过去了几次,看到了那人在菲菲面前不一般的举动。竟有点不爽,在左菲菲面前放下防备,在他人面前就是戒备重重么?
压抑下自己心中的暗涛汹涌,用自己最和善的样子去接近他。
渐渐的,左非涵会在我面前露出那么点点的真性情,虽然都是因为菲菲在,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
意思到这个词的意思,让我不由得沉下了脸。
菲菲二十多了,是该收收性子了......
我没想到报应来的如此之快!
想看左非涵的真性情,可他真的在我面前袒露自己心情的时候,更沉重的压力,让我险些透不过气来!
那是在左菲菲婚礼上落跑后,为了她这次的事件忙了我三天,终于有那么一点的蛛丝马迹,这才想起来要去看下左非涵。
进了他那院,酒气熏天,几乎要让人醉死。
心惊之下,慌慌忙忙的跑了进去,满屋子的酒瓶,什么牌子的都有。红酒白酒啤酒清酒,什么酒瓶都有,看样子竟是喝了整三天,也不怕自己成个酒桶喝坏了脾胃......
怒上心头,想上去给那瘫在酒瓶堆里的人一拳,却听到了他喃喃自语的一句话,他说,菲菲,愿你自由......
停下了步子,没来由的竟不想告诉他还有任何人自己已经掌握到了菲菲的行踪!
早就明白,左家里面除了左菲菲,左非涵都是视他人为无物的!掩饰着自己的真实性情,平平淡淡地生活在左家,那大概就是他所有的愿望了!
心微微的抽痛,按耐不住地在他醉酒还未清醒地时候说了一声,我就不可以吗?
而后,退了出去,交待了人将左非涵给送去医院彻彻底底的检查一下肠胃,然后压下了关于左菲菲的所有行踪资料!
我到了这时才发现了,原来自己之所以要将左菲菲那么快就联姻送出去竟是在嫉妒左非涵对她的另眼相看......
非涵的心情平复得很快,没多久就像是没事一样依旧在他那小院里独自逍遥得很。只是,面对我的时候,多了点吊儿郎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还在那边把我当成了同一帮的,说什么左菲菲不再,你这个哥哥也很寂寞了吧......竟是找我来把酒言欢!
怒极,没有拒绝他的邀请,居然就这样跟着他"哥俩好"了几个月!直到有一次,他喋喋不休的在我面前说着不知道菲菲怎么样了,现在到底在哪里,谁帮她走的......
扯着他的领子狠狠地吻了下去,吼了一句,我就不行吗?
他那时候错愕的表情,我回想起来竟有点暗爽在心!
后来的日子像是回到了以前菲菲还在时的相处情景,他是谦卑中带着警惕,防我跟什么似的!
但跟以前的"哥俩好"比起来,我倒更喜欢这样相处!至少,我是把事情给挑明了说了!至于有什么其它问题,我自会处理,他要做的,就是给我正式面对!
接不接受,那是他的问题,别人反不反对......我这个未来家主,这点事还是处理得了的!
跟老爷子斗了一阵子,终于把实权握在了手里,让人去叫了左非涵,说是一起出去吃个饭。
竟然没像以前那样一口拒绝!
我想,也许我们的关系可以改善过来......
我整了整衣服,前去跟他约好的酒店。这人呐,真是固执,硬是不肯跟我一起走,说是到地方碰头!
也罢,我也不强求他什么了,等到这次之后,慢慢地,慢慢地再把其他事情挑明吧!等到时机到了,再告诉他,菲菲逃离左家时我的安排,再告诉他,我只是源于嫉妒......
第四十章
蜘蛛......
是吃什么的呢?
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了两天了!
并不是我不知道给它吃昆虫,实在是我给它抓来了蚊子苍蝇,它都没动口啊!只一个劲懒洋洋的趴在我肩上任我抓来抓去,随意拨弄。
想问问无桑到底怎么喂养,可他自上次祭坛一别后就再没有见到了。环玲说是因为祭奠将近,所以国师要先净身一个月。
净身啊......
这么说来,无桑是在那个石洞里面喽!
想了想,还是自己的宠物吃食最大!虽不知道蜘蛛能够饿几天,但为了我这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宠物,爬一次山吧!
在内院里面折腾了一番,捣鼓出一把杀猪刀形状的匕首,瞪视了一会儿,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刀子,只好无奈地拎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