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哲安皱眉,心疼地看着李辉诃身上的粉红斑点。抬手抚摸,"对不起!待会儿我帮你上点药,后面就不会疼了。不擦药的话,对后面的伤口很不好。"他肩上这数不清的吻痕,真的是昨夜自己弄上去的吗?
李辉诃转开头,不再说些什么,任由杜哲安在他身上擦拭着。然后,再任由他把他放在床上,在伤口处擦上药。他愤怒到极点,愤怒到想杀死现在在自己身边的人,可以,却更恨自己,恨自己竟然再也无法下手,恨自己竟然开始对他产生了依恋。
时间很快地流逝着。转眼,一月就过了。在这一月里杜哲安对李辉诃的态度骤然巨变,李辉诃可以随意进出将军府,就像刚开始说的一般,他得到了绝对的自由。杜哲安经常被赏赐很多东西,他也都有送给他。虽然李辉诃表示过,自己身为男人并不屑这种东西,但他依旧一如既往的送。而这期间,杜哲安也安分的紧,没对李辉诃做出任何类似以往的违规之事,虽有几次曾"夜袭"李辉诃的睡房,却也终究什么也没做,只是这样抱着李辉诃入睡。
最后,一月下来,当这一切成为一种习惯后,原本强烈的屈辱感竟淡了许多。李辉诃也开始不那么反感杜哲安的出现了。事情的发展,一直到金琳的出现才开始在原本的路线上转了个弯。
那日不知所为何事,杜臣文竟带着金琳来到了将军府。而当时杜哲安仍上朝未回。府中无人,无奈,下人们只好请李辉诃出面。毕竟以现今的受宠程度看,李辉诃无疑已是将军府的第二掌权之人了。
原本,李辉诃完全不知情,只知道一群下人三跪九叩地求他出面,他便去了。直到站在客厅外,见到了厅里之人后才醒悟过来。
"是你?......你来干什么?见杜哲安吗?他入朝未回。"一见到金琳,李辉诃便回全身不舒服,双眉不禁微粥了起来。这是个他无法得到的女人,以前是难以得到,现在是不配得到。
"我也想问你,为何如今你还待在将军府?竟然是败军之将,怎还有脸苟且于世?!"情景很快又回到了以前。只要是面对金琳,争吵必是不断之事。
李辉诃愤怒地上前掐住了金琳的脖子,冷冷地开口道:"我没有败,只是少了公平对战的机会。"
金琳讽刺地笑:"有了机会又怎样?你能赢吗?别再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了。"
李辉诃咬牙,竟一时无语。半晌之后,才钩起鬼魅邪气的笑容,"他在你心里还真是重要啊!真是没想到,而今我和你的立场会变成如此。只是,你这样死命的爱他。他可曾看你一眼?哼!不觉得好笑吗?都被人拒绝了还敢来这里,没有屈辱感吗?"
啪!
此话一落。李辉诃便厚实地挨上了金琳的一巴掌。
"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你本来就该死了。怎么杜哲安没有把你杀掉?你们之间的真当我 全然不知情吗?!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你才是那个没有屈辱感的人。"
李辉诃无语,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想来这么久以来,他从未如此狼狈。竟败在一女子口下。
"没想到六殿下也有当孪童的癖好。"
"你......"李辉诃觉得不可思议。现在他面前的女人,自己以前竟会爱她如此。是她变得太多,还是他以前被欺蒙了太久?为什么??自己究竟爱上她什么呢??
屈辱感??自己又在做什么呢??为什么还活着呢??是啊......怎么就没有屈辱感呢????这样......算什么?
"住口!"门外传来了声音,是杜哲安的怒吼声。只是李辉诃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杜哲安生气的原因。
"哼!既然杜将军您回来了,想我在这儿也没什么意义了吧?我一介贱俘,还是回自己的住处好。"李辉诃偏过头, "别走!阿诃!"他顾不上金琳在一旁的脸色,急忙环搂住李辉诃的肩。怀里的人儿一僵,却没有挣扎。
李辉诃的耳际响起了女子绝望,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呵呵......杜哲安。以前你不爱我,你说你只爱云儿,此生不变。可现在呢?你还敢说自己深爱着那个云儿了吗?你甚至可以爱上一个男人,却不会爱上我!!"金琳紧皱着双眉,步步后退,面容痛楚。
杜哲安一僵,却不愿松开怀里的人。爱吗?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啊!这就是爱吗?怎么,又和以前的有些不同,从前他看着云儿的时候,虽然痛苦,但只要想到可以让她幸福,他就能够放手。可是,如今这个他抱在怀里的人,他只是知道自己不想放开。就算知道世上有人可以比自己给他更多的幸福,他还是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如果是幸福,他也可以给他。也许,现在他还不会喜欢自己,可是早晚有一天他会喜欢上自己的。所以,不放手,不想放手啊!原来,这也是爱情......
"你可以走了,以后别再来将军府了。"阴冷的表情,杜哲安转首盯着李辉诃的那张脸,不舍得离开。
"杜哲安,当初若不是我跟你通风报信,你能生擒李辉诃吗?现在我失去了价值,你就这样决绝地把我甩掉。杜哲安,还有你,李辉诃,我会让你们后悔的。我会报复的!!"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在李辉诃的印象里,美丽的金琳总是清纯淡雅,只是在对他的时候才冷酷的让人心寒,却永远没有其他的表情。而今,她却为了杜哲安,这样的声嘶力竭。
待金琳走后,李辉诃才缓缓挣脱了杜哲安的怀抱,他害怕的是,杜哲安的怀抱竟让他开始拥有了留恋之感。
"她已经走了,你摆脱她了。既然如此,没有利用价值的我,可以回去了吧!"李辉诃依旧的语气淡然。可是那样的话,却刺中了杜哲安,他突然把想走的李辉诃再次拉入怀中。狂热的吻上了他的唇。
又是那种感觉,本能的想回应。身体的力气似乎一丝丝的被抽掉了,浑身发软。只是这一次,李辉诃本能的推开了杜哲安,步步的往后退。他开始害怕,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也许在怕那被禁忌的所谓的爱情吧?爱情?现在想来,他也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情。对金琳的是爱情吗?他也不知道了!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金琳爱着她,王后也爱着他,那么自己呢?如果自己也爱着他的话,该怎么办??究竟是什么,让这么多的人爱他??不想和他斗了,还是逃开的好,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和他对抗......
"阿诃?"杜哲安试图靠近他。但李辉诃却一步一步地后退。两人间的距离,永远是那么多。
"不要这么唤我!"李辉诃打断了杜哲安说道:"我是俘虏,你是将军,明明是敌人,何必还要这样装作是朋友的样子?杜哲安,我们以后,还是不见的好。"
不见?好不容易才明白自己的感情,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将他拉回自己的身边。可是现在,他却说,不见?不见?不见!!不行!!他无法接受。
"李辉诃!你爱我吗?"这是他杜哲安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地问一个人,怎样都好,只要面前的人可以接受他,怎样都好。
"爱?怎么可能会爱你?我和你不同。我只爱女人,谁都可以。都比一个男人好。"这样的话砸在了杜哲安的头脑中,心痛的要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知道不能接受。自己的生命里,他的退出。
怎样都好,只要能把他留在身边,哪怕只是肉体上的占有。也想要得到。
"杜哲安?!你干什么?"李辉诃瞪大眼睛,看着把他压倒在地的杜哲安。双手已经开始拼命的挣扎了。
"我不动你,是因为我爱你。可是你要走,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你会恨我,我因为要把你锁在身边。"他吻上了李辉诃的唇,双手扯开了他的衣襟。双手游移,在他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粉红的痕迹。
"不!不要!不要在这里......杜哲安!"李辉诃不禁发出求饶的声音,挣扎地想要逃脱杜哲安的压制。
"不要在这里吗?那好,我们换一个地方,这次我们换在你的房间里做。"杜哲安扛起了李辉诃,往他的房间走去。
做?那一夜的事情很快就又浮现在了李辉诃的脑海中。惊慌的情绪让李辉诃几乎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
"不!不要!我不要做!杜哲安!不要让我恨你!"
"......恨?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要看着你离开!"
夜朦胧,深深地宅院里寂静许久。终于传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勾人心魄。
"啊恩!"李辉诃咬牙,隐忍着不让自己再一次发出那种声音。跨坐在他身上的杜哲安很欣赏地看着李辉诃的表情。双颊泛红,双眼迷离的李辉诃透着致命的诱惑力。
"为什么要忍着?我想听,听你诱惑的声音。阿诃!阿诃!不要这样忍着了。"杜哲安轻咬着李辉诃的耳朵,呢喃。
"不!"
"可是我想听啊,怎么办呢?"杜哲安戏谑的笑着。伸手去抚弄李辉诃的分身,挑逗着李辉诃的情欲。渐渐加快了自己抽动的速度。最后用力一握。便有液体射出。"啊!"李辉诃不禁再度呻吟。"不!住手!杜哲安,求你住手!"
"说你爱我,说你爱我,我就住手!"
"不!"
"那就继续。"
"啊恩......不!"
杜哲安迷恋地注视着李辉诃意乱情迷的样子。不禁说道:"你真美!"泪水,沿着李辉诃纤细的脸颊滑落下来。让杜哲安有些不忍,他吻住了李辉诃的泪。"说你爱我,只要一次就够了,阿诃。"
"你......杀了我吧......"
杜哲安觉得有似窒息的心痛。"你宁可死,也不愿说一句‘我爱你'吗?"床上的李辉诃闭上眼。不停地喘息着。杜哲安咬牙轻吻了李辉诃的眼角。从他的体内撤出。"可我爱你啊,阿诃!!!"
王·意图
Part7
李辉诃已经在床上躺了近三天了。第三天,才觉得好些。虽然事后杜哲安帮他上了很多药,但仍然痛的紧,几乎连床都爬不起来了。第一次的时候也疼,但是却和这次的又不一样。第一次的时候有点迷糊,感觉什么的根本就说不出个具体,可这次的疼痛却疼得真真切切。那里,果然是不适合用来做爱的啊!到现在,他依旧无法原谅杜哲安的行为,而且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事后的几天,杜哲安也没有多来打扰李辉诃,只是唤人送来了很多的物品。可是李辉诃的心情却一点也没有好转。"哼!这算什么?吃干抹净了之后的赔偿吗?"上了他就这样一去不回了啊!他把他当成什么?脔童吗?"全都拿回去,告诉你们将军,我不需要!"
"这......李公子,王爷吩咐了一定要让李公子收下的。请饶了小人一命吧,收下这些吧!"下人忙下跪磕头,而今王爷宠他得紧,稍有怠慢,他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李辉诃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急急的打断了。仆人匆匆来报,"李公子,皇上下了圣旨,传将军就夫人进宫。"
李辉诃皱眉,"杜哲安怎么不接?告诉我干什么?"
"将军上围场训兵去了,皇上圣旨上所书,若将军不在,可以由夫人代为接圣旨。"一口一口个夫人的,李辉诃觉得甚是头疼。夫人夫人,什么夫人啊!将军府有的只是他这个冒牌夫人!别搞得那么正规。
"将军尚未娶亲,何来夫人?"
"可,可是李公子,你和将军......"仆人立刻噤了声,因为李辉诃的眼神充满了杀气。让他本能的感觉到。如若他接下去讲,那么,他定会死得很惨。
李辉诃冷眼相对,漠然地开口:"我和杜哲安什么?"
"李公子和将军都是有才之人。此事小人不才,只能请求李公子出马了。"
"这干我什么事,好听的话我可没有兴趣去听。"
一听李辉诃这样的口气来人立刻猛的叩头,请求道:"李公子,小人求求你了,王命难为,求您救救小人吧!!"
想来,杜哲安这一个月多的时间里待他真的不错,虽然依旧恨他对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但也不能否认了一些。这么想想,自己也应该帮帮他的啊!李辉诃皱眉,沉思了片刻,道:"既然如此,便出去接旨吧。"
"这......"那名仆人却为难地说道:"李公子不上妆吗?前次进宫时,李公子应该上了妆的呀?"
"......"李辉诃沉默,有点想骂人,但,想来也是,前次自己是以女装进的宫。看来这一次,自己也要这样出去啊!否则,皇上一个不高兴,定个‘欺君之罪'什么的,他们不就死定了啊!思及此,李辉诃便无奈的地吩咐道:"叫几个丫头来帮我上妆吧!"他发誓:这一次绝对是他此生最后一次着女装了。
"好!好!"这是另李辉诃不解的。下人们似乎对此都感到很高兴。
上了妆,吩咐了些许事后,李辉诃便随着队伍进了宫。他不明白,皇上何必要下旨召他入宫。一国之王,就不知道,将领要去兵营训兵的任务吗?
马车一路平稳地驶进了皇宫。李辉诃不禁拉开车帘看了看外面。呵!穹苍之王居住的地方啊!的确不容小看。稍作了休息,李辉诃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马车就已经停了下来。出去之后,他才发现,马车停的地方竟然是皇上的卧房口!怎么?马车可以驶进行宫吗?竟还可以停留在皇上卧房的门口。
"夫人,到了。下车吧!"这样的称呼让李辉诃感到很别扭。想出声纠正,才想起,此刻自己是一个哑巴了呀!哑巴必是不能够了的。无奈,李辉诃只好任由侍卫带着。马车沿途行驶的很平稳,也没有什么事的样子。那么,皇上宣他进宫究竟为了何事?
"夫人,皇上在里面等您。请夫人进屋。"经侍卫这么一说,李辉诃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门口,却迟迟没有进屋。忙开门走了进去。
果然是卧室啊!睡床等一应俱全,怎么?听杜哲安说,这里的王对皇后甚爱,怎么独寝?看来,杜哲安知道的也并不是都正确。
刚一进去,皇上就迎了出来,倒让李辉诃吃惊不少。行礼。因为要装哑巴,所以李辉诃的这一系列动作都显得非常的安静。屋子里光线暗的很,侍卫们点了几盏灯。
李辉诃似乎有些不安,他安静的样子在灯光下显得美的不似凡人,令皇上看呆了眼。注视了他良久也没有说一句话。这倒让李辉诃感到郁闷不已,他极其不喜欢这样被人盯着看。他当然不会再傻到认为男人与男人之间是绝对完全的。有了前一次差点被男人强上了的经验,和两次被杜哲安强上了的经验后,聪明如他,当然也能从皇上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但此刻他面前的人毕竟是一国之王。他这一个俘虏又能怎么样呢?反抗吗?必定是死的极惨。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但愿皇上能本着朋友妻不可欺的原则吧。毕竟,这个一国之王,已经占了他义弟杜哲安的心爱女子,现在总不能再动他义弟的夫人了吧?
"诃儿。我听见杜哲安是这么叫你的。能告诉朕你的名字吗?"
"......"
见李辉诃长久不语,皇上便笑道:"我也想起来了。哲安说你是名哑女。真是可惜了。诃儿,朕也就唤你诃儿了,可以吗?"
能说不可以吗?李辉诃想翻白眼,瞥了一眼这一国之王,心里更加的不安,现在想来,那次夜宴群臣的时候。皇上也是一副这样的眼神。当时没有怎么想,现在一想便觉不安。是啊!在这样的环境里李辉诃实在很难不想到那个地方,那张大床就在一边。就怕自己等一下会被拖到床上做运动。想来就可怕。他的屁股好不容易才好的啊!可不想再受伤了。
"诃儿!"皇上伸手抚上李辉诃脸颊,声音中透着浓浓的诱惑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