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仕途一场梦----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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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义问,那该怎么办好呢?
朱放说,急需改革!
拓跋义说,那就交给侍讲你来办吧。朱放却又闷骚起来,说,这哪能我来办啊,我只是个小小的侍讲。拓跋义说,方闻竺你太谦虚了,我赐你个印,你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就秘密办。朱放不再假客气,道,OK,交给我吧。
朱放第二个拜访的是尉迟涵,阴谋家对阴谋家,龙门阵是少不了的。
朱放问了尉迟涵好,问了他父母好,问了他地下情人好,问了他家宠物好,一圈好问过后,开始说话:贺楼英的案子,侍中大人觉得怎样?
"贺楼英的案子"包含着两层意思,朱放没有明说,但是对方依然听得懂,尉迟涵道:"疑云众多。"别看尉迟涵当时临走没有在意朱放的话,但是像他这种有着怀疑一切态度的人,一回家就遣人调查去了。
朱放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他需要再探探尉迟涵的立场:"侍中以为应怎样处理此事?"
"一切皆以陛下为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尉迟涵身为皇帝的心腹,任何威胁皇帝的事都不敢掉以轻心。
既然尉迟涵有意深察此事,相信很快会有定论。但朱放仍有一事需要言明:"侍中大人忠心陛下,明细明察,为吾钦佩。吾还有一事有求侍中,不知侍中可允否?"
"何事?"
"昨夜吾观天道,见天有失星,乃不祥之兆也。吾察史典,史载绍事一夜亦有此相,吾以为当慎之。吾观奇意,若事有异,必欲逼宫,今望借侍中力,保陛下也。"
尉迟涵是门下省的长官,其责任之一是保护皇帝,因而在其麾下也有一定数量的禁军。尉迟涵何其聪明,当下明白了朱放的意思,于是道:"护卫陛下,为本官之大任,本官愿助侍讲一臂之力。"
朱放一笑:"谢侍中大人。"
得到内廷大部分兵力后,朱放还不放心,他继而赶到清阳宫,找皇子拓跋炎。拓跋炎此时已回到宫中,朱放见到他连忙行礼,问道:"怎么样?"
拓跋炎淡淡一笑,道:"搞定。"
依照二人计划,拓跋炎的任务是向外借兵,其借兵对象是征南将军长孙浩。借兵就像借钱一样,都不是那么好借的,别看拓跋炎和长孙浩关系还算不错,要从他身上借兵就没那么容易,他也是费了好些口舌才将任务完成。
有了军队,就有了防御的力量,之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就等待拓跋奇起兵造反。拓跋奇果然没有让朱放失望,在既定的日子里,一场战役就此打响。唯一遗憾的是,朱放还没有打过瘾,这仗就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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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叛乱后的第二天,朱放没有安稳回府而是被皇帝连夜招到了三德殿。朱放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皇帝准备对他论功行赏,魏政府做事有效率朱放知道,但也不可能那么有效率。
三德殿还是一如往常埋没在重重宫阙中,凌晨时分的宫殿很安静,朱放走在通往三德门的路上,透过镂空的屏壁,望着三德殿中泻出的光晕随着风一摆又一摆,心中顿生惆怅。
朱放还未走入三德殿,一旁走出一人拉住了他:"侍讲大人,皇上正在喝闷酒,心情不太好,进去后要小心说话。"
开口提醒的是内侍阿宝,朱放向他点头,缓缓走进三德殿。
拓跋义正坐在案旁,案上摆的不是奏折,而是酒壶与酒盅,见到朱放后似乎有些激动,猛地站了起来。朱放则是埋头行礼:"参见皇上。"
未等朱放起身,拓跋义就上前将他拖到自己位子旁,他从怀中取出一本密文,低吼道:"他竟不是朕的儿子!他竟要造反杀朕!方闻竺,这是为什么?"
朱放怎么能回答他的为什么?是回答为什么不是你的儿子呢,还是回答为什么他要造反?为什么不是你的儿子要问皇帝自己。为什么造反,因为不是皇帝的儿子。
"皇上知道为什么。"朱放清楚在发生这一系列事情后,拓跋义已经什么都知道得明明白白,只是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心里不好受,想要发泄发泄。
"朕那么多年,在他身上花了那么的多心血,到头来竟是这样的结局。"拓跋义将头埋进朱放颈窝,悲痛道,"朕一直将他当作自己的儿子。"
"奇皇子也一直将自己当作皇上您的儿子。"朱放认为,拓跋义在分析了这些事情后,起码对拓跋奇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心里有点数。而拓跋奇就比较可怜,他自始至终都没弄清自己是谁的种。
"此事事关皇族颜面,朕该如何处置?"拓跋义担忧到。
"臣未见有事关皇族颜面的事。"朱放回道。
拓跋义不高兴了:我这绿帽子都戴成这样了,你还说没有看到有关皇族颜面的事?
朱放不慌不忙:没看见你戴绿帽子啊!
拓跋义:拓跋奇不是我的儿子!这就是顶绿帽子!
朱放愕然:怎么我不知道?
拓跋义:我说到现在你还不知道?
"皇子奇为吾皇嫡子,众人皆知。今,皇子因粮税一事怕受牵连,行不智之举,此乃遗憾。此事由皇上定夺,治皇子之罪。"朱放躬身回话。
这话说得就像当头一棒,把拓跋义敲醒了。没错,除了拓跋义手上有证据证明拓跋奇不是皇子,大臣们哪个敢说拓跋奇不是龙种。只要拓跋义愿意继续把冒牌爸爸当下去,这件事容易解决。
拓跋义抬头看朱放,虽然这种事有点令人郁闷,但是为了皇帝的面子,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商量的。于是,拓跋义了然道:"此事朕定要好好处理。"
朱放见拓跋义已经被点通,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回家休息了,便道:"皇上,臣......"
拓跋义十分清楚朱放打算要走,对于拓跋义来说,什么都好商量,就朱放回家不能商量。拓跋义迅速打断朱放:"侍讲这几夜辛苦,朕已命人打点好西稍间,侍讲无需再奔波劳累,就此歇下吧。"
朱放心中嘟囔:我又没说要睡在这儿,你瞎起劲儿啥呀?
但是,皇帝说的话不能不听。朱放叩首道:"谢皇上。"
说实在,朱放也是真的累了,这几天精神压力特别大,如今看到床就想倒上去睡。不过卫生还是要讲,朱放让人伺候着洗漱后,才躺在了床上。这一晚,安稳的过去了。
朱放没想到的是,第二晚、第三晚......他还得继续在三德殿呆下去。因为,皇帝不让他走,皇帝说,他现在有一千个伤心的理由。一个月后,朱放还没能离开三德殿,还好,他越来越习惯了。
一夜,朱放正睡意朦胧之际,听到一丝声响,是有人推门而进的声音。宫廷房屋格局极为严谨,守卫部门更是警戒,可以这样随意在后寝殿走动的人,除拓跋义外不作他想。朱放没有睁眼,他虽有点意识到拓跋义想干什么,但他敏感地认为此事很难处理,不如睡着的好。应该说,朱放的做法是很明智的,他用行动告诉拓跋义他已经睡着了,无论拓跋义想干什么,今夜没戏明天请赶早。
再来看拓跋义,他似乎不买朱放的帐,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拓跋义静静地观察着床上的朱放,许久后,他长叹一气。
拓跋义:"侍讲可知,宫廷虽大,朕却无可信之人。大臣不可信,后妃不可信,连皇子亦不可信。朕能信侍讲否?"
朱放感慨的沉默:既然做了皇帝就要有这种觉悟。不能相信任何人,这就是皇帝的悲哀。你也别太信任我,我连名字都是骗你的。
拓跋义:"贺楼英与奇皇子一事,朕不是不知,却躲于卿后,卿如何想?"
朱放鄙视的沉默:皇帝都喜欢这样!不该露的脸不露,留给大臣表现的机会,还不准大臣们不表现。大臣表现得好,是皇帝的功劳。大臣表现得不好,那是大臣的不好。总之一句话,领导是没有错的。你说你是不是这样,别说你不是,我还真不信。
拓跋义:"侍讲言欲整禁军,朕解其意,心中对卿甚是放心,又是为何?"
朱放不好意思的沉默:你对我那么放心干什么,我们又没什么特殊关系,不知道的又以为咱俩有什么了。
拓跋义:"卿倾性命保朕多次,朕已使卿为友。"
朱放警觉的沉默:我是你的属下,救你是我的责任。何况,造反的人也想要我的命,我与你也算患难与共。虽然相处这些日子你我是有那么点感情,但朋友就算了。地球人都知道,皇帝的朋友不好当,平均寿命比较短,你若是爱我就别害我。
拓跋义:"朕即将侍讲视为友,必待卿厚,委以重任,辅佐朕图精治国。"
朱放开心的沉默:这敢情好!你早说给我加官进爵,我就不用那么谦虚了。拓跋义,够上道,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拓跋义:"今夜朕身心皆疲,卿与朕既已为友,朕就此睡下,卿必无他言。就算我俩增进一下友情好了。"
朱放慌张的沉默:不行!你不能睡在我这儿!
拓跋义怎么会理他行不行,他等待这天已经很久了。拓跋义退去衣衫,撩起单薄的被褥,哧溜一下,钻了进去。沐浴在满是朱放气息的被褥中,拓跋义咽了口口水,他大胆地将手环住朱放。感受到朱放真实的体温,拓跋义一扫多日来的焦躁烦闷,无比惬意。他缓缓地把手探进朱放的衣襟。
朱放猛地睁开眼,制住拓跋义这只耍流氓的手,低声道:"皇上,臣没有这方面的爱好。"
朱放说这句话是要有点勇气冒点风险的。试问:皇帝是能随便拒绝的吗?
皇帝能捧你,就能摔死你。但是,朱放觉得为了他男人的尊严,这种原则性的问题要坚持!最重要的是,朱放觉得这么简单就从了皇帝,自己忒没面子。起码要让皇帝先碰几次钉子,才有点意思。
只见拓跋义从容道:"方闻竺,朕也没这方面的兴趣。"
朱放鄙夷的沉默:我呸!那你在干什么?
拓跋义见朱放心有疑虑,虽心有不甘,但仍小心将朱放衣襟整好,说道:"朕只是想替侍讲将衣物理好,以免着凉。"
朱放嘲讽的沉默。
拓跋义知道朱放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决定今夜就此罢手。当然我们这位皇帝不会就这样死心,他的图谋策略是深远的。拓跋义已经拟好了草图,他是很清醒的,明白朱放有多精明,他决不会头脑发热地玩霸王硬上弓的把戏。
当年刘备"追求"诸葛亮还三顾茅庐呢,拓跋义自认自己的耐心恒心不比刘备差,自己甚至比刘备更有优势,自己有英俊的外貌、浪漫的情怀,甚至儿子(拓跋炎)也比刘备的儿子强。拓跋义有信心,能在不远的将来得到朱放这个爱玩小聪明的男人。
拓跋义就在他美妙的幻想中,进入了梦乡,这一觉他一定睡得很舒畅。
辗转难眠的朱放,在拓跋义睡着后,悄声离开西稍间。殿门外候着的阿宝见他出来,立即站起,问道:"侍讲大人要去哪里?"
"哪里都去不了。阿宝,再替我开间房。"和皇帝困觉是件麻烦的事,困下去容易,困起来难。朱放不希望宫外人认为他生活作风有问题。
阿宝跟随皇帝多年,知道皇帝的脾性,对于皇帝最近兴起的业余爱好也有所了解。他颇为同情的看了朱放一眼,说了一句请跟我来,便将他送进三德殿西边的一间小阁楼里。
三天后,在朱放的坚持下,皇帝终于批准他出宫。

推书 20234-12-26 :游戏?棋局?布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