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质......第一次我也不知道实际上该怎样......忍一下......就好了......" 虞翊在方质的耳边喃喃地不断地说着,倒吸引了方质的大部分注意力。方质不敢置信地听着,这个向来冷然的男子,竟然也会说出这么温柔的话,也会有这么痛苦愉悦的表情,不知所措的语气,虏获了方质所有的仅有的温情。他尝试着,打开自己的身体,学着那些讨好他的妓女的模样,向身上的男人打开让男人舒服的源头。
顺畅的通道为虞翊扫去了初进时器官的疼痛,禁不住狠狠地穿插起来 。
"不是说会有敏感点的吗?......" 虞翊自语着,凶器开始在体内乱撞。
"不要公子......啊......不......痛!......啊......"
"......"虞翊又凑近了方质的耳边,凌乱地安抚着。
"啊!......"方质再也顾不住了,强壮的臂膀抓紧身上男人瘦小而结实的臀部。体内某一点被狠狠擦过的快感让他失去了应有的理智。
作凶的男人见状,更加用力地朝那点猛攻去了。
"说你是我的!" 虞翊小喘着气,在方质耳边诱惑。
"......"方质因激情而迷蒙的双眼无焦距地看着眼前俊美地有些妩媚的男人,还没办法从这么的话语中判断出这个他从小跟随的男人做出了什么的要求。
"说不说!" 虞翊冷颜一凝,加快了对敏感的那点的攻击,唇也袭上了强壮男人胸前暗红绽开的花。
"啊!......我......啊!我是你的,我是你的......"方质高大的身躯缩在虞翊的怀里,任身上的人肆虐,激情让他不得不向他求饶。
虞翊嘴角才勾起淡淡的笑,刚好方质禁不住内心的屈辱,睁眼,却看到这张无法启齿地日夜想念的无比妩媚的脸放大在眼前,胯下的热流涌上来,激喷在身上雪白的身躯上。
方质慌了,失措地看着身上的男人。
虞翊愣了愣,手指轻轻拈起一丝情欲的白丝,舔了舔。
"这么快啊......"他自语。听在方质耳中,却觉羞辱无比,这么快就泄了,甚至不用那个男人碰到,只动后面就射了,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接受的。
"那我也去吧!" 虞翊没有注意到身下男人的心绪,仍是自语着,却是加快了下身摆动的幅度,用力地冲撞着,似乎要把身下的人捅穿的力度,享受着肉体最纯粹的快乐。
"啊!"虞翊低吼一声,全数释放。瘫软在方质的怀中。
逃避 逃不过的心
第四章
"将军,将军府的人员安排就是如此,您觉得?"
"将军?"
"将军?"
"啊。可以,就这样,下去。"方质挥挥手,眼角扫到年轻的新任的将军府总管恭谨地倒退出厅堂。
似乎是虞王府总管的儿子吧!果然是相同的血统,连冷淡恭敬的神色都有九分相像。虞王爷念在他为王府卖命多年,赐给新府的奴仆。方质心中冷笑。自己不也是个奴仆?只是因为那个人的心血来潮坐上了这个看似风光的位置的小丑而已。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心里竟然有点怨念。
但绝对不是因为那晚以后那人的销声匿迹,不是因为那夜身体的激情交缠,更不是因为想念那人因动情而温暖的声音。
方质只是想知道那个人怎样了?不光是王府对外的措辞,连早朝都借口抱恙缺席。方质不敢奢想他是为了逃避自己。有什么可逃避的?不过是旧日府中的下贱奴仆,抱了就抱了,民风开放的现朝,龙阳之好也非罕事,大多王亲贵族就算不喜好,也要豢养几个娈童,以示权贵。
那人,向来如仙人一般的那人,恐怕是悔着抱了他这等低贱的人吧!没有凝脂玉琢的美貌,没有娇小玲珑的躯体,甚至连粗糙的皮肤上也尽是沙场上留下的大小伤疤,狰狞丑陋。
他是,悔了吧!
不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怎会那般惊讶的神色。一向淡然自如的世子,千军万马临前神色如一的公子,竟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被下的拳紧紧握着,忍下光着身子被那人压抑着懊恼的眼眸看着而生的夺门而去的冲动。只恨自己竟无法挣脱他的影响。
"唉。我......"那人有些无措地,欲言又止。
"你......怎地不阻止我!明明比我高大。"那人眼中的懊恼与怨怼刺伤了他。比身后那个羞耻的地方的伤,更加刺痛的伤。
他不做声,怕自己一开口就要伤到这个他永远不想伤害的人。
"唉!"那人瞪了他一眼,也沉默了。许久,才说:"我出去一下。"
他瞪大眼,看那人有些烦恼地穿衣,整冠,冷然地步出他的视线。
他被抛在还残留那人体温的床上。他奶奶的。活像个被抛弃的女人!他狠狠地想,胡乱地披了昨晚激情中被扯破的外衣,以师傅都未曾见过的的速度从屋檐离开。
也是那刻才发现,冬日的早晨,特别冷。
然后,几日再没有见到那个人。
一开始,他或许是在赌气吧,像那个喜欢嘀嘀咕咕的下属说的那样,像与情人争持谁先低头的无聊举动,决不让那个人察觉他的软化。他本是个思想复杂的人,却从刚进王府时就被小小的那人看穿,从此刻意地要他训练他在生活中大而化之。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既然那人坚持,他也就渐渐地将本性埋藏起来,把思考的权利交给那人,行动留给自己。这样也好,才不会多想,不会为两人逐渐的疏远,不会为那人的冷漠感到不安。只要尽好保护的职责,就行。
然而现在情况是怎么了?
没有了那人指给的方向,他笨拙的脚步就无所适从了。
他惶恐。失措。然而那个人却真的抛下他了。像丢弃一只碗,一条狗一样,丢弃了他。
"将军,王副将求见。"
"进来。"方质收回思绪。寻思那王副将的来意。
"将军!"
"嗯。有事?"
"没事!哈哈......"王副将就是那个喜欢嘀嘀咕咕的属下。方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呱噪的人怎么带兵时的冷静还是让敌人闻风丧胆?在他的观念里,这种无时无刻都能找到话题的人是应该去做商人的吧!像那人说的,一看就像是个奸商。
"将军,据说万花楼进了个媚娘儿们,那身子骨柔得像水,声音酥得像......嘿嘿,将军您看,要不要跟几个副将去看看?"王副将很狗腿地,竟然也没有让人很厌恶的感觉。
"喜欢就叫到府上表演吧!"方质暗地里摇了摇头,在边疆刀里来剑里去的,女人味都少,也难怪他们。
王副将闻言脸苦得都要皱到一起。
"将军,这娘们难搞啊!据说从不出外场,还要定日期才上台表演,还说要搞什么竞技之夜来选客人呢!这娘们,向来只有嫖客挑姑娘,哪有姑娘挑客人的!不过也真神了,人就是爱她这套,我可是好不容易搞来了几张票啊!他娘的,票价都翻几番!嘿嘿......您看......"
"逛窖子,始终是影响不好。"方质皱眉。只是心里隐隐地不愿意因为自己让那人的名声受损,若他人指那人没眼光竟荐了个留恋烟花之地的奴才作得当朝新将......
"怕什么!将军......"王副将凑上前来,偷笑:"前些天那娘们一步不出,据说是在专心伺候着咱......嘿嘿......虞大将军呢!世子的魅力果真不同凡响,连这等清高的娘们都伏贴啊!将军只是看看,影响小着嘛不是!"
轰的一声,方质觉得什么烧起来了。
"哼。"方质抓起桌旁的剑。
"走。"
第五章 窖子 美人
方质没有想到万花楼的盛况竟至此。
临时加铺的桌将一楼的大堂塞得满满的,各种声音交错,汇成激流,将方质的情绪压至临界。环视,没有发现那个白色的身影,方质与几个副将选择了边缘的桌子,不欲惹人注意。
"时辰都到了,怎么媚媚姑娘还没出来?"隔壁桌的华衣公子的侍从不耐烦地责问。华衣公子摇着羽扇,不可一世的神态。
方质认出那是城中丞相之子,急色的公子哥,虽然年纪相仿,却连那人的脚趾也比不上。
"公子不要心急嘛!我们媚媚可是顶级头牌,多久都值得等的啦!赫赫赫赫......"
方质转过头,打量万花楼的布置。
与所有的的烟花场所一样,一楼大堂,楼梯而上的是厢房,今夜不同之处是搭建了一个台子,用鲜花,不知名的烛光点缀,倒别有一番风情。
打量间,二楼一个娇媚的身影缓缓步来。一时间,大堂突然安静下来。只见她以弱柳扶风之势,轻移碎步,每一走动,仿佛都带着暗香浮动,空气中霎时充满情欲流动的暧昧气息。女子轻纱披身 ,隐约看到白纱掩盖下黑色小布料紧裹的玲珑凹凸,随着身体的移动,一轻颤,一收紧,将男人最原始的欲望挑拨至极致。堂下只闻一众吞咽唾液的声响。女子轻笑,仿佛这丑态惹她愉悦了,面纱下的红唇隐约划出弧度,白嫩的手指似乎是不经意地掠过耳边不听话的发,狂放的长曲发似乎让男人们都能感受到她在床上的骚劲。
人群正要躁动时,美人停下来了。
柔媚的声音熨过人群。
"各位大爷,媚媚在这先谢谢各位大爷的赏脸光临,媚媚能敬每一位大爷一杯。不过......"美人顿了顿,蹙眉:"不过,媚媚近日感染风寒,身体不甚舒适,实在不能一一谢过,只能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了。"接过身旁递上的茶,美人姿态优雅喝完,继续道:"今日媚媚只想找一位媚媚觉得有趣的大爷共度春宵。每位大爷都可以到那个台子上,表演一个节目,形式不限,媚媚不喜欢的,就敲一下手上的小铃,那位大爷就没机会啦!媚媚喜欢的,当然就让他留下,让媚媚好好伺候他了哦!"
话毕,已有人迫不及待地跳上台。
"媚媚姑娘,就让在下为姑娘表演一段剑术吧!"
美人静静地微笑着,毫不犹豫地敲了小铃。人不断地上台,铃声也不断。
方质盯着她,回想在那里见过,这个女人,身上有他很熟悉的味道。
美人似乎也感觉到他的注视,看过来,竟然连眉都轻轻地弯起来,手上重重地敲了敲铃。人群再度安静下来。
"那位公子,我想听吹箫。不知道公子是会不会?"
目光顿时都聚集到方质身上。
看着美人戏虐的眼神,方质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眯起眼,他大步踏出。
"美人邀约,在下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箫声缭绕,许多等着看好戏的眼光都变了。
方质沉浸在清冷的箫声中。
这是那个人特地请乐师教会他的。不知道那人为什么会有的突然的念头,他只是服从地学,学到最好。从来只吹给一个人听,因为那个人听时会不自觉流露出的笑意,这也成为了他唯一喜爱的乐器。尽管一个三大五粗的男人吹箫的画面总有些不协调,他也甘心若怡,因为那个人喜欢。
一曲毕。
美人笑意盎然地走来,挽起他手臂,无比柔媚地倚在他身上:"今夜,我就是这位爷的啦!"
然后不顾他人的扼腕,不顾方质的发愣,扯着方质往厢房走。
方质呆呆地,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竟也任她拉走。只余一群错愕的人留待其他姑娘安抚。
美人正要推开厢房门时,方质才惊醒。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
话没说完,美人的玉指已经封住了他的嘴唇。
"嘘......我是谁,你不是很清楚吗?不然怎么会被我激将法搞到你在所有人面前吹箫?"她似乎霎那就把媚媚的面具除掉了似的,很没气质地呵呵笑,带笑的眼睛看进方质被洞穿的心肠:"不过她也真够搞的,竟然要你学吹箫,呵呵......吹箫耶,多情色的一个词!叫你过去,说,给我吹箫!......靠,老娘都要流鼻血了!"
说话间,不理方质的一头雾水,她推开门。
"方大将军,有请!"
方质防备地看了她一眼,终是踏了进去。
迅速扫过宽敞的房间,排除可能的威胁。
这一眼,把他看呆了。
眼前的大床上,他心心念念的人,曾与他深切纠缠的身体,虞翊,半盖云被,毫无防备地睡着。裸露的肩香白诱人,锁骨上一个小小的,暧昧的瘀青,俊美的脸上是淡淡的疲惫,似乎刚尽激情的双唇,被咬至微微红肿,诱惑而危险。
谁 伤了谁
方质紧紧地抓着门把,忍下夺门而逃的欲望。
"原来媚媚姑娘已经有人选了。那恕方质愚昧,姑娘将方质拉来,意欲何为?"半刻,才冷冷地开口。
"哟!方将军生气了呀?呵呵......媚媚好怕呀!"美人仍是调笑的口吻,边走到床边,坐下,一只手有意无意地玩着虞翊散在胸前的黑发。
"人家是听说方将军跟我亲爱的虞翊小宝贝很有交情,想叫方将军来帮忙照顾一下小宝贝嘛!"
"你!"方质目光落在她几乎整个贴在虞翊肌肤的女体,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方大将军不要冲动哦!"美人似乎也有点被方质突来的杀气吓倒,但随后立即恢复了笑脸。
"奴家说的是真的啦!你从前家的主子真的需要人照顾噢!"她冲他眨了眨眼,蹑手蹑脚地小心揭开棉被。虞翊雪白的胸膛下,腰际被缠了厚厚的纱布,隐约还有血渗出。
什么?!
方质惊心地冲到床前,看着本来就瘦弱的身躯,在重重纱布下微弱的呼吸。他真的想夺门而逃!是他,是他像个女人似的闹他奶奶的别扭,才让这个人受了这样危险的伤!一想到这个人在他动些无聊的脑筋的时候,正虚弱得躺在这,他简直想将自己一剑抹了!是他......
方质刚毅而冷淡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倒真的让旁边的女子心软了。原想再捉弄他一下的心也就没了。
"好啦,不用担心!她好着啦!没有刺到内脏,但是出血还是比较多,还有要把匕首拔掉,所以用了麻药,麻药你应该知道吧?这个时期应该有麻药了才对啊......嗯,反正她现在就只是药效没过,还没醒而已。别担心!修养一阵就又生龙活虎啦!这种小伤怎么会难倒这家伙啊......"
"闭嘴!"虞翊似乎因着这噪音受扰了,拧了拧眉。方质顿时心惊,瞪向美人。
"啊!噢......哎哟,知道了啦!她不想王爷王妃担心所以没有回王府,记得别漏了风声噢!"美人识相地松开虞翊的青丝,后退。
"那......那我先吃饭了哈,你慢慢照顾她!呵......"
终于清静了下来。虞翊的眉却仍蹙着。
方质不忍,粗大的手掌抬起,想要靠近那苍白的小脸,却又顿在半空。他怕。他怕这样的碰触都会亵渎了公子,怕突然张开的凤眼会恼怒地看他,责问一无是处的他怎么也敢。
可是那眉却是越来越紧了。
方质越发难忍,把心一狠,手终于无比温柔而笨拙地抚上了那人的眉头,轻轻地想要平息那好看的眉。
虞翊舒服地呻吟了一声,脸蹭向温热而粗糙的手。方质受惊,反射性地收回手。虞翊不安地转了转身体,脸无意识地往枕头蹭去,手也开始无力地四处摸索,却始终找不到那个温暖的来源。虞翊低低地,像小动物一般,呜咽。
方质听得再恐惧再坚硬的心也化作绕指柔了。更何况,这根本就是他渴望了那么多年的容颜?
方质将手靠近虞翊在摸索的手,温柔地握住。虞翊干脆整个手臂抱住,拽入了自己怀里,脸凑上去,蹭着,安心地睡过去了。
方质庞大的身躯维持着半倒在床边的姿势,任手臂被缠绕。宠溺地看着眼前满足睡去的脸,只愿这等时光永无终结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