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各体贴的举动,亚历顾不得牵动的痛感,将他扯近自己吻了上去,只是轻触就心跳加速,那人身上的淡淡雪茄味竟成了自己迷恋的气味,惊慌的将他推开,总算明白为什麽能接连二次原谅他的行为,不敢相信真的对他动心了。
对象不但是同性,还是各杀人不眨眼的男人,又是各军火贩子,为什麽会喜欢上这样的人,亚历不懂,若是身体迷恋他的性爱也就罢了,但偏偏不是,心真的在悸动。
「想什麽?不舒服?」
贴近,却引来亚历打量著视线,方才轻掠而过的接触,阿诺德不放在心上,见他若有所思,神情凝重,关心的问著。
男人的低沉嗓音总是道出关心语句,亚历叹气问到:「你喜欢我吗?」
又是一各让阿诺德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对他,的确没先前的反感或厌恶,却又不到喜欢的地步,若说白,怕伤到他,索性噤声不语。
沉默,却让亚历的心揪结起来,也是,在他们之间有的仅是阴错阳差的床地关系罢了。
「你有喜欢的人?」
「恩。」
毫不迟疑的回答,让亚历没来由的火大,但若是这样挫败就不是亚历山卓了。
向来坦白的人,对感情也不例外,认清之後,大胆吐出自己的心情:「我喜欢上你了。」
15
说出,亚历整各心情畅快起来,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莞尔,根本不希冀他回应什麽,只想让自己轻松些罢了。
突来的告白让阿诺德怔愣,两人之间可说陌生,何来喜欢之说:「我没办法。」
充满拒绝意味的句子,是诚实的回答,若是早点认识这人,或许会考虑看看,但心早被那个人占据,就连现在,耳边挥之不去的是那人的白痴语句,心里挂念的是他的状况。
「又没人要你回答。」奉还一句,缓慢地下床,穿回自己的衣物。
对他的反应,阿诺德真无法理解,这人的言行举止总是跳脱自己的思考模式,看他吃力著穿的模样,上前帮上一把。
亚历站的笔直,乐於接受他的服务。
「去哪?」
「你管不著。」
也是,阿诺德不再发问,确实没立场管他。
扣上最後一颗扣子,耳边传来亚历一语:「你很喜欢他?」
阿诺德没答话,只因这已经不是喜欢那麽简单,发现这份感情的时候,根本完全不能自拔,还真希望永远不要察觉到。
叹气,点燃惯爱的雪茄,吐上一口白烟,低声道:「是爱。」
这答案让亚历吃味,基於好奇心又问到:「他很美?」
「你比较美。」一瞥坐在旁侧的人,不假思索的说著,那人根本不能用这词来形容,看他误会,坦言著:「是男的。」
「他很好?」
「恩。」
那人简直是完美的,就连傻憨的模样都是可爱的,想著,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容,让亚历觉得刺眼。
「说来听听。」
「这麽好奇。」
「是,我很好奇,什麽样的人能让你这样对我。」
「我很抱歉。」
那人的美好只要自己知道就好,不想拿出来公开讨论。
从清醒到现在,阿诺德很庆幸昨晚的对象是亚历,而不是他,只要想到他受TETA之苦,就心疼不已,尤其在看见亚历私密处的撕裂伤後,不敢相信自己会失控到这种程度,万一昨晚是他,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殊不知是男人恢复往常的霸气,还是嘴边那根偌大雪茄在作怪,又或者他的回答让自己不舒服,此时的亚历已是暴怒,从昨天到现在从没这麽激动过,气怒的道:「既然他这麽好,那他爱你吗?」
明知道他铁定是被拒绝才会这麽执著的占有,这麽问,只想让自己彻底死心,趁还没泥足深陷之前。
阿诺德一番白眼,真这麽简单就好,或许问这话的人是陌生,或许心里的烦闷也想一吐为快,道:「他不知道。」
Shit!搞半天原来是暗恋。
听见这答案让亚历哭笑不得,这傲慢自大的男人竟然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真是不够坦白,一想到那人能让他这麽挂念,妒火又开始作怪。
不在乎亚历的取笑,这份感情迟早会告诉他的,但绝对不是现在。
「康普。」
一声叫唤,阿诺德丝毫没反应,半晌,才突然想起自己胡邹的名,笑道:「怎麽?」
「我不知道为什麽会喜欢你,但,我是认真的。」打算死心的人却还是说出自己的希望。
听者只是一愣,果断回著:「到此为止吧,我说过的话永远有效,你只要来佛罗伦斯就来找我,或者有麻烦事我也能替你解决,至於昨晚的事,我只能说很抱歉,让你受伤了。」对眼前这俊美之人只有歉意,能做的只有弥补。
这番话亚历自当没空气,拿起自己的外套,撂下一句:「我会再找你。」
语落,人已离开。
他的举动和宣告让阿诺德感到寒意,只因太像一个人,像那个偏执的尹洛斯。
离开俱乐部,亚历的手握的死紧,不愿承认会栽在一个男人手上。
刚才那番话字字如针的刺进心里,但也拜这番话所赐,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从小到大只要喜欢的,总会有办法弄到手。
对这男人也一样,尤其在知道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情况後,更不用顾忌,仗著CIA情报网,他会掌握这人的所有一切,包括犯罪证据。
打定主意,迅速返回停放飞行机的军事基地,途中,却接获自家长官的讯息。
『巴基斯坦有笔军火交...』
CIA没人了吗?FBI的人是死光了吗?
听著消息,亚历恼火的插断长官的指令:「我很忙,不能找其他人吗?」
难得的忤逆和情绪,让远在华盛顿的亚伦史派若有些呆愣,顺他的意说道:『好吧,我另外派人。』
结束简短通话,亚历低咒一声,心里担忧好友状况,偏偏现在这副身子根本没办法行动,加上这突来报到的感情,让他烦上加烦,完全没心思去管什麽交易或是军火贩子的行踪,一反平常的温文儒雅,再咒骂一句。
克制下来的情绪却在返回飞行机後彻底爆发,手中紧握的文件正是前天委任同僚调查军火贩子的资料,看著上头的照片和文字,亚历怒恨的全数撕裂。
「他X的,阿诺德·芬克。」
什麽康普,操!
想起今日的对话,发现自己早就联想到了,只是迳自推翻掉这层假设。
饭店出现的一票汉子,市警局的巧遇,都已经被亚历当成痛整自己的计谋手段。
想到自己竟然对他动心,还开口告白,甚至道出交往意思的话,令亚历不禁作恶,愤怒的联络自家长官:「巴基斯坦,我去。」
虽然知道那人正在佛罗伦斯,对向来有自知之明的人来说,早认清自己的身手敌不过那男人,但他有自己的武器和办法,这口气绝对讨的回来,更要让他栽在自己手上。
一阵寒意席卷远方的阿诺德,虽然天气颇凉,这冷颤却令他感到莫名其妙。
此刻他的情绪是焚燃气愤,只因眼前的好友再度质疑自己的动机,要不是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早把他看中的人抢过来,哪还需要靠酒精来麻痹自己,虽然心里很想这麽做,甚至脑中已将那人占有无数次,可在实质行为上可是毫无越轨之举,而现在他竟敢将枪口指著自己。
「尹洛斯!」咬牙怒喊,再忍无可忍,军火不是他的专利,探起自己的武器指上相交多年的人。
正当僵持不下,令两人争执的当事人总算出现,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宣告结束。
看的出他对现在的场面大感疑惑,但让阿诺德诧异的是,那人竟然也将枪口指著他,就在两人的武器被收起後,阿诺德也看出端倪。
你这家伙,还真会装。
暗自滴咕一句,心里满是喜悦,庆幸他完全摆脱TETA的控制。
当著尹洛斯的面附耳一句,人已离开。
当晚,那人如阿诺德所料的前来赴约。
嘴上责怪他拿枪指著自己,逞罚似的将他压在车头,光这简单的肢体碰触就快让阿诺德把持不住。
那人先是抱怨抗剂差点害死他,又突然陷入窘境,让阿诺德大感好笑,不用问也知道他脑袋在想什麽,故意搂上他的身子,贴近,已情不自尽的吻上,却在他大声投降下,敲醒阿诺德的理智,赶紧将他松开。
整晚交谈下来,阿诺德的心情宛如大洗三温暖,先是沉醉在他的抱怨发嗔中,故意作弄只想和他有多一些碰触,尔後又跌入不愿承认的事实,只因那人心里真的有尹洛斯的存在,这点实在让他大受打击。
而自己还要为那该死的好友倒戈普罗金斯家,光想,阿诺德替自己感到悲哀,殊不知到底欠尹洛斯多少,为他做到这地步就算了,连想要的感情也得自动退出。
16
若是单方面的感情,阿诺德肯定不愿相让,在知道那人心里也有他後,早无自己介入的馀地。
放弃,绝对是最好的方法,但这段时间下来,阿诺德根本做不到,反而更加迷恋,不管如何,这份感情还是被他藏的很好,只有在面对情敌好友时才会大发唠叨,甚至故意说些气恼他的话让自己舒服一点。
「阿诺德先生。」
一声叫唤把他从思绪中拉回,看著飞行机驾驶席恩,道:「什麽事?」
「快到巴基斯坦了,要先联络赫伯先生吗?」
「也好。」
吐出白雾,离开他的特等席副驾驶座,开始检查防身武器,虽然与这位老大不是头一回交易,向来谨慎的他总是会预留後路和作好随时开战的准备。
「我想你过来看一下会比较好。」
「什麽事?」
搁下手中武器,往驾驶座位置去。
席恩一指雷达,再道:「有人跟在後头。」
「查对方来历,通知其他人戒备。」
「是。」
道出命令,迳自回到机舱,卸下奢华大衣,将武器佩带上,刚解决完普罗金斯家族,现在又可大开战火,让阿诺德感到雀跃。
半晌过後,驾驶舱又传来席恩的回报:「是US战斗机,据消息回报,後方应该是CIA,交易还继续吗?」
「通知尤塔去交易。」
听见这单位,阿诺德更是兴奋,双手交叉於胸前悠然问到:「机上炮弹数量?追兵多少?」
「弹药齐全,敌机三架。」
「这麽少?」
席恩一番白眼,想也知道这人肯定要打苍蝇,将讯息传达给前头友机後,迳自让出驾驶座。
「找各地方停机,交给你处理。」完全出乎席恩意料之外,语落,人已来到机门旁准备下机。
席恩照他意思,选了各旷野之处,将飞行机低空下降。
「你自己保重。」阿诺德高举手中的小型火箭炮,哧笑後一跃而下。
「原来...」想这人怎麽可能如此安分,这下还真要提高警觉,免被他的炮火扫到。
阿诺德非常乐意观战,看这世界知名的情报单位能有多大能耐,但可别想进入他的射程范围。
将小型火箭炮装上弹药,精心改良过的武器总算派的上用场,而今天就是它的处女秀。
叼衔雪茄,卷起袖子,盯著半空中的战局,扛起小型火箭炮,锁定射程内的目标,弹药尚未击出,自家战机已解决该目标,阿诺德大感失望,透过通讯器发嗔:「近的留给我!」
席恩听而不闻,反倒将剩馀二架US战斗机引到高空,死活不愿进入他的射程范围之内。
「席恩!你给我下来!」
『好,等我解决完。』
「操!」
眼看没自己表现的份,阿诺德放下肩上的武器,抽起他的雪茄,後悔没事下机玩什麽新型武器。
盘旋在半空的US机正是CIA和FBI的专案行动干员,目睹自家战机被击落後,剩馀二架也不敢大意。
此行任务是要在双方交易时给予痛击,没想到却乱了原先计画,此战更是预料之外,既然敌方攻击在先,没道理不还击,其中一架战机已朝敌机连发弹火。
US战机,机身轻巧,在半空翻旋三圈,避开T-TO战机迎面而来的攻势。
面对强大火力的敌方,任务队长已向自家单位回报,甚至开口要求支援。
『全部撤退。』
在高层长官命令下,二架战机不再恋战,左右开弓般的相互交错飞翔,朝美洲方向离去。
T-TO战机尾随跟上,雷达锁定目标後,毫不迟疑的发射弹火,US战机的驾驶也非脓包,机身巧妙侧闪,再次躲开攻击。
席恩欲再追上,阿诺德已发出停火命令,结束这场临时空战。
就在返回途中,後头却跟上一架T-TO雷达侦测不到的飞行机。
「席恩,你後头...」肉眼才看清状况,砰轰一声巨响,话吞了回去,看著自家战机被击中:「铐!」
咒骂,不假思索的扛起小型火箭炮,瞄准、锁定、击出,动作一气喝成,正中目标,偷袭的喷射机癫晃了下,往西侧山头滑落。
此时,阿诺德才有空閒去问早几秒摔落的自家战机:「席恩,状况?」
『不太妙,仪器不受控制。』
「弃机。」
『知道了。』
战机虽然造价不斐,他阿诺德可不是枉顾兄弟性命之人,毫不迟疑的道出决定,看著不远处的烟雾之地,气愤地朝那方向走去。
果然如他所料,步行该地後,偷袭战机已映入他眼里,机身窜出黑白之烟,探起自己的改造型手枪。
靠近,发现机门已大开,进入,却找不到该驾驶,但,却对这喷射机非常眼熟,尤其在进入机舱後。
气愤的情绪冷静下来,赫然想起马赛之夜,就是和他在这机舱内畅谈。
是他?不可能...他现在应该在佛罗伦斯,他应该在尹洛斯住邸才是,但是...
「阿诺德·芬克。」
叫唤,打断他的思绪,转身,枪声响起,熟悉的嗓音令他来不及反应,已在近距离下中弹。
弹药的冲击让阿诺德退上几步,惊讶错愕的看著眼前的人,一瞥开了洞的腹腔,手中的武器已成装饰品:「亚历?」
「很意外?」
毫不迟疑的开火,眼前这人实在该死。
略占上风的人状况也不太好,急速墬落下,让他的额角撞破一各洞,红色血液沾满他俊逸的面颜。
阿诺德理解了,扬嘴一笑,道:「原来...你就是亚历·山卓。」
怪不得会这麽巧在市警局附近遇到他,怪不得那天他会负伤,早该想到的,此时,阿诺德只能怪自己一时疏忽。
新仇旧恨一涌而来,心却是担忧的,问到:「飞机驾驶呢?」
可惜他并不知道这架飞行机是亚历和威尔森的共有财产。
「我不懂你说什麽。」
亚历的枪已抵上他的胸口,却被他的讶异和恍然大悟动摇,不禁质疑,他真的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是谁吗,还是又是一层伪装。
就此同时,身後传来警告:「把枪放下。」
男子手中的枪口正指著亚历,而他却笑了出来,顺手夺下阿诺德手中的武器,道:「阿诺德,是你的命不值钱呢,还是我的命比你有价。」
冷淡的语句,嘴角依然保持微笑,心软又愤恨:「我忘了,一块皮都比你的命值钱,你说是吧。」
阿诺德不作声,想不到他就是想杀之而後快的人。
亚历睨著他,就不信拿枪指上自己的男子会不顾这人的性命,但却放弃立功的大好机会,只因那人的脸色渐渐苍白。
「今天到此为止,人...」将负伤的人推向席恩,冷言道:「你可以带走了。」
乾脆的举动让席恩大感讶异,却让阿诺德气愤,被敌人如此轻视,简直是污辱到极点,撂下一句:「我会再找你。」
「我等你。」
亚历倚靠机门旁,目送他们离去,满意他的宣言,更期待那天的到来。
不懂为什麽要放他走,或许是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这麽说服自己的同时,稍复平息的怒火又旋然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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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满星子的维尼吉亚天空下,一阵冷风将两人的思绪从远方拉回。
今晚对亚历来说绝对是多事之夜,好不容易送走T-TO的尹洛斯,那个令自己怨恨又迷恋的男人也找上门来。
咬牙怒瞪眼前的人,气他明知道自己的身分还刻意接近,恼他把自己当作某人的替身,怨自己竟然对他动心,这样可恶的男人,实在应该一枪给他痛快。
可是脑袋想的和身体做的却是孑然不同,非但没有杀他,还在巴基斯坦放他一条生路,此刻又狠不下心动手,这动摇让亚历越发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