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方休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 BY:月色白如墨

作者:月色白如墨  录入:05-08

仿佛看的很认真。
直到洗手间里传来水声,他握着遥控器的手指不自觉紧了紧。
浴室的水气很快就上来了,窄窄的空间里一时全是白色的雾气。林言水温调的很热,几乎都有些烫了,浇在他刚刚淋了雨的皮肤上,有种炽热的灼烧感。
但林言偏偏跟自己过不去似得,不断将水调热,直到把原本苍白冰冷的皮肤烫的发红麻木。
——或许,他其实是希望这些温暖的水气能透过皮肤,流经血液,让自己的心脏暖和一点。
最后,他关掉花洒,裹上浴巾走了出去。
水声停了,传来林言趿着棉拖鞋走路的声音。
这声音越来越近。
陆含谦手心有点发热,喉结不自觉微微滚动,但还是坚持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视屏幕看。
最后脚步声停在他面前,陆含谦感到一股温暖潮湿的气流,混同着林言身上惯有的那种沐浴液淡香,扑面而来。
陆含谦不得不抬起眼。
林言站在他身前,刚刚洗完澡,头发还在往下“嗒嗒”地滴着水,耳根白皙而细腻。
他笑了笑,含有七分漠然三分嘲讽,轻轻地说:“你想要什么,就来拿吧。”
22.三章合一
第十九章
陆含谦头一次遇见林言, 是在朋友的聚会上。
那天月朗星稀,风清月明朗,陆含谦喝得的半醉,晕头转向从包间出来,想到走廊透透气。
他站在二楼, 叼着支烟,懒洋洋地靠在白雕墙柱子上。
目光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底下舞池子里瞟。
那时候他和上一任小明星分手已经快二十多天了, 很有点猎│/艳的意思。
只不过这舞池里的男男女女, 怎么说呢, 总不还是那么回事。看来看去, 没几个能入得了陆总的眼。
这个下巴太尖,那个太轻浮, 边上的长得还不错吧, 没气质。
回头陆含谦带出去, 都觉得脸上没面儿。
正无所事事时, 一个人上了楼梯来,经过陆含谦身边。手里牵着一个才到他膝盖处的小朋友。
他穿着件月白色的柔软衬衣,水洗蓝的修身牛仔裤,和一双驼色的鹿皮马丁靴。
“你好,麻烦请问一下, 306房间怎么走?”
那人轻声问。
走廊的灯光很暗,陆含谦心思正系在舞池里, 压根没抬眼。
只漫不经心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淡声道:“往里走, 倒数第三个房间。”
“谢谢。”
林言牵着小朋友,往那个方向走过去。
陆含谦却突然蹙了蹙眉,后知后觉地扭过头来——
这什么味儿,怪好闻的。
他看着林言的背影,想:这谁,雲都谁带过来的玩伴,还是想来碰碰运气,找个金主的小明星?
看背影…………身段倒是不错。
陆含谦别有意味地笑了笑,目光落在林言箍在马丁靴里的细细的,圆润的小腿上:
品味也还行,打扮得的怪好看的。这腿让人看着就想…………就想…………
但随即,陆含谦就笑了一下,将某个不太登等得上台面的下流心思止住了。收回目光,注意力重新回到舞池里头去。
没想太多。
那个时候,他还没看清林言的正脸。
可紧接着,没等多久,306包间的方向突然响起阵骚动。
陆含谦靠在扶手上,漫不经心地抬眼去看,就见刚才那个温声细语,跟他问路的年轻人拽着只球从包间里出来,猛地一下掼在墙上——
“吴子昊?”
林言揪着大腹便便的男人衣领,膝盖蓦地就往上狠狠一顶!
那肥头大耳的胖子瞬时被顶得哇啦直吐,刚才饮行酒作乐灌下去的黄汤,全吐了出来。
包间里还有一两个陪酒公主,和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
见状他们刚一起身,林言便猛地高声喝道到:“谁敢动!”
“跟你们没关系!闭嘴,谁都不准嚷嚷!”
陆含谦突然笑了。
他盯着林言那由于抬腿动作,衬衫下摆从腰裤腰里挣出来时露漏出的一小截儿后腰,很细,很柔韧。
…………好像勾引着人去摸似的。
他不知道林言那天其实是因为同事而来的。
对方接了个工人工伤却得不到赔偿的案子,打赢了,结果被那包工头报复,一出法院的门,就被堵在小巷子里打成重伤。
那是个女律师,还很年轻,不过三十来岁,脸却被划刮了五六刀,几乎毁容。
林言扼着包工头的脖领子,把他往房间里头拖,小朋友留在门外,不让她看见暴力的画面。
临进去前,林言发现陆含谦正盯着这边,便狠狠剜了他一眼。
那目光又冷又寒,像锋利清冷的长剑,警告陆含谦别多管闲事。
陆含谦却被逗乐了。
他想,你知不知道,这栋楼老子都可以买下来。只要我想,刚才你连这包厢都进不去。
这感觉像什么呢,就像有只凶狠的豹子在打瞌睡。
一只刚长开的小猫儿路过,以为他是座小山,便跳上去,在这虎豹子的背上又咬又挠,磨爪子。
有种置身于危险之中,却毫不知情的天真。
但陆含谦并不生气,反倒觉得林言刚才进门前,剜他的那一眼,颇有些回味无穷的感觉。
那是双非常缠绵多情的眼睛。
看人时总好像意犹未尽,徘徊不舍。
可这样一双眼睛,里头的神采却寡淡又孤傲,好像只漂亮扎人的鹤鸟。
刚才他剜陆含谦时那副冷淡的样子,陆含谦险些被他剜石│/更了!
林言在里头收采集了包工头聚众吸毒,和故意伤害他人的证据,很快出来。
小姑娘等在门口,一直吧嗒吧嗒掉眼泪。
林言给她擦了眼泪鼻涕,又蹲下身,与小朋友视线平齐平,抬手替她理了理小辫子。
“不怕,哥哥在。”
他伸出一只手指,让小姑娘牵住,目光沉静而温和:“伤害过妈妈的坏人,都会遭报应的。”
陆含谦发现,当他面对小女孩时的样子,又是一种与刚才的锋利冷冽然,截然不同的柔软与耐心。
小女孩儿似懂非懂,一手牵着林言,抽抽嗒嗒地往外走去了。
当他们路过陆含谦时,林言目不斜视,一丁点目光都没有分给他。
好似身边的人是团空气。
陆含谦靠在扶栏上,也没偏头,只懒洋洋吐出口烟雾。
心里却想,这小刺猬刚才低头,给小孩擦眼泪时露出的那一小块后脖子,可真他│/妈│的白。
又细又脆弱的,不知道捏着亲,是什么滋味…………?
他的目光跟着林言,看他穿过舞池,牵着小朋友拨开面前穿着暴露、半│/裸的男男女女。
就好像乘月而来误入尘世的谪仙,正分花拂柳而去。
直到最后,林言为了安抚一直不停哭泣的小女孩,带她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借用花园草地上的钢琴,给她弹了首《蜚语》听。
那一刻,陆含谦的心终于“哐啷”一声。
盯着月色下林言柔软乌黑的头发,白皙脆弱的后颈,修长漂亮的手指,他想,这个人,得弄到手。
于是林言所有的噩梦,就开始了。
……
…………
在陆含谦与林言因为小护士冷战的那段时间里,他和狐朋狗友在雲都鬼混了好几天。
其中有一个,新搞上了个魔术师,带出来和他们玩。
“怎么样,不错吧?”
纨绔子弟面带得意:“开始也可特么喜欢和老子耍脾气了,我就和他谈了谈嘛。”
他牵起那魔术师的手,大笑道:“我说了,宝贝儿你再不听话,老子可切了你手指头!”
陆含谦抬眼,见魔术师灵活的手指上,果然有刀划出伤的疤痕。
倘若魔术师没有了手指,他还有什么呢?陆含谦淡淡想。
“之后他就听话了呗。”
朋友冲陆含谦挤眉弄眼:“所以我说,含谦,你家那小律师,只要你下得去手,不早特么整服帖了。还能这么弄得的你心神不宁?”
可陆含谦看着那魔术师少年木然呆滞的眼神,可能被当众中打一耳光都没反应,睡起来和睡充│/气│/娃│/娃有什么区别?
他当初看上林言,可不看上的就是林言那副扎人的劲儿么。
瞧着脆弱温柔,其实冷冽锋利得很。
陆含谦磨他,是想磨掉林言对自己的那层刺,而非磨掉林言所有的棱角。
万一失手,全给锉平了,那陆含谦也不会再喜欢林言。
败类朋友的话,只有一点陆含谦觉得说得对——不能再手软了。
否则今天有个小护士,明天就能有个小医生。
林言迟早蹬鼻子上脸不可。
于是他插手了顾丽的案子。
他逼得林言淋了雨,逼得林言去他公司求他,逼得他跟自己低头。
此刻,盯着林言近在咫尺的脸,缠绵悱恻又寡淡平静的眉眼,和终于显出几分顺从的意味,垂着的脖颈,陆含谦觉得,也许自己做得对。
他终于把林言的那层棱角磨掉一些了。
林言静静站在他身前,带着从浴室带出来的热气和潮湿感,连带着陆含谦也感觉呼吸急顺气了起来。
全身的血液都无法抑制地烫了起来。感觉口舌发干,想喝点水。
以前陆含谦跟林言说,“你就是我的春│I药”。
这句话绝非虚言。
只要林言在他的视线范围以内,哪怕什么都不做,只简单地的一抬眼一垂眸,对陆含谦而言都像是勾引。
诱惑着自己去上│I他。
更不提此刻林言这样站在他面前,对陆含谦该是何等的冲击力。
他足足花了四十多秒,才使自己移开目光,冷静下来。
为了防止露出破绽,陆含谦甚至改变了一下坐姿,用一个抱枕遮住了胯I│下。
“......……我想要什么?”
陆含谦低笑,风轻云淡地看着林言,道,“不,应当是你想要什么——
毕竟我想要的,谁都可以给,但你想要的,只有我能满足。”
林言抿着唇,冷冷看着他。
陆含谦挑剔地挑眉:“林言,你这是请求人的态度么?”
林言站在那里,不说话。
他这副样子又一次激起了陆含谦的怒火。
那一瞬间,陆含谦突然感到一种被人压制的低微。
尽管在性I│事中,他总是上位,但是林言随时随地刻都可以挑起他的欲I│望,自己却不为所动。
这让陆含谦感到一种被动,尤其是刚才,身I│下那不争气的玩意儿一见到林言就又自己起立,更令陆含谦觉得羞恼怒。
这种羞恼怒在他心底升腾,发酵,最终变质成为一种扭曲的心理。
陆含谦对林言说:“自觉一点。去把床头那个箱子拿过来。”
林言的眼睫不由自主微微一颤。
床头那个箱子。
这是个十分模糊的代指,却没有任何人比林言更明白陆含谦在说什么。
它一度是林言所有噩梦的源头,陆含谦那些恶劣的趣味和本质,全部体现在里面的东西上。
最开始他刚把林言弄上手的时候,多亏了这个箱子,叫林言听话了很多。
林言喉结微微滚了滚,挣扎说:“今天我不动。不需要用那个。”
但陆含谦微笑着,道:“可我今天心情不好。”
“......……”
“自己去,乖一点。”
陆含谦在林言小腿上踹了一下:“趁我现在心情还不算太坏,早点开始,对你是好事。”
林言抿了抿嘴角。
陆含谦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盯着林言,连他脸上最细小的一个表情也不放过。
他就像一只势志在必得的豹子,稳操胜券,胸有成竹。
猎物已经落进了陷阱,但他却并不急于捕猎,而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挠一爪子,恐吓那小东西,非把对方逼得退无可退不可。
在这虐I│杀般的狩猎中,陆含谦感到一种变I│态的快意。
他盯着林言自己走进去,把那个乳白色的箱子搁在自己面前。
陆含谦接着说:“打开。”
林言的手有些不稳,那十根修长纤细的手指在轻轻发颤。
林言想压抑住,不肯在陆含谦面前露怯,但是对于疼痛的记忆,身体的条件反射根本是藏不住的。
陆含谦往后仰了仰,调整了一下坐姿,对林言拍了拍腿,道:“来这儿。”
林言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他不喜欢坐在陆含谦身上,觉得那是MB讨好金主时的谄媚姿态,亲手将身体供奉过去,方便男人上I│下玩弄。
陆含谦一直知道,但偏要林言如此。
——因为他确定林言今天不会反抗。
捏着对方的软肋威胁,这也正是陆含谦的恶劣之处。
“你是个死人吗!”
陆含谦看着一动不动的林言,冷冷道:“你他I│妈会不会取I│悦男人?”
林言十指骤然攥紧。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陆含谦皱起眉,一把掐住林言下巴,在他脸上拍了拍:
“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做给谁看?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法庭上语惊四座,年少少年成名的林律师啊?”
“别开玩笑了,人家哪个律师会这么坐在男人身上,洗完澡就过来求I│操?”
他冷冷盯着林言的脸,一字一句轻声说:“——跟个婊I│子似的得。”
林言苍白的脸色令陆含谦觉得痛快极了。
前半个月得不到回应的难堪,纠结,全部一扫而光。
陆含谦堕入了地狱,现在,他终于将林言也拉了进来。
他拼命想凌/│辱林言,用最不堪的话侮辱他,欣赏他绝望又无法反抗的屈辱神情。
陆含谦感觉自己仿佛被分成了两半,一部分还在痛苦地的叫喊,另一部分则疯癫癫疯地想要毁灭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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