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方休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 BY:月色白如墨

作者:月色白如墨  录入:05-08

“我是一个正常人,陆含谦。”
林言压着脾气说,“不是你锁在笼子里随便玩的金I丝I雀,你没有资格控制我的社交。”
“没有资格?”
陆含谦仿佛一下子听到了什么幽默的笑话。
他头微微一歪,眼底一片冰冷地盯着林言,一字一句地轻轻道:
“你知不知道,林顾言——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把你关起来。在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对你为所欲为。”
“不要试图激怒我,林律师。”
陆含谦用力伸手,猛然一把捏住林言下颔,缓缓哑声说:“这个世界要比你想的黑暗的多……我现在没有那样做,只是尚且对你还不太忍心。”
陆含谦五官周正,只是眼睛瞳孔极黑,每当他紧紧盯着谁的时候,都像一头锁定了猎物的豹子,充满了压迫感。
陆含谦与林言对视良久,慢慢松开了手。
“……行了,喝粥吧。”
他若无其事地将米粥再一次递出去,平静的仿佛刚才说出那些可怕的话的人根本不是他。
林言垂眼看着面前的一碗冷粥,脖颈白细皮肤下的青色静脉突突直跳。
——这种自以为是,赋予喜欢之名的“善待”;
——这种丝毫不顾及他感受与尊严的压迫;
——这种恃强凌弱,肆意摆弄他又不容许丝毫反抗的屈辱与绝望。
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沉默的对峙中,林言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冷粥。
僵持良久,他极缓地伸出手,将那份已经毫无温度的米粥僵硬地接了过来。
10.第八章(下)
冰冷的米粥一点点灌进胃里,林言难受得脾胃都在痉挛。
白炽灯的光芒寂寂地落下,窗外已经全黑了。
隔壁老太太在和女儿视频,两张病床中间的那道帘子拉了下来。
陆含谦斜斜靠在椅子上,眯着眼欣赏林言喝粥。
林言咀嚼慢,吃饭也慢。
再加上他的手腕和脖颈都那样瘦,到了几乎可以称之为纤细的地步,看上去就像一只孤独的,慢慢在滩地上觅食的鹤鸟。
陆含谦看着这鹤鸟,心想,可这并不是普通的鹤鸟,而是会啄人,啄起来还挺疼的,脾气很大的鹤鸟。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总想,他并不介意被啄两下。
相反,他还很乐意驯服这样带劲儿的小玩意,就像驯马师总喜欢征服最桀骜的烈马。
由此,陆含谦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却没有注意到,林言的眉头一点点皱紧了。
那碗米粥早就已经全部冷透,他每咽下去一口,都得忍着强烈的吐意与屈辱感。
林言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左手死死摁在腹部。
这种精神与身体上的双重痛苦,令他看上去就像一个苍白的,被恶龙囚在城堡里,终日无法见到阳光的小王子。
额头的绷带和脸上的伤痂是他挥剑与恶龙搏斗的证明,这种碍眼的伤疤不仅没有折损他出众的容貌,反倒更增添了一种虚弱无力的、战损后迫不得已任人摆布般的病态吸引力。
“明天给你换个病房。”
陆含谦开口,打量了这病房一圈,蹙眉道,“这里外人来人往的,没病都能给你吵出病来,晚上能睡得着觉么?”
然而林言沉默地垂着眼,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句话也不答。
“还有前天饭局的事。”
陆含谦瞥了眼林言额上的纱布,有些不快:“你发现赵宇不对劲,回来找我不就成了,自己跑什么?要是搁我眼前,他敢给你弄成这样?”
林言抬头,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冷淡:“这是我自己的事。”
“……你自己的事?”
陆含谦噎了一下,恼怒道:“你他I妈现在是我的人!你从上到下,连一根头发丝都是我的!谁都不能伤害你,包括你他|妈自己!”
在林言昏迷期间,陆含谦曾去调过那间酒店的监控。
监控里,他看见林言被四五个人围着,从一个塑料桶里拎出来。他们死死绑着他,要掰开他的嘴灌白I粉。
但林言的脾性实在太傲了,一不肯下跪,二总不老实,挣扎得厉害。
那样锋利尖锐的玻璃碎片,就一点点从腰后最脆弱细嫩的皮肉里扎进去,缓缓划动。
林言疼的额头全是冷汗,嘴唇一下就白了,但照旧紧紧咬着牙,不肯松口。
他全身都在抖,但眼神依然又冷又静,蔑视地看着这些人,就像在看一群阴沟里的老鼠。
直到他们最后被发现了录音笔。
一群人瞬时被激得发了狂,一下下把林言往死里踹。
陆含谦看的时候快被气疯过去,眼睛恨得通红,只后悔当时没真的把赵宇打死。
他们怎么敢……
他们怎么敢!?
那样柔韧脆弱的腰肢,那样削瘦漂亮的蝴蝶骨,那样平坦柔软的小腹——
陆含谦在最暴怒的时候,都忍住没对林言下去过重手!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勇敢?”
陆含谦盯着林言,咬牙问:“……为了取证,为了那什么狗屁的公平正义,什么都可以不顾?
——但你他I妈就不能想想我吗!这种事,就你吱一声的工夫,老子就能给你弄好了!”
他说的义愤填膺,林言却始终淡淡的,漠然地捧着手里那碗冷粥,根本看也不看陆含谦。
陆含谦气的半死,掐住林言两颊非要将他拧过来,逼着林言看着自己。
“……还是说你他I妈就是个变态,喜欢别人这么打你虐你呢,啊?”
看着林言冷冷睨向自己的眼神,陆含谦忍不住开始用最恶意刻毒的话刺激他。
灯光下,林言的脖颈显得那样纤细而脆弱,仿佛轻轻一拧就会折断。
整个人从此在世界上消失。
陆含谦紧紧盯着这张清丽隽秀的脸——
明明是生着一双如此缠绵含情的眼睛,却偏偏总喜欢冷冷睨着人!
老摆出这么一副寡淡的神色,好似有多么孤冷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但其实呢?
陆含谦忍不住恶劣地想,还不是被我天天晚上按着翻来覆去地I操!
“你——”
陆含谦刚刚开口,就被林言打断了。
林言抬眼,说不上什么意味地瞥了陆含谦一眼,突然问:“你石I更了么?”
陆含谦一愣:“什么?”
“我是说,”林言笑了一下,仿佛无所谓般:
“看着我那样被他们殴打的时候,陆含谦,你石I更了么?”
陆含谦呆住了,有那么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林言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么?”
林言淡淡一笑,漠然而讥诮地看着他,双手交叠地搁在被单上,以一种十分闲适,漫不经心的语气温声说:“我还以为您一直以折磨我为乐呢,陆总。”
陆含谦脑子空白一片,当他反应过来林言在说什么的时候,瞬时怒吼出声:“林言!你什么意思?你当我是变态吗?”
“难道不是?”
林言微笑着,轻轻说:“您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折磨我的人啊——又有什么资格装出副高贵正义的姿态,去指责别人?”
“……”
“我折磨你?哈……”
陆含谦怒极反笑,手指指着林言,气的几乎微微发颤:“你……我为了你.....林言,你不要不识抬举!”
“你代理了多少能要你命的案子啊,啊?”
陆含谦咬着牙:“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你现在早连骨头渣都没剩下的了!……我他妈要是想折磨你,你现在早死在外边了!”
看着陆含谦怒到了极致的眼睛,林言却反倒微微笑了起来。
他看着陆含谦,极其波澜不惊地道:“陆总,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自从遇上你之后,早就已经不怎么想活了。”
“你……”
“至于你说的报复——”
林言微微扬起头,自顾自接着说了下去:“我想我早就已经遇到了——那就是你啊。”
“你日夜折磨我,凌辱我,从身体到精神……
最开始的时候,我被你逼得重度抑郁,差点去自杀。我常常想啊,你会不会就是我得罪过的那些权贵刻意找来的,成心不让我好过……?”
他抬起头,用那双仿佛永远意犹未尽,缠绵不已的眼睛看着陆含谦,淡淡笑着问:
“您说是不是的呢,陆先生——?”
然而他话音还没落地,下一秒,林言的脸就被“啪”地声狠狠打得偏到一边。
不久前擦过药水,好不容易已经结痂了的地方,被这一下又重新掴得裂开。
林言耳鸣不止,感觉右颊像着火了般火辣辣的疼。随即很快变得麻木,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他缓了数十秒才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在唇边抬手抹了一下。
林言看着手指上殷红的血迹,轻轻笑了一下,然后亲手送到陆含谦眼前:
“您看,陆先生,我说的一点也没错。”
陆含谦盯着林言破开的唇角,气得浑身直颤。
他心里哪里痛得厉害,犹如身处油锅,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平生从未如此难受过。
“……你明天不用换房间了。”
陆含谦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脑子里轰隆隆直响。
半晌,他听见自己木然说:“你就死在这儿吧。”
说完转身就走。
林言冷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隔壁老太太已经被这动静吓得呆了。
见陆含谦出门,连忙颤巍巍下床,来看林言伤势。
陆含谦走到门口,双拳猛然捏的死紧,喉结不住滚动。
“……林言!”
他有一瞬间的犹豫,觉得自己应当和林言辩驳点什么。不能就这样走了。
然而林言根本不看他。
陆含谦脑子里早已一塌糊涂,什么都想不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就像一个被人一击刺到要害,丢盔弃甲地落荒而逃的逃兵。
强撑着走到门口,林言却仍没有抬头听听他想说点什么的意思。
陆含谦便负气般大步走出去,一路上踏亮了走廊的所有感应电灯。
然而当他快要下完楼梯的时候,手机终于响了。
陆含谦掏出来看了一眼,却仿佛一下被人耗尽了全部气力——长长的,疲惫而失落地吐出口气。
直到此时,他刚才等待、并隐约期待过的一切,已终于确定,都再也不会出现。
“喂?”
陆含谦席地坐在台阶上,缓缓在眉心揉了揉,仿佛疲倦至极问:“顾兆,什么事。”
那头顾兆的声音听起来很精神,他笑嘻嘻问:“陆少爷,听说你最近把赵宇那孙子给打啦?”
陆含谦叹了口气:“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哎别别别,”顾兆连忙止住他,指天立地地起誓:“我是有好事儿告诉你才打过来的!保准是好事。”
陆含谦坐在黑暗里,身心俱疲,不说话。
顾兆嬉皮笑脸的,接着问:“不信算了。要不你说——桃花运可算不算好事?姓陆的,有大美人看上你啦!”
11.第九章
顾兆以一种爆大料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却意外的没有听到预期中的反应。
“......”
陆含谦沉默不语,半晌,把手机直接挂了。
电话那头的顾兆:“???”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顾少爷简直一脸懵逼,不可置信。
他和陆含谦就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陆含谦穿破裆裤的样子他都见过,今天姓陆的居然挂他电话!?
这得是受到了多大的打击啊。顾3" 至死方休0 ">首页5 页, 兆想,当初陆含谦得知他爸跟他学妹搞上了的时候,都没挂他电话!
浓郁的夜色里,陆含谦把手机放回口袋,独自沉默地走出了住院大楼。
深夜的停车场空空荡荡,他摁了下车钥匙,车灯闪了闪,陆含谦拉开车门,却没有进去。
他探身,从车里摸出盒香烟,打火机的光芒在指间一跳,点燃了起来。
他只吸了一口,暖黄的星子在陆含谦指间跳跃着,明明灭灭,在这昏暗的停车场里,陆含谦靠在车边的身形投出了一道模糊的剪影。
他下午就想抽一口烟。
医院公司两头跑太累,需要提神,但顾及着傍晚要给林言送饭,怕他闻到大衣上的尼古丁味,才忍到现在。
香烟渐渐燃尽了,陆含谦抬手,随手将它在宾利的车身上按灭了。平整滑腻的黑色烤漆瞬时被烫出块小疤。
陆含谦长腿一跨,坐进驾驶位,把上次林言落在车里的驼色围巾找出来,扔进垃圾桶,驶车扬长而去。
第二天早。
陆含谦半宿没合眼,好不容易天刚刚擦亮时有了点睡意,不到十一点,又被楼下疯狂的按铃声闹醒了。
陆含谦穿着睡衣,一脸杀气下楼开门,想看看是哪个撞死鬼这么不识好歹,挑个良辰吉日让他全家破产。
结果一开门,是顾兆嬉皮笑脸地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哟,陆少爷你还活着啊。”
顾兆看着他满是血丝的眼睛,冒了青碴的下巴,“啧啧啧”了一阵儿,痛心疾首:“听你昨天那语气,我还以为你要寻死呢,特地大早上跑去公司看你。结果你倒好,搁家里睡懒觉,一早上都不露面!”
陆含谦把顾兆领进来,然后一言不发,任由顾兆跟在他屁股后头不停念叨,自顾自去洗手间洗漱。
直到顾兆坐在沙发上,大喇喇摸出支烟准备点了,他才放下剃须刀,一下劈手夺过来:“不许抽烟。”
顾兆一呆,愣住了:“……凭什么啊!”
陆含谦下巴上全是泡沫,刚准备下意识说,林言受了点伤,大夫说不能吸二手烟,却随即反应过来,昨天他没去林言那套小一套二睡,一气之下回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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