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漠只想萧琰平平安安,无忧到老。
萧琰张开嘴,任齐漠急切到毫无章法的索取,这种温柔沉默的纵容安抚了齐漠,激烈的吻逐渐缓和下来,齐漠一下一下亲着萧琰唇角,“阿琰,你想演什么样的电影,我给你投资,这一部我们不参加好不好?”
萧琰亲了亲他的眼睛,“好。”
怀里的人有几分愕然,一部能够拿世界电影最高奖项的片子,就是路人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阿琰就这样轻轻易易地放弃了。
有蜜水从心底汩汩而出,齐漠抓住萧琰的手十指相扣,“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我的原因,让你放弃了那部电影。”
“不是你的原因。而且——”萧琰说,“不要误会,我从来没有一个拿到世界电影最高奖项的梦想。得到与失去,都没有那么重要。”
虽然已经渐渐学会喜欢拍电影,但比起那些热爱电影事业并愿意为之奉献一生的人来说,萧琰的这种喜欢浅薄而稀少,并不足以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齐漠得到了承诺,放下心来,但出于愧疚,他很想为阿琰量身定制一部大电影,为此把天华上下折腾得人仰马翻。
还是萧琰在陈盛隐晦的提醒下,最后阻止了他。
萧琰敲着齐漠的头,含笑说:“你要是真想补偿,就认真工作,空一段时间出来我们去旅行。这比给我找工作好。”
齐漠的眼睛一亮。
……
电影节前两天,齐漠行李都收拾整齐了,打算悄悄摸摸和阿琰一起去。
四舍五入这也是度蜜月的一种了。
然而一个晴天霹雳打到了他的头上,他俩的事意外曝光了。
不,不能说他俩曝光了,应该说萧琰有对象这件事曝光了。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萧琰去看望老师萧老爷子,路上遇到了火眼金睛把他给认了出来的粉丝。
小粉丝摸出盐分必备精美方巾纸请萧琰签名,签完还要了一张合照,在得到了同意后,中午回去就模糊了时间地点,把自己P成猪头,美滋滋地发到了网上。
语气很含蓄。
@阳光灿烂:出去逛街,意外遇到了爱豆!今天阳光真好[微笑][微笑]
附带了两张图片,一张是合照,另一张是方巾纸上的签名,以及一句萧琰手写的话——“今天阳光很好”。
博主端着矜持,可名侦探网友们早已透过她的表象发现了她压抑着得瑟的内在!
何况跟她合照的是谁?
是萧琰啊!!!
盐分们火速赶来,在底下声嘶力竭,撒泼要博主交出地点不成后,又飞速转战萧琰的微博,声泪俱下地控诉。
【你还记得自己上次出现在镜头下是多久前吗???!!!!快起来,不要再当咸鱼了哥哥,你身上的盐都多得扑簌簌掉了!】
【你可以不参加综艺,不拍电视剧,不参加访谈,不接真人秀……算了,我说不下去了。一句话,琰哥你敢不敢自己发个微博!别把微博交给经纪人了,我们一点也不想知道秃头及经济人每天又发了些啥!】
“秃头经纪人”赵纪:???
这本来只是盐分们例行的大召唤术。
直到终于有一个盲生发现了华点。
@水暖一生:大家有没有发现博主这张照片里的琰哥有些地方不对?快告诉我是我看错了!
【什么不对,不还是一样帅吗?难道胖了?没感觉出来啊,我琰哥还是一如既往玉树临风。】
【能不能一道儿说了】
【……不是,我仔仔细细看了,也发现了一个惊悚的地方。】
【不要卖关子,卖关子的遭雷劈,有啥说啥,快说!】
@水暖一生:就是,大家难道没发现琰哥的耳朵上有个什么吗?
【有什么?】
一个网友发了句话出来,一分钟后又重新刷新了一遍,发现仍旧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回答。
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不留言了?
怀着狐疑的心情,他点开合照,将萧琰的耳朵放大——
然后从上铺掉了下来。
直到好几分钟后,留言区才有第二个人颤巍巍冒出来,发的话虚弱无力。
【不,我不相信……】
这条留言仿佛打开了某个机关,霎时间天崩地裂,山河倒转,海枯石烂(等等这是什么鬼?),无数盐分感受到了来自心脏的抽搐。
因为在他们哥哥那好看的耳朵上,有一个牙印。
特别清晰,特别明显那种。
在这一天,无数盐分的心,哐当一声,碎了。
看完老师回程,萧琰压低了鸭舌帽等着红绿灯,正想着早上炒的菜是不是太咸了一点。还不知道今天早上齐漠干坏事咬他耳朵,而他也纵着,搞出来的牙印已经暴露他们了。
从家里到老师家的这条路算是首都里难得人少路线,有一班公交车常年只有一两个人,萧琰到公交车站的时候,车子正好到。
上车前,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车里的乘客。
除开司机只有一个,也带着鸭舌帽,看起来就很自闭的样子。
萧琰放心地上了车。
经过那乘客身边,坐着的人下意识抬头看他,萧琰本能回望,空气一时安静。
到站的时候,池芢生默默跟着下车,他对萧琰道:“一个,就一个问题。”
萧琰都为他的执着和两个人的“有缘”无语了,无奈道:“问吧。”
“我想问问萧琰你谈恋爱了对吗?”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池芢生控制不住地往萧琰的耳垂上瞟,目光飘忽,非常可疑。
萧琰顿了顿,才恍然想起今天早上齐漠咬的牙印。
在手机的镜头下,他突然笑了。
自从怀疑老板和萧琰有些不可言说的关系后,姜秘书也养成了中午刷萧琰消息的习惯。
萧琰属于万年种田咸鱼明星,平常都只能看到他的粉丝在网上自嗨,姜秘书以为今天也是咸鱼身上的盐自嗨的一天。
没想到刷出了个大瓜。
热搜第一明晃晃挂着#萧琰牙印#。
但这个第一没挂几分钟,因为它很快被一段采访视频挤了下去。
视频里,萧琰俊美的面容在帽子的阴影中更显深邃,而左侧耳垂上的牙印更明显了。
一个声音问:“我想问问萧琰你谈恋爱了对吗?”
视频质量不算很好,可就算这样,里面的那个人笑起来的时候,也俊美得不可思议。
今天阳光正烈,而他笼罩在光中,笑容不大,也不算灿烂,却无端璀璨得几乎能灼伤所有人的眼睛。
他说:“对。”
另一个人沉默了好几秒,显然也被他的直接震到了,反应过来后接着问:“可以问问她是怎样一个人吗?”
萧琰:“温暖,柔软,有一点点小心眼但是也很好看。”
“轰隆!”姜秘书听到总裁办公室一声大响。
急匆匆进去又被总裁赶出来后,姜秘书恍恍惚惚坐回座位,深深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齐总怎么会手忙脚乱?
齐总怎么会脸红?
目光呆滞地转移到手机上的视频。
温暖?
柔软?
小心眼但很好看?
这莫不成,
是在,
说齐总?!!!???
怎么可能!
但齐总急匆匆离开的时候脸上傻了一样的笑意打碎了她的自欺欺人。
网上地动山摇巨浪滔天,但家里依然安安静静,飘散着从厨房而来的香甜气息。
连鞋子都忘了换的齐漠绽开大大的笑意,问道:“萧先生,听说你有了喜欢的人?”
萧琰穿着齐漠给买的小熊围裙,眉眼充斥着清浅笑意,缓缓说:“对。那个人温暖,柔软,有点点小心眼但很好看。”
“那个人叫齐漠。”
作者有话要说: 萧琰常年隐形,一直争取做一个咸鱼明星,他的粉丝叫盐分,七糖突然发现居然这么贴合,天知道七糖当年抓阄取的。
正文就到这里完结啦!
翻完预定有:【后续发展(这部电影相关)】【杨安和杨女士】【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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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番外·上
瑞丽是镇上珠宝商的女儿, 她的父亲富裕而又受人尊敬,母亲美丽而又气质优雅。
唯一的烦恼就是每天的小提琴课。
趴在窗台上的美丽少女对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女仆说:“艾米,天知道为什么世界上居然有小提琴这种东西, 我美丽的安特丽夫人希望她的女儿精通音乐, 天知道她的女儿五音不全,我既不指望成为一个音乐家, 为什么非得会这个呢?”
艾米给花瓶换上新鲜的玫瑰,笑着说:“小姐, 可是我觉得你拉得很好听呀。”
“好听?”瑞丽鼓了鼓脸颊, “在我的耳朵里, 世界上没有音乐好——等等,艾米,你有没有听见一个声音?”
艾米凑到侧耳倾听:“是音乐声, 小姐。”
瑞丽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让我来好好听听。”
“是吉他声。”
“小姐——”
“嘘。”瑞丽捧着脸,仔细捕捉着风从那边带来的声音。
那声音轻快雀跃,带着春天的气息。
直到停了,少女才念念不舍地从窗外收回身子。
她从花瓶里抽出一枝玫瑰, 轻轻嗅了一口, 艾米问她:“小姐, 你不是说这世界上没有音乐好听吗?”
瑞丽眨眨眼, 摇了摇头说:“那不是音乐。”
艾米:“那是什么?”
瑞丽:“是花开的声音。”
……
听着音乐教师讲着千篇一律的东西, 瑞丽忍不住走神,她在想, 那道吉他声今天还会不会响起?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音乐照常响起。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瑞丽逐渐习惯了下午六点钟,在窗边听一个陌生人弹吉他。
她从那吉他声中听见了花开,听见了飞鸟振翅,还听见了月光照耀海面、浪涛卷起的声音。
第七天,这个星期将要结束,瑞丽想,不知道他下个星期还会弹吗?我应该去看一看他是谁,至少要知道他长什么样。
在音乐响起的时候,瑞丽踩着窗框,在艾米的惊呼声中翻到了花园里。
他的父亲没有在屋子外面围栅栏,而是绕着栽种了一大片玫瑰,第一次做这种事的少女有些紧张,她将自己藏在玫瑰丛后,从枝叶的缝隙往那边看。
在离她十几步的地方,有个青年正在弹吉他。
他坐在一张破破旧旧的凳子上,发丝半长,衣服泛白。
对面孤儿院有一个小孩子跑出来,停在他身前听他弹琴。
被孩子好奇纯真的目光注视着,青年人唇边抿出一个小小的笑,腼腆又沉默。
一曲结束,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用彩色糖纸包着的水果糖,递给了身前的小孩子,然后目送他回孤儿院。
就在青年打算离开的时候,有人说:“请等一等。”
美丽的少女从玫瑰丛后站起来,她的脸颊微红,像早春盛开的樱花。
瑞丽问:“我可以知道这支曲子的名字吗?”
这支曲子,是瑞丽最早听到的那支。
青年说:“它叫《花开》。”
“《花开》,真是个美丽的名字。”瑞丽感觉到自己的心砰砰跳,她蓝色的眼睛明亮如四月的天空,“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青年的手紧紧贴着裤子,他在紧张。
最终他也没有给少女自己的名字。
揪下一片玫瑰花瓣——“他讨厌我。”
又揪下一瓣——“他不讨厌我。”
再一瓣——“他讨厌我。”
……
直到花枝上只剩下光秃秃一片,少女霎时心情飞扬起来,“他不讨厌我!”
“是的是的,这样冒昧地问名字,实在太失礼了,虽然我已经听了一个星期,可他不知道,我应该循序渐进。”
从那天开始后,瑞丽每天都去玫瑰丛后听吉他,也在每次问完曲子名字后,都不放弃问那个青年的名字。
青年一直没有告诉她。嶼。汐。團。隊。獨。家。
直到第二个星期的最后一天。
瑞丽像往常一样问:“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她其实并不抱希望知道了,但却听到那个青年说:“埃里克。”
她猝然愣住,青年以为她没有听清,重复道:“我的名字是埃里克。”
湛蓝的矢车菊刹那在少女眼中开放,她露出大大的笑,忍不住转了一圈,“我叫瑞丽,我们知道了彼此的名字,以后就是朋友了。”
瑞丽威胁艾米不准告诉妈妈,然后每天都在埃里克来前等在玫瑰花丛边。
俊美忧郁的青年依旧很少说话,却会在瑞丽说“一望无际的麦田是什么样的?真想知道”的时候,说我写曲子谈给你听。
瑞丽送给他自己烤焦了的小饼干,和用玫瑰花压成的丑丑的书签,埃里克给她弹吉他,为她谱曲,在她亮闪闪的促狭眼睛里局促地唱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