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B————*诗玥*

作者：*诗玥*  录入：12-22

“你醒了……”男子冲过来紧紧地抱著我，嘴里喃喃著：“……醒了，你终於醒了……”他的身体颤抖著。
我茫然地看著眼前的白墙，任由眼前的人抱著……
“……请问……你是谁？”轻吐出心中的问题後，男子的身体轻震了下，他放开我，眼睛凝视著我，用一种奇怪的眼神。“……还有……我是谁？”
“应该是头部受到重击後留下的後遗症，其他应该没什麽问题。”身边的医生对我检查了一番後说道。
“那他什麽时候能恢复记忆？”男子紧张地问道。
“也许一天，也许一年，也许一辈子。这要看病人自己了。”医生说完就走出了病房。一时间，病房里又变得安静起来。
“……那个……我叫什麽名字？”看见眼前的男子心情好像不太好，我有些胆怯地问道。
“……毓夏……”男子张了张嘴，两个字从他的口中迸出。
“我叫毓夏？”自言自语般重复著自己的名字，可是对我来说却非常陌生。“那你呢？”
“玉麟。”男人停顿了下，然後说出了让我惊奇的话，“你的恋人。”
脑子里的弦断了，我只能瞪著他，这个叫“玉麟”的恋人，他的唇边带著笑容，风拂过发梢，凉凉的……

“我现在22岁吗？”吃著玉麟递过来的橘子说著，“这麽说，我已经昏迷两年了？”
“嗯，是啊，我当时以为你再也不会醒过来了。”说到这里，玉麟的眼神有些黯淡了。

“我现在不是醒了嘛……”我不想让这种悲伤的气氛蔓延开来，所以赶快提醒他，我已经醒了的事实。
“是啊……整整两年了。”
“当时……就是我被撞的时候，是你救的我吗？”
“……不是，是季杰送你到医院的。我知道你被撞是两天後的事情了。”
“季杰？”又一个陌生的名字，“他是谁？”
“就是他们家收养你的。”
“哦。”我听玉麟说过，我是孤儿，是被人收养的，原来就是季家。
继续往嘴里塞橘子，想著从醒来到现在所接受的一切东西，有些难以接受。
“那个……是真的吗？”
“什麽？”
“就是……就是恋人的事……”脸烫烫的，我有些奇怪，为什麽我爱的是眼前的“男人”。
“当然是真的，你亲口对我说爱我的。”
“是吗？”没有记忆，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你不信吗？”
“……不是，只是……只是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你一定会爱上我的。”玉麟用手抚弄著我的脸说道。“我会等你的……不管多久……”
令人感动的话，看见男人眼里的深情，陶醉了……

“小夏！你醒了？”陌生的脸，陌生的声音出现在病床前。
“对不起，你是？”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询问著眼前人的身份。
“你？你怎麽了？”他用力地摇了摇我嚷著。
“我失忆了。所以，你是谁，能告诉我吗？”
“失忆？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小夏，这不是真的吧？”男子有些失控地继续嚷著。
“你是季杰吗？”我现在只知道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玉麟，另一个就是季杰，所以我抱著试试看的心情问道。
“你记得我了？我就知道你刚刚是吓我的。”男人像是如释重负般笑了下。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你了，只是玉麟曾和我提过这个名字，我想也许是你。”
“……”他沈默了，目光复杂地让人看不懂。

7
安静地坐在车上，身边是板著脸的季杰，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特别是坐在他身边的我，不知道有多不知所措……可还是安静地坐著。
今天早上季杰突然说我可以出院了，接著就帮我整理东西。
“玉麟……他知道吗？”昨天玉麟说今天会来看我的，现在出院了，会不会让他白跑一趟呢？这样想的我问了问眼前的人。
“……”季杰的动作停了下，然後口气冷冷地回答：“他知道。”
“哦。”我不知道为什麽季杰又突然间不开心了，不过看样子好像是因为我。
住院差不多快一个月了，季杰基本上每天都来看我，但总是待那麽一两分锺就走了，而且在他的脸上很少看到笑容，一直保持著面无表情的样子。
玉麟就和他不一样，没事就来看我，还总是带许多好吃的来，而且……而且……有事没事就说喜欢我，还……还老是吻我，弄得我的脸一直滚烫滚烫的。不过总体来说，他还是一个很好的人。
“到了，下车吧。”季杰冷冷地说。
“哦。”打开车门，看著面前的房子，不觉感叹起来，“……好大啊……”
“进去吧。”当我还沈浸在惊叹中时，手被人拉了起来，转头一看，原来是季杰。
“嗯。”原本想挣脱开季杰的手，不过却被他抢先一步，拽著我走进了房子。
“先带你去你的房间。”说完就被带著上了楼梯。走到二楼的第一间门口，他停了下来：“这就是你原先的房间。”
，跃入视野的是一片白色，所有的一切都是纯洁的白……不知道为什麽，我觉得心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捂住胸口，有些难受地闭了下眼。
“怎麽了？不舒服吗？”季杰好像很紧张似的问道。
“没事。”不想让季杰担心，所以我没有说实话。“这……是我的房间吗？”总觉得我和这间房间有些格格不入，而且看著它，我就有种难受的感觉。
“是的。你先休息一下吧。”说完，他就离开了这里，然後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对於‘我的房间’我感到陌生，为什麽是白色？心里问著自己，可是却没有答案。房间里没什麽摆设，除了一盆蝴蝶兰，玫瑰红的花朵显得娇豔欲滴。
打开抽屉，不知道能不能翻到什麽能让我回忆起来的东西，比如说日记什麽的，可是……没有，什麽都没有……
有些灰心地坐在床上，顺势躺了下去，软软的，有些熟悉的感觉和味道，不知哪里闻到过……安心地让人睡去……
“……让我进去……走开……”听见楼下传来争吵的声音，我走出房间，看见楼下两个人正在争执。
“玉麟？你怎麽来了？”走下楼梯，看见玉麟和季杰不知道为什麽正在大吵，季杰的脸冷得像冰，而玉麟的脸则是红得像火。
“毓！”看见我的玉麟一下子冲过来，抱著我叫道。
“玉麟，放开……”第一次听见玉麟叫我‘毓’，觉得怪怪的，而现在又当著季杰的面抱著我，让我感到羞愧不已。
“……还以为看不见你了……”玉麟没有依言放开我，而是更加用力，嘴里还不断念叨著。
“我不是在你面前吗？不要这样。”听见玉麟的话语，让我有些好笑，拍拍他的背，让他放开我。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季杰的声音传来，这让我想起了旁边还有人。
“放开我……”我用力推了推玉麟，这才让他放开了我。
“毓，住我家吧。”玉麟的提议来得有些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反映，就听见一个僵硬的声音：“不行。”
我看向季杰，他紧握著的双拳放在身边，然後一脸怒相地瞪著玉麟。
“别理他，我们去收拾东西吧。”玉麟好像没有看见季杰一样，牵著我就往楼上走。
“……我不去……”抽出自己的手，回绝了玉麟的提议。“对不起。”
“为什麽？”玉麟好像很惊讶的样子，他抓紧我盘问到。
“这里……挺好的……”我没有说谎，自己的房间虽说有些陌生，可是我想我呆在这里应该能想起什麽吧。
“算了，那我天天来看你。”玉麟没有继续为难我，而是换了种方式。
“好吧。”瞄了眼季杰，脸冷得跟涂了霜似的，看得让人发颤。
“看完人了，你可以走了。”季杰下了逐客令，玉麟看了我一眼，然後在我的唇上轻点了下，接著笑著在我耳边说了声：“明天见。”就离开了。
我木讷地看著离开的人，他经过季杰的身边时，好像……诡异地笑了下……很诡异……置於季杰，脸上的黑线更多了……

8
客厅里很安静，静得几乎让人忽视了还有季杰和我的存在。季杰一声不吭地看著我，眼睛里不知道藏著什麽情感，让人看不透。
“季杰……我先上去了？”小心翼翼地询问著眼前的那个人，可是他却毫无反应，还是紧紧地盯著我，就像一头看中猎物的狮子一样。
没有得到他的回答，我当然没敢上楼，就这样陪著他站在客厅里，心里直嘀咕这人是不是神游去了，要不然怎麽一点反应也没有？
突然他朝我这里走了过来，他这不动不要紧，一动倒是吓得我半死，就像一个已经死掉的人突然间动起来一样，吓得我只能站在原地看著他。
“……”过度的惊吓让我瞪大了眼睛，因为……季杰吻了我，而且是落在额上的轻轻一吻，我不明白这个吻的涵义，更弄不清季杰是怎麽想的。接著，他抱住了我，让我的头靠在他肩膀上，并且在我耳边重复著我的名字。
感觉快融化的时候，我听见了一个声音，轻轻的但是很清晰──“变态！”，我立刻推开了季杰，季杰的眼里充满了惊愕，他问我为什麽，我没办法回答他，因为脑中的声音越来越响，几乎到了吞噬我的地步。
“我不是……不是……不是……”双手抱著头，不断地摇著，想把这声音从脑中赶走，可是……没有用……他不肯放过我……
“小夏，你怎麽了？”
“头……好痛，他……他说我是变态……我不是……真的不是……”头愈加地疼痛，就像快裂开来一般……
“小夏……”季杰好像说了什麽，可是我听不见，只觉得头很痛……很痛……
“小夏，怎麽样？好点了吗？”迷迷糊糊地环视著周围，看见季杰担心的样子。
“我？发生什麽事了吗？”为什麽季杰一副焦急万分的样子，难不成出什麽大事了？
“你突然头痛晕倒，真是吓死我了。”
“晕倒？”刚刚……好像有人在我脑子里说话……‘变态’……是说我吗？为什麽会有这个声音？“季杰，你能告诉我以前发生过什麽事吗？”
“怎麽了？突然间这麽问？”
“我想知道我做过什麽事，为什麽会有人说我变态。”我发现，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季杰的脸色变了。
“没有人说你是变态啊，你怎麽会这样想呢？”季杰用笑容掩饰他的不自然，这让我看出他在撒谎。
“刚刚我脑子里有个声音，他说我是变态，你知道是为了什麽吗？”
“这只是幻听罢了，你不要把这个放在心上。”季杰摸了摸我的头说道。
“真的吗？”
“当然了，所以……忘记刚刚的事吧。”
“……嗯……”虽然不相信，但我还是选择暂时放弃。“季杰……”
“嗯？”
“……这里真的是我的房间？”
“是你的房间啊，为什麽这麽问？”
“……我每次看见这里的白色都很不适应，相比较下……我更喜欢黑色……”
“慢慢你会适应的，睡觉吧，我在这里陪你。”
“嗯。”不知道为什麽，听见这句话我心里觉得很温暖，闭上眼睛，慢慢等待沈入梦乡。
“小夏……”恍惚间，我听见了季杰的声音，充满了悲伤，“对不起……”对不起？他为什麽要这麽说？但是在我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我就沈沈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很想问清楚昨天季杰说的话的意思，可是他却不在家。袁姨说季杰去学校了，要下午才能回来。
“袁姨，我以前是个怎麽样的人？”
“小夏一向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啊，从来都不用别人操心的。”

“是吗？”我笑了笑，“那我以前做错过什麽事吗？”
“错事……？好像没有吧，不过有一次你和少爷吵架我倒是记得很清楚。”
“我和季杰吵架？”为什麽季杰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
“是啊，好像是为了一个女孩子的事。”
“女孩子？是谁？”
“就是少爷的女朋友呀，听说当时是你和少爷争夺女朋友，所以你们才会闹得很僵的。”
“我抢季杰的女朋友？”我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为什麽季杰都不怪我？
“是啊，少爷好像还出手打了你。”
“打……我？”我不可思议地看著袁姨，因为我不能想象那麽温柔的季杰会打人。
“嗯，你们还被学校处分了，不过後来你们不知道为什麽又突然间和好了，呵呵～小孩子嘛～难免有些争执～”
当时发生过什麽……我想知道……

9
“以前的我……到底是什麽样的？”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而我也发现自己原来是那麽的陌生。
“想什麽呢？”身後突然传来声音，紧接著就被人从後面搂住了。“眉头拧那麽紧……”说著他伸出手来，在我的眉间抚弄著。
“玉麟，你来了。”拉开玉麟的手，我不著痕迹地挣脱开他的怀抱。
“一下课就赶来看你了，不过你怎麽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想什麽，能告诉我吗？”说著，硬是拉住我，让我面对他。
“玉麟……”该不该问他呢？我有点疑惑……
“说吧，我听著。”看我那麽长时间都没说出口，他摸了摸我的脸说道，感觉很亲切。
“玉麟，我以前是什麽样的？你能跟我说说吗？”
“你以前？唔……”玉麟装著思考的样子，低著头。“是个很坚强的人。”
“坚强？”我想不出这两个字在我身上的体现。
“嗯，所有的痛苦你都能自己一个人扛……”说到这里，玉麟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
“……痛苦……”嘴里念著，可是脑中却想不出任何痛苦的事情，什麽都想不出……“能告诉我吗？……痛苦的事情……”
“不要！这些事情忘记了不是正好吗？从今天起，我会一直陪著你的。”他紧紧抱著我说道，一丝暖意在心底化开……
“那……你能再说说吗？”头靠著这人的胸口，懒懒地问道。
“好啊，我们坐下来说吧。”说著，他就拉著我靠著床坐了下来。“你以前还是个冷漠的人。”
“冷漠……？”
“嗯。”玉麟一边说著，脸上还露出了笑容。“其实也不能这麽说，你对外其实很和善，但是你的内心却关闭著，阻止一切人的进入。”
“那真的是我吗？”听著玉麟口中的话语，就像看见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展现在自己面前。
“是你啊。”
“可是……我现在……”不是这样的人啊……
“呵呵，不管你是什麽样的人，我都会爱你的。”看见身边的人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麽一样，突然间说出了这种让人脸发烫的话……
“……我们怎麽认识的？”
“我们在高中时是同学啊。”
“同学啊……那……我们什麽开始交往的？”
“高二的时候。”
“……是我……提出来的吗？”
“是我。”
“那……我爱你吗？”自言自语地问著自己。
“……爱……你是爱我的。”身边的回答也像是自言自语的话语。
“让我靠一会儿吧。”闭上眼睛，就想睡那麽一会儿。
“嗯。”他说著，手搂上了我的肩膀。
我安心地睡著，就像孩子睡在父母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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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肚子好饿……睁开双眼，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也盖著被子，可是……身边没有玉麟的影子……“回去了吧……”
“咕……”肚子又开始抗议了，实在饿得没办法，我只得下楼去找吃的东西，“现在是几点？”看外面的天色……好像挺晚了……
“哪里有吃的？”我在厨房里翻著，可是好像什麽都没有，不对，这里有苹果，“能吃得饱吗？”算了，先吃再说吧。
“你在干什麽？”
“啊！”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我大叫了一声，回过头，看见季杰站在厨房门口奇怪地看著我。“……我……想吃东西……”
“苹果？”他指了指我手里的东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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