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错的豪门少爷重生了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江色暮

作者:江色暮  录入:09-22

  几位老师皆觉得欣慰。她们算看着钟奕与池珺开始恋爱,后来知道池珺的来历,有过一段时间踌躇。再往后,成了对自己学生的得意、欣慰,觉得钟奕这样出众,当然也要配一样的俊彦。几次接触下来,觉得池珺很好。不骄不躁,温和有礼,又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孩子,与钟奕在一起,她们都觉得放心。
  池珺低低“哇哦”一声,说:“有点新奇。”
  又说:“爷爷还问我,对婚礼有没有计划。”
  钟奕:“请家里人、老师们,还有一些朋友,就够了吧?”
  池珺:“未扬在国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一趟。猴子倒是好说,他现在纯粹是在外面浪。”算一算要请的人,“你呢,姚华辉和尚俊杰?”
  钟奕有点头疼,池珺看出来了,说:“嗯,可以慢慢想。”
  钟奕应一声,低头看池珺。池珺笑一笑,忽而想到什么,叫了声:“主人——”
  钟奕:“……”
  他说:“别闹。”
  池珺:“……是吗,我觉得你挺喜欢我这么叫的。”细细端详未婚夫的面色,然后又勾起唇角,像是抱怨,“主人,昨晚你把我‘使用’得太过分了,现在还没缓过来。”
  他说到一半,钟奕松开他的手。池珺停一停,可紧接着,钟奕的手又落在他身上。这回轻轻抚摸着后颈,问:“有多过分?”
  池珺:“腿软、腰软,全身都软。”
  钟奕叹道:“还是要继续复健。”
  说到底,池珺会累、会疲惫,罪魁祸首,都是那场车祸。
  池珺偏头:“主人陪我一起?”
  钟奕无可奈何,说:“别这样叫,很奇怪。”
  池珺坐起来些,与钟奕对视。
  他问钟奕:“你还想把我关起来吗?”
  潜台词无疑是:你康复了吗?
  这该由医生判断,但他们是对彼此而言世上最亲密的人,是生活与生命的另一半。某种程度上,心理医生需要长时间谈话、打破心防,才能确定的事,池珺却能直觉感觉。
  钟奕倒是不意外这个问题。他站在笼外,考虑片刻,严谨地回答:“我必须承认,”一顿,“这还是个很诱人的提议。”
  池珺耸一耸肩。
  他腿上搭着被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样坐在笼子里,锁链凌乱地堆在一边。钟奕看着这一幕,说:“但也仅仅是‘诱人’而已。”
  池珺说:“所以,你已经不想了。”
  钟奕:“或者说,我想做的事有很多、更多。这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件。”
  他对池珺有太多幻想了。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一一实践,不会局限于此。
  池珺笑一笑,说:“嗯,好的,哥哥。”
  钟奕就想:不过在那之前,可能得先实践池珺的很多幻想。
  好在他们有足够的时间。
  ……
  ……
  这年过年,钟奕二十五岁。他在池家餐桌上,与池瑶面对面。
  老爷子面色和缓,许多年来,第一次在饭后没有离开座椅,而是细细问了女儿、孙婿的合作,孙子的工作,孙女的学业。他有一刻感慨,觉得如果自己早些如此,是不是可以早些享受天伦之乐。但在此之前,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与儿子会走到今天。
  同一时间,丛家餐桌,丛乐问丛兰:“姑姑,你和王叔,是不是,那个——”丛竹与妻子皆用眼神警告儿子,偏偏丛乐天不怕地不怕。丛兰头疼,反问:“你提这些干什么?”
  唐家,唐怀瑜拿着手机,编辑待会儿要发的过年短信。给同事的、同学的。慕芸和钟奕那边要单独发,不知道钟奕与小池总近来如何。这样写到一半,无数祝福信息涌来,许多来自她的学生。唐怀瑜暂停了自己的事,一一去看,唇角带上一点笑。
  张笑侯家,父母皆对这个儿子无奈,管不了、骂不得。张笑侯自己倒是心情不错,亲手给妈妈按摩,提起自己明年环游世界的打算,又把老妈气到头疼。
  武汉,尚俊杰抱着被鞭炮声吓到的儿子,焦头烂额,哄:“不哭啊,不哭啊!看爸爸,不哭啊。”
  美国,姚华辉走在街头。这时还是上午,可唐人街四处都贴了春联,挂了中国结。一眼看去,尽是同样黄皮肤、黑头发的人,男女老少,要一起庆祝家乡的新年。
  非洲,下午三点,齐未扬和莫昭昭与身侧各国肤色、发色、眸色皆不同的医护人员一起,对着摄像机镜头,各举一杯白水,讲:“Happy New Year!”
  再转回海城,钟奕看着眼前一室和乐,轻轻笑一声。池珺转头,脸上同样是笑,问:“想到什么了?”
  钟奕回答:“大一这个时候,我在外滩——”
  他说:“忽然很庆幸,那个时候,给你发了消息。”
  池珺停一停,也感慨:“是啊。”
  他举起手上的酒杯,与钟奕碰一碰,说:“Cheers!”
  钟奕温柔地看着他,回答:“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我的宝贝。
  我的池珺。
  我的快乐。


第188章 番外一
  后来收拾屋子, 池珺在抽屉角落里, 翻出一台单反。
  他沉思片刻, 想起来:对了——
  大二的时候, 他和钟奕已经在一起。但过年那几天,依然与对方分开。后来一起回京市, 他见到钟奕手上拿着这个。
  池珺试着开机, 半晌没有反应。他遗憾,明白大约没电。好在充电器也在相机包里,很好找。闲来无事, 他插上电源,充了片刻, 提示灯亮起来, 可以开机。
  翻一翻相片,拍摄日期停留在多年之前。好像是那次回京市后,这台机子就被束之高阁。
  可池珺一张张看过去,唇角还是慢慢翘起。他见到海城里的几个景点,有铺着青石板的陈旧小巷, 还有巷中的一把破烂油纸伞。短短几个画面, 就带起关于上个世纪的幻想。他看着照片上的时间,又拿手机翻日历,发觉那是那年初三, 下午四点。自己在应对络绎不绝的拜年者,而钟奕选择去寻找海城那些僻静的、要随着城市建设烟消云散的角落,深入地、安静地看看自己生活多年, 却始终没有留心欣赏的城市。
  翻到最后,是一张过曝的天空。池珺手指动了动,想起这是自己的杰作。他有点想删掉,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无妨,权当纪念。
  更晚一点,钟奕披星戴月地到家。在客厅看一圈,池珺不在。推门进卧室,果然见到未婚夫。而池珺举着一个相机,对他说:“来,笑一下。”
  钟奕笑完,听到轻轻的“咔”声。他走过去,见到相机包上的LOGO,意外:“我还以为这个丢在京市了。”
  池珺说:“正好,夏天出去,可以带上。”
  钟奕就头疼。但他们讲好了,这会儿,也不会多说什么。
  池珺低头看相册。相机显示屏上,是方才拍出的钟奕。屋内光线不算明亮,灯是昏黄色,好在机子很好,于是能把这样的黯淡灯光都拍出温柔模样。钟奕站在门边,一身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又带点都市夜归人的倦意。池珺看看照片,再看身侧的钟奕,问他:“累吗?”
  钟奕在他身边坐下,松一松领带,说:“还好。”
  池珺很大度,说:“肩膀给你靠。”然后试图举起相机,用镜头对着自己与钟奕,拍一张合影。
  钟奕失笑,也配合他。这样照完,池珺不甚满意地看照片。而钟奕脱掉西装外套,慢慢解着衬衣扣子,说:“我去洗澡。”
  池珺亲亲他,说:“快去快回。”
  等钟奕回来,池珺已经上床,相机包被收拾好,放在一边。
  池珺手上是pad,走进看,果然是在看金融资讯。
  见到钟奕,池珺抬头,说:“睡吗?”已经十一点出头。
  钟奕“唔”一声。他上了床,池珺就关掉一边的灯。窗帘拉了,却又留了一条缝隙,透进一点月光。
  池珺慢吞吞地蹭到钟奕身边,抬手,揉一揉钟奕的太阳穴。钟奕闭眼,抱住爱人温热的身体。放松、陷入沉睡。
  这一夜,钟奕睡得很好。他起身时,池珺反倒未醒。等洗漱回来,把吐司塞进面包机,再进卧室看,池珺仍在睡。
  钟奕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先前的事,在他们两人身上都留下很多痕迹。池珺身上有一道经年都无法淡化的伤疤,身体比车祸前虚弱太多。而他自己,虽然医生说,他已经差不多恢复。池珺也觉得,他重新走向阳光、平和。可事实上,在车祸前,钟奕没有这样的习惯。
  不像现在。会坐在池珺身边,看着他的睡颜,一点点想,自己可以对这样安静沉睡的池珺做什么。
  钟奕明白,自己不会真正动手。不是克制,而是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欲望。
  他仅仅是在享受这样的安宁。
  只是今天,又有些不同。
  他视线触及一边的相机。
  ……
  ……
  后来,池珺醒来,钟奕说,他已经做好早餐。
  池珺哈欠打到一半,狐疑地看他一眼,“宝贝——”
  钟奕:“嗯?”
  池珺说:“你这个表情,”一顿,“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钟奕考虑一下,承认:“的确。不过不想告诉你。”
  池珺叹气:“怎么办,这么快就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他一脸佯作出的怅然,去盥洗室刷牙洗脸。钟奕看着未婚夫的背影,忍不住笑一笑。
  相机重新被收下,池珺从来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但钟奕觉得,在发觉相机不见了的时候,池珺或许已经猜到什么。
  后来验证猜测,无疑是在七月底、八月初。马上要到池总二十五岁生日。
  这时候,池珺在齐叔的医院完成体检,签证也早已办好,跃跃欲试,想要出国狂欢。钟奕配合他,把芭蕉的事也要么提前、要么押后,空出整整半个月。
  拿体检报告的时候,院长齐叔顺口问:“小珺,你和小钟打算去哪里?”
  池珺说:“非洲。先去埃及,在埃及待三天,然后开车往南。”
  齐未扬的爸爸叹口气,说:“那你们,打算去看看未扬吗?”
  池珺笑一笑:“会啊。齐叔有什么话,我转达给未扬。”
  话是这么说,但现代通信发达,齐未扬与其他无国界医生所在的地方也算不上多么偏远,能顺畅与国内视频通话。齐叔只是忧心,觉得儿子总在那些地带,担心哪天出了危险。再者说,老莫的女儿都追着自家的臭小子去了,万一昭昭出了什么事,自己也不好给老朋友交代。
  他看着体检报告,对池珺说:“玩玩可以,但不能过分。”
  池珺虚心求教:“什么算‘过分’?”
  齐院长道:“埃及啊,红海那边,有潜水项目吧?不许玩。”
  池珺的表情垮了一半。
  齐院长语重心长:“身体是你自己的。”
  池珺问:“浅水区可以吗?”
  齐院长想一想:“不能太久,半小时以内必须上岸。”
  池珺应一声。往后,上了飞机,他对钟奕实话实说,得到一个“你也太不让人省心了”的表情。
  钟总换下职业装,一身寻常游客打扮,脖子上还挂着相机。
  池珺说:“所以,哥哥你要看牢我啊。”
  钟奕无可奈何,说:“好。”
  从海城到开罗,要飞十五个小时。哪怕是头等舱,都让人疲惫非常。
  期间越过晨昏线,池珺小憩片刻,醒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窗外的光与影。他饶有兴致,想继续挑战摄影。钟奕也由他,让他拿着自己胸口的单反,凑到窗边。
  等晨昏线在身后消失,飞机进入一片寂静黑夜。池珺坐回原处,要去翻相册。钟奕却按住他的手,说:“到酒店再看。”
  池珺转头看他,挑眉:“难道前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钟奕不置可否,说:“不要在这里。”
  池珺意味深长地“唔”了声,很促狭的样子,说:“看来真的是做坏事了。”
  钟奕看着池珺的眉眼,叹道:“嗯,晚一点……让你好好看。”
  等到“晚一点”。
  池珺颇为后悔,手被先前买的防晒头巾绑在身后。
  其实很松松垮垮,可以挣脱,但钟奕喜欢,他也谈不上“介意”——
  池珺自暴自弃,说:“把我拍好看一点。”
  钟奕温和地说:“你本来就很好看。”
  池珺咬住下唇,拧眉,神情中都能看出难耐。身体紧绷着,脚趾蜷起。
  钟奕的动作很从容,慢条斯理的同时,还有余裕用另一只手拿镜头,视线对准取景框。对池珺描述:“脸红成这样……”
  池珺肩膀颤抖,“唔”了声,讲不出话来。
  钟奕看在眼里,觉得可爱,又可怜,最合自己的意。他按了一下快门,是池珺记忆里曾有过的轻轻“咔”声。听到的瞬间,池珺肩膀颤抖的幅度更大了,眼梢都带了点水光。
  钟奕微微叹息一声,将相机放在一边,去亲池珺。
  更晚的时候,池珺懒洋洋躺在床上,去翻相册。从晨昏线那张往前,他见到了预想中的东西。
  是自己。半年前,趴在床上,被子拉下一些,露出肩胛骨上的伤痕。安静地睡在哪里,能见到半张侧脸,此外再无其他。
  他看了片刻,觉得钟奕大约是很认真地选了角度、还有调整光线。这样一张睡颜,在柔和的白色晨光下,显出几分难言的无暇、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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