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后————羽化之茧[上]

『嗯............』

36
『没什麽好生气的...』
『明明在为了刚刚的事情不高兴。』
『算了...』虽然丢来的还是冷冰冰的一句，但却少了份方才的尖锐。感觉上...心情似乎是平静多了。
『嗯...那你想不想吃饭!?，我买上去给你...』深怕触碰你敏感的情绪，却又不愿意多提些什麽了，关心!或许会是最好的解冻剂。
『不用了，我想睡了。』
『又不吃饭就要睡觉了唷，一直说自己太瘦，但是吃饭又乱七八糟。』
『算了啦...这麽晚了，不想吃了。』
『嗯。』还是顺著你了，也许对我来说是种关心，但在你耳里也许不全然是如此，懂得依照心情的纹路而行!才是一种说话的艺术。
『明天考试完之後我在去找你。今天太晚了...明天还要考试，我不想过去了。』
『嗯~~好!』
突如其来的一句，虽然平淡无奇，但确实让两人冰冻的关系软化了一大步，我也乐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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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风雨的一个星期过去...
暖热的夏日终於正式来到!!
「天气好热唷...好想去垦丁唷!」
你一如往昔的坐在我的电脑桌前，抓著你爱的歌，听著你爱的曲子，上网看著曾经连系起你我的网路小说。
「干麻!?这麽突然，又想去了...」躺在床上看电视的我，只好忍受著电脑那电磁波对著电视的干扰。
「没呀...考完试了，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明明知道一定考很烂，但就想找事情来大大放松一下，不然我们去唱歌好不好。」
「唱歌呀...」老实说，我喜欢唱歌!但是我并不喜欢去种地方。
说我骨板吧!!甚至到现在依然认为那是种糜烂夜生活的禁地。
「不行唷，拜~!托~!」摆出了一幅专业的耍赖脸。
「不太喜欢去那种地方耶...」为难的说。
「是唷...你不是也喜欢唱歌吗!?刚开学的时候不是跟大家不是有去唱过，跟744那群还有班上一些人。跟你说唷!!其实真正比较注意到你，就是因为你那天唱歌，吸引了我。
感觉呀...每次唱歌好像真的会唱的人很少，大多都是唱气氛的，音不准呀、拍子不对啦，样样来，所以那天唱的时候真的被你吓到了。」
「还好啦...可能是因为从小在教会就有在唱圣歌的关系吧，音感比较好!不然就是五专待在乐队里，训练出来的!!!」被说的都不好意思起来。
「所以你要不要陪我去唱歌!?」
「不太想耶...我觉得两个人去唱很怪。」
「那里怪呀!!!就两个人唱呀，我在台中的时候，我也会跟我姊他们去唱，也才三个人而已，而且人少唱起来还比较过瘾，没人跟你抢。」激动的解释起来。
「是这样没错啦...可是两个人唱不是很贵吗!?」
「所以你就是不想跟我去唱就对了啦...」
「............」被你问的说不出话来...既不愿意回答!是，因为实在太伤人了，但又不想欺骗你更不想欺骗自己。
「如果我们两个人去游泳你要不要!?」
「好呀!!」我不假思索的说。
「看吧!!自私......」你却突然拗起脾气来。
「不是啦...怎麽可以说是自私，只是价值观的问题呀，只是因为我觉得唱歌花掉的钱，倒不如拿来运动有价值多了，并不是我不想跟你出去的关系吧!?而且我一直都很想跟你出去呀...」
「所以说自私呀!!只会想到自己觉得好不好，也没有把我放在第一位。」
「不是啦......」被你坳的昏头转向。
「好啦，我知道啦...不去就不去，故意闹你的，不过以後呢!?现在你不想...你以後会不会答应我们两个去唱歌!?」
「未来的事情很难说吧，不过我会尽量!!」煞是委婉的说。
「哼~~尽量!!!算了，我不会太期待。」
「吼~~~好啦，不要这样嘛!!就说我尽量了，又不要再闹我了啦。」
伸手过去环住了你的腰，你坐的位置就离著床边不远处。整个半身趴在你结实的背上，伸著头，闻著你散发出来那独一无二的味道。
「又再乱吸了!!」
「什麽叫做乱吸呀!!没礼貌，我是在享受你身上的味道耶，一个只有从小昱身上才有的特殊味道，很香。」
「有吗!?自从你这样说之後，我自己也闻过，跟本什麽味道都没有。那...BUCK身上也有吗?!这种特殊的味道!?」
「有...」心里头嘀咕著...这个埽兴的家伙。
「是唷!!所以不是只有我身上才有唷。」
「我说过了...每个人身上都有，只是都不一样而已。」
「汗臭味吗?!」
「当然不是了...是一种皮肤散发出来的独特味道，很淡!!你们几乎都闻不出来。」越说越觉得你提的问题令人无奈。
「真是奇怪的人!!明明就是个鼻子过敏的人，为什麽闻这种怪怪的东西，却会这麽敏感!?」
「要你管!!!」
虽然被浇了冷水...还是不停的贴在你脖子附近闻著，你说这举动，像条狗似的。
你一点都不懂，除了撒娇!这味道...还有含著令人安定的催化剂哩。
「ㄟ!问你一件事唷。」
「干麻!?这麽认真。」往往这样的开头，好像都不会是好的开始，好像...早已被吓怕了。
「没有啦...我只是想问你，为什麽我这麽任性你还可以这麽...怎麽说!就是...全盘接受。」
「你也知道自己很任性唷，跟小孩子一样，真想把你给掐死。」
「我本来就是这样了...」你负气的把头转了过去。不过...真可爱!你就是这麽令人又爱又恨。
「上次在教室吵架那次你记得吗!?为了联谊借摩托车还有为了一堆人来教室的事情。」
「知道呀...结果女生那边自己爽约不去了，被耍了。」
「你知道那次吵完之後...我就知道一件事情吗!?你是个比我还任性的人。
一直以为别人都该吃我威胁人家的那一套，但是那天威胁你在闹下去就要挂电话，还以为你会乖乖卖帐的，想不到!换来的是更大的反抗!!老实说，我吓到了。
这件事...让我学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你是个比我还需要人家疼的人，而且比我还任性，也因为这样，後来自己也放弃跟你这样吵了，在闹下去...依照了解你!也了解自己的个性，只会更糟!!不会更好。
要让我这种人去退步了，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有点见识到爱情的伟大了。」
「恶~~前面很感人!!後面爱情伟大的部份，整个...怎麽说!!!就是...烂掉!!」你装著一脸高学识般的评论著。

37
「对了!你不是说你学妹要过来!?」
「唷~~!对，是今天吗?!」
「今天星期日呀，好像听你说是今天。」
「糟糕!!现在几点了...」慌忙的从床上爬起来找起手表来。
「一点半了啦!」你看电脑的电子钟都来的比我快。
「死定了，学妹说两点就要来了，我还不知道要带她去哪里玩。那...你要不要一起去!?」发自内心的想带你一起出去走走。
「我去干麻!?你们两个自己去...」话里头嗅出了一点点的酸味!!
「吃醋唷!!」
「屁!谁跟你吃醋，你学妹特地上来我干麻去当电灯泡，干麻去...」
心里头笑了一下，看吧!果然有!明明就是在吃醋闹脾气的样子，还想当我是白吃听不出来。
「当什麽电灯泡啦，只是以前五专社团的学妹而已，跟BUCK分手後的最後那一年不是去餐厅打工吗!?工作到日夜颠倒，那时候她还挺照顾我的。
但是你不要误会唷!!!只不过是好朋友而已，再说她长的也不怎样呀，虽然这样说人家不好，不过就是胖胖的、矮矮的，你知道就不是我会喜欢的那型...
最最最重要的重点是!!他知道我是同性恋呀，所以我不可能跟她怎麽样的啦。」
「真的假的!!那她知道我吗!?」从头到尾盯著萤幕的你，连头都转过来了!!还把我吓了一跳。
「知道什麽!?你说我跟你在一起吗!?还是你也是，的这部份!?」
「哀呀~~都有啦...」
「她知道呀，最後一次在MSN聊天的时候遇到她才跟她说的，但那时候其实我们两个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小心翼翼的说著，就怕弥漫著烟硝味的空气，就让我给不小心点燃了。
「吼~~~~」
「怎样!!」
一瞬间!!突然不爽了起来，呼呼乱叫的让人一眼就知道...一定是什麽事情惹的你不高兴了。
「你为什麽要跟她说啦...」
「我跟学妹很好呀!而且她是社团唯一知道的人耶，很久之前她就知道了呀。
她不会怎麽样啦，就算我跟BUCK在一起的事情她也都知道呀，真的啦!她人很好，也不会歧视我们这种人，不会怎样啦!!真的!!」急著像你挂保证我们将会是同一挂的。
「那又怎麽样...第一次被人家知道耶，这样被人家看著很奇怪呀...好像被偷窥一样，很不舒服!」
「不会啦...她不会用那种态度看你啦。我保证!!真的!!好不好!?」
偷偷的跑到你身後来，轻轻地从後面围抱著你，试图化解你心里头的不安。
听著你的话...心里一叹~~~我懂~~!我相当了解那种感觉，那种赤裸裸被摊在阳光下检视的罪恶感...因为自己曾经走过，所以也知道现在最需要的，是为你带来一双富有安全感的手。
这一刻!知道我做错事了，因为过於习惯在爱情之中，欢愉的麻痹下，一时忘了你只是只开徵开眼的小羊，对外面的世界无法有太多的抵抗，还如此的将你放置在一个卑劣的环境，给人窥伺著......
「那她等一下会上来吗!?」还好你接受了。
「应该会...」说的可心虚了...
「吼...我不要啦!!!你们可不可以直接出去呀。」果然还是让你不悦了。
「可是...如果学妹说要上来怎麽办，而且她从高雄骑车上来耶，也不让人家上来休息一下吗?!」
「算了...随便你......」
叹.........对於你的报怨与反抗，我无言可对，毕竟这次真的无法在友情与爱情之间找的两全其美的平衡点。
『喂!予程唷，我到了，在你家楼下。』
学妹因为在我刚来台南的时候就来过一次，帮我搬家!所以连现在怎麽过来都清楚的很，直接跑到楼下来了。而且两人熟识的程度，都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了。
『唷!!我马上下去。』
「学妹来了唷!!等等不要装的很凶的样子唷。」下楼前还稍微的告诫了一下。

「.........嗯」迟疑中显露出心里的不愿。
就怕这种鬼天气把学妹给热著了，三步并两步的冲下楼去。
「怎样!!很热对不对。」
「对呀，从高雄骑上来差点死掉。」
「ㄟ!!对了，跟你说一件事情唷，他在这里!」
「谁在这里!?」
「就是他啦......」忽然不知该用什麽字眼来叙述，说男朋友吗?!好像太过露骨...说同学吗!?两人的名分根本不止於此...算了!选了一个最烂!!但是却最适中的答案。
「哦~~!他也在上面唷，刚好我也好想看看他长什麽样子唷，听你说的他多帅的、身材多好的，超想看看会被你看上的人到底有多好。」长长的一声~~哦，看样子应该是听的懂我在说谁。
「你少这副亲家看媳妇的嘴脸，你想把他吓死唷，刚刚才在上面吵了一下，他不高兴我把他是同性恋的事情跟别人说。」
「我又不会怎麽样!!」
「哀呀~~你不会懂得啦，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对了!而且你还是第一个以外人身分知道的人，不像我!因为我们在一起就算了，对你来说!他会觉得很不舒服啦。」
「唷~~好啦!!反正你也知道我不会怎样。」
「我知道...但是还是讲一下，免的等等不小心踩到地雷了。上去再讲...站在这里热死了。」
「ㄟ~~!陈予程!!第一次看你这麽百依百顺的耶，还怕他唷!!你这个人最不喜欢跟人家低头了，你真的变了唷。」边关著一楼铁门还边嚷嚷著。
「小声点啦...在房子里面讲话回音很大，你想被整栋的人都听到唷。」
但现实面...就像学妹说的!的确因为你，不知不觉...性情上孬了很多。
「小昱!!这我学妹!!那个~~~这是我同学。」进门赶紧帮两人介绍起来。
「你好!!」
「嗨!!」小昱还故作轻松的用了一个比较亲合的招呼语，一定是为了掩饰心里头不安才用的，这小子最会来这套，用亲切掩饰尴尬!!堪称一绝。
「ㄟ!厕所借我用一下唷，一路上都没上厕所。」
「请用!!」
心里自豪著，有荣幸用我的厕所可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因为大概没有人会像我一样每隔一两天就刷一次厕所的了吧。但尽管虚荣心作祟...你也不用跟我解释为什麽进门就借厕所吧，还跟我装客气的勒!!跟小昱一样，都在装亲切。
「你看!!是不是真的矮矮胖胖的。」
「喂!!人家都在这边了你还这样讲，不怕被学妹听到唷。」
想不到一心急著想表示我对你的忠诚，及想让你放心的好意，换来的却是你冷酷的道德性说辞!!顿时......心里头都凉了一半。

38
「你们刚刚在讲什麽!?」一踏出厕所门就直嚷嚷著。
「没有呀...跟他说你是高雄人之类的。」
「少来~~讲的这麽小声，有鬼哦!!陈予程，给我说清楚唷。」疑心病重的学妹还是嗅出一点破湛来了。
「唉唷~~不重要啦!!你倒不如想想等等要去哪里玩!?」
「你不是说好要帮我安排好的吗?!说什麽我会带你去台南逛...」
回想起来好像的确是打过这样的包票没错，但是一时之间真的忘了这件事，再说好像自己也把话说的太满了，台南...说真的去过的，也没几个，对我这个只会出门当跟班的家伙，顶多只记得哪里有好吃的。
「阿不然...我带你去吃台南的各式小吃好了。」
「不要...才刚骑车上来热的半死又要去吃唷，而且中午才刚过没多久，我吃不下啦。」
「那不然还有哪里可以去?!」满脑子尽是些吃的喝的，逛街的，怎样也没那种能专供休憩的好地方。
『喂~~!阿嬷唷。』正在烦恼的找不出点子时，小昱接到了一通电话。
『怎样!?要过来吗...，唷好!!掰。』
「怎样!?晓倩要过来唷!?」看样子今天大家是不约而同的来我家聚会就是了。
「她在楼下了，我下去开门。」
「谁呀!?」学妹问。
「我同学，班上三个女生中的其中一个，我只跟里面两个比较好，一个是家仪，一个就是她，叫做晓倩。不知道她来干麻!?」
「这样好像很尴尬吼......」学妹说。
「不会啦，她人很好，而且自称很低调，应该不难相处。」虽然这样说，但学妹还是蒙著一股难掩的不安，看了真让我更加愧疚起来，一个好好的出游，弄得好像有点僵。
「不然我们去安平好不好，先去海边玩，也可以逛逛老街，下午如果饿了我们在去吃其他东西好了。」
「嗯~~好呀!!」。
才说完，第二访客就进门了。
「吪~~这麽多人呀!!」晓倩的举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她所自称的低调。
「我学妹啦，上来台南玩，你怎麽跑来了!?今天星期日耶，现在两点半，这时你应该才从床上刚醒过来吧。」
「屁啦...我很早起的好不好!!不过今天的确有比较早是真的啦，早上要去实验室作专题呀...没办法，刚做完而已。」早起!!说谎也不会害臊的，明明就是个超级夜猫族，几乎是个天亮才睡觉的家伙。
「所以混到我们这里来唷。我等等要带学妹去安平海边，你们要不要一起来。」我们!!不知不觉中，用了我们这一词...这小小房里的归属，悄悄的成了共有的状态。
「好，反正也好久没去了，去走走...」
「阿昱要不要一起去...」这里头只有晓倩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情，本能地含蓄了点，不敢叫你小昱，这就叫做装陌生，算来是最可悲的事情......
只看你犹豫了一下...
「那我可不可以去抓螃蟹...」一脸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说著。
「抓螃蟹!?哪里可以让你抓螃蟹!?」
「有呀...上次跟老大他们一起去，我们走到堤防那边，在消波块上超多螃蟹在那边爬呀爬的!!还有好多都在那边钓鱼唷，我看了就好想下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