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长的日记----犬中之物[上]

作者:  录入:12-21

得到予许後,小务马上背起不知从哪变出来的背包,然後从里面拿出便服出来。
"有这样紧急吗?你连回宿舍的时间都省下来。"见小务拿起衣物跑向尽头的厕所,我心里想著小务越来越奇怪了,就跟其他的那几个怪人一样。
走进教室,凌彻就跑来我身边问道:"小务要出去啊?"
"对啊!也没说请假的理由,就坚持一定要出去!"翻了开书,专心於内容的我,一点也没察觉到身旁的凌彻直望外面的目光。
隔天一早
捂著红烫的脸颊,小务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也会被女人这样一打,想到昨晚的事,自己都觉得有够冤枉的。明明一开始都好端端的,却突然在睡梦中被人这样一巴掌打了过去,而且还是自己都不知道做错什麽的情况下被打,想问清楚为什麽女人打自己的原因,话都还未说出又挨了一个巴掌,最後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在睡梦中叫著另一个人的名字,所以才会招此待遇。
但是自己对於在睡梦中叫唤另一人名字的事,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且也不清楚,就莫名其妙的挨了两巴掌,想一想还真是有够呕的。问女人自己到底在睡梦中叫唤什麽名字,女人一听不回答也就算了,竟然又想打第三次,就算脾气再好,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於是自己也不客气了。
"喂,你够了吧!再打下去可别怪我翻脸。"小务抓住女人的手怒骂的说。
"你还好意思说,躺在别人得怀里,却叫另一个人的名字,你到底有没常识?而且更恶心的是你竟然还叫男人的名字,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恋啊?"说到最後,女人也不顾形象的回吼过去。
就是这句话让小务当场傻掉,也不管女人在旁边大呼小叫的,或是对自己拳打脚踢,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那里。
想到这,小务只觉得脸上的刺麻更是明显,待会要是被同学看到也不知道要被笑多久了。所以为了避免遇到熟人,他才特地在7点前赶快回到宿舍,否则被撞见了就糟糕。
小务加快脚步正好踏入宿舍玄关时,却让他遇到了最不想遇到得人。
一大清早就有人从外面进来,让我顿感疑惑,当那人越走近时,这时才知道原来是小务。
"你昨晚把事情都办好啦!"见小务特意将脸偏向左边,我深感疑惑。"你的脸是怎样吗?"
"没、没、没有,没什麽事。我先上楼去了。"小务心急的解辩著。
一点也不想让这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知道自己遇到的糗事,小务飞也似的赶紧跑上楼梯,独留满是疑问的我。
"奇怪的家伙。"我嘟嚷著,然後才离开原地。
原本离开得人却在这时偷偷摸摸的将头探出,直看刚刚所站的位置。
"呼~吓死人了,差点就被小明给知道了。"小务拍了拍从刚才就猛跳的心脏。
"小明知道什麽啊?"一道声音倏地从背後响起,吓的小务脚一滑,眼见就要从楼梯摔下去,当视线慢慢地呈现抛物形状时,小务当时的脑中呈现一片空白,一点反应也做不出来。
凌彻赶紧伸手要拉住眼前的人,却也反应不及只拉住了小务的衣服,但也是於事无补,自己也被拉下去。一个不论是身高或体重方面都高於自己的,怎麽可能不被拖下来,只是当时凌彻想也没想就伸出手要抓住小务,根本就没考虑到这层面的所在。
碰撞几声连滚几下,两人才正式的落地。首先回神过来得是小务,他赶紧支起身体,看了看躺在身旁正捂著手关节的凌彻。
"你怎麽了?哪里受伤了?"小务赶紧抓住凌彻的手察看伤势时,却惹来凌彻更大声的痛喊声。
"不要~~不要碰我!........我的手可能骨折了,不能碰到它否则会伤得更厉害。"凌彻小心翼翼地移动起身体,却在途中叫了一声,想必是碰触到其他受伤的部位。
"发生什麽事啊?"听到巨大声响,第一个赶来是刚刚前脚离开的我。当自己到达现场时,只见小务担忧的看著凌彻,而凌彻也只是倚著墙壁动也不动的,只是大口的喘著气,整个脸皱在一起,极度的痛楚的样子。
见凌彻痛到溢出泪水,我和小务都傻住了。尤其是小务,他没想到凌彻会伤得那麽严重,整个人早已不知道该怎麽办,也忘了该叫救护车等等的事了。
慢慢地围观的人渐渐增加,我才马上回过神,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叫救护车。
当救护车到达时,本想陪同的我却被凌彻给阻止了。"小明,你不要跟来。我会自己打电话给家里的人,有他们陪我就行了,顺便可以的话帮我先跟老师说一声,如果我晚上没有回来点名,你顺便帮我请一下假。"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跟老师说的。"
目送那闪烁的灯罩及刺耳声音的救护车直到看不见踪影,我才回过头看向从刚才就一直沉默的小务。视线移到下方时,我发现到小务的手在颤抖,应该不光只是手吧!整个人早已像秋叶似的抖栗著。
"你别想太多了,赶快去换衣服,已经早自习了。"我拍了拍小务的肩膀。
虽然小务这个人平常看起来很不可靠,又很不负责任的样子,但是一旦真正遇到事情时,他都会是第一个挺身而出的。照这种情形大概会让他内疚很久吧!
"不要再想了,只不过是手受伤,应该不会有多严重,你就不必想那麽多了。"虽然这麽说有点不中听,但是为了减轻小务的罪恶感,我也只能这样安慰了。
"可是他的样子好像很痛......"小务的声音似乎带点哭嗓的感觉,看来他真的很难过。

原以为凌彻至少会在医院待上半天或一天的,但没想到上课到第三节时,他就回来了,只不过手上多了三角巾罢了!
凌彻一进来,班上马上就造成轰动。喧闹声同时响起,声音大到像是要把天花板给翻了一样。
"凌彻,你有没有怎样?"
"医生有说什麽吗?"
"有没有说注意什麽?"
........
........
诸如此类的话围绕在凌彻身边,让他本人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
又恢复平常样子的凌彻,仍一一的回答著围绕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一群人。
"只不过是手受伤,有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有需要装得这麽惨吗?"
众人看向说这句话的张祺,只见他仍一付气定神閒的看著窗外,丝毫也不觉得自己说错什麽。
"喂,张祺,你讲话放乾净点,不要老是找凌彻的碴,讲话一点也不道德,真搞不懂你这人嘴怎麽这麽烂。"看不过去的人也反讽回去。
"要比烂的话,我应该是输给凌彻吧!"说这话的同时,还扬起讽刺性的笑容直看凌彻。
那稍纵即逝的变脸,我察觉到了,但是却也让我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因为凌彻不是张祺口中所说那样的人,所以我相信一定是我看错了。
"够了、够了,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们还这麽嚣张啊!我都还没说你们,你们倒还真的要吵起来。"上这节课的出了名凶的数学老师,他不耐烦的将手中的课本丢向讲桌上,直瞪著我们。
被魔鬼老师这样一吼,班上倒真的噤若寒蝉,一点声音也没有。整个班都弥漫著一股尴尬且又奇怪的感觉。老师连上课的心情都没有,只是四处瞄了瞄我们,当然的,大家也都很有默契的低下头看自己的书,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直到那下课钟声响起,老师离开教室约50公尺,吵杂声才又响起。
"靠!刚才真的超恐怖的。害我整个人都不敢动。"
"对呀!我还一直觉得好像被猛盯的感觉。"
"我才惨!我没带课本还一直掩饰,就怕被那魔鬼教师给看到拿我开刀。"
"凌彻,你的手医生怎麽说?"看著那肿大的手臂,我在心里思忖著如果小务看到了,大概又会更加自责了。
"是骨折了,大概要一个月才会好。"凌彻扬起一抹苦笑。
"如果是这样,你为什麽不先回去休息,你家人应该很担心。"应丞伸出手将环在凌彻脖颈上有点松开的结打好。
那熟练的动作,难怪应丞之前想去当医生。
"我已经和家里的人说好了,而且我也不想担误到功课,幸好的是受伤的是左手,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麽办。"
"嗯.....那个小务他.....他好像很内疚,所以......."虽然在这时候说这种话好像不太好,可是想到小务那害怕又难过的样子,我也只好硬著头皮说了。
"我没有怪小务,其实是我自己不该躲在他後面,所以才会让他跌下去的。"
"他一直都很自责,以前虽然他曾经有过害别人摔下楼梯的记录,但是我也从未看过他这麽自责。"
"等一下我会去找他说的,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这麽自责的。"
"你最好还是别乱跑比较好,如果被人撞到你就惨了。"应丞故意用手戳了戳那肿大的手,果然下一秒听到凌彻的低呼声。
"应丞,你也太狠了吧!"凌彻低声喊叫著。
"那你最好有自知之名,少去多人的地方,否则被撞到的痛就不止这样而已。"

"我帮你去跟小务说,顺便和他说声你已经回学校的事。"我站起身,正要离开时却被凌彻叫住。
"小明,你跟小务说晚上的时候来宿舍找我,我有东西要还给他。"
我点了点头表示收到,然後才离开教室。
"你说凌彻已经来学校了?"小务吃了一惊,可能连他也以为凌彻不会这麽快回来吧!
"嗯,是啊!而且他要我跟你说不用想太多,其实错的是在他,他不应该吓你的,所以你就不用那麽自责了,还有.......:"话都还没说完,他老兄竟然把我当隐形人,直往另一边走。"喂,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看看凌彻。"小务回过头说了一声。
"你不需要那麽著急好吗?凌彻要我跟你说叫你晚上去他房间找他,他好像有东西要还给你的样子。"
"东西?什麽东西要还给我?"小务不解得看向我。
"我怎麽知道,反正晚上再去看凌彻也不迟啦!现在都已经打上课钟了,你就先去上课。"
听到我的回答,小务叹了口气,点头说声好,才转身进去教室。
小务会这麽自责,也算是负责的开始吧!虽然这样也不错,但是小务似乎也内疚的太过份了点,但仔细想一想有"负责"的念头总比没有好太多了,或许这也算是给小务一个教训吧!

图书馆-
坐在窗边,手上翻阅著看过无数次的杂志,明明目光是看著桌上的书,但是仔细一瞧那目光就像是穿过杂志一样,心思一点都没有放在那上面。
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小纸条,引起纪逵的目光,抬起头看上去,见张术晨正好转过身离开,纪逵才慢条斯理的打开纸条。
『我有话要对你说,中庭见。』
短短的两行字,就足够让纪逵更加烦心。两手一搓,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书包,经过垃圾桶边时,抛出个弧度正中里面。
走了几步,就见到那高大的身影倚在树荫下,走上前,纪逵没好气的说:"找我什麽事?我可不想浪费我的时间。"
"你知道我妈和你爸的事吗?"一语惊人的问题。
纪逵倏地睁大眼睛。"你在说什麽?他们又出了什麽事?"
"早在3年前,他们就背著我们偷偷在一起,你不知道吗?他们......"话未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巴掌给打断。
"你少乱说话,我不准你这麽说我爸!"被张术晨揭开自己最不想知道的一面,让纪逵又气又惭愧。
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很花心的人,所以一年到头要遇到父亲的机会很少,一半是因为公司,一半是因为外面的女人,但是纪逵一直不愿去想後者,只是一直将自己的父亲当成个"为家庭一直打拼的好父亲",但是现在却被张术晨给戳伤痛处,而且对象还是张术晨的妈妈,这叫他怎麽不气愤?
被打歪一边的脸慢慢地回过头来。"在还没上禘晔前,我妈妈就交待我要好好照顾你,不是像之前的照顾,而是像兄长一样的照顾,你知道这句话是代表什麽意思吗?"盯著那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纪逵,张术晨仍继续说著:"等我毕业後,我就不再姓张,而是姓纪,你应该明白是什麽意思吧!"
"你的意思是你会是我的兄弟,所以你才这麽听我的话,是不是?"被欺骗了,第一次被一直倚赖的人给欺骗。
".........一半,你只说对一半。对你唯命是从的确是因为我妈妈的托命,另一半.......是因为单纯的只想要保护你。"
"我不需要什麽保护.......我要的只是个朋友。"
"如果你只是想要朋友的话,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所做的,真的只是朋友的程度吗?"
纪逵瞬间瞪大眼,抬起头来看向说这句话的对方。脑海里仍徘徊著刚才张术晨所说的话........

32.
从浴室走出,应丞边擦拭头上的水滴,边走向正在看书的凌彻,然後敲了敲桌子说:"我出去买晚餐,你要吃什麽?"
猛一回神,凌彻才赶紧抬起头来,却被上方掉落下来的水滴给伤到眼睛,下意识的闭上眼,脸也被应丞抬起,只听到应丞说:"对不起,你的眼睛有没有怎样?睁得开吗?"
凌彻摆了摆手,眼睛试图眨呀眨的,确定睁得开时,才笑了笑说:"没事啦!只是眼睛弄到水。你不是要去买晚餐吗?去餐厅前先把头发弄乾比较好,否则对身体很不好。至於我的晚餐就帮我买炒饭吧!我这个样子好像也不太方便吃面。"
"我知道,等我把头发再擦一擦就行了。"应丞说完,加快手中擦拭的动作,然後确定差不多後,才拿起梳子梳一梳,出去买晚餐。
确定应丞出去後,凌彻才转过身继续看著书。因为今天已经扩了两节课,所以必须把进度补回来。
才刚拿起笔要写重点时,敲门声就响起。凌彻上前开了门,站在门外的是小务。
"医生怎麽说?有没有什麽後遗症?现在还有哪里痛吗?"一开门,小务就霹雳啪啦的问下去。
"你也不用那麽著急,先进来吧!"凌彻用没受伤的手拉了小务一把,然後才顺手关上门。
凌彻坐在床上,然後拿起一件衣服开始困难的摺起衣服。小务见到,粗鲁的抄起衣服说:"你在做什麽啊?明明就变成独臂侠了,还摺什麽衣服?我来就行了。"说到最後,小务把凌彻赶到另一张床去坐,自己则开始摺起衣服来。
"小务,你去我桌上拿850元,那是上次买东西的钱。"凌彻指著书桌说。
小务头也没抬,只是一迳的摺衣服,低声咕噜的说:"都说不用了,你还这麽固执做什麽,而且那些钱比不上你受伤所花的医疗费吧!"
"其实你根本就不用那麽自责,因为说到最後是我害你跌下楼的,所以我也算是自作自受吧!"想到当时的事,凌彻还不好意思的哈哈笑。
"但是你的手是因为我才会受伤的........."
"你真的不用想那麽多啦!我这个受伤的人都没讲什麽了,你还想那麽多干嘛?如果你真的那麽内疚的话,那你就负责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吧!"其实最後的一句话是凌彻开玩笑的,但没想到小务当真了。
"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话一说出口,两人都愣住了。因为那好像是男人对女人才会说的话。
先回过神得是凌彻,他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後说:"我没有要你负责到底,只要负责到我手全愈就行了。"
"反正我就是会负责就是了,所以你可以叫我做任何事都没关系。"被凌彻这样一笑,小务只觉得脸上一阵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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