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此时突然打开,手里捧着兽奶的赫利昂走了进来:"来,喝点兽奶补补身......"声音陡然噎住,见到屋里情景的他脸色骤变:"你......胡闹,不是告诉你不舒服要叫我吗?"
把沉香拉回床上躺好,云儿配合的放出热量,赫利昂擦拭着沉香嘴边的血迹,沉声问:"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抬了一下眼皮,沉香扭过头,不打算回答。
云儿突然开口,语气是肯定的:"你用了法力!"
面对着赫利昂和云儿的火眼金睛,沉香暗叹,忘了有灵兽在啊......默默的点了点头。
云儿的身体一下变成了红色,火大道:"你不要命了!法力对健康人来说都是很大的负担,别说你了,你白痴啊!!"
赫利昂制止了云儿连珠炮的发言,神色复杂的问:"是为了救班赛的......"
"族长不用过意不去。"沉香打断道:"这是沉香自己的决定......呕!"
见沉香又吐血了,赫利昂大手按上他的背,雄厚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流入他的体内:"你的药呢?"
"刚刚都吃了。"
赫利昂定定的看了沉香惨白的笑脸许久,语出惊人:"我送你回皇绫。"
惊讶的抬起头,沉香问:"你不要白喉兽了?"
"你的命比较重要。"轻描淡写的说着,赫利昂对着云儿道:"你去让塔卓帮我准备冰驼。"
"不要!"沉香连忙抓住云儿的尾巴,急急的说:"你要替你的族人想想!唔!"情绪激动下气血翻涌,不得不把话噎了回去。
拧眉边擦沉香嘴角的鲜血边努力输入内力,赫利昂认真的说:"我相信族人都会赞同我的决定。沉香,你保住了班赛的孩子,就是我族的恩人,和那五千白喉兽相比,你的命更重要。"
"谢谢你这么说......可是我想为跃赫人做点什么。"沉香眼里有着淡淡的感动,拿下右耳的耳环对云儿:"对着它吐火可以吗?"
云儿照做,那枚耳环在赫利昂和它的惊讶目光中自火中发出耀眼的银紫色光芒,一个黑发紫眼的美丽男子竟然从这光芒中显现。
没等赫利昂回过神,云儿爬到地上,修长的身体盘了三圈,恭敬的低头:"冰火蓝纹蟒云儿参见时瞬大人!"
沉香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也低头道:"徒儿见过师父。"
时瞬先对云儿说了声免礼,继而看向沉香,挑眉道:"竟然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为师来为你送药果然来对了。"他看看赫利昂,轻笑:"我要为他治病,可以回避吗?"
赫利昂点点头,和云儿出去了。zybg
"你叫他时瞬大人,他......"门外的赫利昂疑惑的问。
云儿严肃的说:"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所有灵兽都必须无条件遵从他的命令。我唯一清楚的是他的力量根本不是人类能拥有的。"看了主人一眼又说:"他来的事别对任何人说。"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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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高高悬挂在冰谷的上方,为寒冷的冰原带来一点暖意。沉香静静的坐在床上喝着兽奶,耳朵里听着跃赫人欢快的歌声。
风是一种情绪!
空气中的波动,
是风自由的身影。
轻笑者是微风,
悲愁的是寒风,
晕眩的是飓风,
激怒者是狂风。
可宁静,
亦狂暴,
拥天环地无限岁月飞翔!
瞬间的震颤,
可怕的寂静,
都是你,
肆意舞动的热情!
啊呼~~~啊嗄呼啊啊呃噢~~~~!!!
狂野肆意的歌声和吼叫交替呼应,让沉香无比羡慕,健康结实,策马纵横,舞刀迎敌,扬弓狩猎,这样的跃赫人才叫男人,哪像他......抚摸着右耳的耳环,他不经意的想起昨晚和时瞬老师的对话。
左手按上沉香的额头,时瞬手上银紫色的光华闪过,沉香立刻觉得舒服了许多,血气上涌的感觉不复存在。
"为师记得警告过你,"紫色的眼里有着责怪:"虽然你天赋凛异,拥有不下于灵兽的治疗法力,但是你的身体无法承受施法的压力。你曾经答应过为师不再自杀的。"
"不是的老师,我用法力是为了救人!"
"救人?"听到这两个字的时瞬有了一丝讶然:"沉香,你也懂得付出了吗?"
"我......"
抬手阻止徒弟的解释,时瞬随手在虚空画了一个圆,沉香在冰谷发生的事就一一显现。快速的扫了一遍,他笑了:"不可思议,沉香你竟然会做这种亏本的生意。为师非常好奇,即便回到皇绫,你以沉香阁主的身份为冰盗送上白喉兽也是一样的,为何宁愿留在这里?"
"跃赫人的自尊心极强,用沉香交换白喉兽和沉香送上白喉兽的意义完全不同。他们不会接受一个皇绫人的施舍。"
"呵呵,想不到啊,这些跃赫人竟然打开了你的心防......这些药给你。悲雁宏远正在筹集白喉兽,相信不到一个月救能换你自由。既然跃赫人没有为难你,为师也可以放心留你在这里。"
接过药,沉香握紧了手中烧焦的耳环,突然道:"老师,男人和男人......真的可以吗?"
问题虽然没头没脑,时瞬却知道他在问什么。轻轻的板开他的手取出耳环,柔声说:"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你在危险时毁掉耳环来呼唤我吗?为的就是希望你自这耳环主人的诅咒中解脱。沉香徒儿,感情的事非常奇妙,有时候不需要问对错。跃赫族长说的好,禁忌的感情也是感情,这种感情既然存在,试着接受不比排斥适合吗?怨恨只会封闭你的心。"
"接受吗......老师,常听玄露说您多么无所不能,今天徒儿才真信了。那耳环能还给徒儿吗?"
"不是为了被诅咒束缚?"
"不,是为了从诅咒中解脱。"
眼里有着欣慰,时瞬道:"你......终于长大了。"攥起了手又松开,烧焦的耳环竟然又恢复了原状,唯一不同的是耳环里的字由"悲"变成了"香"。
"沉香徒儿,尽管做你想做的事吧,为师去了。"
"是......谢谢您......"沉香握紧耳环目注时瞬消失在空气中淡然一笑,随心所欲吗?也好,就让他试试摆脱那悲哀的怨恨吧。
试着下了床,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沉香不由扶着墙走出了房间。冰原的空气还是那么寒冷,但渐渐习惯后的沉香觉得这里的空气比任何地方都要清新。
"沉香小哥!你起床了?"远远传来某人震耳欲聋的吼叫,不是班赛是谁。昨天沉香吐血的事情只有赫利昂一人知道,单纯的跃赫人们以为沉香只是太累了才会起的这么晚。
向班赛打了声招呼,沉香慢慢的走了过去,沿路全是笑脸相迎的跃赫人。若说一开始他们因为沉香能换来白喉兽视他为半俘虏半客人的话,现在全都真正的视他为客人。
"唉,慢点走!俺过去!"班赛抱着儿子冲了过来,二话不说的把孩子往沉香怀里塞:"来来,抱抱俺孩子。小哥你答应给俺孩子起名,可不许反悔啊,这小子可是你干儿子呢!"
沉香有些发蒙的接过婴儿,看着班赛的笑脸疑惑的问:"干儿子?"
"俺们跃赫的风俗,谁家是父母外第一个抱孩子的谁家就是干爹干妈,小哥你甭赖,快给咱儿子起名字!"
怀里的重量清楚的告诉沉香这不是梦,他凝视大眼睛骨碌碌转,叼着手指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婴儿,神情变的温柔:"班赛大哥,你说科雅这个名字如何?"
"科雅......"班赛在嘴里念了两遍,两眼放光:"是俺们跃赫古语幸福的意思吗?这个名字好,好!小哥,咱儿子以后就叫科雅!"
他一把抱过婴儿,高举着转了几圈,大嗓门嚎道:"族人们竖起耳朵听了,俺班赛的儿子叫科雅!!!"
科雅,科雅,科雅~~~啊噢呼啊嗄呃呼噢噢~~~冰谷内的跃赫人欢呼着,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沉香抿嘴享受着这种气氛,悄悄回到自己房门前坐下,如往常那样静静的看着,羡慕着,还有......笑着。
他清净了没多久,路过的跃赫人纷纷向他道谢,送上礼物,热情的让他几乎应付不来。
"喂。"别扭兼不情愿的声音响起,沉香抬起头,见到的竟然是塔卓。
偏着头两眼乱瞄,塔卓扔了一个包裹给他,"你让我找的东西,我给你找来了,可别说我不守信用。"
皱了皱鼻子,撇了撇嘴,他用非常勉强的语气说:"喂,我还等着欺负你呢,你可别把自己弄病了,我不欺负病人的......那!"又掏出什么东西扔下:"这东西是我从商队里抢来的,用不习惯,给你了,你爱用不用。"说完立刻跑开。
沉香捡起那个东西,发现是一件兽皮大衣,做工精细保暖,就算在皇绫也是价格不菲的上品。轻笑着把脸埋进毛茸茸的大衣里,他幸福的笑了,跃赫人实在是太可爱了,留下来果然是正确的。摸上右耳的耳环,指尖在"香"字刻印上留连,金银妖瞳里是春天般的温暖............
夜幕降临时,沉香屋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跃赫人送来的礼品,狩猎回来的赫利昂和云儿不得不帮忙整理。
一人一蛇麻利的把礼物分类堆好,还沉香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好啦。"拍拍手,赫利昂转头笑道:"好客是跃赫的传统,自来到冰原后难得有人让我们发扬这项传统,大家不由热情了点,你有没有被吓到?"
"怎么可能,沉香只觉得受宠若惊。"
"那就好。"跃赫族长顿了顿问:"你的身体没事了吧?"昨天沉香吐血的模样让他还心有余悸。
沉香闻言笑着对地上的云儿道:"有时瞬老师出手,我能有什么问题?你说是吗?"
"对对对!"云儿点头如捣蒜:"有时瞬大人出马,什么问题都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天色不早了,你休息吧。"留下云儿想离开的赫利昂感到了少许阻力,回头一看,原来是沉香低着头带点腼腆的扯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
沉香抬头,脸上是异样的嫣红,咬了咬牙,他说出了让一人一蛇都呆掉的话:"你......能不能抱我?"
"............"赫利昂诧异的看了他半晌,大手摸上了他的额头:"没有发烧啊......"
"我是说真的!"沉香有些哭笑不得:"抱我好吗?"
在主人的示意下云儿爬到门外,好半天才从呆滞中回过神:"怎么办,怎么办?时瞬大人,您不会为此扒我的皮吧??"慌乱的转着圈,肤色不住的变换,它却最终搭拉下脑袋,可怜兮兮的蜷成一团,守候在门外............
屋子里,赫利昂神色凝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金银妖瞳里是如磐石般的坚定:"沉香早就想试试欢爱的滋味,但是却碍于誓言不能抱女人。既然跃赫人能接受男子和男子间的性爱,我为什么不能?"
"沉香......"无奈的扶着眼前的人儿坐到床上,赫利昂眼里满是说不清的情绪:"为什么是我?"
"跃赫人重感情,沉香不能做一个破坏者。我熟悉的人里没有伴侣的只有族长和塔卓,塔卓讨厌我,我只能厚颜的选择族长你。"
赫利昂皱起有型的双眉:"我拒绝!"
"族长!"沉香似早就知道答案般盈盈一笑:"沉香只是想要一个体验,族长也需要舒解欲望,我们的关系算是一种互利的交易,维持到白喉兽抵达为止,族长何乐而不为呢?"
"......这对你不公平。"赫利昂注视着沉香,总算有其是一个商人的感觉。跃赫人的女人极少,全在幼时就被人定了下来,他虽然是族长也没有那个幸运。对其他族人,他多视为兄弟,难有进一步的感情。跃赫族重感情,一旦发生关系就是一辈子的事,因而他至今没有过那方面的经验,而且以为一生都不会有。这并不代表他没有那方面的欲望,沉香分明看准了这点提出了这个要求。
金银妖瞳里有着俏皮和诱惑:"沉香说过想体验生活,这只是交易......还是沉香真的差到连勾引人的魅力都没有?"
"唉......你都这么说了,我要再拒绝就太不解风情了。"轻轻的勾起沉香清丽的脸印上一个轻柔的吻,跃赫族长及其认真的说:"你随时都可以后悔。"
"既然决定了,何来后悔之说?"似乎觉得有人太不干脆,沉香大胆的将手臂环上对方强健的颈项,送上激情的吻。虽然大家都没有经验,但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经常在风月场所谈生意的自己只好多担当一点了............
冰原上的冷风呼啸,寂静的夜晚里星空是那么美丽,圆圆的月亮躲在几朵云后面若隐若现,似是看到什么令她脸红的情景............
喘息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肤色呈不健康苍白的身体镶嵌在古铜色的怀抱,茶色和亚麻色的头发纠缠着,勾勒出一幅美丽而魅惑的画面。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金银妖瞳里的迷茫散去,入眼的是带着担忧的淡青色双眼。
"你又发烧了......对不起。"赫利昂怜惜的看着怀里的人儿,初尝欲望的自己还不会控制力道,过于激烈的运动明显伤到了怀中之人,浓浓的罪恶感不由环绕在心头。
淡淡的笑容在汗水和双色眼睛的映衬下显露出别样的娇媚:"不是你的错......"声音转低,含在喉咙里模糊不清:"原来这就是禁忌的滋味。"
"沉香?"
"呵呵,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好吗,好像是我欺负了你。"
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跃赫族长为他披上衣服,柔声道:"你先忍着点,我带你去泡温泉。"
"温泉?"冰谷里的温泉不都是食用或清洁牲口用的吗?
"不是你平时看到的那些。"赫利昂抱起沉香,在云儿的目瞪口呆中回到自己的房间。
悄悄的把云儿关在门外,他抬手碰触了什么机关,对着门的那面墙壁竟然向两边移动,露出后面一个直径约五米的小型温泉。
"这是......?"
"是族长的权利之一。"赫利昂对怀里的人解释:"这个温泉对武者有增进功力的作用,对普通人可以舒缓疲劳,对伤者还有疗伤的作用。可惜太小,不能对所有族人开放,变成了族长的专用。"
"这样啊!"沉香好奇的挣扎着下地,不顾下体的疼痛脱了衣服就跳了下去,泉水很深,一下子就淹没了他的头顶。
强健的手臂从后面环了上来,把他安置在岸边,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这是活水,通向冰原的地下河流,你可要扶好了。"
"别说的我那么没用,我会游泳的。"沉香孩子气的撇撇嘴,继而露出惊讶的表情:"真的没那么痛了!"
带着一点宠溺,赫利昂问:"你要不要先睡一下?"刚才的运动实在太消耗体力了,对于沉香那种身体是很大的负担。
没想到沉香一口回绝:"不要!我们再做一次吧。"
"......不行!"赫利昂先是瞪眼继而头痛,怎么会这样,照理来说情况应该是相反的吧?
眯起双眼,沉香用手指在古铜色的胸膛上画起圈圈,感觉到某人下体的变化,狡猾的笑了:"你明明还想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