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是什么意思?怀孕是怎么回事?她们把我写成女人了吗?”林漳总觉得阎忱隐瞒了什么。
“没有,就是一种设定,男人也可以怀孕。”阎忱越说越小声,到后面已经不敢看林漳的眼睛了。
不得不说,粉丝的脑洞真不是一般的大,林漳招招手,“手机,拿过来。”
阎忱捂着手机往里藏了藏,可一对上林漳的眼睛,又立即犯怂,乖乖交出手机。
林漳从来没有翻阎忱手机的习惯,虽然他们俩的手机密码都对彼此公开,但几乎没用过,包括之前阎忱相完亲回来,他的相亲对象给他发消息,林漳也只是在消息提醒上看见了内容,没有点进去仔细翻看。
突然回想起这件事,林漳心头一梗。
他扫了一眼阎忱的浏览记录,从昨天深夜到现在,阎忱这是睁着眼睛就在看啊,也不知到底有多好看,竟然让他这么入迷。
林漳随手点开一章,直接带他飚上秋名山,虽然只是匆匆扫过一眼,但也足以让他心跳加速,尺度这么大,竟然能发到网上。
关键阎忱还点了收藏,看来是很喜欢这篇了,林漳冷笑一声,将手机还给阎忱,“还没上路呢,就想着炫技,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
一番话骤然令阎忱羞红了脸,气恼地将被子盖到自己头上,“我生气了!你明明说我比阎老狗表现好!”
这么幼稚的举动,打了林漳一个猝不及防,忍俊不禁道:“阎小忱,你现在脾气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我不管,除非哥哥亲我一下,要不然我就不出来了。”阎忱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有点闷。
林漳失笑,“那你就在里面待着好了,我去洗澡了。”
旋即阎忱听到了离开的脚步声,他一阵心慌,没想到林漳居然这么绝情,猛地掀开被子就要去找人,正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然后一个吻落在了他的唇上,“哄好了吗?可以原谅我了吗?”
心脏砰砰直跳,阎忱感到血液从脚底涌上面颊,他伸出手一把抱住林漳,将人扑倒在柔软的被子上,脑袋埋进林漳的怀里,耳朵红得滴血,烫得惊人,“哥,我心跳快到要爆炸了。”
林漳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撩动他的心弦,让他痴迷,可能林漳于他而言就像是磁铁,有着天然的吸引力吧。
“我摸一下。”林漳说着真伸手去触碰他的胸腔,微凉的指尖碰上火-热的胸膛,阎忱倒吸一口凉气,按住林漳的手,“哥,你的手好凉。”
“是吗?那你给我捂一下。”林漳慢条斯理的说着,手指从阎忱的手掌下抽离,移动。
阎忱的身体遽然绷紧,哑着嗓子:“哥……”
他喊着林漳,吻上林漳,气氛正好。
“咕咕——”
“咕——”
阎忱面红耳赤,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他和林漳四目相对,林漳怔忡几秒后弯起眉眼,“还没吃晚饭?”
“嗯。”阎忱羞赧地垂下头,像只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他看得太入迷,只吃了午饭。
林漳揉了揉他的头发,“多大的人了,还像个网瘾少年。”
“哥……”阎忱耳朵通红,林漳却觉得他可爱极了,揉.捏着他的耳朵,说:“去洗把脸,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嗯。”阎忱点点头,捧着林漳的脸,吧唧一口,笑靥粲然,“谢谢哥哥,你真好。”
林漳忽然体会到养孩子的乐趣,虽然熊起来想打他,但可爱的时候,又觉得整颗心都是他。
这会儿已经快十一点,林漳没有做太复杂的食物,量也不多,以免阎忱吃太多睡不着。
趁着阎忱吃饭,林漳去洗了个澡,他洗完出来,吹干头发,阎忱正好洗完碗进屋。
“哥,你好香啊。”阎忱从后面抱住他,在他瓷白的脖颈间嗅了嗅,轻轻啄了一下。
林漳的脖颈瞬间泛起淡粉色,犹如散发着香气的水蜜桃。
“去刷牙,时间不早了。”林漳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叮咛道。
阎忱这才依依不舍地去刷牙,林漳掀开被子躺进去,开着台灯思索着该怎么和阎忱谈,他知道阎忱和阎老爷子他们闹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他,所以他应该无条件站在阎忱这边才是,要不然做出这一切的阎忱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但林漳又真心实意的不愿意见到阎忱和阎老爷子他们决裂,和财产没有关系,单单是因为他深知失去亲人的痛苦,所以他不希望阎忱以后尝到悔恨的滋味,更何况阎忱恢复记忆后,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他们俩已经离婚,这个举动根本没有必要。
虽然林漳已经下定决心,等阎忱恢复记忆后努力把他追回来,可能不能追回来他也不确定。
“想什么呢?这么专心。”阎忱已经躺到林漳身边,林漳也没有注意到,他甚至伸手在林漳眼前晃了晃,林漳也没有反应。
“一点事情。”林漳回神,“我关灯了。”
“好。”阎忱躺下去,拉上被子,卧室里空调温度正合适,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后,他伸手将林漳抱入怀中,之前他还为林漳轻车熟路地钻进自己怀中吃过醋,现在已经开始享受。
“阎忱。”林漳在一阵沉默后开口。
“嗯?”阎忱其实还不怎么困,大概是白天睡太多了,脑子里一直在回放看的那些文。
他记忆最深刻的是一篇ABO文,雷萌雷萌的,不得不说他不愧是导演,接受新事物的能力非常强,后面还有点上瘾。
那篇文里,林漳不仅怀了他的孩子,还带球跑,不仅带球跑被他抓回来,他们俩居然还玩孕期Play,阎忱被雷得外焦里嫩,只能感叹那孩子真坚强。
他想得出神,不自觉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们还是只生一个吧,也不要玩什么孕期play,太凶残了,我有点接受不了。”
林漳:“……”
“明天就把你收藏的那些文都删了。”
阎忱浑身一抖,难以置信,“我说出来了?!”
“你说呢?”林漳冷声道。
“靠!”阎忱捂住脸,暗骂自己怎么能这么蠢。
林漳有点头疼,他这边思考正事,阎忱那边,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内容。
“哥哥我错了。”阎忱大狗似的用脑袋蹭了蹭林漳的脖颈。
林漳捏了捏他的脸,“明天删干净。”
阎忱的脸被捏着,含糊不清地应道:“唔……好。”
这家伙就是典型的我错了,下次还敢,林漳到阎家后没多久就体会到了这点,好在随着年龄增长,近几年很少再犯,现在真是一觉回到解放前。
窗外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林漳抿了抿唇,说:“阎忱,改天我陪你回一趟老宅吧。”
林漳话音刚落,明显感觉到阎忱的身体僵住。
“回去做什么?听他们骂你吗?”阎忱的声音冷了下来,显然很排斥这个话题。
林漳在被子里握住他的手,借着朦朦月色凝视他,“可他们是你的亲人呀,你愿意为了我和他们闹翻,我也愿意为了你忍耐。”
“你知道我早早没了亲人,我无数次悔恨他们在世时没能多点时间和他们待在一起,我尝过那种痛苦,我不希望你也尝到。”
一个炙热的吻忽然落在林漳的唇上,将他后续的话语堵住,“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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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黑暗中, 阎忱低哑笃定的声音让林漳的心跟着重重一跳。
“现在或许不会,但你恢复记忆后怎么办?”林漳尝试着将自己内心的担忧说出来,这些日子以来,他逐渐明白, 如果他和阎忱从不彼此隐瞒, 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误会,更不至于走到离婚这一步。
“那也不会。”阎忱说得太过坚定, 以至于让林漳产生一种他已经恢复记忆的错觉。
阎忱收紧手臂, 将他抱在怀里,嘴唇擦过他的额头, 低声说:“我知道, 阎老狗和我一样。”
林漳仰起头, 在月色中凝视着他的眼睛,“阎忱,你记起了什么吗?”
阎忱抬手揉了揉他的耳朵, 四目相对, 久久不语, 黑暗中的沉默令林漳焦灼, 他一瞬不瞬地紧盯着阎忱,希望能从他口中知道答案。
“记起了一点。”阎忱说。
林漳骤然收紧双手, 捏成拳头, “你怎么不告诉我?”
阎忱轻轻抚摸着他的背, “哥哥,放轻松一点, 我没事,就是做了一个梦。”
阎忱只当林漳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却不想, 林漳不仅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也担心他记起自己的冷漠,记起他们俩支离破碎的婚姻。
“我要是说了,你得答应我不准生气啊。”阎忱不敢将这段记忆告诉林漳,怕林漳心里不舒服。
可林漳现在又那么担心自己恢复记忆后会后悔如今做下的决定,比起隐瞒,倒不如把实情告诉林漳,毕竟,他虽然不想承认,但阎老狗的确是他,他也察觉到阎老狗和林漳之间有许多问题,要是他病好了,林漳跑了该怎么办?
林漳不知道他究竟记起了什么,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忽然一阵忐忑,沉默片刻后,迟疑地点了一下头,“好,我不生气。”
“其实生气也可以,但不能气太久,对身体不好。”阎忱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又和他蹭了蹭鼻尖,“可以答应我吗?”
心头涌起一股热流,林漳微微颔首,“可以。”
于是阎忱像是怕他跑了一般,树袋熊似的盘着他,将他回忆起的那段记忆告诉林漳。
听完阎忱的叙述后,林漳怔忡,老太太叫阎忱过去看相亲对象照片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因为老太太和他说过会给阎忱看,先把那本相册给他看,问他觉得哪个女孩儿阎忱会喜欢,又告诉林漳哪几个女孩儿她比较中意,问林漳觉得怎么样。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件事让阎忱彻底对老太太他们死心。
“你拒绝了奶奶?”林漳有些意外地问道。
“那是当然。”阎忱皱了皱眉说:“你为什么这么意外?”
难不成阎老狗在林漳眼里是会答应的那种人?
或许一开始阎忱也会犹豫,怀疑,但这些时日里,一点点找回的记忆告诉他,即便是二十八岁的阎忱,依旧忠于林漳,忠于他们的婚姻。
林漳当然意外,因为第二天阎忱就去相亲,见了一位姓沈的姑娘,晚上阎忱洗澡的时候,他无意间看见那位沈姑娘给阎忱发来消息,他对这位沈姑娘印象深刻,老太太最中意的人选就是她,在林漳面前夸了又夸。
看见消息提醒的内容那一瞬,林漳脊背发凉,浑身血液像是被人抽走一般,他险些摔在地上,僵硬地伸手撑住旁边的床,慢慢坐下去,缓解那股眩晕的滋味。
他好似犯了胃病,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想吐,又什么都吐不出来,手脚冰凉,面色惨白。
半个小时后,阎忱从浴室里出来,林漳已经逐渐恢复正常,卧室里暖色调的灯打在他的脸上,将他苍白如纸的面色遮掩,他若无其事地开口:“今天去哪儿玩了?难得看你不在家。”
阎忱擦头发的手一顿,“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
“我今天下班早不行吗?”林漳努力压抑心底翻涌的情绪,但终究是没完全压住,说出的话带着几分冷意。
不过阎忱自己也心绪不宁,倒是没有注意到林漳话语间的冷嘲热讽。
“哦,和于申洋他们吃了顿饭。”阎忱随口回答道,低下头继续擦头发。
林漳的心一点点被冻住,好半晌无法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今天难得下班早,回到家没看到阎忱,正要给阎忱打电话,就看见于申洋新发的朋友圈,地点定位在国外,问有没有人要代购。
没过多久,阎忱就自己回来了。
那时候他难过得要命,一度以为他和阎忱要完蛋,可他终究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企图以此粉饰太平,可惜他的忍耐并无太大用处,没过多久,阎忱就和他提出了离婚。
林漳如同被施了定身术,整个人僵在阎忱怀中,他混乱极了。
阎忱拒绝了老太太,没有去相亲,那他第二天是去哪儿了?回来之后为什么要骗他?
“哥?怎么了?”阎忱感受到林漳僵硬的身体,顿时有些心慌,“你答应过我不会生气的。”
林漳迟缓地伸手握住阎忱的手,“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有点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你说出来,我帮你想。”阎忱听到林漳没有生气,顿时放下心,腻腻歪歪地蹭到他面前。
阎忱有点硬的头发戳到林漳的下巴,他的神志被唤醒,摸着阎忱的脸说:“我都想不明白,你怎么会知道,你又没恢复记忆。”
“那就不想了。”阎忱灼热的手从林漳的衣服下摆探入,嘴唇擦过林漳微凉的耳廓,“哥哥要是睡不着,我可以帮忙消磨时间。”
总觉自己忽略掉什么的林漳,被阎忱拉入爱-欲的漩涡中,无法继续思考。
他在烈火中燃烧,又在海浪中翻涌,他闭上眼睛,看见了满天繁星,银河迢迢。
……
“小漳,忱忱你们回来啦,快坐下,我刚榨了果汁。”丁婉茹一见到林漳二人回来,便是满脸笑容。
“妈,我帮忙。”林漳上前和丁婉茹一同往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