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开了,什么事情都是要有回报的不是吗?花那么大代价只是想要我陪你玩玩,别逗我了。"花那么大代价买回一男奴你亏大了,傻瓜。"
他摆正我的身体,盯着我的眼睛,"你看着我,好好看着我,我是真的要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我是认真的!"
闭上眼睛,我不想看他。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认真,以为可以和那个人天长地久,以为拼命付出就可以得到回报,以为一片赤诚总可以融化心的冰原。只可惜等到伤痕遍体才知道后来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
坤沙,不管对我是真是假,我都不会接受。
我心口的空洞你填不来。
好空虚。
一位清醒状态下被一个大男人清洗会是件难堪的事。身体被平放在宽大的躺椅上,我挣扎着要自己洗,被他摁住,横了我一眼让我乖乖地闭了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颈子里垫好了毛巾,十指轻柔的按摩头皮他的手指粗糙是男人特有的钢硬。细腻的泡沫在耳边、头顶却没有一点溅到脸上。热水流过头发一绺绺地清洁一绺绺地擦干。然后是擦身,热热的毛巾细心地察过皮肤,腋下,侧腰,大腿......我的脸腾的红了......他有意无意的触碰着敏感部位,然后我有了反应。
"妈的,你故意的!"我红着脸喊。
"嚷嚷什么,又不丢人。"他笑了,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尴尬的忍着,"别忍了,会憋出病来的。"
我自己动手!妈的,活人还能给**憋死!
"我帮你吧,"他伸手过来握着我的手不让我乱动,另一只手则握着那祸根。
不能挣扎,牵动胸口的伤很疼。他的手上下套弄一意要让我欲罢不能。我怒了喝道,"你给我滚开。"
看他脸色一变我心知不好,好,你有什么气都朝我撒好了,别给我装温柔,我不吃这一套。坤沙手上狠劲一掐!我的命根子啊,疼死我了!
"你他妈的给我等着,我!"我气苦这男人太损了。
还好没有灭绝人性到堵着我不让我放出来。他看着我的下体笑得要多奸诈有多奸诈。我恨不得一板砖拍过去。
"我等着你!所以,眼下你还是给我乖乖地把伤养好再说!"坤沙又把我给抱我出了浴室,给我穿好了衣服,最后拍拍说,"小鞅很帅嘛,想出去走走吗?"
我呆了,撇嘴,"你有那么好心吗?"
他微微一笑,不多说什么,揽着我的腰将我搂住了,一步步朝外走,打开房间却感到一阵凉意,定定神有点呆。
很明显这不是泰国。
阳光没了那种暑气逼人的气势,灿烂温暖却不张扬,暖暖地,很舒服。风吹过很凉爽,秋叶飘下,轻轻地打着旋儿优雅轻盈。空气清爽而干燥真实让人心神安宁。这栋别墅在一个山谷中,幽静得让我迷茫地看着身侧的坤沙,这到底是哪里?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喜欢这里吗?"他紧紧地搂着我,让我靠在他胸口,"这是台北,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我的隐居之所。"
我惊讶地环顾四周,说是与世隔绝却也未必,隐隐可见远远地还有几栋别墅,远远地还可以看到远处有条马路不时有车开过。
"小鞅,不管你怎么气我,气我和你哥那样对你。可是我对你是认真的。而且,你现在也没有地方去,就留在我身边好吗?"
我一僵,鼻子酸酸的,该死的我都尽力不去想那些,为什么在我一醒来就说起!我去推他的手,推不开。
"混账,不许说!"
"你还记得和我喝酒打的赌吗?那次让你耍赖了。一年之约,现在我还是要的。陪我一年,一年后你想去哪都由你去,好吗?"
我愣了,不可置信啊。想笑,放肆地嘲笑他:坤沙,你他妈一个拿着刀砍人的老大什么时候也会这么柔情蜜意了啊?跟你的姘头学来的吗?shit!你给我滚开,别让我笑死了!我为什么要笑?你学什么不好学我做情痴。你看我,还不是被弄得这么惨!
可是,我看着他的眼睛,他那么认真那么坚定。我真的说不出口。戳开自己的伤口把脓血作毒药杀伤旁人的心,何苦?
也许眼神想太多,眼神不对,他察觉到了。搂着我在下人准备好的软椅上坐下,"你不用怀疑我,我和龙轻啸不一样。他要权势要地位要钱要名声,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就够了。"
我气愤地吼,"你胡说,我大哥......"
突然打住了,犯忌了。我沉着脸。
"小鞅,我知道你......放不下他。但我们可以从头来过,把一切都忘了......"
"坤沙,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感情了,
我要的,你给不起!"
伤口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被允许下床散散步。虽然后边跟着两个保镖我也挺高兴的--我现在的待遇实在比男奴好太多。待遇等同主人,不但可以自由指使下人还能和主人同吃同睡。嗯,就是同睡,虽然这家伙欲望很旺也还没到用强的地步。看他的样子不会强逼我做。
我是可以自由走动,但如果说这就是有了出逃的机会那就错了。看似就在我对面不远的公路其实要穿过一条河,一条我这个旱鸭子怎么着都无法游过去的河。他们不用车,进出的交通工具是,嗯,屋顶的直升飞机。妈的,一个退休的老大都这么拽!
坤沙只要有时间就要求我待在他视线内,看到我就一脸很满足的样子。在这里待了近两个月了,还是怡然自得,我却有点受不了了,枯燥啊。说实话,我很佩服这个人,事业如日中天却能安之若素,什么名利权势在他眼中如云烟过。玩倦了,绝然放手,日子过得自由自在。不过当着他的面,我还是会笑他傻。
"小沙,你就是傻嘛,好好的干吗不做老大,到这偏僻的地儿来干吗?"我吃着小甜点白了他一眼。
他从文件堆里抬起头,带着哲人的眼光看着我,"人生一世转瞬即逝,如果不能和喜欢的人一起不是太遗憾了吗?"
我低着头不说话。
"其实我进黑帮也是阴差阳错,我二十岁遇到一件意外才跟了个老大,"他十指纠缠支在下颌,"想听吗?"
我点头,当然想听。这儿就那么几个人还都在你的淫威之下不敢和我多接近,不和你多说说话我迟早会失语。
"我的女友背着去夜总会做招待,你也知道在曼谷夜总会里可不是好女孩待的地方。没多久一个大哥的手下看上了她。"他点了支烟,又怕我受不了烟味把窗户打开,风很到吹散了烟味。初冬的风吹进来有点冷,我往沙发里缩了缩。
"女朋友就跟了人家跑了。我一赌气也混了这条道,要混给她看,唉......"
我横了他一眼,"叹什么气,你小子混得不错,你是这料,后悔什么。"
"是啊,可惜这十余年来我每一天睡安稳过。除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他看着我笑,很沉醉的样子,嘴唇像上高高翘起真心的开心,"以后,等你真正爱上我,我们会更开心。"
我默然,这男人还真是有够讨厌的,凭什么这么自信我要爱你?!
"所以,我是不会留恋那个世界的,"冬天的太阳有种温柔的气味铺在他身上看起来很搭调,"我不会后悔,你呢?"
我咬牙,后悔么?事情都这样了不想办法解决后悔有什么用。"最讨厌后悔!"我闷闷地说,"可是你真的不后悔放弃那么多?现在的生活真的能满足你?"
他看着我不说话,掐灭烟,"小鞅,你是在为我惋惜吗?你真好。"他朝我笑,看起来很明快的样子。
我"嘿嘿"干笑两声,这是在夸我品性纯良么?我可不敢当。我妈从来都说我是小恶魔。
"我一直奇怪龙轻啸那么冷血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第一次见你是在‘惊情'你还记得吧?才过了三四个月而已,你在那么纸醉金迷的酒吧干净潇洒得像个小神仙。所有见过你的人一定都不会忘记你。"
我皱着眉,觉得他说得有点不对劲,好好地说以前的事干嘛?最讨厌那些事,说起来总有关那个人,我瞪他,不想再听。
"后来我去查了你,你的一切。小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你哥还坐不住老大的位子的时候,是你把自己送到那些不服的老大手中,用你的身体收买人心、用你的身体作诱饵杀人,你怎么可以为他牺牲到这个地步?"
我脸上玩笑的神色早不见了,血瞬间冷了下来。
"闭嘴!"
"后来我就想如果我是龙轻啸我一定一定不会再伤害你,可惜我一试探他就架不住诱惑了,其实他只要坚持一下我都不会......"
"叫你闭嘴!闭嘴!"我冲过去拽着他的前襟,拳打脚踢毫不犹豫地往他身上招呼,跟个街头小流氓打架没什么两样。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你怎么可以把我好不容易痊愈的伤疤揭开,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12
坤沙忍着我的拳脚,等我平静下来。我趴在他身上没有半点力气。靠,重伤初愈体力大不如前了,真是丢人。少爷我砍人踢堂子什么时候这么怯过。
"小鞅,不要把这些都封在回忆里煎熬自己了,让我分担一些彻底忘了好吗?
我知道,你需要人爱,你一直就渴望被人全心全意地爱着,
让我来爱你,好吗?"
他低头吻我,深情地让我恐惧,我一把甩开他飞快地跑回房间拉开被子蒙在头上。该死的坤沙,我心里怒骂。该死、该死、该死!
夜深了他也上床来,我背对着他僵着身体装睡。他大概看出来我这次回火气真是不小也没敢招我,挨着床侧躺着,一宿无语。
之后这些天我一直闷闷地不理人。看见他就觉着恐惧。我内心很清楚在看不到哥哥、看不到小炎、看不到思和的世界这个温暖的男人对我的吸引有多大。他的每一句话都让我觉得是个陷阱,一不留神就陷进去,再一次被伤害。
坤沙的耐心超出了我的想象,每天只是看着我也不说话,像是怕我被他吓跑一般。这样下去迟早也是我先低头,我天生就是不喜欢沉闷的人。哎,真没面子。
吃饭时,我面前摆上了一碗羹。万岁。我欢呼一声,这时候还可以吃到蛇羹么?好耶。也不看他,端起碗就吃。味道不是很正,我的嘴叼得很尝一口就放下了。
"怎么,不好吃吗?"他突然问。
"哼,比我家大厨的手艺差多了。"我撇撇嘴,总算是他先开的口。
"那你也多吃两口嘛,做得很不容易的。"他低头小声说。
耶?这话说得。我看着他,仔仔细细瞅着他。吃饭怎么把手藏着?我走过去,装作要去添饭,趁他没留意抓住他的手,手背上居然是一溜水泡,周围的肉也是又红又肿。
"怎么回事?"老大的手怎么被开水烫成这样?
"老大非要自己做个菜,家里的沙锅不好用,很难抓住手柄,老大较劲手忙脚乱就被烫伤了。"一直在一旁伺候我们吃饭的中年管家好心地说,"这不,大冬天的烫成这样,哎。"
我咬着牙笑,他瞪了我一眼,我赶紧绷起脸。他叹了口气,"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狠心啊,我都成这样了你居然笑得这么开心。"
我不理他坐回原位,端起碗大口吃光他的作品,见他一脸喜色颇觉好玩,"坤沙我跟你说,下次要是烫坏手还做得这么难吃我就一辈子不吃蛇羹了!"
他看着我笑,说,"遵命,大人。"
睡觉时更往里边靠了靠,我睡相不好,怕踢着他。
天气好冷没办法出去,只好和坤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我常和他说起我妈,说我想她,说她死的惨状,形容枯槁、眼神诡异。有时他很不耐烦,冲我吼:"龙轻鞅,你他妈的能不能说点开心的!你他妈老记得这些不开心的事做什么!"
我没办法,相较而言,怀念母亲已经是我回忆里比较温情的画面了,我笑着不说话。他只好反过来给我道歉。这家伙还是蛮有教养的。
晚上冷,他搂着我在壁炉前烤火聊天。把头靠在我肩头说话。
"小鞅,你说愿意陪我在这里一辈子吗?这里这么安宁。"
不喜欢被这样抱着--这样太暧昧,气氛也很不对--相濡以沫,我突然想到这个词,心一跳,太荒谬了我和他怎么可能到那地步?
"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喜欢这份安宁却无法融合着里的单调。
坤沙叫人做了一桌菜,把这别墅里的人都叫过来,十来个人围成一桌,喝酒划拳好不热闹。这些保镖、厨子、管家......这么多年来一直衷心耿耿跟着他,感情也是极好的。平时各司其职今天是除夕好不容易放松下来,每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大哥,今天我们要敬嫂子的酒,您可别拦着。"这个一脸凶横的叫老虎,枪法和搏击术都是这帮兄弟中数一数二的。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偏偏对坤沙服帖的紧。
坤沙含笑看着我,在我耳边吹气,"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
我横了他一眼,"谁和我拼酒拼到背人架走的?还有脸说!要我是你就没这么厚颜无......"
看他朝我笑,突然打了个冷战,遭了,说错话了。
果然,睡狮子醒了,"是,我要是你还真没脸说那事。"说完不怀好意地笑,"弟兄们,你们大嫂今天兴致好,大家就放马过来,他喝双份!"
这个死男人怎么这样,睚眦必报!谁是"大嫂"占我便宜!我朝他眦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我是病猫!
他倒好一个人拿着瓶酒在一边笑着看那帮人灌我。我靠,他们可都是一伙的,有这么好的机会能不把我往死里整吗?一上来就是一人一瓶接着是替死男人喝了一轮。几个回合下来我开始范晕,趴桌上装晕死。
老虎胆大包天想拉起我不让我安宁,"大嫂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这么娇滴滴的样子大哥在床上怎么满足?"
一阵哄笑,一群死小子开始打趣他们大哥的床技。我脸上挂不住了,我呸,你大哥现在碰都不敢碰我你们叫什么叫。装到这会我实在不敢跳起来和他叫嚣,那不是找死么。
"好了,好了。看样子他是真的撑不住了,这仇也算是报了。"坤沙笑着把我揽在怀里,止住了老虎的胡作非为。
"大哥,你护短!大嫂酒量不该只这么几瓶酒。"一群人有呼的附和。差点没把我气得倒跳起来,我靠,你们几轮下来我可就喝了十几瓶唉,就算上次使手段把你们老大放倒了也不用这么狠整我吧?!
"他受伤后身体弱了好多,你们要是还没尽兴大哥陪你们。"
这男人,真的......真的......很体贴。我把头往他怀里挪了挪,借着他的胸膛挡住脸上一览无余的感动。
"那......大哥陪大嫂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一群人还蛮懂事。
"再敬大哥一杯替大哥壮阳,哈......"
这回一屋子人都快笑翻了。坤沙接过酒瓶一口气干了,豪气干云,"大哥我雄风赫赫,不用壮你们大嫂都吃不消,今晚......嘿嘿......"
众人哄笑中把我一把横抱起,施施然上楼。低下一帮人大叫着"大哥加油"、"大嫂撑住啊!"
我靠,要以前,这帮家伙保准每人都要收到我的新年好礼。非要他们在女人床上三天挺不起来。不行这帮家伙太混蛋要一个月才能消我的恨。
正想得高兴觉得身上一凉,原来是羊毛衫被他脱了下来。紧接着一双手伸进贴身的保暖内衣里往上摸索......呀,这些天我和他虽然同床却一直没那事。这家伙不会那么卑鄙趁着我酒醉上我吧?靠!这么卑鄙?
咬牙不动生色,我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要搞什么鬼!说实话,这会酒劲上来了头真的晕起来我就算想反抗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