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些日子,某晚,两人在曾琦的床上过了性生活,程越溪没回自己的浴室去,就在曾琦的浴室里洗了澡,打开曾琦的护肤品随意擦擦脸和手时,发现里面是全新的。
曾琦也从浴室里出来了,穿上睡衣,站在一边眼神温柔又陶醉地望着镜子里的程越溪,程越溪把面霜抹在自己的手上,又挖了一坨回身蹭在曾琦的脸上,问:“你之前没用吗?”
曾琦说:“呃,我总是忘记。”S城气候宜人,并不干,曾琦时常就偷懒不用面霜,其实他以前在美国时是要用的。
程越溪挑了一下眉,漂亮的眼睛睨了他一眼,说:“不是总是忘记,是根本就没记得过哪怕一回吧。”
曾琦顿时意识到不对,因为程越溪语气凉凉的,而且程越溪彻底转过了身来,瞪着他,很严厉地又道:“曾琦,你不好好护肤,我以后就不亲你了。”
曾琦:“……”曾琦这时候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程越溪说:“我每天都要见你,要亲你,你为什么不为我好好在意一下你的脸?我都为你买面霜了,你也不用。你烦不烦?”
S城人很喜欢说“烦”这个字,这个字用法也很广,听起来还会觉得有点嗲,但其实很少用在撒娇上,很多时候是真的生气。
曾琦窘迫起来,因为这是程越溪第一次这样严厉,他只得轻声应了:“我知道了。”
程越溪语气严厉,手指动作却轻柔,他给曾琦的脸抹了一层面霜,说:“虽然你皮肤不差,但还是要护肤啊。”
有个成语叫“蜀犬吠日”,S城常年少见太阳天,紫外线弱,空气湿度大,所以无论男女,皮肤大都较好,虽然曾琦很少护肤,但皮肤也并不差,但谁让程越溪要求很高呢。
曾琦闭着眼睛由着程越溪为自己抹了面霜,感受着程越溪的手指在自己的面颊上一遍遍抹过,他的心变得很软,甚至觉得程越溪说什么,他就可以去做什么,于是又说了一次:“我知道了。”
程越溪说:“知道了就好。皮肤发干,会产生很多问题,例如起皮、干裂、感染、溃烂……”
曾琦此时睁开了眼,近距离地盯着程越溪漂亮的脸,再次道:“我知道了。”
程越溪放软了声音,轻哼道:“你多大人了,还要我说你。我才不想管你了。”
他轻轻一推曾琦,要把他推开,但曾琦抱住了他的腰,目光痴痴望着他:“唉,不要不管我嘛。”
大概是他表现够听话,程越溪才没有再生气,又笑了,抬头和他接吻。
曾琦再也不敢不护肤,虽然有时候还是会忘记,但大多数时候会抹下面霜,他也发现自己的皮肤状态的确好了一些。
他每次对着镜子看自己时,也会想:“唉,这是程越溪要看的脸啊。”不由也更加重视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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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琦在程越溪敷面膜这会儿,和他聊了起来,曾琦说起程越溪公司的股票来,程越溪拿过手机点开证券APP给曾琦看。
这是曾琦第一次看到程越溪的部分资产情况,他眼睛在那个总资产上扫了一眼,又看到了总市值,曾琦虽然对钱不敏感,但对数字敏感,于是意识到那些数字的位数是7位数。
程越溪点开他们公司的股票,分析了这近一年来的情况,的确是一路高涨。
简单的东西曾琦听得懂,复杂的名词一多,曾琦也就有些迷糊了,毕竟他可不炒股,不仅他不炒股,他爸妈也不炒股,没有关注的东西,曾琦就不懂。
看曾琦一脸好奇,程越溪不由问:“你想炒股啊?”
曾琦看着他说:“我没时间,也不想欲延欲延欲延把时间花在这个事上。”
“哦。”程越溪敷着面膜,也不方便做什么表情,说:“我就知道你不会炒,要是不懂,也的确不建议炒股。不然不过是韭菜。”
曾琦好奇:“韭菜?”
程越溪:“就是被收割的命。”
曾琦疑惑:“那你为什么还放这么多钱在这里面?”
程越溪:“也不是很多,都是买的我知道动向的有内部情报的股票,或者是比较稳妥的。我不是特别冒险的人嘛。”
曾琦看了看他,敷着面膜的程越溪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曾琦说:“越溪,我也不知道怎么花自己的钱,我能把钱给你一起管吗?”
曾琦倒不是不会管钱,但他的确不太会理财,他之前也没想过要理财,他的兴趣还是在研究上,就不太想在其他事上花费太多时间。
程越溪愣了愣,他认真思索了几秒,说:“你是指让我帮你打理资产吗?”
曾琦点头:“嗯,是的。”他的确希望可以和程越溪在金钱上有更多羁绊,更好地规划两人的将来。
程越溪的手轻轻搭在了曾琦的肩膀上,大约是他觉得自己敷着面膜和曾琦讲这方面的事不太正式,于是就把面膜扯了下来,扔在了一边垃圾桶里,才看着曾琦说:“曾琦,金钱上的事,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更慎重一些。”
曾琦轻皱了眉,“我很慎重啊。”
程越溪:“那你就自己管着自己的钱,或者让你爸妈替你打理也好。”
曾琦眼神微黯淡,“为什么?”曾琦是不太能藏住情绪的人,他此时的失落表现得很明显,程越溪自然也明白他为什么会觉得失落,曾琦大概是以为自己对他的感情不够深,所以不愿意接手他的资产管理。
程越溪伸手揉了曾琦的脸一下,道:“因为我也没时间亲自打理自己的资产,而且,我也不希望我俩的感情会受到金钱的影响。”
曾琦一时也不知道该再讲什么,沉默下来。
程越溪也吃不下水果了,他捧住曾琦的脸,说:“那你觉得我的钱重要吗?”
曾琦道:“当然。”
程越溪:“那你的钱不是同样重要吗?我要是替你管钱,我用你的钱投资失败了,那我可会比自己的钱打水漂了还难受。”
曾琦愣了一下。
程越溪继续说:“如果你非要让我替你管钱,也行,我们找个靠谱的信得过的职业经理人吧。你觉得呢?”
曾琦很郑重的说:“好。”其实他是想说,这事你拿主意就行。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样讲,又是把责任推给程越溪,程越溪又会比较有负担了。
程越溪笑了笑:“行,我定好了经理人,再和你谈。要是你也满意,我们再做决定。”
曾琦说:“好的,你定好了就告诉我。”其实他想说,他把钱拿给程越溪一起管理,那就是家庭共同财产,无论程越溪怎么处理,他不会在意。不过,想了想后,他又认为这样也是把责任推给了程越溪,他应该和程越溪一起拿主意,关注家庭财产的动向,做甩手掌柜,就是推卸责任。
程越溪在曾琦的脸上亲了一下,道:“去睡吧,晚安。”
曾琦回吻了程越溪一下,要起身离开时,他动作一顿,还是对程越溪道:“越溪,我……我就是想着,我的钱也是家庭共同财产,钱做投资,有可能赚,也可能亏,我不在意,所以,之前没想过你会有压力。我不会因为钱的事,影响你我的感情。”
程越溪拉着他的手说:“我知道。”
“晚安。”曾琦抱了他一下,又和他腻歪了几分钟,才心满意足了,起身回自己卧室睡觉。
第二天早上,曾琦起床时,程越溪还在睡觉。
曾琦是早上八点的课,所以他六点起床,在家里新置办的健身房跑步四十分钟,六点四十回卧室洗澡,换衣服,再在家吃早饭,大约七点二十开车离家,到教室差不多是七点五十五。
而程越溪一般早上九点上班,他会起得稍微晚些。
两人分房睡,对两人的休息都有好处。不过两人最近也并不是总分房睡,要是有休假,总还是睡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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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越溪调到S城做总经理,他和曾琦在一起住了一个多月后,就和曾琦商议,说想再请一个保姆。
曾琦是诧异的,因为他和程越溪在家的时间不多,樊姐一个保姆是够的。
但程越溪说他希望再要一个保姆,他会出保姆费,曾琦也不好说什么反对的话,就答应了。
新保姆姓顾,三十出头,女性,很漂亮很专业,她的到来,初时让樊姐非常懵,以为自己被嫌弃了要被炒鱿鱼,后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小顾很显然不是保姆,而是被程越溪请来的管家。
小顾非常专业,她根据曾琦和程越溪的工作生活日程安排了她和樊姐的工作时间,并把两人的家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小顾和樊姐都不住在曾程的家里,两人一般早上六点半来曾琦家里,为两人安排健康的早餐,然后会忙一整天,一般是下午四五点才下班。
小顾负责食物安排,为程越溪和曾琦购买和搭配当季服装,因为程越溪的衣服基本上都非常高档,对衣服的清洗熨烫整理都有特别的流程,在这些之外,家里的各种事也有了很严格的规程,保姆不能乱做……
小顾不只是一个管家,还兼职程越溪的家庭助理的角色,她总能把事情安排得又好又细致,让人找不出错处来。
当然,她的待遇也不低,大约是樊姐的四倍那么高。
曾琦之前还有些介怀小顾的到来,后来看她管理并规范家事这么厉害,不由也心服口服,还有心挖程越溪墙角,便问小顾有没有意向去做实验室管理,管理实验室内务,不过对方很显然不愿意,很客气地拒绝了曾琦的提议。
有了小顾之后,曾琦不得不承认,他和程越溪的生活都过得精致高档了很多,至少是家里的事,再没有过任何后顾之忧。
程越溪说:“可见有一个人管理家事多么重要,能靠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曾琦也觉得是这样没错,很多男人被女人照顾家庭还出轨,想想就真是混蛋,也难怪他妈经常就此问题发表不满言论,甚至连带会说他和他爸。
曾琦随即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小顾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吗?”
他挺担心小顾会爱上程越溪,因为小顾每每对着程越溪特别温柔贴心。
程越溪说:“她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曾琦“啊”了一声,有点疑惑,又有些高兴,“怎么知道的?”
程越溪就差给他一个白眼:“这点观察力都没有吗?不只是她,樊姐也知道。再说,我签合约的时候,也明说了我和你是爱人关系,所以非常在意我俩的隐私,在合同里就加了保密条款,两人都不能把我们家的事对外讲,不然法庭上见。”
曾琦心说程越溪居然对小顾和樊姐明说过两人的爱人关系吗,他顿时又是欢喜又是假做矜持,在看了程越溪几眼后,只是“哦”了一声表明自己知道了,但心里却像是开满了花。
第四十四章 番外2
曾琦接了一个任务, 就是跟着行政的老师去另外两所高校做研究生的招生宣讲。
主要负责这个工作的行政老师姓许,是一位比曾琦小两岁的女老师。带头的则是另一位领导。
除了曾琦外,还有另外两位教授也要去。
曾琦作为一个老师, 倒是不在意去做什么宣讲,只是觉得蛮浪费时间,问许老师:“以前好像就没这种事啊?今年本来就有疫情, 还去做这种宣讲?”
许老师说:“曾老师, 这是任务, 任务!”
曾琦无奈:“怎么就安排我了呢?”学院里还有挺多其他导师嘛,不一定非得是他去。再说, 他也不觉得自己缺学生,需要再去找学生。曾琦的学生,有一多半是本校的, 他从本科时候就教的,本科也在他的实验室做实验,互相都很熟悉,一上研究生就可以上手做项目了, 不需要再手把手教, 曾琦喜欢这样的学生,除了这些,其他的有的是师兄师姐或者合作导师介绍的他们学校的学生,再就是早早来联系他,来参加过夏令营之类的活动的学生, 大概是曾琦这里的钱多路子广成果很多又口碑好,所以他算是学生报考的热门导师, 根本不需要再去主动找优秀学生了。在这种情况下,曾琦对去做招生宣讲没什么动力, 觉得太浪费自己时间了。
许老师笑:“曾教授,是院长提的让你去嘛。”
曾琦:“……为什么叫我?”
许老师觉得曾琦平时虽然总不苟言笑,看着就是很严肃的人,但要是和曾琦相处稍微久一点,就会发现他挺可爱的,而且他只要笑,就会显得很温和,有时候又有点小迷糊。从事行政工作的年轻老师们也都知道他其实挺好说话,自然不会怕他。再说,从事行政工作的年轻老师们,谁都不怕。
许老师说:“你不去谁去嘛,你可是你们系主任,又是你们的门面,你去了,也许女学生们觉得导师比较年轻亲切,就愿意报我们学院了呢。”
曾琦吃惊:“让我去招揽女学生?你这话也说得太过了。你不怕被记过吗?”
许老师:“开玩笑,开玩笑而已啊。这里不是也没其他人嘛。”
曾琦转身就想走了,他非常不喜欢别人开这些玩笑。许老师说:“我们统计了学院每年每个导师的保研和报考情况,还做了排名,你是最受女学生欢迎的导师。”
曾琦更吃惊,“你们还做这种统计?”
许老师说:“也不费事,就是拉一下excel表的事而已。”
曾琦:“……”
许老师:“好了,曾主任,曾老师,真的安排了您。也就两天时间而已啦。你也可以让你的学生和你一起去,让学生现身说法讲我们学院的好处,你自己就不用讲了,不过学生的车马住宿费用需要你自己教研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