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艺术家,我走的是关系户通道。”
魏梁:“……”
关骁:“……”
曲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外车绘一次确实是十万起步,如果你们有需求可以找我。”
魏梁眼睛都瞪出来了:“我以为你走的是贫穷艺术家人设?!原来你这么会赚钱的吗!”
曲宁低头:“我确实挺穷的, 学艺术很烧钱,不过我一人吃饱全家不愁……而且玩车的也不差这么点,我对外国人都是你们的X2起步。”
关骁兴奋:“小曲哥也太厉害了吧!会做饭会赚钱!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对象!”
薄久嘴角一撇:“笑死,梦里什么都有。”
其他人都已经习惯了薄久的嘴毒,倒是曲宁新奇的看了他两眼。
薄久瞬间又变得“温柔”了起来:“最近不要找曲设计,他最近身体不好在休息,等什么时候开放通道我给你们消息,都安分点不要来骚扰,知道了吗?”
说完他笑了笑。
魏梁和关骁顿时一阵毛骨悚然。
怎么感觉薄久比以前更变态了……
一坐上车,魏家的司机就不说话了,曲宁稍稍往薄久这边靠了靠:“他们怎么还欠你的债呢?”
薄久想了想:“主要是我前几年都在忙着赚钱,一不小心就累积了不少家底,而他们前些年都忙着谈恋爱,今天跑车明天房子的,偶尔会周转不过来,给各自老子说肯定免不了一顿打,只好从兄弟这儿抠。”
曲宁噗嗤一笑。
魏家的司机也忍不住苦笑道:“薄少爷说的没错,我曾经一星期送过三个美女,我家少爷倒也不是脚踩多只船,主要是他分的快好的也快,‘恋爱效率’奇高。”
曲宁出于礼貌,微微前倾侧过头,薄久视线沉了沉。
“他在说魏梁花心呢。”
曲宁一愣,薄久掰回了他的肩膀低声道:“只有一边是不是有些吃力?”
曲宁小小声:“是有一点……不过没关系,我就是听个热闹。”
魏家司机注意到后面的动静,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回家用了醒酒汤,薄久无死角的把心上人夸了一遍,直说他的汤是神药,一碗下去什么毛病都没了。
曲宁还有些不适应这种加大剂量的夸夸,悄悄的开心了许久。
一张床睡两个人感觉还是大不一样的,曲宁适应了几天,终于能够面对一早醒来薄久抱着他赖床的场景了。
“前几天你都早退了好几次,李助理把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薄久语气透着晨起的哑:“生产队的驴也得休息一下吧,我为公司卖了这么多年命,现在就想搞对象,再说我这不得陪着你,让你习惯我的存在。”
曲宁挣扎起床,薄久按住他:“啧,先别动。”
曲宁:“怎——”
薄久卷着被子将他抱住:“抱着缓一下。”
曲宁心念一转,耳根瞬间上了颜色。
“严……严重吗?”
薄久语气沉闷:“你说呢?再这么下去薄情郎都得嘲笑我了,最起码它还能拉着烟嗓喵喵叫几声,我能喵吗?”
薄情郎最近到了发情期,整天上蹿下跳的要找小母猫。
曲宁又害羞又想笑,“要不我们找个时间去给薄情郎做绝育吧,何以解忧割以永治。”
薄久:“……”
“我发现你嘴中的新鲜词倒是挺多的,都在哪学的?”
曲宁愣了一下,也不管他如何,迅速爬起身往外走去:“我昨晚给你定时了养胃粥,先去看看好了没有!”
兵荒马乱的一早上搞完,薄久小心的给曲宁戴上了助听器,不知怎么的,佩戴的过程又是一阵鸡皮疙瘩。
曲宁无奈,他这身体也太敏感。
“择日不如撞日,在家里窝了这么几天了,不如今天就带着薄情郎出去走一走?”
曲宁看了看浑然不知道要面对什么的薄情郎,为它的蛋蛋叹了一口气。
这发情发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偏偏撞在了薄久的火药桶上。
“也行。”
两人收拾完出门已经十点多,秋末有些许的冷,曲宁出门的时候戴了一个防风帽子,压着毛茸茸的头发,圆乎乎的很可爱。
薄久走过一个红绿灯,突然道:“一直都忘了问,你是因为学艺术才留的长发吗?”
曲宁微顿,摇了摇头。
“不是,其实最开始还是喜欢短发,长发会被人笑话像女孩子,但前几年的助听器没有这几年的先进,都是要在外耳廓挂着的,所以看见的人就很多,长头发可以帮忙遮挡一点,后来就习惯了,反正也不难看。”
薄久沉默了几分钟。
“你怎么都好看的。”
曲宁笑:“谢谢你夸我,我有时候无聊了还会给自己编小辫,只是头发太软,手一松就全部散开了,挺好玩的。”
薄久余光看了青年一眼:“招人疼,改天再给你买几个小皮筋。”
曲宁笑眯眯:“好呀,谢谢老板。”
两人说着话,宠物医院也到了,薄情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流浪过,对外面的环境十分敏感,生怕曲宁丢掉他一样死命扒拉着。
小狸花皮毛漂亮,又很有力气,曲宁的毛衣都被挂了几个洞,后来还是薄久一把揪住了它的后脖颈才解救了这件衣服。
曲宁哭笑不得,并利索的交了绝育费。
“薄情郎啊薄情郎,没有蛋蛋就要变成薄情娘啦!”
薄情郎叫出了父子残杀的音效,曲宁正觉刺耳,两边就捂上了一双大手,店员看着薄久不太美妙的脸色立刻将猫猫抱走了。
曲宁转过身,“没那么严重。”
“我这是谨遵医嘱,我妈说你的耳朵现在受不了太大的刺激,必须得时时刻刻小心着,上次魏梁的司机按车号我都没说……你和我一起生活我就得给你操这个心。”
薄久这几天确实不知道怎么的,行走都恨不得把他系在裤腰带上。
曲宁悄悄拉了拉男人的小拇指:“我以后尽量听你的话,不要太担心。”
薄久眉头微微松开,两人正要往出走,宠物店门口就传了一道细高的童音。
“妈妈!是小狗!我要看小狗!”
薄久啧了一声,转头往外瞅了一眼,曲宁拉住他的胳膊,“外面的环境就是这样,我早都习惯了。”
“这是公共场合。”薄久不爽的扣了扣青年的帽子:“走吧,一会来接猫崽,小孩子吵死人了。”
曲宁嗯了一声:“可以趁着时间去公司拿一下我的绘板——”
两人与门口的母子擦肩而过,正要上车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宁宁?”
曲宁耳朵不敏感,薄久却是顿住了脚步,他皱眉回头:“你谁?”
女人的眼神像是不可置信,又充满了复杂纠结的意味,曲宁的帽檐被薄久压的有些低,他跟着回头,视线首先看到了女人身后的孩子。
不认识。
认错人了吧。
他没说话转头继续走,薄久看他没反应也跟着高冷回头,两人一前一后极为搭配。
“啊!妈妈!”
“他就是你说的宁宁哥哥吗!他好像一个女孩子啊!”
曲宁重新顿住了身影。
薄久皱眉看向他,秋风将青年半长的软发扬起了一点,露出白净秀气的耳朵。
曲宁关上已经打开的车门,重新回头,将视线往上提了提。
薄久:“……认识吗?”
曲宁歪了歪脑袋,“好像认识的。”
薄久:“以前的邻居阿姨?”
曲宁摇头,过了两秒道:“……见笑了久哥,这位好像是我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不写熊孩子,不是熊,有时候小孩容易兴奋说话也没有大人的弯绕,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幼崽,人物两章没。
第33章
公司没去成, 倒是光顾了宠物店附近的一个甜品铺子。
何小安想吃蛋糕好久了,以前缠着大人却总是不给买,这次还是托了对面这位大哥哥的光。
大姐姐一样的大哥哥给他买了好大一个蛋糕。
薄久没跟着进来, 曲宁让他在外面的车上等一会。
他则跟着孟霜坐在了甜品铺子一角。
孟霜激动的眼眶发红,看着他欲言又止, 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来开口。
曲宁给她点了一杯柠檬水,母子之前客气礼貌的如同陌生人。
“妈, 先喝一点吧。”
这一声让孟霜眼泪都差点下来, 接过杯子就下意识喝了一口咽下去。
“宁宁……你长大了。”
曲宁嗯了一声, 教养良好道:“好久不见, 最近身体还好吗?”
“……都还好。”孟霜眼中的曲宁哪里是这个样子, 以前他瘦瘦小小一个, 说话眼神都不敢看人, 现在却变成了她不敢看对面这个光彩四射的年轻人。
“哦对了, 还没有给你介绍, 这是……这是你弟弟, 叫小安,七岁。”
曲宁按部就班的低头对着何小安笑了笑:“你好小安弟弟。”
何小安的眼睛都不会转了,自以为悄声道:“妈妈宁宁哥哥长的真的好好看!”
孟霜就要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曲宁:“没事, 童言无忌。”
孟霜又不知道和曲宁说什么了。
两人之间的代沟和距离实在是太大, 大到让她连填补都无从做起。
“小安从小调皮, 被我惯坏了……”孟霜低声道。
曲宁嗯了一声, 不着痕迹的换了一口气:“小孩子嘛。”
似乎是这句话有些柔软,终于让孟霜放松了自己的神经,“宁宁,这么多年你真的都一直在国外吗?刚才那个是你朋友?看着有点眼熟。”
曲宁看了一眼何小安, 调整了一下姿势,双手放在了桌子下面:“对,是我朋友,我前段时间才回来。”
“你怎么都不通知我,我和你叔叔给你接风。”
“不用了妈,今天就算是我请小安吃东西,等改天我再给他带礼物,没什么事的话我就——”
“等等宁宁!”孟霜突然激动的按住曲宁要起身的手臂,“这些年我不是故意不联系你,实在是抽不出空来,也没有你最新的联系方式……你……我记得你高中毕业那会,我带着你看了一次耳朵,耳朵现在怎么样了?”
曲宁抬起眼睛看了她几秒。
“还好,就那样。妈,今天本来就是萍水相逢,你现在有自己的家庭,我也不是小安这个年龄的孩子了,互相理解一点,各自生活吧,没必要翻找陈年记忆。”
孟霜终于没能忍住掉了两滴眼泪,不住喃喃:“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对不住你……宁宁以前都好乖的,不会这么和妈妈说话。”
可能是已经麻木,对这种场景貌似没有多少感触,曲宁看了看手机,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分钟。
关掉手机,又有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刚才看过时间,复又拿起按亮。
二十一分钟了。
“没关系,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朋友还在门外。”
孟霜叫住他:“宁宁!”
曲宁转身。
孟霜哽咽:“你以前最依赖我了。”
曲宁想了想,点了点头:“是,以前最依赖你。”
孟霜莫名浑身一滞,听见曲宁又轻声开口道:“人生尽不相同,就算是最亲近的血缘关系,一个处理不好也会形同陌路,并且比一般人反噬的更严重,不过我尊重你新的人生,只是我不能替曾经时光里的自己原谅一个做过抛弃行为的人,你要考虑自己,我也不能一直留在原地,就这样吧,回见。”
孟霜低头,蓦的捏住了细细的指节。
小男孩有些不安的样子,看了看已经走出去的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妈妈。
“妈妈你别难过,那个哥哥好奇怪的,说话也奇怪眼神也奇怪,你都不知道,他刚才一直盯着我的小蛋糕看!”
孟霜没怎么在意,勉强稳定声音道:“……以后见到宁宁哥哥要礼貌,不能再大呼小叫的知道吗?”
小安瘪了瘪嘴巴:“哥哥是男孩子不能娇气!”
孟霜又是一阵眼眶发红:“宁宁哥哥不是娇气,他只是生病了不能听太刺耳的声音。”
“……喔我知道了嘛,那我以后小小声讲话保护哥哥!……妈妈可不可以再奖励我吃一块小蛋糕——”小安将白色的陶瓷餐盘推到一边,却一个没小心推过了界,餐盘瞬间从桌子边缘掉了下去,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动静。
他反应了两秒,吓得哇一声哭了起来。
车外。
薄久看见曲宁走出来解开了门锁。
青年的脸色没什么变化,薄久仔细观察了半晌,终于得出曲宁唯一冷漠的情绪都用在了至亲之人身上的结论。
一个软乎的人按理来说对这种亲情最是没有抵抗力,严重一点的歇斯底里都有可能,但曲宁倒是理智得很,薄久将这些反常都压了压,长了个心眼没怎么再说。
“还要去公司取绘板吗?”他发动车子问。
半晌没得到回答,薄久有点不敢往过看,又不知道怎么安慰这种诡异的情况。
“这个医院风水不好,等薄情郎绝育完我们就把它接回来……你不要难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你那个弟弟,都胖成小狗熊了,一点都没你好看。”
薄久边说边开车子:“我瞧着你妈有点眼熟,可能是以前开家长会的时候见过……今天倒没想到在这个街区会遇见,你要是以后不想见她咱们就绕着这块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