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理害怕他现在的样子,觉得好像又看到了那天在电影房里时的那个他,凶狠狂躁,像是亮出獠牙的猛兽,可奇怪的是,自己的身体明明怕的在发抖,心脏却又兴奋的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嗓子里直接蹦出来。
“老公。”
叶雪理听到自己带着颤意的鼻音,他放下手,轻咬着嘴唇,脸颊上是潮湿又艳丽的红霞。
“老公,我想跟你接吻。”
“啪”的一下,鹤爵听到了自己大脑里理智断裂的声音,可这一次,他却不打算再压抑自己的本性了。
他对叶雪理伸出手,开口时,声音嘶哑的像只受伤低鸣的野兽。
“过来。”
叶雪理跑了过去,没有去握他的那只手,而是直接奔向他的怀里。
鹤爵把人接了满怀,抱着他柔软的身体,胸膛剧烈地起伏片刻,手臂骤然施力将人直接抱了起来。
叶雪理“哇”一声,双腿挂在他腰上,手臂缠住他的脖子,低下头时却撞进一双被欲望侵占,深得不见底的眼眸,紧接着一只大手就贴在他的脑后,近乎粗暴的按了下来。
叶雪理瞪大眼睛,嘴唇被一片滚烫的柔软包裹住时,他仿佛听到脑海里有什么“噼里啪啦”炸开的声音。
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分开时两人的唇瓣还轻轻黏连在一起,鹤爵把手松开一些,侧头又在他嘴角轻点一下,呼吸滚烫,声音也粗哑的厉害:“怎么样?”
叶雪理晕淘淘的,盯着眼前要比自己的嘴唇颜色深上许多的唇瓣,咽咽口水,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好软,老公,我还要……”
鹤爵似乎低低笑了一下,再一次压下他的小脑袋:“求之不得。”
他们亲了很久,很久很久,变换着角度的摩挲,吮.吸,叶雪理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块香滑柔软的布丁,被鹤爵不厌其烦的品尝,掠夺,可是好舒服,嘴唇麻麻的,身上也是酥酥的,手软脚软,哪里都使不上力气。
原来陆老师没有骗他,接吻好舒服,怎么会这么舒服,他想一直跟老公接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鹤爵终于略微起身放开他,叶雪理竟然还下意识的想要追赶上去,却被鹤爵用手按着拦下来。
“再亲嘴巴就破皮了。”
耳边传来鹤爵沙哑的低笑声,笑得有磁性极了。
叶雪理才睁开眼睛,眼前一片迷蒙的水光,脸颊像是醉酒般酡红着,本来柔嫩的嘴唇此刻已经微微肿了起来,刚才亲的时候只觉得舒服,现在却是麻木的没有了知觉。
鹤爵的手指在上面轻蹭一下,他立刻难受的哼出声:“好疼,老公。”
鹤爵就不敢再碰了,果然娇气,只是这种程度的亲吻就受不住,其他事怕是连想都不要想。
叶雪理窝在怀里他怀里歇了一会,这才发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卧室,老公坐在床上,他坐在老公腿上。
老公怀里好舒服啊,虽然他身上都是一块一块的肌肉,哪里都硬邦邦的,可是他就是喜欢。
叶雪理很享受现在这样的感觉,类似激.情过后的温存,不过所谓的激.情也仅仅是对于他一个人而言,对鹤爵来说可能连隔靴搔痒,饮鸩止渴都算不上,这些小打小闹反而只会勾起他更重的贪念。
但无论如何,今天这一步都已经算是叶雪理人生中一个里程碑似的重大体验了。
是要特意煮红豆饭吃的那种。
叶雪理在他怀里蹭了会,似乎是累了,眯着眼睛打哈欠:“老公,困。”
鹤爵低头看着他,手指撩开旁边落下来的头发,轻抚着他瓷白柔软的脸颊:“睡吧。”
叶雪理含糊的“嗯”一声,无意识收紧缠在他腰上的手臂。
怀里的小家伙是终于满足了,可此刻的鹤爵却又陷入了另一种不同意上的折磨。
饕餮盛宴就在眼前,他却连前头的开胃菜都吃得无比艰难,这样的日子才只是开头,以后的日子怕是会更加难熬。
必须得想个办法才行。
28. 028 老公在
叶雪理睡得很快, 可能是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身体与精神上受到双重的刺激,一时承受不了也能理解。
鹤爵看着怀里的人, 越看越不想把视线移开,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儿时得到了一件心爱的玩具,爱不释手,片刻都不想放开, 可他知道叶雪理并不是自己的玩具,他也没有这样古怪的癖好。
那为什么,他会对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感情。
他看了许久, 身体里本来已经逐渐冷却下去的热度却又有要复苏的迹象,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鹤爵闭一下眼睛,咬咬牙拿掉搂在自己腰间的手, 把人轻轻放到床上。
站起身时才感觉到,刚才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压抑的有多艰难,身上燥热难当, 抬手扯掉身体的外套, 低头朝下面看一眼, 自嘲的笑笑,他竟然也有这样自讨苦吃的时候。
浴室里响起淋漓的水声, 隔着一层雾色的玻璃,能看到里面微微晃动的高大身体,密集冰冷的水流下,鹤爵用力仰起头,黑发打湿撩到额后, 露出整张英俊硬朗的面容,喉头剧烈滚动间吐出沉闷的呻.吟,手臂上隆起的肱二头肌急剧贲.张,终于在一声低哑的嘶吼声后,整个浴室都安静了下来。
鉴于最近接二连三的被叶雪理激得失去理智,鹤爵现在对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已经不再像从前那般深信不疑,尤其经过今天晚上的事,现在的他更加经不得一丝一毫的撩拨,所以从浴室里出来后,他并没有选择继续留在房间里,瞥一眼床上睡着的人,披着浴袍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他却是在砸门声中被惊醒的,侧头看一眼时间,竟然已经七点半了。
他心里有些短暂的惊讶,自己平时难得会睡得这样沉,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的事让他意外的有些失眠,也不至于到了这个时间还没有醒来。
起身静坐片刻,让大脑的血液快速正常运转,他有些许的起床气,低血压让他此刻整个人都笼着一层黑沉的雾气,眉间躁郁,略有些不耐的看向房门。
敲门声断断续续的一直没有停,还夹杂着含糊不清的呼叫。
家里每个房间的隔音做得都很好,所以并不能听清外面人具体在喊些什么。
鹤爵掀开被子,撩起旁边的浴袍穿上,边往门口走边随意的把衣带系上。
按下门把,把门打开的一瞬间就看到一个小黑影子直直朝自己扑了过来。
鹤爵完全没有防备,人被撞得往后趔趄两步,胸口也被砸得闷闷的疼。
即使这样他的手却还是下意识护住了怀里的人,没让他从自己身上掉下去。
“老公!老公!我还以你不要我了!”
鹤爵眼前有些发黑,气喘了一会,低头看下去。
叶雪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脑袋埋在他胸前,乌黑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身后,后脑勺圆圆小小的,有些可爱。
鹤爵抱着他柔软的身体,又嗅到了他身上的甜香气。
大手在他头发上摸了两下:“好好的为什么会不要你。”
叶雪理摇着头,更紧的夹着他的腰。
小家伙刚才扑过来的急,弄散了他身上本就系得松散的腰带,现在自己无异于赤着身体被他抱着,没有衣物遮挡的腰腹甚至能依稀感觉到他腿.根.内侧细腻的软.肉。
鹤爵感到自己额角的青筋都在抽搐,垂下眼睫,轻吐出一口浊气。
“先下来。”
叶雪理一听他这样说,小脑袋立刻摇成了拨浪鼓,在他身上扒得更紧了。
“我不,老公,你别讨厌我……”
“我什么时候说讨厌你了,先下来。”
叶雪理听了他的话,似乎略微放心了些,小脸从他胸前抬起来,偷偷看他:“我醒来没看到老公,敲了好几个房间的门都没人开,老公为什么在这里睡,是我昨天做错什么惹你不开心了吗?”
鹤爵瞅着他委屈的眼神,心里有了些动摇,但却还是习惯性阴着脸,沉黑的眸子里翻涌着一阵阵的雾气。
叶雪理吓得又缩回去,苦巴巴的皱着脸:“老公你又生气了,你总是生气,从来都不会对我笑。”
鹤爵愣愣,看着他无辜清澈的眼睛,忽然很想捏住他的小脸,恶狠狠的对他说,你老公不是在生气,而是他妈的欲.求不满!
他满身的燥热没地方发泄,把还像八爪鱼一样黏在身上的小人扯下来,伸手整理着身上的睡袍,脸色臭的难看。
叶雪理被扔在了旁边,透过睡袍松松散开的角度看他的胸肌,却被低头的鹤爵抓个正着,便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来:“看什么。”
叶雪理被迫仰着头,小脸白皙莹润:“看老公的肌肉。”
鹤爵眯起眼睛:“好看吗?”
叶雪理点点头,伸手抱住他的胳膊,睫毛瞌下来,轻轻扇动:“很好看,还想摸摸,老公,脖子酸。”
小家伙语不惊人死不休,鹤爵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心猿意马。
“叶雪理。”
“嗯?”
“你再这样,老公就要亲你了。”
叶雪理听他这样说,一下就瞪大眼睛,视线下意识落在眼前的嘴唇上,微微抿着,线条锋利,是偏薄的唇形,有些不近人情,可昨天已经细细品尝过的叶雪理却知道,那里好吃的狠,咬起来像是绵软的糖,想着想着细白的脸颊上逐渐浮起一层浅红,身体好像也跟着热了起来。
“老公。”叶雪理声音里都掬了水气,嗓子眼里发甜:“老公亲我。”
鹤爵捏着他的手突然收紧,不顾他疼得哼出来的声音,有些急迫的吻了上去。
他以前从来都不知道接吻也可以是如此美妙的事,食髓知味般不能自拔。
可是他又不能全无理智的一味索取,怀里的小孩太过无知无畏,他不懂这这些行为背后真正的含义,只是单纯的在追求一时的快感和新奇,自己可以给他一些甜头,浅尝辄止即可,至少在目前的阶段,他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一吻结束后,叶雪理软在他怀里,嘴唇红红润润的,微微张开不停喘气。
鹤爵眼睛里墨色浓重,大手在他头发上轻抚着,嗓音暗哑:“好了吗。”
叶雪理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从他怀里出来,伸出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和嘴角周围:“老公的胡子好硬,刚才扎得我好疼。”
鹤爵顿了顿,轻吸一口气,弯腰逼近他的脸,手指在他被亲得有些微肿的唇珠上捻过:“不想被我的胡子继续扎,现在就赶紧出去。”
他凑得极近,睡袍的领口大敞着,露出一大片光洁健硕的胸膛,从里面散发出来的热气把叶雪理的脸熏得滚烫,心口扑通扑通狂跳,终于受不了的转身跑了出去。
鹤爵看着他跑开的背影,抬手拢起额前的头发,轻笑一声站起身。
叶雪理一个人慌里慌张的跑下去,差点跟迎面走来的吴妈撞到一起。
可把吴妈吓了一跳,忙急声问他有没有被撞到。
叶雪理用力摇头,脸颊上还滚烫着,走到旁边坐下,眼前却不停浮现出刚才鹤爵衣衫不整,大半个胸膛都露在外面的画面。
他刚才,好想扑上去咬一口啊,如果真的那么做了,老公一定会生气的吧。
叶雪理呼呼的吐气,两手捧住自己滚烫的脸颊,好害羞。
如果说昨天的那个吻只是给叶雪理打开了一道崭新的门,那今天早上这第二个吻,便是让他逐渐意识到这个行为代表着什么意义,所以他后知后觉的害起羞来,甚至在鹤爵下楼时都不敢抬头看他,如果不小心跟他对上视线,一定会小脸爆红的立刻移开。
鹤爵看得好笑,亲都亲那么多次了,小家伙却现在才开始不好意思。
不过知道害羞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他潜意识里已经开始慢慢懂得这样的肢体接触意味着什么,以后教他别的也会更容易让他接受一些。
将白纸慢慢晕染上他想要的颜色,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想到这里,鹤爵勾起唇角,好心情的喝一口粥。
吃过早饭鹤爵照常要去上班,穿上西装后,吴妈自旁边把准备好的领带也递过来。
鹤爵拿过那条领带,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侧头看一眼躲在旁边的叶雪理,轻声开口:“叶雪理。”
叶雪理本来跪坐在沙发后面,两只手扒着椅背,只露出一双眼睛,时不时偷偷朝这边看一眼。
鹤爵突然叫他,吓得他一下又缩了回去,可到底还是想要继续多看鹤爵两眼,就忍不住又探出脑袋:“老公。”
鹤爵“嗯”一声:“过来。”
叶雪理只好从沙发上下来,趿着拖鞋慢慢走过去,到鹤爵跟前时小脸又变得通红,眼睛里亮亮的有些水光,咬着嘴唇小声叫他:“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