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杀猪盘了怎么办[现代耽美]——BY:林萨

作者:林萨  录入:06-05

  一路开到了市里,楼宇集中起来,江畔家附近哪个幼儿园放学,有群小肉丁在过马路,邢卓的车停在白线后,车内一直没人讲话,但气氛已经稍有缓和。
  江畔一直不怎么方便得单手操作着手机,发了一路的短信。
  邢卓斜着看他:“和谁发消息?”
  江畔手上稍停,说:“朋友。”
  邢卓问:“江畔追你的人多吗?”
  江畔收起手机,问:“因为那件事,让你有了什么错觉?可以打听我的事?”
  邢卓看了他一阵,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他才重新踩动了油门。
  江畔活动发麻的手腕,说:“前面停车。”
  邢卓按他要求把车停在了路边,又叫住下车的江畔,“江畔,你的花没拿走。”
  江畔没回头,拿上行李走了。
  邢卓抽了一阵烟,把最后一支烟蒂硬塞进已经装满的车载烟灰缸,控着方向盘准备开进车道。
  看路况时,看到一旁人行道上家长领着的两个小孩,是之前见过的两个煤气罐,真是双胞胎,一模一样的小圆脸把帽子塞得满满的。正和旁边蹦蹦跳跳的小妹妹学比什么手势。
  ——举着双手在脸上,手指对手指,比了个什么?比了个苹果?
  邢卓不知何故笑了下。
  帕拉梅拉从路边开走,江畔从岗亭后走出来,看着他离开的街,就像见到邢卓时麻木的第一眼,说不清思绪要过一会,就能感受到过去的岁月那些不期待的痛。


第6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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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江畔上高一时,他家里问他,是想住校还是走读。
  一直想住校的江滨特别不高兴,咬牙切齿地看着江畔选宿舍。
  江畔不想住校,又没得选。
  “住校。”想了想,他又提了一个要求,“想一个人住。”
  江畔性格孤僻又易怒,住多人寝容易出事,被排挤还好,要是像在家里和江滨那样,天天打架,就与把他送出去息事宁人的初衷完全相反。
  所以江畔一直独来独往住了两年。
  高三刚开学的第一个周末,江畔回去午休,刚打开寝室门眉头就皱起来,盯着对面床边的那个黑色行李箱。
  邢卓一个人托着行李来了新学校。正趴在阳台抽烟,听到开门的声音,把没找到烟灰缸的烟蒂扔进了马桶,双手插兜走出去。
  见到新室友,提起一边唇角,差点吹出声口哨。
  邢卓本来被他妈弄回来就很烦了,结果漂亮的新室友比他更烦。
  江畔看到卫生间晃出个人,背光的站姿懒洋洋,要笑不笑,“哈喽。”
  江畔硬邦邦点头,抱着书走进去,“你要住这?”
  “嗯。”说着低头走进来,“有什么规矩吗?”
  比江滨还高,体格壮,身上带着烟味,江畔全部都讨厌。
  江畔说:“这里不准抽烟,自己做卫生。”
  “嗯,邢卓。”
  江畔表情软化些,答:“江畔。”
  江畔,还没有回来的时候,邢卓就看到他床上的名牌。也知道他是一个艺术生,宿舍里摆了很多他的画具,但不凌乱,房间里还有淡淡的香味。
  而江畔的第一眼也带点艺术生的气质,半长的头发,似乎还专门烫过,乌黑的头发在脸颊旁打着旋。他好像还没经历青春期的蜕变,身上仍有柔软的线条,好像学校里那种candy boy,但是他的脸上表情冰冷,站在自己的床边,像是缩在角落进入了捕猎状态,能看见头顶的怒气格。
  邢卓要是再搭话,他说不定会扑过来,给他一爪子。
  邢卓去放倒了自己的行李箱,拿出里面的几件衣服,顺势脱掉了上衣。
  江畔收拾好外面公共区域的东西,就见到邢卓赤裸着上身整理床铺。
  脱了衣服的上身特别健美,背肌在脊骨处有条分明的凹陷,和练习时的人体模型参照物一样。
  此时江畔人群社交经验浅薄,以为高中男生都这样,还没有在第一次见面中,发现邢卓这种孔雀性格就是不爱穿上衣。他视线转移到邢卓后脑勺,说:“外面空出来的一半是你的。”
  “嗯。”除了几件衣服,邢卓什么东西都没带,暂时用不上外面,邢卓叫住人,“江畔等等,在哪充卡,我跟你一起去。”
  江畔因为他才离开寝室,听他这么说,脸上没表现特别的情绪,脖子硬耿耿地点头。
  在后勤处,江畔看到邢卓那张崭新的学生卡,高二四班,邢卓Joshua。
  后勤老师看看学生卡上的照片,又看邢卓。
  邢卓从钱包拿出一张卡,往里划了一万。
  老师说:“确定下。”
  邢卓在心底换了下汇率,这还抵不上他在美国一周的生活费,又大手大脚地往里划了一万。
  江畔看了看这个冤大头。
  收起卡,邢卓说:“请你吃饭吧。”
  江畔不动神色收起目光,说:“不用。”
  傍晚,江畔背着画夹回到宿舍,看到房间里新添置的东西还原模原样摆着,甚至还比他走的时候还多了几样东西,只能接受了要和人合住的现实,动手做今天的卫生。
  邢卓擦着湿发出来时,江畔正蹲在地上给垃圾桶换个新袋子。
  邢卓在后面看了一阵,直到江畔站起来,回头和邢卓的目光对上了一秒。
  邢卓目光从他脸上落下,错开身让他过去。
  江畔拿上睡衣,反锁上卫生间,一会玻璃门上升起了水雾。
  邢卓坐在床边觉得离谱地一笑。
  今天听这个学校的人说江畔的名声在高一时就坏了,邢卓不参与那些话题。只是听人江畔弄起来很爽,也跟着笑了下。
  江畔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刚刚那个屁股形状很好。还有就是,因为回国这事,邢卓和男朋友分了好几周。看到好看的男人,健康的小邢还是微微一硬,以示礼貌。
  半个小时候,江畔从里走出来,像是薄胎白瓷的皮肤蒸成了粉色,连眼旁都有红晕。
  邢卓正站在生活阳台吸烟,他看眼出来的江畔,没解释,把烟头摁在水池里。
  事不过三,江畔头上的怒气条前进了一格。
  “嗯。”邢卓突然出声。江畔眼珠小幅度移动,看他放在栏杆上的手机,正在通话的备注是“妈”,不管那边说了什么,邢卓都以“嗯”回答。
  只在挂电话前,邢卓说了一句“不用”。
  随后邢卓离开了宿舍,一晚上没回来。
  就在江畔以为寝室又是他一个人的了,周一江畔下课回来,宿舍里已经大变样,邢卓简陋的那边,什么都换了,江畔能看到的,鞋柜里摆满了新鞋,电脑安装好了,还有一个崭新的电竞椅,桌上都摆上了相册。
  晚上邢卓背着单肩包回来,用新电脑和美国那边的朋友视讯。
  吊儿郎当,和昨晚是两个样子。
  江畔给垃圾系上结,心里想,他妈会不会再打个电话来。
  很可惜,没有再有一通把大少爷气走的通话。
  邢卓彻底住进了315,而邢卓在他们年级很受欢迎,转学不到一周,他身边就已经有不少人,有时江畔很晚回来,寝室里也还有其他人。
  就连所有人都回家的周末,邢卓都没走。
  江畔正在吃外卖,享受安静的周末时间,寝室门就突然打开,邢卓从外进来。
  邢卓看眼正在闭着嘴咀嚼的江畔,脱下一身酒气的衣服,去了卫生间 。
  不久,穿条短裤躺在床上,呼吸时,腹肌跟着起伏。
  江畔趁机观察了一阵肌肉的动态造型。
  邢卓问:“就吃这个?”
  江畔不理解地和他对视,目光带着那种像是天生的,又像是故意的警惕。然后继续吃那份油汪汪的水煮肉片,嘴巴辣得水红。
  邢卓突然笑了下。
  虽然在这一周里大家都相安无事,江畔也很难撩动。但要不是江畔经常偷看他,邢卓就真的以为江畔是看起来这么冷若冰霜。


第7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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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好吃吗?”
  “还行。”
  “开空调吗?”
  “不开。”
  行,他想看,那邢卓也不穿衣服了。邢卓去抽了本地理杂志,顺手递瓶茶饮在江畔桌上。
  江畔支着筷子,看眼邢卓,说:“谢谢。”
  邢卓将书翻了两页,突然想养一只守宫。
  美国的公寓不准养宠物,朋友也说要是邢卓养个东西,那人家从进入他家那一刻就算是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
  所以,邢卓一直有想法,没行动。
  刚回国的这段时间挺无聊的,邢卓又动了养爬宠的心思。
  江畔慢吞吞吃完晚饭,看邢卓已经睡着,皱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江畔开电脑上写了会作业,等邢卓被电话叫起来,他便开始做今天的卫生。
  邢卓戴着耳机上游戏,那边让邢卓说话。过了会,邢卓说:“不方便。”
  “你在宿舍?”
  “嗯。”
  对面麦就炸了,无他,就是想看看江畔。
  邢卓回头看眼室友。
  江畔拎着垃圾,正目无表情看着他。
  邢卓摘掉半边耳机,“怎么了?”
  江畔给垃圾系个结,问:“只有我一个人收拾吗?”
  邢卓将他从上看到下。
  耳机里张启岱问:“他是不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你们玩。”邢卓关掉声音,站起来,和江畔比又高又壮,特别有压迫感。
  江畔说:“要住这里,一、三、五,就你做卫生。”周末可以不做,不待在寝室就行。
  在一个男生过得太细心干净,就会被说娘,被说像女人的大环境中,邢卓也不例外。
  不是没有保洁做卫生,江畔带上他,确实有点烦了。
  不就是想让他陪着他?
  邢卓问:“我要做什么?”
  “擦外面的洗手池,还有收拾置物台。值日那天要换垃圾袋。”
  邢卓皱着眉去弄,又看在旁边扫地的江畔。——像是被笤帚勾了魂,特别专心。
  邢卓好奇,江畔的屁股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圆。是被人揉的,还是天生的。
  而江畔做完卫生,洗漱睡觉,没和邢卓说一句话。
  既没玩上游戏,又没人说话,邢卓无语到失眠。
  这种求爱的手段,他都要以为江畔不是喜欢他了。
  周一上午,邢卓浑身低气压,同班的张启岱问:“昨天你和江畔两个人在宿舍?”
  “废话。”
  “你俩关系不错?”
  邢卓咀嚼着这六个字,“嗯?”
  “江畔喜欢约。”张启岱说,“小心他钓你。”
  见邢卓扬起嘴角,歪头看着他没说话。张启岱也意味深长笑笑,说:“你十号你去国贸饭店,就知道了。”
  邢卓本来没有没把这事放心上。他对江畔的好奇,也在他慢慢熟悉了环境、结交了新朋友后消失了。
  回国有一个月,邢卓在家吃饭的时候,突然听他妈说家里下个月十号出去吃顿饭。给他补接风宴。
  邢卓心底一哧。
  苏禹心问:“好不好?”
  邢卓:“嗯。”
  “你想去哪?让爸爸给你订。”
  “国贸吧。”
  “你下个月十号去国贸饭店,就知道了。”
  有张启岱这句话,在国贸饭店果然遇到江畔。
  那时江畔和一个中年男人在一起。不是他爸,因为江畔还化了妆。
  邢卓本来还对江畔的传闻半信半疑,没觉得是他太会装了。
  “邢卓在看什么?”
  邢卓笑笑,“没什么。”
  江畔打车回学校,压低了帽子。
  正在宿舍洗脸,邢卓开门回来了,和在生活阳台的江畔隔着湿懵懵的眼睫毛对视一眼。
  然后出来主动打扫卫生。
  江畔卸妆,邢卓收拾台子,顺手把他的洗面奶递给他,问:“去玩了?”
  江畔弯腰掬水在脸上,“嗯。”
  每个月十号,是拿工资的日子。
  江畔要明年一月才成年,没挂上公司财务,工资一般谢远安当面给他,顺便请他,还有客户吃饭。
  他特意留个半长不短的头发 ,这样比较像学艺术的,谈生意有说服力,再把脸修饰得成熟点,这样江畔的商务能力从心理层面上升了。
  邢卓在旁轻浮地打量江畔。
  江畔闭眼找毛巾时,邢卓上前把毛巾放到他手上。
  “谢谢。”江畔毛巾擦掉脸上的水珠,弯腰洗毛巾,突然整个人僵住。
  邢卓走开了,他很慢很慢眨了下眼睛。
  邢卓没有贴着他,所以骗人的吧。怎么可能硬那么快,那么大。
  江畔告诉自己刚刚那是皮带扣,让自己没多想。
  没过两天,江畔向教务处提出换寝室申请,举报邢卓在违反校规,往宿舍里带了烟酒。
  不过邢卓入学时,他家买了学校三千万学券,学校今年每一次活动几乎都有他家的赞助。
  江畔不知道这些,但从邢卓来了之后,学校最有名的皇亲国戚都找他玩。学校校风本来就很开明自由,对国际学生的宽容度更高。
  江畔的申请没有后续,却在回宿舍时,邢卓在专门等他。
  邢卓说: “江畔这周的卫生全都你做。”
  江畔说:“理由?”
  “你说呢?”
  江畔没心虚,无视了邢卓。
  邢卓将他在去往生活阳台的小门边拦住,大腿抵在他双腿间,露出第一次见的表情,“江畔,也就一年,好好相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别给我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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