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结尾已经注定,那就没必要再去维持这一段感情。
在陆庭身上已经耗了快十年的光阴,他没有再一个十年能够虚度了。
林腓神色真挚:“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找我。”
许文清点点头,微微勾起嘴角:“我会的。”
这会已经快八点,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临走之前,林腓拿了一件厚外套给许文清披上:“记得注意身体。”
林腓把许文清领到陆庭面前,冷着脸放下狠话:“许文清是我唯一的兄弟,这样的情况要是再发生第二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或许光靠他一个人没法对陆庭造成威胁,可他还有纪霁与林煦两尊守护神。
陆庭的视线放在许文清身上就没离开过,说话的声音带着些兴奋的颤抖:“这样的事情绝不可能发生第二次。”
站在林腓身后的许文清不悲不喜的看着门口狼狈不堪的那人,心底忍不住嗤笑一声。
若是陆庭知道此次自己愿意回去只是跟他一刀两断,再收拾行李永远离开,还会不会这么高兴?
不知道许文清这个决定的还有林腓,他站在门口看着陆庭揽着许文清肩头离去时,心里头的担忧却并没有减少。
林腓也分辨不出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许文清并没有很高兴,神色淡然却更像是解脱之意。
但愿是自己多想了吧。
保姆阿姨已经把晚餐做好,把菜端出来时还纳闷:“都到饭点了,这俩孩子怎么还走了。”
她还特意多做了两份饭。
林煦从楼上走下来缓缓说道:“大概是不饿吧。”
话落,视线又转到林腓身上,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林腓有些心虚,不会是林煦知道自己在房间内和许文清一口气把私藏的零食全部吃掉了吧。
“阿姨,我今天特别饿。”林腓转移话题,主动凑到餐桌旁。
保姆阿姨听到这话,心疼地给林腓多盛了两勺饭,慈爱的看着林腓:“晚上多吃一点。”
林腓内心在猫猫头流泪,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期待的样子:“谢谢阿姨,阿姨真好。”
看着那碗冒尖米饭,林腓是真吃不下。
林煦却径直地走到林腓面前,把那碗冒尖米饭端走,毫不留情的拆穿他:“阿姨,别给他盛了,浪费粮食,这小骗子吃了那么多零食还吃得下饭?”
“你怎么知道?”林腓傻眼了。
难不成是自己什么地方暴露了?
林煦轻笑一声,“你那藏东西的技术,我可不敢恭维。”
藏在冰箱顶上的缝隙里,林腓以为你自己的身高看不见了,别人也都会看不见。
哦,不对,家里的保姆阿姨确实看不见。
除此之外不管是他和纪霁,只要眼睛没瞎,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都说一孕傻三年,腓崽啊,你这没怀孕,也怎么这么傻?”林煦笑着嘲讽。
林腓拳头硬了。
这是赤裸裸的嘲讽!
林煦假装没看到林腓默默咬紧小银牙的模样,语气也逐渐严肃起来:“吃了这么多零食,今晚记得好好刷牙。”
小时候林腓治疗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龋齿,这也是于女士的失职。
那时候林腓身体素质很差,在发育最快的那几年营养没跟上,缺钙也十分严重,导致几颗大牙都得过不同程度的龋齿。
后来经过长时间的调养,又有纪霁在身边随时随地的盯着林腓的饮食,还是复发过几次。
最近五六年时间倒是一直都没有复发过,所以大家也逐渐放松对林腓的管控。
林腓还在不以为意:“我知道啦。”
……
不知是不是林煦的劝告的话语起了提醒作用,林腓在睡梦中,便做起了牙疼的噩梦。
牙疼牵扯着脸上的神经一起疼,那种仿佛把灵魂撕成两半的痛苦,让林腓身上的衣物都被汗水沁湿,整个人都像是泡在水里似的。
梦中的他被林煦带去牙科医院,医生拿着手指头那么长的针就往自己口腔里戳……
这个噩梦,活生生把林腓吓醒了。
林腓迷迷糊糊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就连被子也是潮湿的。
估计是被噩梦吓的吧。
往常都是上班的闹钟铃声把林腓叫醒的,而今天才六点,还有一个小时闹钟才响。
林腓刚准备继续躺下去睡觉,在右脸接触到枕头的瞬间,一股酸爽的疼意直冲林腓天灵感。
“啊——”
疼!
好疼!
右边大牙那块就像是有一千把小刀在上面疯狂戳戳戳似的。
疼得林腓忍受不了,泪水不断地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原来不是做梦,真的是他牙疼——
睡梦中的林煦被摇醒,睁开朦胧的睡眼就看到自家弟弟泪眼婆娑的捂着半边脸哭兮兮的看着他。
因为牙疼,根本说不出来话,模样可怜极了。
当即林煦翻身坐起,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带着人了医院。
原来林腓吃的治牙疼的药过期后,家里又没有买新的。
止疼药也只有缓释胶囊,吃下去一时半会儿也起不了效果。
幸好这会儿挺早,路上也不堵车,进了医院后,医生第一时间想办法为林腓止疼。
复又开始查看林腓的病历,检查林腓现在的牙齿状态。
一身睡衣的林煦站在一众穿着得体的医生护士里显得格格不入:“昨天大概一次性吃了二十多袋零食。”
虚弱的林腓,疼得话都说不清楚,还在为自己辩解:“只吃了十几袋而已。”
医生都惊呆了,十几袋零食而已?
林小少爷这种病,照理来说应该严格禁止高糖食物,别说是十几袋零食了,一次性吃几袋都不行。
“不能因为这几年没有复发而就放松警惕。”医生表情严肃。
林腓虚弱地把自己团成一团,没脸见人了。
医生给林腓开了些消炎止痛的药后,林煦就带着林腓离开了。
现在林腓这种状态,自然是没办法去上班的。
杂志社上司听说了林腓生病,一连给林腓带薪放假一个星期,也压根给林腓拒绝的机会。
有着止痛药,一时半会也止不了疼。
林腓病恹恹地坐在后座上,疼到他一脸生无可恋。
昨晚吃的零食也不顶饱,腹中空空,但牙疼的厉害,林腓也吃不下东西。
坐在旁边的林煦又气又好笑,再给了林腓一个坏消息:“纪霁那边得到你牙疼复发了的消息,立即准备提前回来了。”
那岂不是中午就能见到纪霁。
一想到终于能见到纪霁,林腓感觉牙齿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
喃喃自语道:“这一定是爱情的力量。”
林煦冷漠打击:“不,是止疼药起效了。”
林腓:“……”
、
正值饭点。
因为林腓生病的原因,林煦也没去上班,在家照顾小祖宗。
“喝点粥吧。”自家弟弟被疼痛折磨成这样,林煦也心疼:“你都二十多个小时没进食了。”
“牙疼,吃不下。”林腓肚子饿得难受,但牙更疼。
马不停蹄赶回来的纪霁正好碰见这一幕,林腓奄奄一息的窝在沙发里,脸色苍白,似乎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了。
门开的响声屋内的两人都注意到了。
林腓睁大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愣了片刻。
转瞬间,就跟受了莫大委屈一样,眼眶内涌起热泪,瘪了瘪嘴,伸出双手求抱。
纪霁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去,把人抱在怀里,仔细温声安抚:“乖宝,不哭。”
“疼……”林腓哽咽的出声,想哭又不敢哭,怕引起牙齿更疼:“牙齿好疼好疼……”
第一百零三章 偷吃甜食被抓包,林腓又得被教训
现在的林腓已经分辨不出究竟是哪颗牙齿痛,只觉得半边脸都是疼的。
纪霁耐心地哄着在他怀里疼得动来动去的人,末了还板着脸教训道:“你的零食全部给你没收掉。”
不要啊……
牙疼一阵就过了,但不吃零食他馋得慌啊。
林腓眼泪汪汪地抬头往上看,看到纪霁那张黑沉下来的脸,就不敢说反抗的话。
“也就是纪霁你太惯着他了,这小混蛋吃起零食来简直无法无天。”在一旁的林煦还在幸灾乐祸的说着风凉话。
纪霁略有些无语地撇了他一眼,好像在说‘这话说的好像你没惯着他’似的。
好在牙疼虽然发作的时候疼得厉害,但疼痛消失的也很快。
当天晚上,林腓就感觉自己的牙疼能忍受了,但还是不能咬。
晚餐吃得依旧是流食。
林煦坐在客厅处理公务,纪霁就抱着林腓窝在沙发上剪指甲。
咔哒。
咔哒。
清脆而又有节律的声音不断在寂静的空间中响起。
思绪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断,林煦忍无可忍:“你们俩秀恩爱回房间秀去。”
单身狗不配拥有人权吗?
纪霁给林腓剪完最后一根手指头后,慢悠悠地把指甲剪放置在一边,“剪完了。”
林腓反复翻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开心道:“是不是有点剪太短了。”
纪霁:“我特意剪短一点的。”
这句话惹来林腓不解地看着他。
“挠得疼。”纪霁一本正经道。
这会儿已经秋末,快步入冬季,但前两天与纪霁通话时,林腓还在抱怨有蚊子,身上还被咬了好几个大包,又疼又痒。
但长指甲挠在上面也不疼啊,虽然被咬得那处已经破皮。
一时半会,林腓还没彻底弄清楚纪霁这话的意思。
直到林煦怒气冲冲地拿着电脑走上楼去后,林腓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不要脸!”林腓脸上臊得发烫。
怎么会有人能一脸正经的说出这么无耻又不要脸的话来啊?
气走林煦的某个厚脸皮的男人反而把林腓骂人的话当成是一种莫大的荣耀,还在恬不知耻的继续说着:“我半个月离开前肩头后的抓痕还在呢,乖宝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其实纪霁是看到林腓皮肤上的抓痕才刻意把指甲剪短一点的。
被蚊子叮咬过的地方估计还要一两天才不会发痒,纪霁怕林腓把已经结痂的皮肤再次抓破。
但林腓不知道啊。
在被纪霁调戏时,林腓还是一点也没长进,脸皮薄得跟纸一样。
怕纪霁说出更过分的话,林腓连忙用手捂住纪霁的嘴。
纪霁也不反抗,林腓才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手心里一股湿湿热热的感觉传来……
“脏不脏啊。”林腓立即抬开手,在衣角上擦拭手心,眼眸湿漉漉地瞪着某人。
纪霁笑着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低低哑哑的话语中极尽撩拨与暧、昧。
“我的小兔子,哪里都是甜甜的。”
林腓觉得威胁来临,趁纪霁不注意挣脱其束缚,朝沙发另外一边爬去。
爬出去就连一米距离都没到。
纪霁长臂一伸,捉住林腓脚腕,轻而易举地就把人再次禁锢在怀中。
起身,径直朝楼上房间走去。
林腓还处于被牙疼折磨的虚弱期内,纪霁自然不可能禽兽到这种地步。
禁欲半个月左右,喂饱的恶龙早就饿了。饶是在这种情况下,纪霁也憋住没做到最后。
确实没做到最后,但该占得便宜身为奸商的纪霁自然是一个不落。
“乖宝,你怎么这么能哭啊?”沙哑的身影中含着浓浓的无奈。
眼皮略微有些红肿,睫毛泪水沾湿成一簇一簇的,眼角不远处的皮肤上清晰可见的还有泪痕……
一切的一切都在彰显著其主人正在遭受欺负。
林腓就不明白了,怎么会有人这么恶劣。
左边胸口处的红樱半个月没遭受过‘折磨’,早已恢复成原来内陷的模样。
却在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被人又揉又捏、又亲又嘬的,变得红肿起来,连缩都缩不回去。
“纪霁,你个禽兽、混蛋……”
不愧是他的乖宝,骂人的声音都这么甜软,心里这么想着,但脸上的神情又是另一副模样。
佯装不开心的脸迅速阴沉下来,手指间多用了几分力,“乖宝是不是又忘了该叫我什么?”
“嗯呃——”
“老公、老公……轻一点,呜嗯——”
纪霁终于开心起来:“我的乖宝,好乖好乖。”
林腓真的是怕了‘好乖’这两个字了,每次只要纪霁一说,就是他犯蠢之时。
这场点到为止的捉弄以纪霁抱着他进浴室洗漱终结。
被玩、得一丝力气都没有的林腓压根不想动弹,纪霁总是耐心十足的帮他洗漱。
特别的是在刷牙的时候,纪霁无比细致。
刷完后,纪霁还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仔细的看了一圈。
“现在还疼吗?”纪霁问道。
林腓虚弱地摇摇头,跟早上因为疼痛造成的虚弱不同,他现在就是单纯的没力。
纪霁又抱着林腓去了另一边。
刚把浴缸的水龙头打开,林腓就紧紧抓住自己的睡衣,惊讶又警惕地看着纪霁:“你想干嘛?”
纪霁:“洗澡啊。”
现在的纪霁在林腓眼里没有一点可信度而言。
只是洗澡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林腓才不信,泡在浴缸中他待会儿又要被纪霁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