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秀女欧阳乐儿、许非非皆为正四品美人,赐住清风宫。”
“封秀女关双莹、宁茹、秦幽皆为正三品婕妤,赐住嫣然宫。”
“封秀女温晚秋为贤妃,赐住灵雀宫。”
“其余秀女皆为小主,由管事桂麽麽分配其住行。”
声落,受封的九人身后都站了两名托着宫装与诏书的丫鬟,没受封的被管事桂麽麽带到了另一边站着,不少人对温晚秋侧目,官家小姐打小认识,多多少少也知道点当年五皇子和温小姐的情合意投。
也是温晚秋平时做人成功,至少此时此刻在少女们心里对她只有羡慕没有嫉妒。
玉香看眼大家,继续道:“册封到此结束,宫装与诏书各位主子记得要保管好,身后的丫鬟是内务部分配给各位主子的,一会她们会带各位主子去后宫各殿住下。除了正二品以上的妃子有独立的宫殿,正三品以下都是合居。皇后娘娘说了,能不能上位,能不能有属于自己的宫殿,接下来就看谁能讨皇上欢心了。”
说完,玉香侧身扶着舒禾起身。
舒禾走下台阶,目空一切的高傲没多看任何人一眼,从今以后他要看,看这后宫的勾心斗角。
第19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锣鼓喧天一片火红,皇家喜事普天同庆。
温府外,红毯铺路,锣鼓喧天,六人大轿披红带绿、金线镶边,一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上万人的迎亲队伍里还夹着锦衣卫开路,各式民俗风情竞相在舞台上争露头角,杂耍、戏曲、乐舞弥漫整片温府大街。
这是不合规矩的迎娶,却是舒禾特意送给温晚秋的礼物,他帮他们圆梦,给相爱的两人一场最平凡的婚礼,舒禾不是好心,也不是什么成人之美,他在看戏,看他想看到的戏。
一国之君,高处不胜寒,想要盛世繁华,注定冷血无情。玄付之钟情温晚秋,这份情能多深,又能多久?在混浊的后宫中生存,温晚秋是继续纯真下去,还是学会阴谋手段?面对自己所爱的男人怀抱别的女人,面对龙宠圣恩,面对其它嫔妃的冷言讽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嫉妒、抱怨、怒恨。如果温晚秋变了,那么玄付之会如何?
舒禾心情很好,喧天锣鼓声中,他似乎看到了玄付之漆黑的脸色。
羞涩源于女子的次次心动,期待是因为有人永久等候,不染纤尘的是懵懂初显时的纯真,真心真意的是彼此都无悔的付出守护。
谁能说晚秋不幸福,谁能说她现在的地位是委屈,不管看她进宫的人抱的怎么样的心思,归根到底生活还是她的在慢慢继续。
灵雀宫,晚秋握着手里的玉,透过红盖头抚摸上面的纹路,这是付之买给她的,那个时候他们都那么小,她见二公主有个漂亮的玉佩也吵着让付之给她买个一模一样的,最后付之没有办法了摘下他腰间的玉给她,她哪知道那块玉的珍贵,更不懂那代表的意思,直到很久后他父亲发现了让她在祠堂跪了一夜,她才知道年少轻狂儿女情长的意义。
现在想想简单的时候也是幸福,不懂的时候已有真心。
“真的嫁了。”能嫁给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本妄想的一切都在自己的眼前,她知足了。
长空渺渺,烟云汇聚,晚风吹开夜的序曲、暖春已惺惺欲睡,回廊传来脚步声响时,晚秋手足无措的卷起自己的玉足紧张的就似玄付之第一次抱她般无助。
“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上。”
晚秋绞着衣角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梦,源自一个奢念,幻想是终究不成的苦恼,可是这一切都被她摸到时她又怕了,她好怕,怕醒来他就不在了。
玄付之在床边停下,看着红色窗幔下的女人他也觉得不甚真实,这是他第二次成婚,没有第一次的隆重也没有过多的宾客,这个房间里也没有等着服侍的人潮,清净的单一,简单的满足,这一直就是他幻想的婚姻,安静的,单一的,有个自己爱的女人足以,只是他不能自私,他不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这一刻他的愿望轻易的满足了,那个他爱的女子就坐在那里安静的等他,也会永远的等他。
晚秋握紧玉佩,心里砰砰的乱跳,这是百里千留赐她的婚礼,她现在是新娘子。
“晚秋。”新婚,可他已不是新婚。
“恩。”
“你要是后悔还有机会。”
“……”
“我这……”他怕没有能力保障她的幸福。
“付之,我,我不后悔,现在不,以后也不。”晚秋更紧张了。
两人沉默,沉默的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你变了。”以前晚秋说过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没有。”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喜静。
能从自己心爱的女人口里听到谅解,是男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等你,本打算等一辈子。”即使贵为国君,他依旧有苦难言。
晚秋紧握玉佩的手更紧了,“付之……”
“上天还是对我不薄。”玄付之上前,红盖下是他从很早就想娶的女孩,他小心翼翼的掀开红盖,烛光下的女子不是那般芙蓉娇艳,却也是小家碧玉的温馨。
“晚秋,我不会让你后悔的!”说给你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相公……”她渴求的温情,盼望已久的归宿。
两人对望,是阔别多年的等待和相依,男人真的可以有很多女人,但是男人不会同时爱很多女人,女人可以有很多男人,但女人也不会同时爱很多男人,爱情,其实就是一个人,一个被你刻在心底溶进骨血的人,你不撕心裂肺的得不到过,你就不知道你爱过。
晚秋伸出手,纤纤玉指搭上玄付之的衣襟。
“我来。”玄付之握住她。
晚秋羞涩的垂下头,焉红的脸上洋溢着浅浅的微笑。
见此,玄付之心里一片柔软,不管未来如何,不管百里千留有什么诡计,何须在这个时候为那些该死的人扰了这难得求来的洞房花烛呢。
“晚秋,睡吧。”
晚秋的脸瞬间红透,娇羞之态能让铁汉也变得柔情。
床幔帐落,月挂西楼,美人如玉君子如酒……
第20章 被打个措手不及
细嫩的柳枝随风招展,已开始显威的日光在枝蔓的遮蔽下并没有照到行人,金碧辉煌的楼阁高耸碧空,娇贵的女人们一起拜访栖凤宫,等待了个把时辰后被玉香迎进门的只有贤妃。
没人不甘心,更多的还是侥幸,于其见这位心狠手辣的男后,她们还不如罚站几个时辰。
晚秋换了婚装,斜襟的丝绸储凤纹代表她不如百里千留但尤胜其她人的后宫地位,长长的秀发挽起,少了少女的清纯有丝少妇的羞怯。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舒禾躺在贵妃椅上眯着眼,精神不太好,昨夜犯了毒瘾他没用药,忍到不能忍时就让玉香把他绑了,最后是怎么熬过来的?哦,是让玉香把他敲晕的,那滋味可真是撕心裂肺啊……
“一家人客气什么,坐。”勉强打起精神招呼这位‘姐妹’。
一旁的花花拽着舒禾非让他陪他出去玩。
晚秋见有其他男子紧张的低着头什么都不敢看。
花花过分的趴在舒禾身上,就是要出去看草看花,看什么都好。
舒禾把花花拨拉下去,打发他就像对待一只可爱的宠物小狗。
“还习惯吗?”
“多谢娘娘关心,晚秋一切安好……”
花花摇着舒禾撒娇,根本看不到屋里的其他人,“哥哥陪花花玩吗,花花不要在屋子里啦,哥哥,哥哥,讨厌,哥哥不疼花花啦。”
玉香皱着眉,想将花花挤开却没成功。
晚秋尴尬的一动不动,在她从小被传授的观念里这样是大逆不道,更何况两人皆为男人,简直就是有违伦常。
“其她人呢?”舒禾问。
晚秋小心应答,“回娘娘,妹妹们都在外面候着。”
“恩。”舒禾说:“你把她们带回去,我这以后让她们少来。”
“可……”
“下去吧。”
晚秋起身,“皇后娘娘万福,臣妾告退。”
拜别那一刻,不小心抬头看到那个红眸男子的唇稳稳落到舒禾唇上,晚秋吓的不敢再乱瞟,匆匆忙忙的离开栖凤宫,满脑子都是他的夫君,有如此皇后付之是不是很难看?
晚秋离开,花花依旧不依不挠的闹腾,“花花亲亲,哥哥要陪花花玩。”
舒禾擦擦自己的嘴唇,抵抗的挥开花花,“你自己去,不要碰我。”
花花看不懂的再次袭上,“不,就不,哥哥要陪花花玩。”
舒禾烦躁的摆好棋盘,“行了,我陪你下棋玩。”
花花高兴的拍手,“哥哥输了讲故事!”
“不讲。”舒禾心情糟糕的丢下拿起的黑子,想他自认聪明,棋谱也没少看,怎么就是下不赢一个傻子呢?想起来都气人。
“花花要听故事,哥哥讲给花花听吗!”花花嘟着嘴,看着舒禾可怜的差点去哭。
舒禾真没功夫管他,身子不好连带脑子都有点昏沉,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百里千留吸食毒品宫里宫外的大夫都不敢说?吴善对这月国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又是谁要在他管理的这片天下挖一条沟壑?这种大局一变他舒禾的下场会是什么?
“吴善……”舒禾眼前浮现出那位慈爱的老人,“玉香。”
“奴婢在。”
“你去趟吴府,把那本名册交给吴大人,告诉他这群人必须连根拔起。”
“是,娘娘。”玉香离去。
舒禾目光深邃,眼底的沉稳绝不是一个十七岁少年该有的锋芒,可苍白的脸色却在告诉别人他的身子有多么虚弱。
选妃落幕,后宫迎入一批新血,温晚秋得到独宠,其余妃嫔只静不动,各自摆好自己的战局就那么放着让人看戏,对于皇后的态度没一个先探虚实,没一个先行一步,谦虚礼让的美好品德招摇在皇宫上方的天空,貌似大家都在等,等谁先出第一招,等谁先死第一遍。
舒禾不是傻子,他还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不过命终归是自己的,就算只有一天寿命他也要自由的活,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舒禾窝在自己的地方无声无息的装不存在,门不出、榻不下,没有国难和国宴决不见人,即便出去他也不吭声,不吭声还不算眼神都不乱瞟,聪明人懂的什么时候韬光养晦。
温晚秋得宠后大家的第一个看点决不是她的幸福,而是皇后的平静,众人议论纷纷的等着这场好戏,离开朝堂回府的大小官员统统被夫人请回房问最新进展,名家贵妇出门最神秘的话题是皇后的残酷史,最喜欢展望的未来是皇后什么时候死,最羡慕的是温晚秋嫁的妙,最令官员忧心的是自家女儿的未来。
总之男人关注的是月国的天,女人关注的是月国的后,风水轮流转,转的是中间人的抉择。
相对于群臣的不平静,吴府正好相反,吴善现在悠闲的在听戏,不但听戏人家还喝茶,喝着茶唱着曲日子无限惬意。
一位佝偻的老头悄然出现在他的一侧,覆在他耳边道:“老爷,一切安排妥当。”
吴善唱曲的神情不变,老人瞬间消失。
一个月后,朝中大批官员被撤职,其中近八成都是吴善手底下的人,平时为吴善尽心尽力,如今突然被撤职个个都是措手不及。
比起他们玄付之更是措手不及,六王爷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辛辛苦苦弄到吴善身边的暗哨,想破脑子也想不到是哪露了馅。
六王爷揉揉额头,漆黑的双眸开始飘雪,“就如此轻而易举的没了!这吴善到底哪来的确实消息!真是气死我了!”那渗入六部的情报网,他最得意的中级组织就这么没了,可恶!
玄付之捻捻手里的折章,这份奏案花了多少人的努力?
“只能这样了!”玄付之叹,他们只能对不起那些人了。
六王爷情绪激动的吼,“我们如何跟他们交代!当初他们的牺牲多大,现在说没就没了谁咽的下这口气!”
青阳朔衣反而感觉无所谓,或者说天塌了他都没感觉,“我们该考虑的是吴善从哪掌握的消息,他又是怎么确定这些人是皇党。”
两人齐齐的看向他,玄付之琢磨片刻,揣测道:“会不会是他们不小心露了马脚?”
青阳朔衣端起茶杯,上面的花纹是他以前没见过的样式。
“据我所知,春分期间百里千留让暖风阁的公子全离宫,之后回来的只有我们特意混进去的那些人,难道不是在这里露的马脚?”
闻言,六王爷突然站起,“你既然察觉到这点为什么不早点说!”
青阳朔衣抬头,那张脸没一点表情,“我之前还在猜测,现在可以肯定,百里千留要反击。”
“哈!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打死六王爷他都不信百里千留那个白痴会动脑子。
玄付之则低头细想,脑海里是一张毫无瑕疵的面容,还有那夜的拒绝,难道百里千留真的不一样了吗?
第21章 他可以埋怨谁
这日,朝会过后玄付之紧绷着脸坐在御书房内。
六王爷脸色很难看的来回踱步,“该死的吴善!叶将军手里的三十万大军他也敢吞,真不怕被撑死吗!”
玄付之眉头渐渐聚拢,叶将军便是灵妃的父亲叶振奇,他手里的三十万大军是他们对抗吴善的唯一保障,不料叶振奇昨日夜里遭到神秘人暗杀,虽性命无忧但也深受重伤,太医说他伤筋动骨没个三年五载的修养绝不能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