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去前面看看。”舒禾说着前进。
贺兰曜天看着他的背影,思索着跟上,感兴趣的问:“舒兄弟,昨日的雨真是你求来的吗?”
“是啊。”
“难道你还真是雨神?”故作惊讶。
舒禾停下脚步,面对贺兰曜天,“我说我是,你信吗?”
贺兰曜天摇头,不是不迷信,只是单纯的不相信凡人真能求来雨神。
舒禾实在道:“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雨神,这场雨也只是凑巧被我碰上了而已。”说完,继续往前走。
贺兰曜天疑问,“真的只是凑巧吗?”
舒禾笑笑,反问,“听说过‘久晴西风雨,久雨西风晴’这句话吗?”
“略有所闻。”
“大自然的规律是很奇妙的,以后有机会再与贺兰兄探讨。”
舒禾不想再继续,气候是一个很难解释清楚的话题,何况上南城出现旱灾之前他就已经派人前来侦查,每隔两天都会有泥土长途送入他的东宫,他靠着自己那仅有的知识,凭着土壤的腥湿度来计算大概落雨的时间,能那么准确推测出来更多的还是靠运气。
为了给百里千留洗污名,舒禾可没少下功夫,幸好效果不错。
贺兰曜天听舒禾这么说也不勉强,两人换着话题谈天说地,会因不同的意见争吵,也会为同一件事打抱不平,一旦话题扯上经商之事,两人都像找到失散多年的亲兄弟般激动,从经营手法到人脉关系,再从钱财管理到员工素质,没完没了。
距离三十米的后方,玄付兮赶走所有侍卫正在和青阳朔衣吵架。其实只是他单方面在叫吼,青阳朔衣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舒禾身上,完全把玄付兮漠视彻底。
相比这里,京城又是另一番局面。
近日皇宫内发生了一件大事,皇上最宠爱的贤妃一天前被诊出有一个月身孕,本该大赦天下,与国同庆的大喜事硬生生被压了下来。
皇后如今在灾区,他若回来,这个孩子还能保住吗?
温晚秋此刻愁容满面的坐在绣楼里,她放下无心阅读的书本,纤柔的手臂在腹间滑动,这里已经有了她深爱之人的孩子,她的爱情只要这个孩子落地就能完美圆满,可是老天会垂怜她嘛?会给她皇儿平安生长的机会吗?
清秀的面容即便忧虑多愁也衬托出温晚秋那溢出母爱的幸福色彩,淡青色的纱衣罩在锦缎之外难掩韵味,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诗情画意中的泼墨淡彩,丝毫不减老天对她的眷顾。
“吉儿,本宫该如何是好?”
“娘娘您不必担忧。”吉儿收起书本,意外的平静来自她相信皇上对自家主子的爱,“皇上说了会想办法就一定会保住娘娘您肚子里的孩子,皇后就算再可怕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残害龙子。”
温晚秋怎么可能不担心,“话是那么说,但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这朝堂的格局,皇后如若真要动本宫,有吴善压着,皇上又能怎样。”
“娘娘,您就相信皇上一次。”吉儿说:“何况我们还有六王爷呢,就算皇后有妖香楼当靠山,真到万不得已我们求救贺兰府,同为六大家族,贺兰府真要保护的人,妖香楼也得给面子不是。”
“恩。”温晚秋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小时候因为自己顽皮总是害付之和付兮为她收拾烂摊子,长大了还是要他们护着她,如果不是中间冒出百里千留,她和付之也不会那么难。
“娘娘,您现在与其担忧远在外边的皇后,还不如防备后宫其她主子,奴婢感觉您怀有龙子这事已经被有心人知晓,听说有几个宫的主子反应异常。”
温晚秋刚松点的心又紧紧揪起,不免悲从中来,只是想顺利生下个孩子,有那么难吗?
“吉儿,如果本宫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这辈子也就……”
“娘娘!”吉儿声音瞬间高了一度,可想到彼此的身份又低了下来,只是不开心的跺脚,“您怎么可以这么想不开?您应该为小皇子坚强起来的!”
温晚秋想想也对,自己都不抱希望还有谁会为她着想?自己的孩子自己保不住她还指望谁?指望她的夫君吗?可那是一国之君,承载的是万千黎民百姓的希望,天平秤上家与国哪边更有分量?
温晚秋苦笑,为了孩子,看来她要自己去拼了。
第48章 奇怪的青阳朔衣
御书房内,玄付之烦躁的揉着额头,温晚秋怀孕一事在他的预料之外,每次宠幸完后宫那帮女人他都有偷偷给她们喂药,温晚秋自然不例外,不是玄付之不想要孩子,他就是担心有了孩子会面临这种两难的境地,没想到他还是大意了。
既然孩子有了就不能不要,晚秋的身子弱,禁不起小产,他不能再对不起晚秋,这个孩子说什么他都要保住。
玄付之站起,“叶公公!”
“奴才在。”
“东宫那个男人解决了?”
“回皇上,已经解决了。”说完,叶公公抖了抖,要不是那个傻子脑子不好使,他估计自己这回都到阎王殿报道了。
只是解决一个被下了药的傻子,过程中他们还赔了不少暗卫好手。
玄付之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尸体怎么处理的?”
“皇上,奴才废了他的武功把他逼下万丈悬崖,绝对必死无疑。”叶公公继续说:“而且奴才也有按照皇上的意思制造出是傻子自己离开的假象,皇后娘娘就算回来追究,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是无可奈何。”
要怪就怪傻子有身绝顶功夫还对东宫那位言听计从,死有余辜。
“那就好。”
换上一套便装,玄付之从暗门偷偷离开宫里。
月光如水般散落,幽静的景色倒影在国都大地上,夏夜里的虫鸣序曲拉开了深夜的序幕。
一座残旧的宅院内,一名男子靠在榕树下望着深黑的天空发呆,他的五官并不出色,如今添了绿色更显的普通,却有一股青松弱水的沉稳。
男子突然叹口气,清幽的身影透着少有的沧桑和无奈。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玄付之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
男子行礼,“皇上,如今这紧要关头您不该和臣见面。”
这要是被有心人看到,他们这么多年的努力估计就要毁于一旦了。
“晚秋怀了身孕朕不能等了,你尽快把吴善手里的兵权拿到。”玄付之下了要拼一拼的狠心。
男子回想记忆里那个如玉般的女孩已为人妻,将为人母,不免叹息,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皇上,吴善生性多疑,要短时间拿到他的兵权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朕知道,朕会给你制造机会,你只要尽量取得吴善的信任。”
男子微微弯身,“臣明白,皇上,此地不宜久留,您速回。”
“你先走。”玄付之说:“朕想一个人在这呆会。”
男子直起腰,担忧的目光藏抹无力。
“臣告退。”
早晨的露水苦难的从树叶上滴下,沉闷的天气黑压压的凝聚着水汽,潮湿的空气贴着养分钻入每个空隙。
水汽在中午时饱和,豆大的雨点顷刻间拧成了一股股水流在路面上流淌,舒禾靠着窗台,眼睛微眯的欣赏着外面的雨景,好在贺兰曜天一行人昨夜已离开,如果等到今天估计就要被这场大雨给困住了。
想到贺兰曜天,舒禾下意识一笑,看着雨帘突然有股想淋雨的冲动,等回过神身体已探出一半感受着大自然的磅礴。
青阳朔衣远远看到他在窗子前玩水,急速奔来把他扯回屋里,“你在做什么!”
舒禾很莫名其妙的看着发火的青阳朔衣,“玩水啊,怎么了?”
青阳朔衣黑着脸拿披风裹住他,嘴里不客气的怒吼,“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是什么身体还敢淋雨!”
舒禾不悦的挡了一下,任谁平原无故挨骂心里都不会痛快。
“安郡王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本王还能再管的宽一点!”青阳朔衣就跟吃了火药一样冲。
舒禾推开青阳朔衣,见鬼似得看他一眼,翘着腿继续趴回窗台,头还努力的往外伸。
青阳朔衣再次把他拉回来,看看打湿的衣袖贴在舒禾胳膊上,脸色立即阴沉,“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舒禾都给他逗乐了,“我干嘛气你?”
青阳朔衣打量他苍白的脸色,立即不悦地吼道:“来人!玉香!你们是怎么照顾主子的!”
闻声,玉香从隔壁赶紧跑进来,“怎么了?公子怎么?”
“我没事。”舒禾头疼的按着太阳穴,觉得青阳朔衣是真吃错药了。
青阳朔衣严厉的瞪眼玉香,玉香不知所谓的看眼舒禾,舒禾懒得理他们,伸出手捧点雨水回来。
“真干净,清澈的能喝。”
“你干什么!玉香!把窗户关起来!”青阳朔衣又发狂,迅速把舒禾拉回,赶紧拿了条毛巾帮他擦头擦手。
“是。”玉香赶紧关窗。
舒禾无奈的让他擦,心里别提多么郁闷,“安郡王,你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
青阳朔衣面无表情,“不奇怪,转过来,我帮你擦头发。”
“真的,你不觉得你关心过度了?”他们不是有仇吗?之前还合谋杀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青阳朔衣搬张凳子放在床前按着舒禾坐下,“不要乱动,本王有话和你说。”
“那就麻烦安郡王快点说。”阴阳怪气的真是难以理解。
青阳朔衣揉揉舒禾的头发,感受着他孩子气的闪躲,回头命令玉香,“你出去守着。”
“……是。”玉香老老实实出门,关门,站在门口,心里暗骂,神经病!
舒禾叹息,东宫的第一丫鬟还真是没骨气。想到骨气,他又想起天缕,貌似这两天都没看到这位不负责的护卫?
青阳朔衣看眼舒禾那纠结的侧脸,眼睛不自觉的定格在那精致的眉宇间,心里不禁想,百里千留其实也没那么可恶。
组织了一下语言,青阳朔衣认真开口,“昨天那件事我没有开玩笑,你是百里族的凤凰人,就算是男人
第49章 难道真?
青阳朔衣很直接的说了,舒禾听完直勾勾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任何杂质,清澈的眸中清楚倒映出青阳朔衣那张俊脸。任何一个心里正常的男人在听说,那反应无非三点,一是当对方开玩笑,二是五雷轰顶,三就是反应迟钝。
舒禾显然是第三点,他是真没反应过来,什么的他又不是美国人。
青阳朔衣气急,本来就不是善于表达的人,说话更是不喜欢重复,这个话题前后说了两次百里千留都一脸傻样,他也烦了。
“玉香!”
青阳朔衣怒气十足的朝外面吼一声,前十九年加起来的所有火气也没这两天多。
都怪百里千留这个笨蛋!
门外,玉香吓的狂抖,撞了门冲进来,战战兢兢的立在青阳朔衣面前。
“安,安郡王有何吩咐?”
青阳朔衣指着舒禾,“告诉你家主子什么叫做凤凰人!”
玉香顿时松口气,原来不是找她麻烦。随后一愣,好顿顿的安郡王怎么提起凤凰人来了?
见她发呆,青阳朔衣又是一吼,“快点说!”
“是,是。”
玉香跑到舒禾身边,弯腰低头,苦巴巴的问,“公子,怎么了?”
舒禾安抚性的拍拍玉香肩膀,“本宫没事,倒是安郡王脑子糊涂了,总爱开玩笑说。”说完,拢拢自己身上的披风,感觉有点冷。
玉香瞪大眼惊呼,呼完才觉得事态严重,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凑舒禾耳边轻声询问,“公子,您有了安郡王”
舒禾怪异的视线上斜,提醒道:“玉香,你这话是病句,你家公子不可能
玉香想到什么,突然调皮的眨眨眼,“公子您别装,打从您和安郡王在一起后就没喝,奴婢看出您这是真心喜欢安郡王了,不然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要给安郡王,如今梦想成真,奴婢先给公子道喜了。”
舒禾可没跟她嘻皮笑脸的心情,认真强调,“玉香,本宫是男人!”
玉香理所当然道:“公子是男子没错,但公子也是凤凰人啊!”
舒禾直觉头疼,凤凰人,青阳朔衣说凤凰人,玉香也说凤凰人,到底这凤凰人和有什么关系?
满脑满心都是疑问,但舒禾沉默了,玉香语气那么坚定又那么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稀奇事,可见这其中有什么被他忽略了。
难道百里千留真有?如今这具身体里真?怎么可能,根本就不科学啊!
舒禾心里沉重,不敢再多问,如果原来的百里千留对玉香说过什么,只要再来两句对话,他就会把自己的无知暴露出来。
算了,既然他们都说他那就先相信着,回去第一时间就去书里找找有关凤凰人的记载。
舒禾按着太阳穴虚弱道:“本宫反应似乎有点迟钝,既然如此,玉香你去让大家准备,这场大雨停止后咱们回宫。”
“是,公子。”
玉香很开心的跑了出去,安郡王那么强大,公子又是凤凰人,没准就能超过现在的澹台家尊成为下一位天下第一。
十几年后,就是她出门也能威风凛凛的让各国皇者喊她一声玉香主子!想着,玉香激动的冲进雨里,淋成落汤鸡也不在乎了。
屋里两人,青阳朔衣喝着茶恢复一贯的淡漠冷静。
“这回该相信了?”青阳说。
舒禾冷淡的视线落到青阳身上,表面平静下掩藏着沉重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