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想容极快地回答,像理所当然的标准答案般。在看着想衣双眸的一刻,他清楚地感觉到内心一震,像期待什麽似的。只是,他在期待什麽?
一瞬间,时间像是停止了,马速也慢下来,风恍惚也止住般。
湿润温热的感觉从唇瓣散开传至大脑,柔软的触感令彼此沈醉,丝丝甜味流入唇中刺激舌尖。轻柔地舔舐吸吮,细细的缠绵却不住地消去二人的理智,剩下不住回应而尝及的甜腻。
四片唇瓣分开,却断不了相牵的银丝。 自 由 自 在
想容双眸朦胧地看着想衣,不知为何,很不讨厌刚刚的行为,心中好像还泛起片片不舍的涟漪。甜甜的味道像吃过糖酥般,香腻久久徘徊在舌尖不散。
想衣脑海一时空白,他真的吻下去了?真的吻了...没想到身体的反应比脑袋还快。甜甜的味道自想容红润的唇瓣嚐出,柔软温热的触感令他不愿离开。只是,想容会因刚刚的一吻而讨厌他吗?
天地间恍如失去了所以声音般寂静,在等了快一刻的时间也没有任何动静。
「想衣哥!!」就在二人均想开口的同时,一把杀风景的甜腻得变成刺耳的女声突然响起。
不是应该还在城门郊外的吗?怎麽会出现一个温柔柔及她的随身婢女?想衣微微苦恼,抬头一看才知道原来马匹已在不知不觉中步近城门,那温柔柔应该是在城门附近看到了他们才奔了出来吧?
「你怎麽会在这...」在看清来人真的是温柔柔时,想衣突然感到一阵头痛,希望温柔柔没有看见他们刚刚亲吻的画面。可却也为想容而担心,害怕他会因温柔柔的关系而疏远他。
「想衣哥~人家可想你得紧啊!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让我替你看看!我一直担心你担心得快死了呢!」温柔柔快速地把一大堆话说出口,双手更是毫不客气地往想衣身上摸去,毫无女性应有的三重四德或衿持。
「不用你费心...」想衣头痛地伸手制住那双狼抓,压下心中的不耐烦躁与怒气。
「话可是不能这麽说了!身为想衣哥未婚妻的我可得担心未来夫君的人生安危啦!而且想衣哥身上若有一道伤痕柔柔可是会伤心得哭上好几天的!」温柔柔故作虚软地倚上想衣身边,双眸却锐利地从想衣看不见的角度中狠狠瞪住想容,内心不住地算计该如何把想容拉下马好让她坐上去。
突然,想起身旁还跟着了随身的小婢绿荷时,温柔柔邪恶地笑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她真的太聪明了!
扮作虚软地微微下倾身子好让绿荷搀扶,双眸更是努力地泛起水光,样子看起好不可怜动人,就像病弱西施似的。只是,想衣却视若无睹。
「呃...想衣...温姑娘她没事吧...」想容见状,小声地问道。怯怯地更靠近想衣,那双恍如要把他给煎皮拆骨的美眸令他不敢恭维,尽管前一刻看起来还算漂亮的她在此刻也变得可怖。
「没事的,不用为她担心。」想衣小声地回道,双眸仍是没看温柔柔。 自 由 自 在
「但她...看起来...好像很不妥呢...」想容柳眉轻皱,温姑娘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很痛苦似的,脸容扭曲。应该是生病了吧?
「......」在想容软软地声音不断传出关心别人的话语令想衣无奈地看一下温柔柔,原本无奈的心更是无奈。温柔柔可好的很!只是脸容好像不知因什麽事而愤怒,令她的样子因怒气而扭曲,害想容以为她病了。
「想衣哥...」温柔柔故作虚弱地软声轻唤,美眸更是用力地狂眨以造成水汪汪的可怜效果。「人家胸口好疼喔...」纤腰轻扭,眼放秋波,小嘴更是无辜地嘟起,用足了十成的美色来勾引想衣。
「去看大夫。」想衣目无表情地回道,心中更是升起了淡淡的薄怒。这女人想干什麽?要是病就看大夫好了,找他干嘛?他一点也不懂医人,也没心情陪她耗,他只想回段府而已。
「想衣哥啊~~陪人家看嘛...人家怕喔...」娇软的声音令旁人骨也酥去大半,妖媚的双眸更勾去了不少途人的心。
「怕什麽?」想衣皱眉,只是看个大夫而已,有什麽好怕的?又不是要割肉或插针,只是药可能会苦了一点点罢。
「人家怕被轻薄喔!」温柔柔可怜地说道,双眸努力地挤出一滴泪来。
「是吗...?」想衣十分质疑,平时根本没什麽矜持可言的她竟也怕被人轻薄?他没听错吧?他还记得早些天看到她被人抚摸小手时笑的可愉快呢!
「呜...想衣哥怎麽这麽冷淡喔!人家真的很害怕的...」温柔柔不满地嘤怨,泪水已开始不住地如雨流下。「人家不依!人家要想衣陪啦!」哀求不成便开始耍赖,她今天一定要有一段只有她与想衣一起的时光!
「呃...想衣...你就陪陪她吧...毕竟她病了...」最受不了人哭的想容小声地开口,在看到一个姑娘家只为了有人陪她看大夫而在大街上像小孩耍赖般哭着感觉很愧疚,好像他们在欺负她似的。
「好吧...但你懂回家吗?」想衣也受不了她的魔音穿脑,只好在人群快聚起来看戏前带她离去,但也担心久久不曾回家的想容认不得路。
「奴婢会随凤公子回段府,请段公子放心。」绿荷在温柔柔凌厉的眼神下快速开口。
「那就好,路上小心一点,知道吗小容?」想衣柔声地叮嘱想容路上要小心,为了尽快摆脱温柔柔,只好让想容下马步行回家。而他则骑马送温柔柔至最近的大夫看诊,好让他可以快点回段府再见想容。
「嗯,你也小心一点。」想容虽然心有一舍,但想到回到段府便可再见才轻松一点。牵出一抹令人安心的可爱笑容与想衣挥手道别,只是内心却微微地不满原本应是他坐的位置变成温柔柔。
「凤公子,我们也走吧。」绿荷轻唤,让想容回过神来。 自 由 自 在
「嗯,麻烦你带路了。」想容轻轻地笑道,四周的景色看起来与从前差很远,几乎让他也不认得这是从前居住过的南京呢!
第十三章
残夏,烈阳,无云。
南京城虽已踏入残夏时节,但气温却还如蒸笼般闷热,不少人也手携大扇出门以扇风解热。不论男女亦薄衣出门,尽管天气热得不少人也中暑晕倒,可却不曾令街上的行人减去分毫。
「好热喔~~想衣哥~~」温柔柔娇滴滴的声音在但怨,身上薄如蝉翼的粉色衣裙更是诱人,无骨似的身体更是大胆地依附在想衣身上磨蹭。
「热便不要贴那么近了...」想衣不耐烦地低语,双手再也忍不下把温柔柔从身上推离。
「可想衣哥很凉快嘛...」温柔柔无辜地说道,水亮亮的双眸更是柔媚地不住轻眨,身体再次慢慢地靠上想衣身上去。
「我不是冰块,不可能会令任何人感凉快。」想衣不奈地回道,他若是真的可以令人凉快那他也不会感到热了,脑海更不会一直想抱着想容了。自从数天前抱过想容那凉凉软软的身体后,他几乎只想一直抱着想容这消暑圣品来渡过这闷热的夏天。
「呵呵,想衣哥当然不会令其它人凉快了,因为你可是我一个人的大冰块嘛~~」温柔柔娇嘤道,双手紧紧搂着想衣的左臂。
「......」想衣无奈,放弃与这牙尖嘴利的小姐争辩。双眸专注地紧紧地盯着身旁与绿荷有说有笑的想容,为什么他的想容不把目光留一点点给他?
「想衣哥啊~~~一起去杭州看元宵庆典吧!」温柔柔娇唤,纤纤玉指指向身前不远的大告示板。
「杭州?那不正好可以探二哥?」想容看了看告示板上的告示脱口道。
「二哥?」温柔柔立刻望向想衣,怎么一个外来的客人可以叫段二公子叫的那么熟!
「他是二哥的好友。」想衣很快地回道,倘若被她知道了想容是他的弟弟,不知她又会打什么主意来。
「嗯,不如一起去探望二哥吧。」想容连忙点头,差一点忘了答应过想衣不可以让别人知道他便是想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想衣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
「好吧。」想衣温柔地对想容点头,既然想容想去便去看看二哥吧,毕竟也满久不曾见过他了,顺道看看他气消了没有。
被冷落在一旁的温柔柔一脸不甘,凭什么这作容的凤飞容可以被想衣哥这么关心,而且他俩彼此间的眼神更令她不爽,看来在杭州她得快点与想衣生米熟成熟饭了!
「那明天一起乘马车出发吧。」温柔柔开口,既然还有十天才到元宵,那么早一点到杭州好准备才行。「明天午时在城南门等吧,我会先雇两辆马车的了。」
「麻烦你了,那明天见。」想衣点点头,对温柔柔的安排没什么不满,与她们主仆二人道别便带着想容转身离去。
「想衣喔,我们要不要先写封信给二哥?」既然要去探望二哥,至少得先告诉他一声吧。
「不用了,信到他手上时我们也到了。」想衣微微一笑,悄悄地牵起想容软软的小手。「我们回去收拾东西吧,只要告诉大哥一声就好。」
「嗯。」想容点点头,水眸轻轻地看了看被握的小手,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他喜欢这种暖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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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城南门自 由 自 在
「想衣哥~~一起坐嘛!」温柔柔嘟起鲜嫩的小嘴低嚷,玉白的双手更是紧抓着想衣不放。为什么她不能与想衣共乘一辆马车?她可是他的未婚妻耶!
「男女授授不亲,于礼不合。」想衣面无表情地回道,视线在看过温柔柔一眼便不曾再多看,他实在不能想信时下的女子能穿成这般暴露!
雪肩露出大半,袖短的露出了玉臂,裙虽及地却薄如蝉翼,透澈的可以看到双腿。简直是以身示明什么是"衣不蔽体"的最好例证,更可轮美青楼女子的衣着!
应该不会是他与时下流行的衣着脱节了吧?至少放眼望去的女子也没有一个像她那么暴露,不应该露的地方也遮了起来,尽管天气虽热也不没人穿的那么薄露。
「唔~~我不依,我要与想衣哥一起啦!」温柔柔不住地娇怨,风情万种地不住向想衣大拋媚眼。「我可是你的未婚妻耶!」
「但一天还未过门,我也不能坏你的名节。」想衣仍是不看温柔柔,在车夫耳边说了几句后便走上想衣乘坐的马车。
「我不介意啦!」温柔柔大叫,她真的不会介意!她情愿她的名节可以被想衣坏尽好使她顺理成章地成为段夫人!
「请自重。」想衣掀起马车窗上的布帘说道,把心中想说他很介意的一句话压下。「我们还是尽快启程吧。」说完,马车已开始慢慢走动,渐渐离开城门。
「可恶呀~~!」温柔柔看着远去的马车深深不愤,为什么想衣看也不看她一眼?是她不够漂亮吗?
「小姐...该上车了...」绿荷怯怯地开口,略带担忧地看了看远去的马车与身后的马车。
「哼!」温柔柔怒瞪了绿荷一眼后便很快步入马车厢内,不太客气地命令车夫。「跟着前面那辆马车往杭州。」
满意地看着马车起行,温柔柔把车厢的门窗通通放下有帘,扬手掌刮了绿荷的脸颊。「贱婢!怎么刚刚不快点上了凤公子的车去杭州,好让我可以与想衣哥一起坐。」温柔柔低声暗骂,脸上狰狞的表情恍如夜叉般可怕。「说!你是不是别有居心的!你是不是想与我争想衣哥!」
「没有...我没有啊小姐...」绿荷无助地低泣,小手掩着被打红了的脸颊,看起来好不可怜。
「哼,量你也没这个胆子,以后你可给我好好地把凤公子引开,不要坏我好事!」温柔柔恶声地道,玉手更是毫不留情地狠狠地捏拧绿荷的手臂。
「呜...是的小姐,我以后会小心的了。」绿荷可怜地点头,泪水不住地滑落也不敢拭去,原本白净的玉臂也被这一拧而变得红肿了一大片。
马车徐徐开出,想衣目光落在窗外慢慢远去的一道影子。
「真的留下她们吗?」想容担心地轻声开口。自 由 自 在
「没关系,她们一会便会赶上的了。」想衣柔声回道。
果然,那道身影在原位停立了一会便如想衣所言地上了马车,接着马车也缓缓地起行,这才让想容松了口气。
「为什么你不与温姑娘一起共乘?」想容不解,明明温柔柔是他的未婚妻,外貌更是艳美,为何想衣能狠下心不与她共乘一车呢?
「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想衣毫不掩饰地说出,双手更伸出把想容圈入怀里去。既然想容的心还没开窍,那就先让他的身体习惯且离不开他先吧。
「嘻嘻,我也很喜欢和想衣一起啦!」想衣愉快地笑着回道,在听到想衣说喜欢和他在一起多于想和温柔柔在一起便心头一暖,内心更有一种淡淡的骄傲胜利似的满足,很奇怪。
「睡一会吧小容,距离杭州的路程还远。」想衣柔声地说道,手取下那发上的木簪,让想容软长的黑发流泻而下,细细地把玩。
「可是我不困...」不解想衣为何取去木箸,却不讨厌那感觉。
「那小容想不想吃甜点?」想衣拿出一袋小糖糕,他记得小容从前最喜欢吃甜的东西了,只是现在还会喜欢吗?
「要!」在看到想衣手上的小糖糕时,想容双眸一闪,愉快地接过那一袋甜糕,小心地拿起片慢慢吃。「想衣要不要吃?」想容拿起另一片糖糕问道,嘴角还沾了一点点糕屑。
想衣宠溺地看了想容一眼,慢慢地低头吻去那沾在想容嘴角的小屑,最后更别具深意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想容红红软软的唇瓣,甜甜的味道令他不舍。
想容呆了呆,很快地咬了一口甜糕,抬头吻住想衣的唇瓣,趁想衣还反应不过来的时候把甜糕送入口里去。「嘻嘻,想衣要吃糖糕告诉我就好。」想容可爱地笑道,没想到想衣喜欢吃他吃过的甜糕呢!是因为这样糖糕会更甜的关系吧,刚刚在他把糖糕送入想衣口中时,那味道好象甜多了呢!他以后也要这样别甜点了,这样便会比自己吃时的味道更甜。
想衣呆滞了片刻,虽然是他意料不到的事,但好象也不坏。至少这是想容自恢复记忆以来第一次主动吻他,也许他只是无心的一吻,可却令想衣更坚定了要想容共渡一生的念头。他可爱的想容只能是他的,绝不给任何人!
看着想容在舔去手指沾到的糖糕时,想衣突然觉得心头一热,脑海浮起了淡淡的绮色。摇了摇头回过神,想衣轻握想容的双手,温柔地为他舔去糕屑,轻轻地吸吮那白嫩且甜甜的指尖。
看着想衣为他舔去手上的甜糕屑,想容突然感到心脏跳的很大力,很快很快,快的好象要跳出他的身体般。细细地注视垂眼专心舔舐他双手的想衣,原来他的睫很黑很长,很好看。一点也不像他,脸孔看起来平凡不已,不像想衣般俊逸文雅,他好象一点也衬不起想衣呢!
想容没有为自己突然的想法而感到奇怪,只知道想到这里便心脏很痛,很不舒服。为什么他会变得这么奇怪了?
为什么?自 由 自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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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杭州,天水庄
马车徐徐在天水庄前停下,片片梅瓣轻巧地飘落,像雪般白,如雪般轻。想衣想容双双步下马车,对于面前简单却不失气势的天水庄,不禁觉得这很像是二哥会选择住的地方,即使要输门面也不输气势。
「小五你来了喔!」就在想衣想容双继下车不久,段水语已飞快地从庄中夺门奔来。明明他没派人通知的,可却不知为何主人还是知道了。
「对,二哥还好吗?」想衣点点头,看着眼前脸容比从前还美艳的二哥,不禁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还是看起来平凡的想容可爱多了,性格也比二哥好太多了,他不禁为大哥默默悲哀。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大哥为何会爱上只有脸孔漂亮的二哥。
「......」段水语沉默了数秒,把目光落在想衣身旁的想容。「啊啊!好象小六啊!」想也不想便把比他略矮的想容拥在怀中磨蹭,身体还真像想容小时候他抱般软呢!
「放开他。」看着二哥对亲弟弟,他的想容毛手毛脚,想衣的脸立刻沉了起来。即使是亲人的拥抱他还是不禁泛起嫉妒,伸手就要把想容拉回身边。
「才不要!」段水语双眸精光一闪,立刻像小孩子抢得玩具般对想衣吐舌,双手更是拥得更亲。「我的心灵现在伤得痛,因此这个很像小六的小六得陪我画丹青!」嘿,很久没看过小五变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