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陵(徐少琛v陶陵)
人物:
陶陵, 字希宁 年龄:不详
徐少琛,字尧成 年龄:二十八
萧定, 字叔同 年龄:二十五
兰度, 字文卿 年龄:二十五
陆妙铃 年龄 不详
徐少琛产业......= =||||||:
松雨楼:当铺(高级古玩店)
绣云阁:布庄( 高级衣料店)
九十九廊:酒肆(大众消费的地方)
捣香居:胭脂水粉(针对广大的女性群众)
花精化作人形後,识兰度为知己,而一日兰度不知所踪,花仙陶陵寻兰度北上,落魄下为汴州首富徐少琛所留,并一旁寻找兰度,而一旁却卷入了商场风云。可事实真的如此简单?商场风云牵扯高官贵族,皇宫内院里,暗流涌动。兰度究竟在何方?
似乎是超越知己存在的徐少琛在风云变幻下处在一个什麽位置呢......?
序
每年春季,桃李竞豔,唯有兰家祖宅门前的那株老桃树没有开花。这树,大约在所见之中只开过一次,兰度如是想。
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时年,兰度五岁。
一日复一日,兰度在树下吟诗作词,观月酌酒。
而此时,桃树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陵,陶陵。
兰度二十岁时,他看见了树下鼓琴的陶陵,正是一曲高山,正所谓伯牙遇子期,两人渐渐的成了至交好友。
陶陵很庆幸兰度没有追问缘由,兰度虽不知陶陵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别院,但他只想是陶陵不愿说罢了。陶陵知兰度并不通琴音,却听懂了自己琴下的高山巍峨。
陶陵单单喜爱与兰度赏月饮酒,抚琴吟诗,因为兰度或许不懂其他人,但却是懂他的。
可兰度一心报效国家,心比天高,不甘困於穷乡僻壤。
五年後,一日清晨,陶陵从别院绕到主宅,却见兰度母亲哭倒门前。陶陵忙上前扶起,方知兰度趁夜奔走,不知所踪。
陶陵一惊,不想兰度竟不告而别。陶陵心情抑郁回到别院,发现兰度连一封书信都未留下,便呆呆地坐在树下,正胡思乱想时,土地公拨了头从土里冒出来,对他笑道:
"傻孩子,知己难求,为何不去追了问清楚?"
陶陵无奈的叹气道:
"天大地大,我化为人形已是极限,又怎可能追了问清楚......"
"况且我精魄在树岂能远离了去?土地公想是无聊了,寻我开心罢。"
土地公哈哈大笑,却拉著他的衣袖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但见陶陵面露喜色,但又转而沈了下去。
"你是要我封一半的精魄入琴......?"
土地公悠然道:
"你耗一半的法力保在树上,再用另一半入琴,我没猜错的话,这琴是太古遗音,是黑狐仙送你的成年之礼。这琴是师旷传音通天的神物,你可加以善用,带琴而走,无论你去何处都不会有阻隔。"
陶陵叹了口气:
"可是这样一来就不可动用法术,而且若有个什麽三长两短,琴残人残,我百年修行便毁於一旦!"
土地公冷哼一声,道
"想来平时你们相知交心,而现在一个不告而别,一个自私自利,枉我担忧。"
陶陵有些狐疑的看著土地公,心念,这土地公平日甚少与人见面交谈,而今怎的话多了起来?
土地公瞥了他一眼,挥了挥衣袖,咳了一声,
"我要说的说完了,做不做可是你的事了。"
"土地公慢走。"陶陵作揖道
陶陵又坐回树下,直到深夜时分,月色渐明,陶陵终於重重的叹了口气,翻身起来,横琴於膝,一曲流水之音缓缓回响,但见精魄尽入琴中。
远处土地公看著陶陵远去的身影,似笑非笑。
世事云千变,兰度失踪,陶陵真真是肉体凡胎的入了红尘。 陶陵料想兰度必定往京城方向去了,便一路北上,沿途打听,借别院的碎银,过得甚是艰辛,陶陵入世不深,不知吃了多少哑巴亏,时间长了倒也练得警醒很多。
陶陵来到汴州,想经由河水沿岸城镇去到长安,可住了几日,身无分文,实在是没有办法,陶陵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弱不经风,肉体凡胎确实是很辛苦的。
在汴州的街上闲逛,正愁想不出办法,抬头间,见到了一间当铺────汴州首富徐少琛的当铺松雨楼。陶陵唇畔勾起一丝笑容,心里有了主意。
他要赌一把,来汴州几日,所闻都是那徐少琛,本是个才子,确是从了商,独立挽救了整个徐氏家族,自己虽身无分文,却还有一身才气,他只有一睹,赌自己的才。
陶陵站在徐俯门口,轻轻跨上了台阶。
他不知,这一步跨入了一场劫,一场意料之中的意外......
第一章
方家後院卧房里,细薄的余香淡淡地溢出香炉,熏风徐来,轻烟微错,连珠帐轻轻摇曳。
忽的,坐在太师椅上的半百妇女睁开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坐在下方的年轻女子。女子一惊,,微启双唇,欲说什麽,终是咬咬唇安安静静地端坐著。半百妇女仍旧是看著她,脸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半晌,半百妇女开口道:
"晓玥,我知道,这些年苦了你了,自信儿过世後,你守著活寡,照顾我这个老婆子。哎,我方云彤也是这般熬过来的,女人呐,都是吃苦的主儿。"
说罢,微微抬手,示意晓玥扶她起身,晓玥急忙向前几步,欠身搀起老妇。挽著她向门口走去,轻拨珠帘,行走间不忘理理方云彤的衣袖,谦恭孝顺。
方云彤走得很慢,说话也很慢,
"他徐少琛年轻气盛,怕是没吃过什麽苦头,呵呵,老婆子我到是要见识见识。"
"可这次徐少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著露出担忧的神色。
方云彤嘴角微扬,淡定的说:
"徐少琛这小子,鬼主意是不少,可还难不倒我这个老婆子。"
"他想的无非是我们方家的染料配方,他"请"我们染坊的人到绣云阁做工,也是这个道理,只不过,他这一步走得可不简单,我们静观其变,看看他耍什麽花样。"
刘晓玥点点头应允
方云彤又道:
"倒是我们,上下一心才好对付他,过去徐少琛处处让著方家,等著绣云阁打出了名声就想过和拆桥,可那麽简单。而我们也不能失去徐家这个大买主......他怎能忘记绣云阁的名声不仅仅是靠了绣云阁的绣工,最大的部分还是靠了我们方家的印染"说道次处,方云彤竟露出悲哀的神色。
"徐少琛一直垄断著布匹这块儿,虽然其他家的人有意与我们合作,可是他一直打压,也从不给我们进贡宫中的机会。现在他直接将生意做到皇宫御绣房,名声可是越来越大了。"
"哼!"方云彤冷笑一声,"他现在还不敢妄动,只要配方不到手,他决不会明著干。"
方云彤舒了口气,悠悠道来:
"别忘了,只有我们方家染坊的布不会褪色,我就偏要和这个徐少琛斗斗法儿。"
"知道了,娘。"刘晓玥顺从的答到,低垂地睫毛遮住了一双美目。
此刻,正是阳春三月。
第二章
此时,徐少琛的府内来了一位客人,确切的说是一位毫无印象的客人。这位客人面容虽谈不上出众却是透著清秀,身著青色长袍,手里还抱著一付古琴......徐少琛目光移向古琴,紫红漆,蛇腹梅花断相错交织,玉石琴徽,色泽莹亮。真是难得的上品!
徐少琛轻咳了一声,甩开折扇,轻轻地摇了起来,笑著开口问:
"敢问这位兄台,你是如何进来的?"
青衫男子回他一笑,眼睛清亮如月,抬手指向门外,答:
"门,开著。"
"是......是......我管家可有阻拦兄台,真是抱歉,哈哈。"
徐少琛言下之意陶陵又怎听不出来,忙作揖道:
"有,不过你可别怪罪他,我说我是给您送琴来的。"
"哦?"徐少琛本想下逐客令,现下却有些微讶。这位男子像是一文不名的书生,而这琴倒是非常名贵。
徐少琛想到这位来路不明的人怎的可能让自己捡了这个漏,世上可没有天上掉馅儿饼的事。正想到此处,却听陶陵道:
"其实,是送琴曲来的。"
"哈......?"徐少琛心想这个人如果不是另有图谋,便是得了失心疯。
徐少琛"啪"的收了折扇,用折扇支了支额角,坐正了看向青衣男子,问
"这位兄台真是会说笑。"
"就算真有什麽事,也请择日往松雨楼商谈......"话还未说完,便见陶陵已寻了几凳坐下,放平了琴,轻轻拨起了弦。
不过三两声,如薰风细雨拂面,与那年所听真实极其相似!
徐少琛便也不再多话,静静地听琴。
青衫男子右手起势春莺出谷,一曲潇湘云水静静流动,但见他左手反复吟揉,一时间泛音缥缈,如烟雾飞散,清冷抑郁。
好一川洞庭烟雨!徐少琛心下惊叹。
琴声迈入中段,忽然间激烈奔腾,由低音相佐,跌宕起伏。青衫男子闭目疾挥,手指翻飞,确是声声拿捏得恰到好处。转而高潮处一势游鱼摆尾,转入低音,余波涟漪,幽幽一曲已尽。
徐少琛仍沈溺於琴音中,刚回过神便见到青衫男子微笑著望向他,忙尴尬的一笑,道:
"兄台贵姓?"
"鄙姓陶,单名一个陵字,表字希宁。"
徐少琛心中轻笑,他回答得倒是清清楚楚。
"陶兄今日来,想必有其他的事罢?"徐少琛起身缓缓走向陶陵,陶陵也抱琴而立,站定看向徐少琛,
"找一个人。"陶陵简洁的回答
"什麽人?找上我这个商人是为何?"
"找一个想做官的人,而你......是因为有财有势."
徐少琛顿了顿,朗声笑了起来,他原本舒眉朗目,五官开阔,这一笑当真是神采飞扬。
"若是徐老板答应我寻这个人,我愿每日抚琴一曲。"
"才一曲?"徐少琛挑眉
陶陵深吸一口气,粲然一笑,答道:
"随徐老板喜欢......"
徐少琛用折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笑道:
"兄台哪里人?"这一句问得没头没脑,陶陵眨了眨眼睛,答道:
"锦城人氏。"
徐少琛心中一震,正色看著陶陵。陶陵被看得心怯,微偏头避过徐少琛眼光。
"我答应你。"
陶陵闻言心下大喜,却听徐少琛淡淡道:
"不过我有条件"不待陶陵反问,徐少琛又开口"无论能否找到这个人,你至少要在我府里住上三年。"
这个条件开得不苛刻,但确是奇怪得紧。陶陵飞速的想象几种可能,认为此举可行,便点头应允了。
徐少琛轻轻摇著折扇,扬起了唇角。
因此,这一赌算是陶陵赢了。
所以,陶陵就莫名其妙地住进了徐府,徐少琛莫名其妙的将他当作自己的知己。外人道是徐府常有了仙音雅乐,徐少琛多了一个身份不明的知己。
第三章
陶陵住进徐府一个月後,徐少琛的绣云阁布庄被一群妇人围住了。
妇人们将褪色的衣料扔在绣云阁邱掌柜身上,愤怒之情溢於言表。想来也是,绣云阁的衣料向来不便宜,这群妇人看起来并非大门户的,估摸不知存了多久的银两才能买这衣料。
徐少琛和陶陵此时恰巧来到绣云阁,前脚刚踏进去,便被妇人们包围了。陶陵哪见过这阵仗,连忙移身到旁边,而後干脆坐下看徐少琛如何收拾这个残局。
徐少琛却也不著急,面对这些妇人不紧不慢的笑道:
"各位,今日之事我会查清楚,银两我现在尽数退还给你们。" 说罢,抬手招呼邱掌柜过来,
"去取些银两来。"
看各位愤怒有所平息,陪笑道:
"今日之事,徐某有愧,见各位花容月貌,今日著绣云阁内最好的布料尽管请各位选些去,只有最上好的布匹才配各位佳人。"
众妇一听气立马气消,瞬时眉开眼笑,下一秒,便见众女七手八脚的挑选布料去了。
陶陵心道,商人果然是油嘴滑舌,对於徐少琛向他耸肩以示的无奈表示忽略。
不多时,众妇散去。
陶陵与徐少琛才舒了口气,天下间为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徐少琛正整理刚刚被那群妇人拉扯得有些皱的衣服,抬头正对上陶陵似笑非笑的眼神,很是不解,陶陵小酌了一口茶,方才道来:
"少琛......莫非那群妇人只是想吃你的豆腐......"
徐少琛脸一僵,却马上笑道:
"希宁,你果然很幽默。"
陶陵心底暗笑,却正了正色,说:
"玩笑话而已,我想你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吧。"
这一个月,陶陵被徐少琛天天拉著絮絮叨叨的说这说那,对於徐少琛为人和汴州大小事情都略知了一二。
徐少琛露齿一笑:
"我当日的决定真是万分的正确,知我者,希宁兄也。"
陶陵不语,半晌才道:
"我见你这月,布料都是抽出检查过......"
"没错,一一查过,因此褪色的定不是方家原本这月送来的货。"
"你是说......?"
"呵,方家手段罢了,原本布料退色这责任是方家扛,可这布料若拿到方家去,方老太定会告诉你,这不是他们方家的布,事实上,这确实也不是。原本货有问题定是一批,不过水是看不出来的,而这布销了一些时日了,却只有这群妇人来闹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是说,这批货根本没有会褪色的?"
徐少琛点点头
"那麽那些布是......?偷换的?"
"希宁兄脑子转得可真快。"
"所以,你才赔了不是又赔银两。"
"方云彤果然是老狐狸,左右夹击,摆明给我们下马威。"
徐少琛扣著桌沿,道:
"方云彤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闹大便说不清楚,说不清楚对谁都没好处。想来是对我想要方家配方的警告。"徐少琛此时竟流露出兴奋的神色。
陶陵摇摇头,
"商人都是这般贪心的吗?"
徐少琛调笑道:
"要不然,怎麽能财大势大?"
陶陵不想纠缠下去,起身往门外走去。徐少琛叹了口气,笑嘻嘻的追了上去。不料刚走到门口,便迎面撞上了徐府的小厮,见小厮气喘吁吁的,徐少琛拍拍他的肩,道:
"小榔头,追女孩子也不用跑这麽急的。"
小榔头拉著他衣袖,瞪眼道:
"爷,您还有心思开玩笑,方家来人报方老太去了! "
陶陵闻言立马回过头来望向小榔头,徐少琛更是深深的不解,沈吟了一声,问:
"什麽时候的事?"
"据说是昨晚上突发了旧疾,暴病而亡。"
徐少琛对小榔头说道:
"你先回去吧。我这就去方家一趟。"
小榔头乖巧的点点头,说:
"爷,您别太操心。"
徐少琛含笑望著小榔头,轻声道:
"回去吧。"
小榔头这才转身离开了。
陶陵不知何时已站到徐少琛身旁,道
"我和你一起去。"
徐少琛看著他,露出微笑,眯了眯眼,甩开折扇向方家走去。
第四章
徐陶二人不多时便来到了方府大门前,但见大门紧闭,一路上也没见多少人往方府。照说,这也算是件大事。徐少琛无暇细想,上前扣门,陶陵则抄著手站在徐少琛身旁左右观望。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小缝,一个著仆装的人从门後探出探出脑袋,神色警惕。这下人见是徐少琛,却也不让路,只喏喏道:
"徐老板......您稍候,小的这就给您通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