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urney of Love ————cask

作者:cask  录入:12-11


  「来,渴杯水。」他从厨房里拿着杯子出来,放在我的唇边。

  我不理会,硬闭着嘴,心里愤愤的想着反正我们只是朋友的关系,你就别管我。

  「小逸,渴水会舒服点。」温言的哄着我,我却仍是不依,将脸缩入沙发上。

  「小逸。」语气有点严厉,我的不听话似乎惹他不高兴了。但又可况,反正我现在是醉鬼,当然如果他愿意用嘴唇喂我渴水,我是我听话的。想到这儿,我咭咭的笑,声音闷在沙发面上变得有点怪异。

  看着我的醉态他没奈何的强拉我入睡房,大力的将我抛在床上,转身不回头的离开。

  我一人躺在他的床上,没有幻想,没有邪念,只回想着他刚才哄我的温柔语气,闭上眼安静的睡了。

  凌晨一时,我呻吟着醒来,转身一摸,竟摸到别人的手。

  迷蒙的视线下是我暗恋的人,他竟是背向上的睡,胸部不是会被压迫吗?其实我是神智不清,只想着要令他舒服点儿便用力想将他翻过身来。翻着翻着,我也乘此机会摸遍他全身,还不时感叹的「哇」「呀」了数声[自由自在]。

  可能是我太吵人了,他突然睁开应该合上的眼,愕视着我躺在他的胸膛喘气。

  「你在做什么?」

  这把声音听入耳内简直如鬼魅的吓人,但我除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外,并没有精神担心他发现我突起的色心。

  「好热……」

  「什么?」用手背探了探我的额头。「你果然发烧了。」

  他坐起来,将我的身体平躺在床上,用被单盖到包到脖子的位置,又走了出房间。

  没了他的呼吸,我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和静止的空气的死寂。

  过了很久,还没见他回来,我想他是不是生气了,又或是发现了我的不轨企图。

  我挣扎着想出去找他,解释说我刚才是没特别意思。

  出到大厅,看见他从厨房里出来,手上拿着杯子和冰袋。

  「起来干什么?躺回去。」

  他的头发奇怪地湿了,还有几滴水珠从发尾滴下。

  「你生气了?」病恹恹的问道。

  「胡说什么,我为什么生气?」

  「我摸了你,所以惹你生气…觉得很恶心吧。」看见他走近,我退后了一步,这时脚一软竟跌在地上。

  跪在地上,我突然的像刚才看的歌剧里的人那样全身贴在地上,这动作是剧里的人在恳求时常用的动作。

  「对不起……我…我…」我不知想说什么,现在我已经不是为了摸他的事道歉,我是想到自己对信任自己的朋友有着不正常的爱慕,背叛了他对友情的真诚。

  「笨蛋,你这样会冻病的。」急忙的拉起我,半推半扶的送我回床上。

  我躲在被里,用被掩盖头,继续说话,「我乱摸你,对不起。」

  「我知道了。」他无所谓似的反应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你不知道,你根本不明白。」

  「我明白,你是发烧了。来,不要将头闷在被里,空气不好。」他和我拉扯着被,但我是越缩越入。

  「不是发烧。」是我爱你,所以起了坏心。

  「你是发烧。」用力一拉,我手上的被不见了。

  「都说不是。」

  「点都好,睡吧。」安抚的微笑,在我眼中却是牵强的扯着嘴角。

  他一放开手,我又将被拉高至眼睛下方,身体不适又拼命动作,我的眼又红又湿。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喜欢你。」

  「………喜欢我,所以摸我?」他语气奇怪的问。

  「喜欢你,不,我不只喜欢你……我…」眨了眨眼,我觉得头更晕。

  「那我不是想错了。」叹气,他的叹气是为了失去一个朋友吗?

  「先休息,什么也别要想。」将冰袋套在我头上,他脸上没有表情。

  我闭上眼,心里难过一直深藏的秘密就这样被知道了,害怕,害怕明天醒来要面对他的拒绝……我的眼角落下几滴泪,不想被他察觉,我侧着头让泪掉在枕头上。

  记得前天星期六我还想着要默默爱他,直至绝望,但现在我眼前便是山谷,而身后也只是荒芜一片。

  感觉他的手抚上我的脸,轻柔地拭去泪痕,他为何要这样温柔?我是会舍不得放开站在他身旁的机会。

  「睡吧,明天才说。」

  声音渐远,明天,明天,我希望它永远不要来。


  纵使不想到明天,但夜始终会过去。

  我醒来,酒醉发烧后第一次一夜便痊愈,可是静悄俏的房间却比发烧更令人难以忍受。

  他不在家。

  他的人在那儿?

  这就是答案吗?

  他说过明天才说,但他的人不见了,连纸条也没有,他是以逃避来回复我吗?

  手提电话突然响起,我看来电显示知道是公司打来。我没有心情回答,于是按了不接听的键。我猜到他在那儿了。这个工作狂一定仍旧去上班,纵使世界末日他还是选择工作,工作和我的事相比,我的告白不过只是一件小事。

  无神无气的穿载整齐,我迅速离开了他的家。

  在上班时间不去上班,我不知做什么才好。想到很久没有到看海,我乘车去了西贡。

  海那儿都一样,西贡的海没让我觉得特别的美,可它仍是详和。

  今天海浪很大,浮波随着海面高高低低地起伏。

  我看着,呆着,想着。

  「Macro。」

  在习惯了浪声的节拍后,我隐约听到有人我的英文名字,可是我还是痴痴地望着宁静的海洋。。

  接着,一片阴影冲向我,对方的动作就如犬类的敏捷,我连后退也赶不及,便被来人热情地招呼。

  「真的是你,Macro。」

  我被拥入一个热情的怀抱,拥抱我的人小名叫K,刚才我不是没看到他,只是…我不想说话。

  「戴展峯,可以放开我吗?」

  「Oh!不要叫我的中文名。」用食指在我面前摇着,戴展峯,一个性格轻挑的人,我轻笑,并不打算理他的抗议。

  戴展峯的中国话很不错,这是因为他的祖父母对中国情有独钟,当年还威迫儿子找个中国女性结婚,结果生下了展峯。物极必反,正因为家人太爱中国了,展峯反而讨厌中国,唯一可接受的是九七后才回归的香港。

  「展峯,几时来到香港的?」我们坐在附近的小餐厅,不知他是不是常来这儿,展峯和这间店的侍应很熟络的打招呼,不过他也可以和第一次见面的人像朋友般谈笑。刚才我只是随意的问,毕竟我们很久没见,一时也不可能谈得深入,只是没想到听的人立刻苦着脸。「我好惨,祖父上个月病逝,遗嘱上是写要将所有留给我,但附带的条件是要我回中国住一年,Anna(女朋友)一听便说要分手,她说她一不在我身边我便会见异思迁,你说我怎会是这样的人?」

  我应付性的点头,心里倒认为Anna很了解他,这人从以前便是见一个爱一个,自以为这就是风流人物。

  「那你现在住在这附近?」

  「对,不过房屋太大,我觉得很寂寞。」他可怜兮兮的说。

  会寂寞是因为少了平时听惯的声音,那有人会像他的家人那样喜欢开派对,就算不开派对也爱一家人热闹的聚在一起温馨的渡过。「那是你在美国的家太热闹了。香港人很忙的,又爱给自己留一点私人空间,你在这儿待久了也会习惯。」

  「或许吧。──你今天为什么在这儿?不用上班吗?」

  「请假了。」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我有点落寞。

  展峯也发现到我的不妥,沉默了一会,他又兴奋的说,「这个星期可以陪我吗?我前天才来,什么地方也未去过。你做我的导游好吗?」

  「大哥,我白天还要上班的。」正一白痴,还是他太自以为是?

  「那你放工后和我去玩。」

  玩,玩,玩,就只知道玩。我咕噜着,被他在我头上砍了一记手刀。

  「好痛呀,你这个跆拳道疯子。你只是想我带你去pub识女仔吧!」大叫着痛,我在枱下踢了他一脚。和他可能是因为从读书时期便认识的关系,我可以不在意他人的眼光玩闹,就像回到无拘无束的自己。

  「那你陪不陪?」

  「陪,怎敢不陪,但我夜晚玩累了白天怎上班?」

  「所以你干脆请一个星期大假,我会报答你的。」

  「什么报答,朋友间还说这些。」我不以为然。

  「我是说真的,我的回报是,免费大屋任住任玩一年。」他夸张的手舞足动。

  惊讶的看他,我想了想,还是估到他的意思。

  「嘿,忘记了你怕鬼呢,一个人在家会睡不着。你过去几天怎样渡过?」我取笑他,这人最有趣是非常极之怕鬼,他解释这是因为他有阴阳眼,但我从来不相信。

  他尴尬地笑,「听后别骂我,这几天我都是找一夜情的对象来陪啦。」

  闻言,我回了个耻弄的笑容。

  「唉,所以才邀请你一起住,我也不想每天这样过,纵使我是天下无双的俊男但也不是天下无敌的『性』人。我不会收你房租,你搬来陪我一年,我有空还可以送你上班。」有点讨好地乱开空头支票也是他的习惯。

  我看出他是认真的提出,一时间我不能回答他,只能低头一口一口的渴着冰水。

  其实这个建议满不错,我的房子本来就只是月租,如果能省一年的屋租的话当然是件好事,可是我现在下不了决定。

  「我还是再想一想。」

  我的答案令他失望的啊了一声,其后又继续鼓吹我请假陪他,我被他烦死了便真的打电话回公司告假。

  当天夜晚,我没有离开西贡,睡在展峯的家。

  很舒服,没有烦恼,也没人提起关于他的事。在深夜独时,我可以将自己一分为二,一个说着爱他,但畏怯的缩在一角,不愿面对他;另一个同样在思念他,却很大声地说着很爱很爱他,想要听他亲自给的答案。然后我模拟了两个自己的结局……结果总是被我想得美好,就像小孩子爱在故事后听到主人翁从此过着幸福愉快的生活,我也是想象我和他从此得到了幸福和快乐。


  翌晨,一阵咖啡的香味在展峯的家飘逸。

  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但桌上还冒着热气的pancake引起了我强烈的食欲,没有询问任何人便擅自拿起刀叉悠闲地吃着少有的早餐。

  「小逸你醒了?」从厨房走出来的展峯拿着另一份早餐,精神饱满的他扬起笑容。

  「唔。」我简单的回答,早上我一向都是特别没精神。

  「好吃吗?我加了特别的香料在面糊里,只有我家才有这种味啊。」

  「是很特别。」

  「想知我加了什么吗?」

  「不想。」

  「真的不想知吗?我认为这味道可以拿出外面大卖的。」

  「………」

  「我告诉你这是我祖母家传来的方法,平时是到死都不愿告诉外人,但你我那么熟就没关系,你看,上面那红色的是什么?估不到吧,是──」

  「可以安静点吗?」我的起床气是不饶人,谁在这时烦扰我也会被不客气的对待。

  展峯一听,笑脸立刻消失,静下来一副很可怜的样子坐着,但不到片刻,又忙给我添咖啡,问我要不要糖和奶,我摇头,他又乖乖坐回位置上,看来他也记得读书时每早我都是脸无表情,一言不发的事。

  我心情再不稳定,也知道自己破坏了展峯的好心情,不禁有点内疚。

  「你做的很好吃,我还可以要多一片吗?」

  展峯立刻从自己的碟子上分一片给我,一边察言观色地问:「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吗?早晨会受不了?」

  「我就是这様,改不到。」早上我连笑也很懒,感觉很迷蒙。

  「啊。」想不到我会回答,展峯不敢多言。

  「一起住的话便要每天看我的死脸,你想吗?」

  「没关系,知道有个认识的人住在家里,我睡得特别好。」展峯快速的响应。

  「……那可以让我住至星期五吗?我不知能不能与人同住。」想了一晚,我有了搬家的打算。

  「真的?太好了,你一定会住得很适服,我会做很多料理,不过都是西餐,家人都不欣赏就只独爱中餐。你和我一样是以西餐为主吧…………」展峯一直不停嘴的向我介绍他家的好,还夸口一定会令我乐不思蜀,以后都不想离开。我只是偶然的点头,他的话也只是听到了一半,潜意识仍是在想的是另一个人的事,还一边留意时间,猜想他现在是在公路上,还是已在公司楼下的餐厅吃三文治。

  然后我请他开车送我回家去拿这几天的换洗衣物,他当然立刻答应我的要求,还说会给我用最快的速度飞驰来回两地。我被这玩笑吓了一跳,更被他如实的行动吓了一身冷汗。

  车子驶到我家楼下,未下车我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立时我不敢下车,隔着一段距离遥望他。

  他整齐的头发下那天生白晢的鹅蛋的脸上,平时带着精光的眼睛现在四处溜滴,会是在找我的身形吗?

  坐了一会儿后,在展峯的疑问眼光下我推开车门。当我进入他的视线范围内时,他果然立即朝我跑来。看见他渐近我不禁变得僵硬脚步,深呼吸一口才又鼓起勇气的直线走去。

  在快要越过他时,他叫唤我的声音令我停步,双脚有着不明显的颤抖,我回头,冷漠的问,「什么事?」

  他不答我,只是用疑问的眼光注视我。

  「真难得你会不上班,公司结业了吗?」我想起他昨天如旧上班的事,心里再次冒起愤怒的情绪。

  「小逸你在气我昨天丢下你去上班吗?我是想你的发烧都退热了,所以才……」

  我的脾气一扭起来,确实没有敢惹我,我只是一瞪眼,他也便立刻闭上嘴巴。

  握紧拳头,我要自己冷静,但再次被他看穿我的感觉令我浮噪。我和他真的已经熟络到如此了解的地步吗?那为何我就是看不明白他……?

  「你有『要紧』事找我吗?」像他般自动忽略问题,我重新问一次,还在要紧这字上加重语气来讽刺他居然不去上班的事。

  这次他的反应很快,是的是的回答还一边在袋里找出我的手提电话递给我。「你将电话留了在我家。」

  我满脑猜测,想不到他来找我的目的只是还我电话,其后还连珠炮发似的叮嘱我不要丢三忘四,话说完后还大功告成的告诉我他要去上班后便潇洒的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我疑惑的想他要回应我的答案呢?怎么完全不提那件事,他将我的真心真意当作酒后胡言吗?

  我快步走回家,觉得原本令我心慌意乱的会面成了一个笑话,就好像前几年的一个很流行的广告,卖的货品是什么我不记得了,只清楚记得男主角追上刚闹分手的女朋友,一开口竟不是要求她回心转意而是向她讨回她拿在手上的物件。对象是商品主题当然重要,重要程度比他们那段感情更为重要,所以分手后他想的不是失去她的悲伤,而是那对象。但……对我来说我手上的电话远不能和我的感情相提并论,这时,这电话,令我有种想丢下它,并大力用力践踏的冲动。
推书 20234-12-11 :迷情罗马尼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