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杀敌不及茶艺满级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乌色鎏金

作者:乌色鎏金  录入:12-10

  “军爷醒了?”他惊喜地走近几步,唏嘘道,“幸亏蛮子那一刀砍得不深,如今只伤到了皮肉。估计好生将养几日也就好了。”
  卓钺皱眉看着他,低声道了句谢。
  “军爷入城是有什么任务吗。”郑富户絮絮叹道,“怎么就进来了两个人?这未免也太危险了。不如在我这里养几天,风头过了就赶紧出城吧——”
  “郑老爷。”卓钺打断了他,“我谢你是一回事。但这两日你为札干人打铁、缝棉衣,我都已经看到了。”
  郑富户话音猛地顿住,讶异地看着卓钺,半张着嘴似不知说什么好。郑氏少女有些局促地站在他身后,揉搓着自己的袖子,垂头不吭声。
  卓钺平静地道:“您别误会,我没有怪您的意思。是中原军先丢了丹吉城,百姓们为了活下去,总要做出点牺牲的。但我是个当兵的,我们戍边的将士们不知有多少人因穿着单衣冻死,我没法求助于一个给札干人缝制棉衣的人。”
  屋子里静了一瞬。
  “爹。”郑氏少女颤声叫了下。
  卓钺看向郦长行:“咱们一会儿就走。”
  郦长行抿唇看着他,神色莫测,沉默着没有出声。
  “若是札干人查到了这里,就说是我胁迫你们的。”卓钺勉强撑起了身子,“你为他们做军械有功,他们应该不会太为难你。”
  郑富户嘴唇颤抖,捏紧了拳头。
  “爹!”郑氏少女又叫了声,这次声音里带上了埋怨。
  郑富户紧紧皱眉,忽然一拍膝盖,猛地起身扬声道:“来人,推一车棉衣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到家晚了,迟了一会儿~
  卓哥也是个可怜人呀,有很可怜的身世,但以后他就有小郦关心他啦!


第32章 伤不同
  郑富户紧紧皱眉,忽然一拍膝盖,猛地起身扬声道:“来人,推一车棉衣来!”
  卓钺一愣,郦长行忙上前将他又按回了枕头上。
  顷刻间的功夫,两个壮丁已推着一车新做好的棉衣进来了。那郑氏少女主动上前拿起一件递给卓钺,垂头轻声道:“军爷……你摸摸。”
  卓钺皱眉,接在手中翻看了一下。棉衣入手软和,缝制精细,里面填充的棉花垫得格外厚,但总体来说就是普通的一件棉衣。
  郑氏少女见他不明所以,上前两手拽着一片用力一撕,顿时“滋啦”一声针脚崩裂,柔软的棉花弹了出来。她匆匆在里面扒了扒,两只小心翼翼地捻起一块藏在棉芯子里的黑色小球,放在了卓钺的手中。
  那小球外包纸衣,撕破后内里腻滑,在光下翻着乌亮的哑光。卓钺捻了捻双指,凑近一闻,登时嗅到了一股刺鼻却熟悉的味道——
  “你疯了!”他猛地抬头,厉声大骂。
  黄蜡、松脂、清幽、桐油、浓油,混以砒黄、定粉、黄丹。
  这他妈的是火要!
  郦长行伸头一嗅,登时脸色也变了:“这东西如何储存?万一炸了这一宅子的人都会尸骨无存!”
  “军爷放心,都放在妥帖所在,没有明火。”郑富户低声道,“小老儿以前是做烟花的,对这东西最是熟悉。”
  卓钺捻着那小小的□□丸,心乱如麻,头和伤口更是火烧火燎地痛了起来。
  火要藏在厚厚的棉衣里,若不细摸的确察觉不到。而棉花又正好是最易燃的东西,稍微一点火星子擦过,肯定能连着里面的□□将周遭所有东西烧个一干二净。这尚且是一件棉衣,若是一车棉衣、五六车的棉衣——
  他已不敢再想下去。
  “你他妈的胆子也太大了!”他收紧了手,厉声喝道,“若是被札干人发现了,你身上的肉都不够他们剔!这是谁的主意,谁给你的胆子?”
  郑富户嗫嚅着嘴唇,低声道:“小老儿自己的主意,宅子里的男女老少们也都同意……军爷,丹吉城不大,但平平安安了几十年,这些全都被蛮子给毁了。最早几日,蛮子一进城就杀人砍人,我那大儿子和老婆子就是那会儿——没了的。后来他们又出了下作法子,让人互相举荐换口粮,小老儿我亲眼看着兄弟阋墙,夫妻离心,昨天还笑呵呵的两人转眼就卖了对方……祖宗若是知道我能那祖传的烟火方子给乡邻们报了仇,也会欣慰的……”
  卓钺想到了那被钉死在石狮子上的百户。
  地窖里堆成山的干尸。
  甚至那哀嚎着求饶的丁家男子。
  他深吸了口气,低声道:“别放屁。杀蛮子是咱们当兵的事儿,你们老百姓别馋和。”
  “军爷,那你们这次进城,到底是为了什么个事儿呢。”
  卓钺绷紧了唇线。他们入城是为了找那一百丹吉守卫,但从现在的局势看,这完全是札干人设下的圈套。之前的哨兵潜入城内时,应和丁家男子以及他藏起来的丹吉守卫接上了头,但他带消息出城时应该就已暴露,札干人杀了那一百守卫,偏偏留下了那名丁家男子,就为了留个空套吊大鱼,却没想到只钓上来了他们两个小虾米。
  如果事情顺利,他们应该与守卫汇合后,一同拆看娄长风给他的密信——
  密信!
  卓钺猛地直起身,摸了摸胸口的位置,掏出了那小小的竹筒。札干人一刀滑落了他的信鸟,索性竹筒中的作战计划并未让他拿走。
  他拨开竹筒抽出一小卷信纸,焦急地展开来看,却见纸上简单写着一句话:三日夜,烧粮仓,落城旗,里应外合,一举攻城。
  仿佛一脚踩落悬崖,他的心骤然一空。
  如若他们现在有百人之力,烧粮仓、落城旗,也并非完成不了的事情。可如今守军已死,他们只有两人,外面的札干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正在全城搜索他们。
  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旁的郑富户伸着头看他手中的信纸,忽然拍了拍手道:“哎呀,那这计划岂不是与咱们不谋而合?”
  卓钺皱眉望向他,郑富户继续道:“我知道丹吉的粮仓在哪里,那也是蛮子储放军械的地方。等到明天晚上,我便亲自将这批棉衣送到那里,趁机点燃□□,与此同时两位军爷你们去射城旗,如此一来便两方周全。”
  “你去点燃□□?”卓钺厉声道,“你知不知道这东西一经点燃,周遭东西便会立刻陷入一片火海。你连跑的时间都没有,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郑富户回望他,有些微胖的团团脸上,半晌露出了个有些无奈的笑容。
  “军爷,我也都是为了家里人。”他缓缓道,“这不是寻死路,而是寻生路。”
  卓钺头痛欲裂,连连摇首:“不行,我不能让一个老百姓去干这种事……要去也是我去。”
  郑氏少女在旁轻声道:“军爷你伤得这么重,没法去的。再说,外面的蛮子都在一窝蜂得找你,你一出去便会被抓起来的。”
  “实在不行……”卓钺绞尽脑汁道,“便缓一缓,让郦长行出城报信,将消息传给外面。外面的娄将军总会有办法的——”
  “军爷,成败就在此一举了。”郑富户摇头,“如今札干人已知道你们的行踪,出城哪是那么容易的事?退一万步讲,就算成功出城,城外援军又要多久才能到?札干人四处找你们,终有一日会搜到我府上,我们等得到那时候吗?再说,这批棉衣预定明日便要交货,上百件已经制成,再无回头之路。上了膛的弹子不发,只会绷了自己的手。”
  郑氏少女轻声补充道:“这都是丹吉百姓们自愿的……军爷你莫要自责。”
  卓钺的手攥紧了床褥,双目赤红,燥怒和无助同时将他淹没。他仿佛一只被逼到了墙角的落水狗,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铺天盖地的罗网向他兜头卷来。
  重生之后,他万事先知、胸有成竹,似乎余生只要沿着前世的脚印按部就班走下去便是。他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这种无助和懊悔的情绪,直到此刻命运再次残酷地提醒他——他永远是被命运玩弄在手里的小蚂蚱。
  他微微喘息,不断想着万全之策,却又不断自己把自己否定。似乎所有的路都已被堵死,只剩面前这一条。
  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卓钺肩上。
  卓钺有些茫然地抬头,恰好撞入了郦长行的双目。
  郦长行揉了揉他僵硬的肩膀,引着他靠回枕头上,轻声道:“卓哥,歇息一下。”
  卓钺脑中一团乱麻,正想说不用,却又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抬头看向郦长行,厉声问道:“你是不是也想劝我同意!”
  郦长行的手微微一顿。
  屋内昏黄的烛火跳动在他深邃艳丽的面孔之上,光影斑驳,让他的神情更难辨别。卓钺狠狠地瞪着他,企图越过那张记忆蛊惑人心的皮相,看破他此时心中的所思所想。
  可郦长行脸上,依旧波澜不惊。那张漂亮的皮相仿佛是他脸上厚厚糊的一层脂粉,掩去了所有真实的情绪。
  此时,却听他平静地低声道:“卓哥,你必须答应。”
  卓钺的火噌地蹿了上来,大怒道:“必须?谁他妈规定的必须?我一个当了一辈子的兵要把一群赤手空拳的老百姓推上去挡刀,这是必须的事儿?啊?”
  郦长行眼波微微一闪,没有吭声。
  卓钺狠狠捶了下床,气得青筋直跳。他能猜到郦长行是怎么想的,以这小子吃肉不吐骨头的狠辣性格,若是能牺牲个把老百姓便拿下丹吉城,他估计会迫不及待得把人绑了连成一串,再亲手送到札干人手里。
  他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错。
  卓钺也不愿承认,在盛怒之下涌上来的气势是另一种情绪。
  失望。
  纵然嘴上说着要提防他的话,也不断得提醒自己这小子来路不明,可到头来在内心深处,卓钺却早已将他当做同生共死的同袍兄弟了。
  没有哪种感情比同生共死更加深刻。当穿过弥漫的烽火硝烟,你回头看到的是那个人的眼睛;当窒息的密道深水之中,你抓住的是那个人的手;当冷箭利刃向脖颈落来,是那个人飞身帮你当下。
  那些羁绊,便已深深种下。
  也正因如此,当他发现与自己并肩同行的人却并不同心之时,愤怒、不解、失望,便如烧开的沸水一般纷涌而起。
  他毫不怀疑,若今天在这里的是张老黑、关曦明、小嘎任意一个人,都不会同意让这些老百姓去冒这个生命危险。他的这些兄弟,从根子上讲和他是一样的人。
  可为何,为何郦长行如此不同!
  卓钺努力按捺下胸口种种复杂情绪,紧盯着床前沉默的少年道:“郦长行,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李汉录的事后,你说过什么?”
  郦长行静静地回望着他:“……我说我错了。”
  “对。”卓钺捏紧了拳头,“那时,你是真的在认错么。还是只是为了敷衍我,为了让我继续留下你,而用出的权宜之计?”
  你嘴里到底有没有半句真话?
  一直以来,我以为我们在战场上结下的那些羁绊,在你心里都是真的吗?
  郦长行看着他,继续沉默着。屋中的人似都感觉到他们之间紧绷的气氛,都屏息无言。
  良久,郦长行忽然抬手,轻轻划过了卓钺额角一处擦伤的地方。
  “你……”
  “卓哥,”郦长行轻轻开口道,“这世上对我好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我知道之前受伤之后你强撑着不愿昏过去,是在担心我——担心我会有危险。这些我都记在心里。”
  “所以,我更加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卓钺一惊,还未来得及说话,忽觉脖颈后一痛,熟悉的黑暗便再次将他包裹。
  ……郦长行!
  作者有话要说:  小郦:我不能让别人伤害你。(奶狗呲牙.jpg)
  想想忽然有点儿萌哈哈哈哈


第33章 奔与共
  浑身都痛得不行,尤其是头。
  疲惫和痛苦拽着卓钺不停在黑暗里往下坠,可是他不愿意,他满心燥郁,疯狂向上方的光明处浮去。纵然浑身如挂千斤坠,可他还是分离划动双臂,一个猛子冲出了黑暗——
  他蓦地睁开了眼睛。
  拼命挣扎的疲惫犹还在身。卓钺微微喘息着坐起身,屋内空无一人,窗纸却已透出日色,想必这一觉他睡得不短。
  他闭了闭眼,将身上的伤痛和疲惫按了下去,用力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胸口的伤不轻,略一移动便疼得浑身痉挛,但所幸创面虽大却微伤及筋骨,不过是疼痛失血的问题了。
  他挣扎着站起,踉跄着冲过去一把推开门。外面的院子也空空如也,寂静如斯,人不知都去了哪儿。他扶着墙喘了口气,转身欲向前厅的方向走去。
  “军爷?”
  卓钺猛一回头,却见郑氏少女端着个药盘匆匆绕过回廊赶来。想扶他,又忌讳男女之防,只好担忧地站在一旁:“您的伤还没好呢,下床做什么——”
  “郦长行呢?”卓钺喘息着问。
  “谁——”
  “那个和我一起来的少年呢!”
  郑氏少女脸色微微一变,嘴唇嗫嚅了下,低声道:“他……”
  卓钺看着她的表情,心头登时一凉,胸口的伤又更疼了几分。
  “给我找一匹马,”他咬牙道,“让我去找他!”
  “军爷,您这个样子真的不能动——”
  “军爷?”又一声呼唤传来。
  卓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一回头却果见郑富户好端端地从前面跑了过来,扶住了他忧虑道:“怎么还是下床了,赶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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