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白风初起[古代架空]——BY:星空魔法泉

作者:星空魔法泉  录入:05-10

周棠是汝南周氏的当家,也是周欣柔的父亲,如今在尚书省为中书令。

谢献不自觉地微微点了点头。人总是身不由己的落入关系网中任之摆布,谢献明白得紧。

景扬放下汤勺,轻轻挑眉,看向谢献问道,“先生是不是也觉得,我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瞎胡闹?”

也不待他回答,景扬又问,“是不是你们都觉得,我什么都不懂。闹过了这一阵就完了?”

谢献不自觉的在手炉上画圈圈。他本是该知道答案的,郡王殿下年纪尚幼,心思单纯,不应该与他蹉跎时间。可是他此刻却开始犹豫,私心让他不确定此刻想要什么答案。

天人交战时郡王抓住了他的手,谢献抬眼看向景扬,只看到景扬正坐直了看他。少年郡王有一双微微斜挑的狭长眼眸,平素里这眸子带着猫一般的少年桀骜,可每当认真望向谢献的时候,又显得单纯而诚恳。谢献抓紧了手里的手炉。

“我不是什么都不懂。我不是小孩子。”郡王认认真真地看着谢献,“我不是在胡闹,我不是喜新厌旧心血来潮。”

谢献看少年认真的脸,心生一种无可奈何的怜爱。而这怜爱原是素日久矣,层层叠叠如胶般包裹着他的心。

“谢子仁,你听清楚。”郡王说,“我说我喜欢你。我是认真的。”

谢献脑中有一瞬空白。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着眼在郡王嘴角的一抹赤豆汤的残痕上,几乎是本能的开始想象它的甜味。

也许应该一切暂停,认真思考一下此刻郡王说的认真究竟有几分真。可沉沉的心思就这么放空了一下。

那些一直焦虑着的明天。那些幻想中走出这个王府以后将不得不面对的万般天地。那些因为无能为力而做的无谓挣扎,担忧、害怕,那些绞尽心力的步步为营绸缪计划。

此时此刻,好像都并不重要。

谢献微微欠身,吻在景扬的嘴角上。

景扬的唇很软,带着茶歇点心残余的甜郁芬芳。谢献吻住他的那一瞬突然产生一种念头:如果一切在此刻结束,好像也未必会遗憾。




第22章

谢献醒过来的时候,躺在景扬的臂弯里。

景扬靠在软垫上,半支着身子看书,一边胳膊拢着谢献,见他醒来,侧身低下头亲了亲他的眉毛。

已是掌灯时分,谢献迷蒙地打量四周。他们还躺在书房的小榻上,不过小榻上的桌子撤了,灯也已经点上,屋子里暖暖和和,谢献身上还披了一件郡王平日里穿的墨色斗篷。

他想起景扬带着赤豆汤甜美余韵的柔软亲吻,迷迷糊糊地泛起一点点名唤为害羞的情绪。侧头去看景扬,景扬正好换了个本子单手翻书,他看见那本子上面不少自己的笔迹。

“在看什么?”

“嗯?”景扬的声音带着一些情欲过后慵懒的沙哑,“以前写的文章。”他笑,“还有先生给改的字呢。”

谢献躺在郡王的怀里,想起小小郡王还带着婴儿肥的时光,上着课会傻笑着流哈喇子,写了错字怎么也改不过来,他也不好说重话,只能一遍一遍给他批改。那个时候二殿下真是肉嘟嘟傻白甜。谢献不自禁地露出一点笑,然后又像坏事被发现了一样心下一虚,他不动声色地收紧郡王的披风,整个被郡王的味道笼罩。

“…小的时候真是雄心壮志。”景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放下本子说道,“越长大,倒是一心只想着怎么明哲保身了。”

郡王这几日感觉自己好像一下长大了很多,此时心头千思万绪,思索了一阵,说,“先生说得对,我手中权力太弱,长久不是办法。这几日我思考了很多,这权力之争,我应是鼎力支持三哥…”——太子在京中一边阻挠北方用兵,一边阻碍军中拨饷,这个他是知道的。但父亲兄长一直以他在京中的安危为重,从不允许他插手这些事情,他要和安平王一起做什么事,首先就是要和父亲说清楚。下午他已经去信一封,打算认真开始行动了。

景扬说完话低下眼睛,才发现披风整个把先生埋了起来,不禁失笑,他轻轻用臂弯拢着谢献,柔声问,“先生在想什么?”

谢献从披风里露出脸来,或许是因为缺氧,他原是白皙脸上透着红晕。他看向景扬,稍稍犹豫了一会,最后说,“殿下踏出这一步,一定要凡事小心。”

他原是不愿意景扬涉入这一片浑水之中。但事到如今,他心里清楚,即使郡王自己还想龟缩,大势也会推着郡王走出这一步。既然如此,晚行动不如早行动,说不定还能抢占先机。

景扬斜下来的视线很软,他俯下来吻他,沉着声在他耳畔道,“我知道。”

姿态仿若在发愿。

那日他们终于恢复旧态,对坐着吃晚饭,临睡时郡王亲自给谢献抹药,然后搂着他沉沉睡去。


转日醒来,照例又是郡王给谢献脚踝上药。早膳之前郡王坐在床上抱着谢献的脚踝,手捂热了药酒再仔细抹在脚踝的伤口处。

谢献在岳王府不过短短几日,也许是因为郡王悉心照顾,各处的伤已好了不少,脚踝上的常年淤青也颜色见浅了。

景扬一边借着药酒的滑顺揉着脚踝皮肤,一边说,“先生不愿呆在床上,我不勉强,以后你随意走动,小心注意就好。”

谢献笑着看他,陈景扬便凑上去落一个吻,“先生旁的不用多想,尽管在岳王府慢慢养伤。”

谢献注意到景扬穿着正式,今日应是也要出门。各衙署年后的工作即将重新运营,谢献明白郡王殿下也有各种事务要处理,他没有多问。

他们在偏厅吃早餐,谢献身边放着炭火。两三个侍从在院子里除雪,时间尚早,院子里很安静,冬日雪后连鸟叫声都少,谢献动手取了新煮的豆浆放在景扬手边。

正此时前院突然传来一些鼓噪。带着兵器碰撞由远处传来的嗡鸣。闻其声,谢献和陈景扬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前院。

还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便看见一个侍从急急往这边跑来。

“殿下,有人、有人硬闯岳王府,您、您去看看吧。”

陈景扬闻言腾地一声站起来,未作言语,大步流星就往前院奔去。谢献愣了片刻,才站起身来,他看一眼在偏厅身边的几个侍从,说道,“去通知安平王,多找几个人,多分几路,赶紧去。”

偏厅里的侍从都是岳王府的旧人,信得过。

前院的嘈杂在一个峰值之后渐渐归于宁静,等谢献走到前院,就看见景扬已经被几个人架着压着跪在地上。他放缓脚步,并不看向二殿下,只是慢慢走出连廊,整理整理衣衫,然后行礼欠身道,“太子殿下。”

太子轻轻笑,那样子似乎是已经看了半天戏,见了谢献才落了马,走到他身边,侧手拍了拍他的肩:

“你做的很好,这几天辛苦了。太傅府的辇车等在外面,子仁先回去吧。”

谢献保持着行礼的姿态,只觉得全身有些僵。然后他听见太子说,“景扬,你那么惊讶做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谢侍郎是我的人?”




第23章

小甜饼陈景扬下线。 太子 V.S. 谢献 started

岳王府外候着太傅府的辇车。上车前谢献看了一眼安平王府的方向,一直侍候太子的侍郎李庆站在身侧,谢献慢慢登上了车。

辇车里坐着他名义上的兄长,他的大哥谢远。

谢献在回太傅府的路上便挨了两个耳光,然后被丢进反省室里吃了一顿鞭子。就如同十八岁那年岳王世子要离开京城的时候一样。

反省室本没有名字,这是谢献小时候自己给取的。那间小屋在太傅府中地处偏僻,常年不见天日,有可以拴住脚踝的铁质镣铐——这个装置曾经让他颇为疑惑,毕竟他又能跑去哪里呢。

其实并不是十八岁才第一次吃鞭子,年幼时如果他没有做好事情便会被丢进这里反省,若是惹了父亲生气也会挨一顿鞭子。十二岁那年父亲把他从道观接回来,送他去给岳王世子做同袍。父亲对他有要求,要他得世子信赖,做世子幕僚,可他对这些太过一无所知,根本不知该如何进展。世子离开京城的时候,父亲大动肝火,把他扔进反省室绑起来吊着打。那个时候谢家长子谢远初入官场,急于得到太子的宠信,在与太子厮混几次以后得知了太子隐秘的癖好,于是邀请他来府中观赏幺弟挨打。

也许是因为有了尊贵的观众,十八岁的谢献第一次被打得那样狠,仅着的里衣在马鞭的抽打下很快碎成条条褛褛,又被鲜血染得鲜红。为了防止谢献哀嚎而用布条堵住嘴,让他在每次吃痛后只能发出呜咽。这景色、空气中鲜血的味道,马鞭清脆的抽打声,谢献挣扎不能的呜咽,每一个元素都精准地踩在了太子的性癖上。

于是在大哥谢远的怂恿和父亲的默许下,太子在这里强要了他。他从未被开发过,鲜血是他处子的润滑,太子的性器犹如凶器,由内将他撕扯碎裂。他甚至连呜咽的力气也失去了,摊散折叠,任由玩弄。

他不知被折磨多久,痛晕过去。太子拽着他的胳膊操弄他无意识的身体,将精液射在他被鲜血打湿的乱发上。

自那以后,幺弟的身体变成了太子府的敲门砖,谢远开始给他灌药,甚至找了人来调教他,反省室栓脚的镣铐也终于有了实际的作用,他被铁链紧紧拽着逃不开鞭子,一场性事下来脚踝与身上一样血肉模糊。

那以后他唯一还保留着的正常身份是郡王侍读,因为和岳王一系有关系,他的父亲允许他留着这个闲职。他的父亲兄弟帮他调整时间,让他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以侍读的身份出现在岳王府,然后在其他太子想要他的时候出现在反省室,又或是太子殿下想要的任何地方。

就算是岳王的儿子,一个京城质子而已,有什么出路。父亲说。你该感激太子殿下对你青眼有加。

谢献浑浑噩噩,听之任之。早在更年幼时他就已经说服自己一切都是命运。谢远找来的调教其实没什么意义,在太子面前他常常觉得自己只是一块刚好可以被插入的肉。每一次都极力想像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去人格化的想象麻痹他的情感,毕竟他毫无抵抗之力,总得留一点活下去的勇气。崇宁阁是让他喘息的中间地带,他在焚香味中藉由宗教的慰籍,缓慢恢复身而为人的知觉。

太子当然并不只有谢献一个玩物,但谢献的确是身份最尊贵,容貌最出众,又最禁得住的一个——即使每一次狠狠践踏失去光彩撕得粉碎,下一次又能粘和完整任人摧残。好像每一次都被征服,又好像永远都无法被征服。


此刻谢献双手反绑,只能以跪姿候于反省室。他刚挨了一顿鞭子,身上火辣辣的疼,但此刻他无暇顾及身上的伤,满脑子想着等会太子来了要怎么与他说辞。在岳王府太子与他最后说的几句话什么意思他明白。且不论郡王殿下今日到底被问何罪,他在郡王殿下那里都已经被定性为太子安插的奸细。

谢献情不自禁觉得有点好笑。他本就没想过,倒劳烦太子殿下帮他斩断后路了。那,既然只有一条路,那求取太子原谅,继续仕途,也便是一直以来有且只有的唯一的选择。

谢远怕他扫了太子的兴想要给他灌药,谢献拼死拒绝。提前吃了媚药可以少些痛苦,但他此刻不能失去清醒。他可以忍受皮肉之苦的。

所幸太子殿下没有让他等太久。

谢献本已准备好迎接一番狂风骤雨般的责打,然而来人只是搬了张椅子来,太子殿下掸了掸衣服施施然坐下,自上而下地好好端详他。

“这几日过得开心吗?”带着红色珊瑚戒指的手拍在谢献的脸上,太子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每天睡不睡得着?”

谢献知道这些都是助兴项目,他没有答话。

“倒是胖了些。”太子又说。

谢献肉眼可见的多了些神采,脸上原是极瘦的,这几日在岳王府仔细养着,多加了一点点恰到好处的丰腴,更显出他清丽而流畅的轮廓来。

太子本是并不怎么在意这几日玩具的出逃的,可是看见谢献此时此刻跪在眼前,精神样貌更甚从前,心里就好像忽然生出来一只虫在那儿搔来搔去,他感到一些模糊不清烦躁。他玩一根软鞭,缠在手上再放开,然后用那软鞭去剐蹭谢献身上的新伤:“子仁,这几日的事情,换了旁人,是该就地打死的。本王怜惜你,舍不得,可也不想随随便便算了。”

谢献仰起脸来看向太子,眼神略一对视,谢献又垂下视线,哑着声音问,“殿下自有定夺。”

太子做个手势,一旁候着的侍郎李庆便取了封信,交到太子手里。

“你那怀康郡王,这几日到底做了什么,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信封打开,抽出里面折好的信,轻轻一抖,纸便摊开。

墨迹透过黄纸,谢献不消细看,就已认出是景扬的笔迹。

太子睨着信嗤笑,凑近谢献问,“子仁到底有什么我没见过的好本事,陈景扬那个废物老老实实这么多年在京中安分守己,怎么你去了几天他就起了异心?”

“我…我不明白殿下在说什…”

反手一个重重的巴掌。谢献被打到身体失衡,侧向一边倒去,红珊瑚戒指在他脸上刮出一道刺目红痕,拴在脚踝上的铁链发出沉闷的碰撞声。他一阵耳鸣,口中腥甜,却还不等恢复又被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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