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将军后朕有喜了[古代架空]——BY:江色暮

作者:江色暮  录入:12-02

  天子眼皮微阖。日光照来,照出一片宁和光景。
  陆明煜心道:云郎啊,云郎。你既“回来”了,朕如何不去将你留下。
  ……
  ……
  皇帝返长安的日子最终还是往后推了推。倒不是为了上元节,陆明煜对此虽有兴趣,但他考虑更多的,是燕云戈还没完全恢复的伤。
  两人深夜对望,他的手指一点点摩挲过燕云戈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当年燕正源抽出来的鞭伤已经很淡了,后面又覆盖了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再有,燕云戈胸膛,始终有一块比别的地方更白的皮肉。
  燕云戈对此一头雾水,他却知道,这正是当年燕云戈把他从福宁殿带出来时,放在胸口那只木雕喜鹊留下的伤痕。后来皮肉长好,烧熟了的那块肉掉落。在那之前,燕云戈已经踏上流放岭南的路。一路上,又与郑易等人不睦,不知道多吃了多少苦。
  陆明煜从前对此未有怜惜。燕云戈自己要走,那是他罪有应得。可面对“云郎”,他又很难心硬。
  燕云戈看出皇帝对自己一身伤十分介怀,起先还想着以此“邀宠”。到后面,看出陆明煜的确难过,反倒安慰他,伤口都已经长好,新伤也正在愈合,要天子不要放在心上。
  他还转移话题,说:“陛下再与我说说这五年发生的事吧。”
  陆明煜依然看着他胸口的痕迹。听他这么说,天子抬头,说:“福宁殿重新筑过。你回去之后,许是又要觉得不习惯。”
  燕云戈惊诧:“为何?”
  陆明煜由此说了燕云戈在火中救下自己的事,也为燕云戈解释了一处伤痕来源。
  燕云戈听着,心有戚戚,说:“那些贼人该死!清光,还好你无事。”
  陆明煜说:“你在床上一连昏了那么多日子,张院判都说,你不一定再能醒。”
  燕云戈道:“现在不还是好好在你身前?”
  陆明煜笑笑。笑过之后,又想,如果燕云戈问起其他,自己要怎么和他讲述。
  毕竟,在过去五年,这块烧伤疤痕就是自己与他仅有的接触。
  不过燕云戈未问,而是和陆明煜说起那只木雕喜鹊的归处。
  陆明煜:“……”还真回答不了。
  见他这样,燕云戈大笑,说:“那个喜鹊原先就未雕好。等回了长安,我雕个新的送你!”
  陆明煜听着,忍不住微笑。
  就这样,到了一月下旬,帝驾终于启程南归。
  其时“云都尉”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在南归前一天,终于如愿侍寝。


第71章 相似 “云都尉和燕云戈真是一个模子刻……
  燕云戈颇具心机。
  最初几日, 陆明煜并未打算在他屋中留宿。理由也是现成的,云郎伤势未愈,还需好好休养。
  可燕云戈嘴上答应得好好的, 晚膳之后,却总要与陆明煜谈起过往。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与天子的“争吵”多半不是发生在近期,而是在契丹大军尚未南下的时候。
  战争好像成为一条分界线。陆明煜对早前的事总含糊其辞,但说到燕云戈在战争中的表现, 则能娓娓道来。
  发觉这点后,燕云戈怀着谨慎心情,再未提起更早之前的四年。
  他转过话锋, 说自己在外行军,与清光许久不曾见面。虽不记得从前,可自己待他一定甚是思念。
  还列举边疆男女之间诉情的风俗,把自己代入其中。猎狼猎雁是最基础的, 当了擂主之后向心仪之人提亲也很是风光。
  一番设想下来,逗得天子忍不住跟着笑。
  稍不留神,两人就聊到深夜。
  这时候, 燕云戈又会说, 天色已晚, 外间寒凉,屋内倒是暖和。既如此, 清光还是莫要走吧。
  话音落下,立刻对上陆明煜似笑非笑的目光。
  燕云戈闷闷叹气,一副遗憾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的样子,道:“什么都瞒不过清光。”
  陆明煜倒不会因情郎的小手段生气。甚至于,他知道就连燕云戈这会儿的神色也有五分刻意。但对于此类“邀宠”手段, 天子只觉得新鲜有趣。
  陆明煜道:“不必说这些,你还是……”老老实实,等到伤口完全愈合再说。
  可燕云戈又道:“清光,你当真要走?”
  陆明煜一顿:“这还有假?”
  燕云戈抿抿唇,眉目间的失落又清晰几分,又是一叹:“好,我送你出去。”
  陆明煜看他,竟然也有点捉摸不透,这副表情到底是真是假。
  燕云戈又说:“真奇怪。对我来说,昨日你我尚同塌而眠。可对你来说,你我已经分开那么长时间。无怪我总想与你共寝,你却已经不习惯。”
  陆明煜面颊微微紧绷,说:“你这么说,是觉得我吃这套?”
  燕云戈看他,不否认,而是问:“那你愿意留下了吗?”
  陆明煜面色不动,心中却的确挣扎。
  如果燕云戈方才否认,说他只是情难自已、有感而发,天子一定“嗤”上一声就走。可燕云戈承认了,不吝于告诉天子,他真的渴望着他。
  眼看他静立不动,燕云戈又说:“清光,这几日,我总是忧心。假若明日起来,又有人告诉我,而今已经是建文十年、二十年。”
  陆明煜听到这里,心彻底软了下去,长叹:“好,我与你同睡。不过,你的伤的确未好,不能多做什么。”
  燕云戈达成目的,微笑着说了声“好”。
  这是一旬之前的事了。一旬之中,燕云戈的确遵从天子的要求,除了同塌以外,绝不多动。
  好像只要和陆明煜处在同一空间,就能让他安稳入眠。反倒是陆明煜,时有辗转反侧。再看看熟睡的燕云戈,忍不住就上手,捏捏脸颊、耳朵……做完这些,他带着正经面色收手。转眼,又听燕云戈呢喃一声“清光”。
  陆明煜抿抿嘴巴,到底笑了,轻轻唤一声:“云郎。”
  这样的光景持续过一旬,回长安之事不可再拖。恰好,燕云戈得了太医的准话,可以拆掉腹上纱布。
  也就是这一晚,他拉着天子,坠入五年前的旧梦。
  一直到第二日起身,陆明煜都略有恍惚。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会纵容燕云戈。
  正坐着出神,一具温热身体从背后覆上来。侍寝之后的“云都尉”满心餍足,揽住天子腰腹,仍在他颈侧、耳廓亲吻。
  湿润的气息落在陆明煜颊畔,听着燕云戈嘴巴里喃喃的“清光”,陆明煜到底缓缓放松。
  也许他不是在纵容燕云戈,而是在纵容自己。
  整整五年,天子孤身一人,与满案奏折相伴。
  千余日夜过去,他也想要身畔多一点温度。
  想到这里,天子慢慢笑了。他侧过头,抚上燕云戈面颊。纯粹亲昵,连情`欲气息也淡下。
  燕云戈低笑,下巴搭在天子肩上,说:“真想和你永远留在这里。”
  陆明煜懒洋洋道:“说什么傻话?快起,今日就要动身了。”
  话音落下,微微停顿。
  天子又道:“马车甚宽。云都尉,你与朕同乘。”
  说着,眨眨眼睛。虽然用了“朕”,可语气轻快,十足亲近。
  燕云戈的笑意扩大许多,又在天子面颊亲了亲,才依言起身。
  于是,回长安一路,李总管颇郁闷地发现,自己被“云都尉”抢了大半工作。
  端茶递水自不必提,捏腰捶腿更是绝不能被抢走的活计。“云都尉”乐在其中,不过,最快活的时候,还是天子靠在他身上,与他一起看窗外雪景。
  他惊讶于自己的博学。无论天子与他聊农事,还是聊民生,都能接上一二话音。
  到最后,陆明煜都喟叹:“从前不曾想到,我的云郎,竟是个全才。”
  一句话里,最让燕云戈高兴的不是最后那句,还是中间四字。
  他唇角勾起,在心头默念一遍陆明煜的话。他是天子的云郎,那天子就是他的清光。
  “我的清光”。
  燕云戈悄然做出口型,同时再把怀中人揽得紧些。
  这时候,天子说:“怎么不说出来?”
  燕云戈一顿。他想要假装无事发生,偏偏天子含笑看来。燕云戈心头软成一片,半叹半笑,终于还是说:“我的清光。”
  陆明煜:“嗯。”
  燕云戈:“我的清光……”
  他去寻天子唇瓣。
  马车走得平稳,上面摆着一方小案。平日小案上总放着茶壶,随着马车走动,茶水始终安然待在壶中。
  可今日却仿佛不同。占了李如意大半职责的燕云戈找少他,神色平常,说此前经过颠簸处,茶壶被颠下小案,茶水洒得到处倒是,车里铺的毯子要尽数换过。
  李如意狐疑看他,燕云戈的神色却始终正直清明。最后,李如意自己咳了声,说:“知道了。”
  燕云戈便微微笑一下,再往回去。
  既然洒了水,天子这会儿便不在马车中。
  陆明煜亲下农田,朝老农询问过去一年收成。
  这里已经距离边城有一段距离,战事并未烧至此处。但没了人祸,老农依然要叹一声,说割麦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场冰雹,导致一半作物毁在地中。好在朝廷减免税负,否则的话,真不知道能否过得去这个寒冬。
  陆明煜听在耳中,心绪颇多。
  而燕云戈走到田埂,远远停下脚步。
  他背对身后天子护卫,以至于朝这边走来、正在闲谈的几个护卫未认出他。
  护卫们正在谈论:“……我当时便惊诧,世上竟真的有如此相似之人。”
  燕云戈不觉得几人的话与自己有关,仍然定定看着天子方向。
  护卫们又说:“谁说不是!这云都尉,和当年的燕云戈,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初次见他,还当是燕家又起复了。”
  听到这里,燕云戈终于眼皮一跳。
  天子的亲卫有两种来历。要么是长安勋贵,要为自家子弟谋个好前程,选择之一就是把人塞在距离天子最近的地方。要么是民间出身,经历重重选拔,才到皇帝身侧。
  后者暂且不谈。前一种里,很多人都见过燕少将军面容。
  五年前,陆明煜把“云侍君”的存在牢牢封锁在永和殿里,知晓此事的人尽是心腹。可现在,“云都尉”立了大功,要受封赏,注定不能只出现在少数人眼里。
  如此一来,见过燕少将军的人再见到“云都尉”,可不就会这么感慨?
  这是陆明煜考虑过的事情。其中是有为难,不过对天子而言,要把“燕云戈”和“云归”割裂成彻彻底底的两个人,并非难事。
  只要在“云都尉”出现的同时,让岭南再传回一些罪臣燕云戈的消息。人们有了印象,加上五年过去,若非极熟悉的人,对燕云戈模样的记忆原本就会模糊,很容易糊弄过去。
  只可惜燕云戈对此一无所知。他心想:是吗?我与一人面容相似。
  单是这样还好。他在军中日久,每日与众多儿郎相见,其中是有眉眼相似之人。
  可紧接着,那些护卫又有一句:“你们听说过否?早在永耀年间,那罪臣燕云戈就与陛下来往甚密。如今,云都尉一样与陛下同乘一车,感情深厚……”
  说到这里,讲话的人被身侧同伴掐了一把。
  其人“嗷”了声,正要发怒,就见到站在不远处的“云都尉”。
  意识到男人在看自己一行的瞬间,分明是凛冽时节,护卫依然出了一身冷汗,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
  不过,被议论的“云都尉”并未和他们计较,只是淡淡瞥他们一眼,很快移开目光。
  护卫胆战心惊许久,终于同伴被拉走。路上,依然大气都不敢喘。
  他身后,燕云戈静立不动,看似心平气静。
  眉尖却一点点拢了起来。


第72章 情敌 “我想要一生一世的人,从来是你……
  再回马车时, 里面已经换上干燥毯子。另有几个小暖炉四处塞着,让不大的空间里尽是热乎气儿。
  陆明煜闲闲吃着点心,还和燕云戈说起自己方才同老农的问答, 心情颇愉悦,评价:“此地县令倒是做得不错。”
  燕云戈回神,跟着笑一下,说:“自当如此。”
  陆明煜看出他神色不对,有意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燕云戈一怔, 想说“没有”。但在那之前,天子已经再度开口,“提醒”他:“那年你行至幽州, 恰好遇到朝中来人巡视。可消息事先走漏,下面的人早早做好布置,把一个灾年扮做丰年。一路上,钦差见到的人物, 俱是由人伪装。还是你找上门去……哦,不是这个?”
  燕云戈顺着陆明煜的话音去思索,隐隐是觉得此事耳熟, 可也的确想不出什么。
  他摇头。天子仿佛遗憾, 轻轻叹一口气。
  看他这样, 燕云戈心中安定许多,想:清光分明是希望我想起来的。既然如此, 前面我们争吵与否,都是我们的事,与旁人无关。我有疑虑,直接问就好。
  恰好,天子紧接着道:“那我就猜不出了。云郎, 你究竟在愁什么?”
  燕云戈笑笑,说:“哪有什么‘愁’。”一顿,整理一番思绪,“只是方才你与那老农讲话的时候,我也听人说了一些事。”
  陆明煜静静看他。
  他神色不动,燕云戈全然无法想到,当下时刻,天子正心道一声“来了”。
  燕云戈继续往下,说:“我听他们提起一位‘燕云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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