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新摸平安脑袋:“养身子哪里不是养?皇宫再好,住的也不自在,正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便是这么个理儿。”
平安噘嘴,压根儿就不信。并且,他认定,主子就是因为羲月公主跟皇上置气了。
常新受伤后身体不抗寒,仅皇宫到常府这一段路,就冻的直哆嗦。
平安担心他因此受寒,一回府就张罗准备了热水,让常新泡澡驱寒。
然而泡过热水澡的常新身体却并没有暖和多少,泡完了也没敢耽搁的就钻了被窝,可还是冷得牙齿打颤,直到房里搁了好几个炭盆,这才好点。
尽管常新暖和过来了,但平安依旧没敢大意离开,一直在床前不错眼的守着,就怕一个看顾不好,常新有个头疼脑热的没人知道。
事实证明,平安的小心是对的。天将擦黑之际,常新突然发起热来。
那温度烫得下人,平安大惊失色,掉头正要去找大夫,就一头撞上进来的沈膑,一屁墩儿摔坐在地。
“皇皇皇……皇上!”平安撞得眼冒金星,抬头看到沈膑,顿时吓成结巴。
“慌慌张张做什么?”沈膑目光落在床上的常新脸上,顿时眉头一蹙,快步疾走过去,伸手一摸额头:“怎么这么烫?”
“应该是回来的路上受了凉。”平安转了个方向,趴跪着道。
“快去把邱辞安叫来。”沈膑脸色微沉,不过却没有多问,而是直接下命令。
“是,奴才这就去!”平安早就恨不得插翅飞出去了,得了命令,当即不再停留,匆匆应了一声,爬起来就跑了出去。
沈膑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下非但什么都不能问了,还心疼的紧,盯着常新看了须臾,忍不住发泄的拧了他鼻子一下。拧完还是气不顺,又见常新满脸通红嫣然,尤其那嘴唇最是诱人,没忍住心猿意马,低头就亲了上去。
常新本来发烧睡得就不踏实,被沈膑这一亲吻直接给憋醒了,睁眼四目相对的瞬间,沈膑立即停下了动作。
“皇上怎么来了?”常新回神,推开沈膑,撑手就要起身,却被沈膑给按住了肩膀压躺回去。
“躺着别动。”沈膑指腹擦过常新的下唇,心疼又无奈:“为何突然出宫?”
“臣请示过皇上的。”常新否认突然两个字,却显得顾左右而言他。
“那我也没同意。”沈膑忽然脸色一沉:“是因为羲月公主?”
常新抬眼看着沈膑,却不说话。
沈膑看他神色,脸就彻底黑了:“果然是因为她,不过惊鸿一瞥,你既然就要因为她跟我撇清关系?是不是过两天就求我给你们赐婚啊?常新,真没看出来,你居然是这样见异思迁之人!”
常新被指控得一脸懵:“皇上在说什么?”
“你就装。”沈膑哼笑:“别以为在御花园时,你直勾勾盯着人看我没发现!”
常新:“……”
“你说话!”见常新扶额不吭声,沈膑以为他是被说中心思无言以对,更加愤怒了。
常新眨眼:“……说什么?”
“你!”沈膑气恼,压着常新又开始亲,不止亲,还脖子锁骨又舔又咬。
常新也由着他,只是嘴角扬了起来,半晌抬手抱住在肩窝一拱一拱作怪的脑袋。
“陛下。”尽管只是两个字,但常新的语气里却倾注了满满的宠溺。
“不叫皇上了?”沈膑一动不动埋首在常新肩窝,声音闷闷的问道。
“嗯。”过了一会儿常新问:“那羲月公主挺漂亮的,陛下就没一点动心?”
话音一落,沈膑情绪又不对了:“怎么?常爱卿动心了?”
一句酸溜溜的反问,听得常新浑身舒畅,他轻笑一声:“陛下继续,臣想要了。”
沈膑:“……”
沈膑一下清醒过来,猛地起身,瞪着常新拒绝得斩钉截铁:“不行,你生病了……”
“我听说。”常新嘴角勾起坏笑,微微上挑的眉眼邪肆中透着英气妩媚:“发烧的时候,身体里特别烫,陛下若是进来,怕是龙根都要烫化了,肯定欲仙欲死……”
常新话没说完,就被沈膑一把捂住了嘴,那额角青筋直跳的隐忍样,明显是被这三言两语给撩到了。
常新看着,愈发笑得眉眼弯弯,忽然恶作剧的舔了沈膑的手心一下,惊的对方手狠狠一抖,常新便放肆大笑起来。
沈膑瞪着常新,一脸无奈。
大笑过后,常新拉下沈膑捂着自己嘴的手,眼尾一挑:“吻我。”
沈膑死死瞪着那张张合合总是不安分的殷红嘴唇,忍得几乎眼冒绿光。
常新见他端着不动,故意眼神暧昧,舔了一下嘴角。
便是这一个动作,沈膑瞬间破功,压下去深深吻住了常新。深入唇舌的吻,果然烫得沈膑一个激灵。
沈膑原本绷着弦,打算一吻解渴,并没有想过更深入的东西,但衣裳被常新扒掉时,他便彻底崩断了理智。
水乳 交融的瞬间,沈膑又是一哆嗦。
常新的身体里,果然滚烫得令人心脏痉挛,龙根倒是没融化,反而精神抖擞龙精虎猛,恨不得一柱擎天捅破天。
两个没羞没臊的干柴烈火不可收拾,可苦了拉着邱辞安急惊火燎跑回来的平安,臊得脸皮都没处搁了。
邱辞安也没比平安好哪里去,墙角听得心猿意马,看向平安的眼神直放狼光,恨不得也把小家伙扛去屋里来一遭,奈何,小家伙没开窍。
作者有话说
微博:一归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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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带着平安长见识
平安觉着吧,他俩这么干杵着听墙角实在是太尴尬了。
“那个,病……还看么?”平安瞅一眼邱辞安又抓耳挠腮的躲开,没话找话的转移注意力。
邱辞安声音喑哑,看着平安的眼神炙热而压抑:“等,等着吧。”
“哦。”平安挠挠头,看一眼邱辞安,又看一眼邱辞安:“那个,邱太医,您能……别这么看着小人吗?”
“嗯?”邱辞安眼神一闪,莫不是小家伙要开窍了?
平安眼神瑟缩:“您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看的小人心里瘆得慌。”
邱辞安:“……”
哎,开窍什么的,想多了。
邱辞安有点郁闷,但看着平安红着脸眨巴眼的样子又释然了。小家伙还是太小了,得,慢慢等吧,没准多听几回墙角就开窍了呢!
想到这,邱辞安忽然一顿。
等等,听墙角?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邱辞安当即心生一计,觉得这听墙角,南风馆再合适不过,那里都是男人跟男人,多看多听,就不怕小家伙不开窍!
“平安。”邱辞安笑的就像只大尾巴狼。
“啊?”平安满耳朵都是主子奇怪的声音,整个人羞臊的有些呆傻。
“一会儿给你家主子看过病,我带你去个地方可好?”邱辞安循循善诱。
“什么,什么地方啊?”平安好奇的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邱辞安把人好奇心勾搭起来,却卖起了关子。
邱辞安嘴里的一会儿,转眼就是一两个时辰,那两个颠鸾倒凤的人才总算消停。
彼时天已黑透,沈膑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开门出来,本意是让人准备热水给常新擦身的,看到门外两人却是一愣。
“臣拜见皇上。”邱辞安丝毫没有听墙角被抓包的窘迫,恭恭敬敬拱手行礼:“不知常大人现下可好些了?”
沈膑脸皮堪比城墙,听了也没觉得尴尬:“出了身汗已经好多了。”说着侧开身:“你进来给他看看吧。”
“是。”邱辞安揖礼,随即走进门去。
反观平安,却是羞得脑袋都快垂到胸口去了。
沈膑看了平安一眼,吩咐道:“去备些热水来。”
平安如释重负,应了声是,转身火烧屁股的一溜烟跑了。
沈膑看得摇头,转身关门回去。
邱辞安跟常新也算是老交情,熟都不拘泥小节,这会儿却是低眉顺目正眼也没敢往常新身上看一眼,就怕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就连把脉都难得的用起了丝线把脉。
他的识趣看得沈膑非常满意,常新却嘴角抽搐,忍不住想冲他膝盖蹬一脚,不过隔得远,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
“怎么样?”眼见邱辞安开始收起丝线,沈膑忙问道。
“常大人伤势恢复的不错,就是身子骨虚,太容易受凉,但不碍事,开两副药吃过就好了。”邱辞安收拾好东西,也没逗留,当即冲沈膑躬身:“药的事,回头煎好再让人送过来,没什么事,臣就先告退了。”
“嗯。”沈膑点点头:“退下吧。”
邱辞安揖了揖手,躬身退出门去。
“这个邱辞安。”等人离开了,常新才咬牙切齿的摇了摇头,转而打住话题,抬眼看向沈膑:“天色不早了,皇上不回宫么?”
“不回了。”沈膑说罢,听到敲门声,就转身去开门,门外是送来热水的平安,他伸手就把盆接了过来:“退下吧,这里不用守着。”
这些日子平安已经习惯了,闻言躬身道:“是。”
应完没停留,躬身就退下了。
平安从常新院子出来,正准备回去休息,半道却被邱辞安截了胡。
“小平安这是要去哪?”好一副黄鼠狼调调。
平安虽然觉得邱辞安说话的语气怪怪的,却也没有多想:“皇上让小人不用守夜,所以小人想早些回去休息。”顿了顿又反问:“邱太医还没走啊?”他还以为人早走了。
“刚把药送去厨房,一会儿煎了还得把药给常大人送过去。”邱辞安笑眸里敛着算计。
“啊,我差点把药这茬给忘了,那我还是等把药给大人送过去后再睡吧。”平安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要朝厨房走,却被邱辞安拉住了胳膊,不禁狐疑:“邱太医有什么事吗?”
“药的事有我带来的药童呢,他会负责煎熬然后送过去的,不用你送。”邱辞安道:“你呀,现在跟我走就对了。”
“啊?”平安皱眉:“这样好吗?”其实是不放心药童,毕竟药是入口的东西,在这方面,平安一直都很小心谨慎的。
邱辞安一眼看穿平安的顾虑:“放心吧,信不过的人我也不敢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听了这话,平安这才算放下心来,不过又开始好奇邱辞安要带他去哪,然而邱辞安却怎么都不肯说,无奈之下,他只得老实跟着,谁知这一跟,就跟到了南风馆。
平安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
“邱邱邱……太医,您,您说的地方,就是这里啊?”被邱辞安拉着走进门,平安惊的舌头都打结,下意识的想跑,奈何邱辞安攥太紧,他甩不掉。
“平安今年十六了吧?”邱辞安一边拽着平安紧随鸨爷往里走,一边问。
“十,十八,过完年就十八了。”平安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如是作答。
“十八了啊?”邱辞安低笑两声:“那也倒了该开荤的年纪了,不过今儿我不是带你开荤来的,而是长见识来的。”
平安欲哭无泪,就算是开荤或者长见识,那也应该去青楼啊,来这全是男人的地方算怎么回事?!
奈何他人微言轻,有口不敢言。
两人很快就被鸨爷带到了厢房,却没有多事安排小哥儿,只接了银钱,跟邱辞安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就退下了,随后又让人准备了酒菜送来,便再没让人出现打扰。
但就是这样安静的环境,愈发让平安坐立难安。屋子布置还好,尽管入目桃粉,好歹清幽雅致,可唯独那一扇绣着龙阳春宫的屏风,让他难以直视。
本以为这已经是最难为情的,不想这墙不隔音,隔壁厢房男人调情的动静很快传了过来,紧接着就是各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奇怪声音冲击耳膜。本以为主子那啥时候的声音已经够令人羞耻了,这会儿才发现跟这里的小哥儿比起来,简直相差甚远,这里小哥儿可一点不隐忍,浪得都没边儿了,各种孟浪骚贱的话竹筒倒豆子的往外喊。
“邱太医……”平安脸红的几乎要滴血,眼睛却湿漉漉泪汪汪起来,一脸羞臊惊慌,听了半天主子墙角已是煎熬,他实在搞不懂邱太医为何还要拉他来这里受这份儿罪。
邱辞安被平安这眼神望得心头荡漾,面上却端的一本正经,给两人杯子各满上酒:“来喝酒喝酒,这满桌好酒好菜可不能浪费了。”
平安有点懵,难道邱太医拉着自己来这里,就是因为贪杯这里的酒?可是他又不傻,这理由根本说服不了自己,总之看着邱辞安俊逸正经的脸,他心就一阵突突,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尽管心里打鼓,但酒都塞手里了,他也不好拒绝,只得在邱辞安热切的目光注视下,哆哆嗦嗦把酒杯往嘴边送。刚准备喝,隔壁突然一连串啊啊啊的婉转浪 叫,惊的他手一抖,酒杯就掉在了桌上。
“邱太医,小人,小人不想喝酒,小人想回去。”平安现在看都不敢看邱辞安了。
“平安。”邱辞安却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人离开:“你看这屏风,有没有很眼熟?”
平安眼睛瞟来瞟去,就是不敢往屏风上瞅。
“上面两个男人颠鸾倒凤,画的栩栩如生,神态动作,无不精细到细节,一看就是你家常大人手笔,哦,还真是,落款有印章呢。”邱辞安放下酒杯,走到平安身边,伸手捧着他的脑袋,故意扭向屏风,让他不得不看:“我眼神不好,乖平安,你帮我看看,那是不是你家大人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