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直视慕容冲,慕容冲看着他的眼睛,低头思索了一下,"你想怎么做?"
"也没什么,你也知道他们刚得了块大地盘,那可是块肥肉,统计下来有六百多家食肆,卡拉OK三十多间,酒吧过百间,电玩中心桑拿也有五六十间,光收保护费每个月都有一千多万,还有摇头丸,代客泊车,保守估计也有这个数。"说完,比了个手势。
看到慕容冲感兴趣的瞪大眼,接着说,"我们一起打回来,我不会多要,大家照分,如果你非要跟我撕破脸,这段时间我什么都不做,我带整个社团全力打你,我会准备两副棺材,一副给你,一副给我,你自己决定。"
慕容冲看着他坚定自信的神色,不再犹豫的伸出手,宇文泰紧握住他的手。
叛徒
"你们怎么看?"宇文藤看着眼前他的四个儿子。
一大早,宇文泰还没睡饱就被挖了起来,被叫到宇文藤的书房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议。
目前他的状态是三分清醒,七分迷糊,他要是睡不够脑子就会一片糨糊,同样跟他一样凄惨的还有他的三个哥哥,唯一还算清醒的应该就是他大哥宇文枫,谁叫他是长子呢,总要起到带头作用,不能跟他们似的浑浑噩噩。
宇文藤所说的重要事件就是最近有人一直打着华清帮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做了许多不入流的事,虽然华清帮目前是三大帮派之一,其它小帮派不敢多说什么,但近日这股势头却是有增无减,已经引起不少帮派的不满,若是他们联合起来,虽说还不至于对华清帮造成重创,但要摆平他们总是要花些时间和精力的,因此目前的当务之急便是要查明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来冒华清帮的名。
宇文泰支着头摇摇欲睡,宇文岚的状况也差不多,宇文滕恨恨的看着他们两个,终于忍不住用拐杖敲向他们的头,被这么重力一击,两人顿时都清醒了不少。
宇文藤叹了口气,"说说你们的想法?"
四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宇文泰说"很明显他们是针对华清帮来的。"
话一说完就遭到宇文岚的白眼,好象在说这不明摆着的么,宇文静也一副看笑话的神情看着他,只有宇文枫用期盼的目光注视他,显然希望他解释下去。
他顿了顿,看向宇文藤,"而且我认为这是极为熟悉帮中事务的人做的。"
"那你的意思岂不就是我们帮中人所为?"宇文岚嘲讽的说,自从那次之后他就无法把宇文泰视为无物,这个该死的家伙把他吃干抹净后竟对他不闻不问,他把他当成什么了,可他又放不下面子去质问他,毕竟自己是个男人,难道还能像个女人似的跑去要他负责么,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就更加变本加厉的针对宇文泰,自认是替自己出口恶气,殊不知却是故意想引起宇文泰的关注。
宇文泰对于他的嘲讽却不以为意,"我并没有这么说。"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宇文岚还不服气的说。
"我想泰的意思是组织中的叛徒所为。"一直静默不出声的宇文静突然开口说,宇文泰赞赏的目光看向他,他就是欣赏聪明人。
这时,几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泰,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务必要查出这在背后捣鬼的人究竟是谁。"宇文藤命令。
"是。"宇文泰恭谨的点头应道。
等到他们都出去后,宇文枫突然叫住了宇文泰,"这件事你有思路了吗?"
宇文泰明白他指的是关于叛徒的事,于是点了点头,看到他点头后,宇文枫凝重的脸色才有所缓和,近几个月来宇文泰一直都做的很好,虽然有些做法未免激进,但最后的结果都还是令人满意的,因此宇文藤最近也经常将重要事务交给他,似也有意要将他培养成接班人,但跟随在宇文藤身边这么多年的宇文枫却隐隐有些担忧,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宇文泰,对于这个小弟,他总是有些怜惜的复杂感情存在,但现在看来是没有这种必要了,因为他的实力已经证明了一切。
宇文枫并不像宇文静和宇文岚那么在意龙头的位子,虽然作为长子,他应该是最有权利得到的,但这些年他都随遇而安,听从宇文藤的命令执行,没有出错却也没特别出采的地方,所以他自认为自己也不够格做那个位子,可他始终不想看到兄弟相残的场面,过去因为宇文泰的弱势,他总会偷偷的帮帮他,到现在即使他变强了,宇文枫还是没能改掉这习惯。
"大哥是为我担心吗?"宇文泰依旧痞笑着看他,脸上的神情让人猜不出是真是假。
被他这样斜睨着,宇文枫不禁红了红脸,暗骂自己的无聊。
宇文泰突然靠近他,让他的心不由一跳,可他只是帮宇文枫理了下没系好的领带,看宇文枫羞红脸看着自己的一脸防备,不禁好笑,"大哥以为我要做什么?"在他耳边轻呼出这句话连带着将热气也吹进他的耳里,感觉他轻微的一颤,然后放开他笑着离开,只留下宇文枫楞在原地,另一边的楼梯上站着的宇文静露出深思的神情。
宇文泰一出门就去找独孤信了,通常这些事他都是交给信办的,因为他嫌麻烦,基本上如果不是非要他出马的事,他可没有那心力去亲力亲为。他将事情跟独孤信说了遍,信就去调查了,他一向相信他的能力,因为信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他倒要看看这个华清帮的叛徒究竟是谁。
离国
独孤信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只过了一天的功夫就不辱使命的完成了任务。
宇文泰看着独孤信拿给他的照片,唇角弯出诡异的弧度。
"你是说是柄叔搞的鬼?"宇文藤对于这个结果有些许意外,毕竟柄叔也是跟着他混了多年的老兄弟了。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谁叫泰抢了他的位子呢,他在华清帮兢兢业业几十年。之前因为泰没有能力所以让他暂代堂主了这么多年,现在突然让他交出权利,他当然会不满,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有胆与华清作对。"宇文岚气定神闲的说道。
"哼~"宇文藤冷哼一声,显然是非常生气。
"现在怎么做?"宇文枫请示父亲的意见。
"违反帮规者,依法处置。"宇文藤稳定下情绪。
宇文枫刚要应承,却被宇文泰接了口,"别白费力气了,这老狐狸早走了。"
"什么?"听到这话,另几人都抬起头看他。
"据我查到的消息,他在两天前就已经离开美国了。而一切指向证明他应该是去了里约。"
"妈的,居然让他给逃了。"宇文岚忿忿的说,本来他还想抓到这老头好好教训他一顿呢,却没想竟让他先溜了。
整间房间陷入沉默的窒息气氛中。
隔了很久,宇文藤才缓缓开口"别以为逃出国了就能逃过华清的制裁,泰,你去一趟里约,一定要把他给抓回来。"
宇文泰还没开口,宇文岚就叫道"你让泰去里约?有没有搞错,你又不是不知道里约的制安有多差,而且那里还不是我们的势力范围。"
宇文藤皱了皱眉,显然宇文岚的无理态度惹怒了他,他刚想开口训斥,这边宇文泰就开口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宇文岚还想说话却被宇文泰用眼神制止。
等剩下他们两人后,他才开口"你疯了吗,老头子不正常,你也跟着不正常了,那有多乱你又不是不知道,周柄敢跑路去那摆明那里有人罩着他,你去不是自寻死路吗?"
他说了一大通,见宇文泰还是笑吟吟的看着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宇文泰伸手抚摩他的脸颊,低声说"你是为我担心吗?"
宇文岚被他说中心事,一时羞愤,甩开他的手"鬼才会替你担心。"
说完,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宇文泰收拾好行李,通知了独孤信,他不是不知道这次去里约的凶险,只是很多事始终是身不由己的,这次他只打算带独孤信去,在他看来,人越少越好办事,省的打草惊蛇,毕竟他不知道帮中还有多少周柄的余孽,若是让他们知道他的行程再通知了周柄就麻烦了。
在离开之前,他又去见了慕容冲,没想到的是连慕容冲也对他这次的里约之行颇有微词。
"据我所知,周柄最大的靠山应该是意大利黑手党的头目本杰利,而他这次去里约恐怕也是本杰利的指示。我建议你在去里约前先去见见他。"慕容冲分析着。
宇文泰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
"看到你我之间的关系,就尽可以说明在黑社会其实没有所谓的仇人,有的不过是利益的矛盾和冲突。这是个浅薄粗暴的圈子,规则很直白,明哲保身的后果是与所有人为敌,但你可以选择吃掉别人或被别人吃掉。大体来说,本杰利跟你是没有利益冲突的,他和周柄之间估计也只是利益关系,因此你若是先打通他那边的关系,让他撤回对周柄的保护,失去了靠山的周柄还不是任你鱼肉么?"说完唇角露出抹残忍的笑。
一般人见到他这种表情一定会害怕的浑身发抖,可惜宇文泰不归类于一般人,因此他见到慕容冲的笑容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还被他吸引,摄住心魂。
"另外还有一个人可以帮你,他是本杰利身边的助手,他欠我一个人情,你尽可以去找他跟他说你是我的朋友,他叫高长恭。"
慕容冲自顾自说完,却见宇文泰怔楞的看着自己,"怎么了?"
宇文泰回神对他一笑,"作为盟友,你是不是对我过于关心了些?"他恶意的嘲讽慕容冲。
慕容冲的手握紧,直到宇文泰离开都没有松开。是啊,他好象是对他关心过了头,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还没有好带那种地步,之前他们还可以称作是死对头,现在也不过是因为共同利益而结成的盟友,他有必要去替他担心吗?
宇文泰接了独孤信,却没有坐去里约的飞机,而是坐上了飞往意大利的飞机,到最后他还是听了慕容冲的建议,决定去见本杰利,根据调查,目前他正在意大利的西西里岛度假,看来他们是注定要做打扰别人的不速之客了。
会面
下了飞机后,他们就坐上开往西西里岛的客轮,长途的跋涉却没使宇文泰展露丝毫疲态,相反,旁边的独孤信多少有些倦怠,在他身边强打着精神,宇文泰见他面有疲色,便将他按在自己肩上让他睡一会,独孤信将头枕在宇文泰肩上,多少有些尴尬,却最终敌不过睡意而慢慢睡了过去。
等他被叫醒时,发现已经到了目的地。现在并不是旅游旺季,所以旅客并不多。
很显然,慕容冲已经跟高长恭取得了联系。因此,他们一下船就有人来接他们了。
在经过一段短暂的车程后,车子停在了一栋别墅前,这是座很有意大利风格的建筑,在这座岛上也恐怕是最大的建筑了,紧邻海边,不论从哪一个房间望出去都能见到一望无垠的大海,是一个很适合休闲度假的地方。
宇文泰摘下墨镜,打量着眼前的建筑,来接他们的人将他们引进了别墅中。
刚走进去,迎面就走来一个东方男子,若是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慕容冲说的高长恭了,在一堆外国人中,一个东方面孔还是很突出的,尤其是一张英俊有形的面孔更是引人注意。
"你是宇文泰?"男人一眼就认出了他多少令宇文泰有些意外,毕竟在外人看来,独孤信身上那种严谨认真的态度似乎更符合一个老大的形象。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在慕容冲打电话给高长恭时就已经大致跟他形容过宇文泰了,他对他说那个最嚣张的男人就是宇文泰。因此他才一眼认出了他,谁叫宇文泰到哪都是副唯我独尊的嚣张样。
在宇文泰仔细打量高长恭时,对方也在打量他,彼此都惊叹于对方无可挑剔的容貌和不容忽视的气魄。
"你是高长恭。"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高长恭微点头,"你的事慕容冲已经跟我说过了。今天本有事离开了不能见你,我会替你安排时间跟他见面的。"
宇文泰只是略一颌头表示听见,便自己参观起来,对于他这种态度,高长恭也没有生气,他有预感今后的日子会很有趣,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高长恭让人带他们去了各自的房间,房间很大,跟它的外在很搭配,一切都很舒适,其实宇文泰本人对这些都是没什么讲究的,他洗了澡从窗口看下去就是一片海景,眩目的蓝震的他眼睛有些发痛,突然他发现在楼下是高长恭跟他的手下不知在商量些什么,这个男人专注谈论事情的时候身上所散发的魅力真是让人不能忽视呢?他发现他似乎对这个认识不到一小时的男人产生了兴趣。真是头疼,最近好象越来越滥情了呢,难道是欲求不满,他自嘲的笑了笑,打算去找隔壁的独孤信。
独孤信刚把行李整理好,宇文泰就来窜门了,他讶异的发现他居然连澡都洗好了,只披了件浴袍就跑了出来,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大片的胸膛若隐若现,独孤信不禁红了脸,连忙别过头,宇文泰没发现他的异样,自顾自躺倒在他的床上。
"你怎么看?"宇文泰问他。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奇怪的看向他。
"我是说你怎么看高长恭这个人?"
"哦"收敛了情绪,独孤信说"这个人看上去应该不是那种耍阴招的小人,看上去很坦荡,再者既然是慕容冲介绍的,以我们现在跟他同坐一条船的关系他也不会害我们,我想应该可以信他。"
"恩,我也这么想,只是本杰利这人不知道怎么样?"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据我所知,高长恭是他最亲近的助手,他说的话在本杰利面前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如果他肯助我们一臂之力,也许我们能事半功倍。"
宇文泰点头表示同意,现在只能看跟本杰利的会面了。
启程
高长恭很快就安排了宇文泰跟本杰利的见面。
见到本杰利的第一眼,宇文泰就知道对方是很精明奸诈的商人,也是因为如此,才觉得事情很有转圜的余地。
他将自己的来意跟本杰利大致说了遍,其实无非就是要本杰利放弃与周柄的合作而与自己合作,因为他给予他更多的利益,当然他也不忘在最后将华清跟兴云两帮搬出来,暗示他要是不合作便是和他们两帮作对。
本杰利弯起唇角,夸赞他是个不错的说客,威逼利诱,软硬兼施,甚至还有高长恭在一边撬边,最后能不谈成吗?于是答应了和宇文泰的合作,毕竟能跟华清结盟,对他拓展美国势力还是很有帮助的。他还派了高长恭跟随宇文泰一起去里约,助他一臂之力。
在第二天,宇文泰三人就坐上了去巴西的飞机,然后辗转来到里约。
宇文泰向来是享受生活的人,如果不是宇文藤那边催着他速战速决,他是绝不会这么赶路的。
刚到里约就接到老头子的电话要他马上去会周柄,真他妈的烦,他抱怨着。这几天赶路赶的没吃好睡好不说,他都没能好好洗个澡,虽说他没有节癖,但巴西这种蒸桑拿的天气搞的他浑身汗淋淋的难受极了~
于是他决定把老头子的话当耳边风,先去好好冲个凉,对于他这种作风,独孤信早已见怪不怪,只是高长恭也还是希望这件事能早点解决,他也好早日回去复命,毕竟他也受不了这样炎热的天气。
宇文泰舒舒服服沐浴完,才发现忘了拿换洗的衣服,这里的房子结构并不是每个房间都有卫生间的,而淋浴房是单独设置的,所以从淋浴房回到自己的房间还要走一段路。
他毫不介意的赤身裸体走回自己的房间,却在途中碰上了高长恭。
对方看到他的样子怔了怔,接着就挑眉说"我竟不知道你有裸奔的爱好?"
宇文泰不以为然,丝毫没有要遮掩下的意思,大咧咧的任对方开个够,他一向对自己的身材很有信心,自然也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不是任何人都能看到我的裸体哦。"说完还朝高长恭身边凑近几步,似乎想让他看的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