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想本杰利派高长恭跟自己去总比派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去好,毕竟他们也相处了这些天彼此也有些熟悉了,他对高长恭还是很欣赏的,虽然不明白这几天他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总是怪怪的,好象带了些怨愤,可自己并没有得罪他啊,即使之前跟他开玩笑似的调戏他也没见他生气,这倒是为什么呢,难不成对他规矩了他反而不高兴?他想着这个假设的可能性。
宇文泰跟本杰利将事情商量好后就先行离开了,让他跟高长恭继续谈,有些事他知道是不方便他这个外人在一边听的。出来后犹豫了下,还是去敲了独孤信的门,这几天他想来想去,觉得既然已经醒悟自己对他的感情还是应该跟他说清楚的好,他不想看信那样难过的样子。
独孤信没想到宇文泰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但还是很快让他进了门,看到桌上的啤酒,宇文泰不客气的拿起来就喝。
独孤信有些紧张的站在一边,宇文泰见他这样有些好笑,顺势一拉把他拉到身上,独孤信有些不适应想挣扎起来却被他牢牢箍在怀了,宇文泰的声音温柔的在他耳边响起像催眠般的让他忘记了挣扎。
"信,我有话要跟你说。"说着将他的头扳向自己,直视他的眼睛,"我喜欢你。"
独孤信觉得自己的心好象要从胸口跳出来似的,他想他一定是在做梦,可是如果是做梦,他希望永远都不要醒。
似乎知道他不太相信,宇文泰又补充道。"我才发现原来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你了,只是这么长的时间过来,对你的感情慢慢变成类似于亲人的感情,所以才渐渐遗忘了当初对你的感觉,直到这几天我才想明白,不是兄弟之情,朋友之情,而是对情人的感情。你明白了吗?愿意接受我吗?可是我必须说的是,在你之前我已经有了宇文岚和卫瞳,这样不能一心一意对你的我,你还能接受吗?"
独孤信一直到宇文泰把我说完,还楞楞的,宇文泰以为他不能接受自己还有别人的事实,正打算放开他时,独孤信却好象一下清醒般的紧紧抱住他,"只要能在你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听他这么说的宇文泰也忍不住回抱住他。
歉疚
虽然独孤信暗示他可以留下来,但他想到还等在等他的卫瞳还是忍住了欲望。他拍拍独孤信的脸,咬了下他的耳朵,笑着说"来日方长,你还怕你没献身的机会吗?"被宇文泰一调笑,独孤信登时涨红了脸,这倒让宇文泰想起了宇文岚,若是被调笑的是他,他一定会狠狠给自己两拳,那个个性别扭的家伙也不知怎么样了,其实到现在也不知对他是什么感情,开始也只不过好玩而已,谁叫他总是对自己冷嘲热讽的蔑视,现在想来还真是小孩心性,至于现在,他没有想过,虽然对他不曾有兄弟之情但又是否有对恋人的感情呢,实在说不上来,还是罢了,等回去再说吧。
回到房间,看见卫瞳因为长时间坐飞机因此累的半倚在床上打瞌睡,轻笑着过去在他脸颊上偷亲了口,卫瞳慢慢睁眼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回来了?"他对宇文泰笑了笑。
"是啊,累了吗,累了就盖上被子再睡,小心感冒。"宇文泰难得的温柔倒让卫瞳怔了怔,他还真是不习惯宇文泰这个样子呢,不由暗骂自己犯贱。"你跟本杰利都谈好了?"
"是啊,他说让长恭跟我们一起回去,看来他很信任他。"宇文泰替他将被子拉上。
"你还不睡吗?""哦,我先去洗个澡,你先睡吧。"说完,亲了下他的额头向浴室走去,本来是想对卫瞳说关于独孤信的事的,只是见他太累了也就只能做罢,等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本杰利设宴算是庆祝他们之间的合作,其实对于这样的宴会,宇文泰一向不置可否,在他看来是极度无聊兼浪费时间的愚蠢举动,只是碍于他现在还住在主人家里,何况也是为了他才举办的,不参加总是说不过去,才只能无奈的应邀前往,当然他还拖上了卫瞳和独孤信,不然他一个人多闷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呵呵~这是他硬拉卫瞳去时的托词。
其实也并没有请什么人,在本杰利说来都是自己人也就不用客气了,在席间,两人未能免俗的客套了几句也句没再说什么。只这期间,卫瞳倒敏感的察觉了宇文泰跟独孤信之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却也说不出究竟,只是一种感觉,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发生了什么吗?他狐疑的看着在那谈笑风声的宇文泰。
好不容易结束这场在宇文泰看来毫无意义的宴会,宇文泰拖着卫瞳进了房。这事早晚都得说,要瞒也瞒不住,他本打算过些时日再跟卫瞳说的,只他这人心里憋不住事,要他瞒着卫瞳实在是难受,于是也就没隐瞒的一五一十的跟卫瞳说了,卫瞳虽说是有心理准备的却没料宇文泰竟那么早就跟独孤信互诉衷肠了,他早看出两人间决非只是兄弟情谊,宇文泰早晚会醒悟对独孤信的感情却没料想这么快,心里多少是不舒服的,难受就更不用说了。
宇文泰见卫瞳迟迟不说话,知道他是生气了也不知要如何安慰他,怎么说这事错也在自己,实是因为自己花心惹来一身情债。于是当下也只能将卫瞳揽进怀里跟他道歉,说着即使再怎样心里还会有他位置的话,卫瞳心里虽难过,但早知他不是安定之人,从前就有别人,现在将来始终也不可能只有自己,再者见宇文泰那着急样,心里的气也消了些,他气就气在他跟宇文泰才刚开始甜蜜,却在这时又有了新的竞争者,哪怕是再过些日子,兴许自己还好受些,只这宇文泰太过诚实连瞒自己一段时间都不肯,他却不知是该夸他诚实还是恨他残忍不让他多一阵的幻想,只是事情已然这样,他还能说什么呢,他早知宇文泰的性格却还跟了他,即使知道他是这么一人还是义无返顾,难道现在还后悔说离开吗?他是不想走的,这点他很清楚,他想留在宇文泰身边。
卫瞳轻叹着搂上宇文泰的腰,宇文泰心内一阵感动,知道他是原谅他了,其实在说与不说之间也徘徊过,也害怕说了卫瞳会离开他,可是不说的话对卫瞳对独孤信都不公平,所以还是选择说出来让他自己做决定是走是留,当然他绝不想卫瞳离开的,却很清楚这一说定会让卫瞳伤心,说来说去都是自己的不是啊,若卫瞳要走,他也无法挽留。还好他选择了他,还好他愿意留下,宇文泰感激的更加拥紧了他。
回家
在经过几天短暂的休息后,宇文泰四人就打算回美国了,其实宇文泰也不想这么早回去,可老头子打电话来叫他完成任务就快点回去,真是跟催命鬼似的,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谁叫他现在还没能当家做主,这口气他忍了。
他这个人吧一向懒散惯了,要说他的生活就跟那乌龟爬似的,只有一个字形容,就是慢,而且最讨厌听别人的指挥,所以现下他能这么听话的回去,已经是做了很大让步了。
独孤信是最了解他个性的,所以在飞机上看他臭着张脸,就握住他的手安抚他,宇文泰看了看他,脸色略好了些。
回到美国后,宇文泰并没有直接去宇文公馆,而是回了自己的家,他将卫瞳和高长恭都安置在了这里,然后才回去宇文公馆。
刚进门就看到斜倚在楼梯口的宇文岚,老神在在的看着他,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怎么?终于想到要回来拉,我还以为你在外面都乐不思蜀了呢?"宇文岚嘲讽的说。
其实宇文泰看到他还是挺高兴的,虽然不是太明显,但他也感觉到自己的确是很想见到他的,可宇文岚一开口就是这样嘲讽的语气,让他本来高兴的心情烟消云散了。
他没有理睬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宇文岚见他居然一句话不说的就要走过去,顿时一把拉住他,"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宇文泰想把他的手从衣袖上拉开却没料他竟拉的很紧,"你想我说什么?"
"你~我~"宇文岚支吾了半天却没说出什么来,宇文泰耐心顿失,便径自拨开他的手走了。
宇文岚又是生气又是委屈,明明想他想的要死,却又拉不下脸跟他说。明明想好了,等他回来要跟他好好相处,却一开口又是冷嘲热讽的话,他也不想这样却控制不了自己。
宇文泰走的这段日子他有多难熬,想他,真的好想他,又好担心他,都恨不的直接坐上飞机去找他,这段日子的难受让他更期盼见到宇文泰,他想念他的拥抱,他的亲吻,他的体温,他的味道,却没想到再次见面却是这样的不愉快,他不知道是该恨这样别扭的自己,还是该恨宇文泰的冷漠。
宇文泰经过宇文枫房间时,宇文枫正好开门出来,看到他有一丝惊讶似乎还有惊喜,宇文泰并没有去探究。"泰,你回来了?"宇文枫跟他打招呼。
因为宇文岚搞的宇文泰的心情也不太好,他"恩"了一声就从宇文枫身边走过,却不曾想他的冷淡态度又伤了一个人的心。
他敲开宇文藤的房门,发现宇文静也在这里,"爸。"他叫了一声,宇文藤抬头看他。
"回来了?"
"是。"
"事情都办好了?"
"是。"
"那就好。这几天你就先休息下吧,堂里的事你二哥会帮你照看。"
听到这话,宇文泰才看向坐在一边的宇文静,他正对着他笑,却让宇文泰很不舒服。
MD,该不会出去了几天就被夺权了吧,这速度未免太快。
像是感应到他想法似的,宇文静微笑着开口,"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呢,既然泰回来了,就尽快把手头上的事交接了吧。你看你这一走,我都忙的焦头烂额的。"
宇文泰不知他说的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也就象征性的点了点头,然后出了书房。
老头子目前应该是重用他的时候,没道理会削他的权,或许真是他多想了。
下到楼下,发现宇文岚还杵在那,不打算理他,继续往外走,却又被他拉住了。
"你到底想怎样?"宇文泰语气不耐。
"别走~"声音很轻,不仔细听,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这样软弱的口气倒让宇文泰怔了怔,他回头看他,却发现他低着头没有看自己,他伸手把他的头抬起来,对上他的眼睛才发现里面隐隐泛着水光,"该死,你哭什么?"
"没有,我才没哭。"宇文岚嘴硬的否认。
哎,真是拿他没办法,宇文泰早就知道他那死鸭子嘴硬的个性了,明明在乎的不得了却总是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明明难过的要死也不表现出来,他都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了,为什么他就不能坦承的面对自己的内心呢,总要遮遮掩掩的,他不说出来,他又怎么知道他内心是怎么想的呢?
又见
宇文泰伸手将宇文岚拉进怀里,像安慰小孩似的拍着他的背,宇文岚略挣了一下就安静下来不动了,乖乖任他抱着,这样安静祥和的气氛还真难得,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宇文泰以为他睡着的时候,只听宇文岚在他怀里闷闷的说了句"想你。"
宇文泰楞了楞,随即更用力的抱紧他,嘴角露出抹微笑。
从宇文公馆出来后,宇文泰并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往另一个方向开去。想起那个人,他不免就想发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看到自己出现一定很惊讶吧~
没错,他想见的就是慕容冲。来到慕容冲的地盘,门口那些小弟显然不认识他,不肯放他进去,就在他打算给慕容冲打电话时,慕容冲却出来了,看到他怔了怔,随即对他笑了笑,他这一笑倒让宇文泰楞住了,其实楞住的也不止宇文泰,那些慕容冲的手下也呆掉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老大笑诶,原来老大也是会笑的,他们还以为他缺少那根笑的神筋呢。
宇文泰回过神,走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力的拥抱。这下,慕容冲的手下更傻了,因为从来没人能接近他三尺以内,更别说是拥抱了,一个个都张大了嘴。
宇文泰感觉到衣服相隔下的这具身体充满了力量,似乎每块肌肉都散发着热量,真是诱人啊,不过他也没忘记眼前这个可不是能随意轻薄的主,于是也只能万分不舍的松开了他。
"回来了?"慕容冲拍拍他的肩。
"是啊,"宇文泰笑了下,"打算去哪?"
"去几个场子转转。"
"出事了?"
"没,就随便看看,一起去吧。"
"好。"于是,两人一起上了车。
"最近本地帮怎么样?"一上车,宇文泰就问起这事,毕竟他们当初的合作就是为了铲除本地帮的。
"表面上很平静,不过我们的人看到他们的手下不知道在鬼鬼祟祟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慕容冲嗤之以鼻。
"盯紧点,也许能查出些什么。"
"恩,派人盯着呢。"
两个人一起去巡视了慕容冲的几个场子,然后又一起去吃了饭。
回到家已经很晚的宇文泰却发现高长恭还没睡,坐在客厅抽烟。
"怎么还没睡?"宇文泰突然出现让高长恭吓了一跳。
"你回来了?"高长恭在沙发上挪了挪,让出位子给宇文泰。
"不习惯这里吗?"宇文泰问。他想不出有什么会让这个冷静的人烦恼的事。
"习惯,这么多年东跑西跑的,早就习惯四海为家了。"高长恭呼出一个眼圈,淡淡的说。
"那为什么失眠?"宇文泰为自己倒了杯酒又问道。
"没什么。"高长恭回答的时候看了眼宇文泰。宇文泰却只当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方便跟他说的,倒也不强求。于是又拿来个酒杯,倒满后递给了高长恭。
两人一起喝着酒,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一直到两个人都喝醉了,瘫坐在沙发上。
卫瞳半夜起来却没见宇文泰,下了楼见这二人竟醉倒在沙发上,于是想将宇文泰扶上楼,刚想将他扶起来,却发现宇文泰的手被高长恭拉着,他拉了拉却拉不开,这诡异的画面让他楞了楞,只得回房拿来被子给他们盖上。
知己?知己!
宇文泰醒来时有一瞬间的恍惚,明显的他不是躺在床上,过了一会才恢复意识,想起昨晚的事,真是的,好久都没有喝醉过了,昨天怎么就醉了呢,又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他自嘲的笑了笑,刚坐起来就发现不对,这才发现他的一只手还被高长恭握着,他疑惑的看向那个睡着的人,早晨的阳光洒在那人的脸上,半张脸在阳光下,半张脸在阴影里,显然那阳光刺的他很不舒服,微微的皱着眉,长长的睫毛浓密的覆盖在眼睑上。真的是很奇怪,平时看上去多么稳重冷静的一个人,居然睡着时会是这样童真稚气的脸。
宇文泰也说不上什么原因,他慢慢蹲坐到那人身边,为他遮住了那恼人的阳光,然后用那只没被握住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庞,温软柔滑的感觉让人爱不释手。睡梦中的人似乎被这奇怪的触感惊扰了,慢慢睁开了眼,先是疑惑然后惊讶,最后完全清醒从沙发上一下坐了起来,这时也注意到自己还握着别人的手,迅速的抽回然后红了脸。看着他这一系列举动的宇文泰忍俊不禁,他发觉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很奇特,他一直以为他是那种成熟冷静的男人,可现在他却会做出这样惊慌失措的举动,还会害羞,真的很让人惊讶。
高长恭的心很乱,他不知道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紧紧握着宇文泰的手呢,难道是情不自禁?看着宇文泰探究的眼神,他真恨不的有个地缝能让自己钻进去。他可真是糗大了,宇文泰会怎么想他呢?
宇文泰见他楞住了,也就没说什么,看了看两人身上盖的被子,想是卫瞳来盖上的。对于高长恭为什么会握他的手,他倒没想太多,他这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会很心细,有时候就会粗神筋。
他伸个懒腰上楼去找卫瞳了。
高长恭直到他离开才回过神,自言自语的说"高长恭啊,你别傻了,清醒点吧,你到这里是来做什么的。那个人对你根本就没有那种感情,你别傻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然后去卫生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