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离开以后——钱途无量呀

作者:钱途无量呀  录入:06-03

  早说过了,没有什么能够瓦解AGG,走的只是追逐不同利益的人,而聚在一起的是不变的心。
  白攸见到了那个非要闯进来的男人,大约五十多岁,穿着一件灰扑扑的夹克衫,一看到白攸就喊他“小少爷”,听得白攸肩头一抖。
  白攸带男人到休息室,关上门,转身问他是有什么事。
  男人自报家门,说可能小少爷不知道他,他是跟在白父身边的助理张林毅。
  “张林毅?”白攸摇头,他在外读书,白家的事他确实知之甚少,“张……张叔叔,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张林毅被白攸问到,神色尤其紧张,躲躲藏藏,想要避开什么。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是他在新闻上看到了白攸诉靳赫铭的事,这才知道了白攸的去向,更知道了他这些年是怎么度过的。
  “我跟在白先生身边没几年他就辞退了我,过了一个月,另外有家小公司的老板找到我,说要我去他们家工作。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原来那家小公司是白先生用别人的名义注册的,说等小姐和小少爷结婚,他就高价抛售。”
  “先生这是暗中将那家小公司交到了我的手里,这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白家破产后,这家小公司不在先生的名下本该幸免于难,但等我去查账务时却发现了巨大的亏空。”
  “是有人用一家皮包公司套走了那些钱。这些年,我越想越不对,重新去看白先生负债破产,发现果然也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而那个人……
  不用张林毅说,白攸也差不多猜到了。
  靳赫铭!
 
 
第66章 白攸去墓地看姐姐对靳赫铭说想和他永远分开
  “你是说……”
  你是说,自始至终,都是靳赫铭……是他让我父母破产,然后再“替我还债”?再逼我还债?
  白攸咳得更加厉害,脚步不停地往后退。
  他的那三年,到底在做什么啊?
  张林毅想说以他这些年暗中搜集到的证据,足以上法庭告靳赫铭经济欺诈罪,这样小少爷你就可以如愿以偿地和靳赫铭解除关系了。
  张林毅前来找白攸,无非是想要得到白攸的支持。
  但没想到白攸听了他说的那些后,直接连话都说不全了。
  痛苦与错愕再次笼罩青年的全身,他仓惶地盯着张林毅,没想到在他心里早就肮脏不堪的靳赫铭,还能够再让他绝望一分。
  并不是替他还债就是控制他的手段,而是干干脆脆连那些所谓的债都是假的、假的……
  他恨靳赫铭,也恨起自己,恨那一天他为什么要亲靳赫铭,为什么要告诉他他曾爱过他。
  可耻!
  现在好了,他们之间真的唯余残恨,慢慢消涨,一下子又压在白攸的心底,使他不晓得何去何从。
  “真的可以解除关系吗?”白攸往前走了几步,抓住了张林毅的手,“真的可以吗?一定能成功吗?”
  可怜,他又成了那个最可怜的人。
  现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竟然只是这样的念想,使他瞪大了双眼,咳出来的血溅在彼此的手上,十分醒目。
  “小少爷!”
  张林毅看出来白攸的身体不好了,此时看他咳出血,心里的担忧更甚。他望着这个历经磨难的青年,看着他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一开一合的唇间似乎涌动着嘶吼。
  他以为白家的人都没了。
  他为了躲靳赫铭,不被对方查到,以为白家的人都没了。
  如果他早点儿来,早点儿到S市来,而不是一直蛰伏不前,只等事情闹大到敢站出来,他眼前的这个青年是不是能少吃一点苦呢?
  张林毅没有再说话,他在心里责备自己,低下头,不敢看白攸的眼睛。
  白攸那“一定能成功吗?”的问话听在他的耳里更像是质问、指责与谩骂。
  白攸见张林毅抿唇,犹如在迟疑他问出的那“一定”,掠过他,打开了门。
  他尽量想让自己显得平静,对张林毅说:“我知道了……”
  听到门响的声音,汪水言稍稍倾身往里看。张林毅识趣地离开,但越往外走,步伐就越是沉稳。既然他已经见到小少爷了,既然他终于可以报答白先生当年的知遇之恩了,那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汪水言清了清嗓子,宽大的灰白亚麻裙包着手臂。她推了推眼镜,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走进去对白攸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白攸瘫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汪水言也不好说什么、问什么,她在外面虽然没有听全,但也算知道了个大概,看来她的那本《向上生长》还是写得不够全了。
  一个人可以被另一个人折磨到什么地步?
  甚至,他们本该是陌生人,又或是恩人之子变成了仇人之子。
  令人望而生畏的报复心啊。
  汪水言张嘴想要说什么,看到白攸抬头,有意不想让人看出他的悲伤与难过。他问汪水言:“你能替我打个电话给他吗?我想见他。”
  这个他,汪水言当然知道是谁。
  靳赫铭来得很快,这是白攸第一次主动联系他。男人的脸上带着高兴,但在看到白攸苍白的一张脸与下巴上的血迹后,他脸上的笑意顿时褪去了。
  他想问发生了什么,但这里的所有人都用审视与批判的眼光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罪人。
  这样的眼光,靳赫铭并不是第一次见,那时候,他跟着柏老爹,年少时,个头尚小,可是经常被周围的大人这样看。只不过如今,为什么在别人的眼里,他依然那么矮了呢?
  “攸攸?”靳赫铭冲出那些目光走向白攸,“攸攸你怎么了?又有哪里难过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说着,男人就要抱白攸起来,却没想到白攸忽然抓住了靳赫铭的衣袖。
  “靳赫铭,你说过的,你知道姐姐的墓在哪里,能带我去吗?今天……”
  白攸的眉头皱作一团,整张脸都揪在了一起。
  他的喉结滚动,浑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五脏六腑不断地绞着,感到他就像一个气球,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放空最后一点气。
  “带我去。”
  白攸又重复了一遍,靳赫铭的表情一愣,不明白白攸为什么会忽然提起这件事。
  但他也只能回答“好”。
  男人抱起白攸,从汪水言的面前离开,站在汪水言身边的人拉她的袖口,问她不追上去吗?万一他再对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汪水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回身进入了休息室,收拾收拾准备走了。
  “放心,自己的事只能自己了结。不然祥林嫂为什么可悲?没有谁愿意一遍两遍三遍地剖出自己的痛苦求别人帮忙,能够拉自己出深渊的,从来也只有自己而已。”
  汪水言说得老成,但收拾好东西依然打了个电话给李粟,把张林毅的事告诉给了她。
  李粟沉默了好久,过后才说:“如果小攸想,山南也可以接下这个案子。但QJ案我们准备得差不多了,再过两个月就可以上庭了。这个时候……我们都不清楚那个张林毅到底是什么来头。”
  汪水言听了也没听,她说这是他们的事,她不懂,也没有必要懂。
  如今,她借白攸在AGG完全拥有了一席之地,她还得忙着AGG的事呢。
  ……
  去看白素素的路上,白攸一言不发。
  他闭上眼,听着靳赫铭没话找话说的声音,眼前浮现出的只有姐姐躺在冰冷的病床上,他失心疯被男人强行带走,连多留一会儿多看一会儿都没有。
  他微张着嘴,难受得低声喘起来。
  白攸压下了心里一阵又一阵的不适,突然问靳赫铭:“你的仇报完了吗?”
  我的仇……
  男人轻推方向盘转弯的手一抖,不明白白攸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林毅到S市来的消息,他也是在去签售会现场接白攸时才听说。他知道张林毅要做什么,也很清楚他手里握有什么。靳赫铭还是想赌,赌白攸对他的态度。
  白攸问他的这句话很怪,让靳赫铭一时半会儿无法回答。什么叫做“你的仇报完了吗?”他是觉得我会动手杀了张林毅以绝后患是吗?只是就算他不动手,凭张林毅的本事也掰不倒他。
  靳赫铭不答白攸,白攸很快继续说:“我记得你以前说我不是白家的孩子,我应该姓靳。但这种荒唐的事,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会接受。”
  “我是白攸,我只姓白。我对于你靳赫铭来说,从来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你仇人的儿子。不要随随便便,轻描淡写地就想抹去你在我身上的这些报复好吗?我不允许。”
  不允许你否认你的心胸狭隘!睚眦必报!
  也不允许你否认我曾经为了还清债务和姐姐去过普通且幸福的生活的愿望!
  靳赫铭探不到白攸的心底,他侧头看到白攸在哭,在他面前呜咽着,安静地流泪,像个失去了一切的小孩儿。
  他抬起手,想要去触碰白攸的脸,但不经意间,脑海里闪过的都是他们一直以来的那些纠葛。白攸那双不屈又坚强的眼,泛在男人的心底,从前觉得是冒犯,此时只剩下叹息。
  彼此,疲惫不堪。
  靳赫铭也会害怕他再碰白攸,这个人又会做出什么,会不会像那天晚上那样用头去撞墙,还是他又被通知病危听他说那些恼人又刺耳的话。
  爱情空空,比如天上圆月,如同篝火里燃灭将熄的余烬,飘到夜空中,很快便氤氲成了无边的雾气。
  这就是他和白攸的爱情。柴火与火苗短暂的相遇,便烧得不可开交,发出爆裂般炸断的疼痛响声。如今燃尽,纵然火苗还想继续,柴却燃尽了。
  “嗯,完了。”
  什么都完了。
  在白素素的墓前,想要扶住将要跪下来的白攸却被人拍开,他们面面相觑,靳赫铭才真正意识到他做错了什么。
  男人握紧拳头,在心里为自己辩解:我只是不知道白攸不是白家的孩子,我只是不知道白素素在医院会遇到那种事,我只是太爱白攸。
  白攸看着他,淡淡地勾唇笑。青年眉目温柔,回头看向了靳赫铭为白素素立的墓,镶在墓碑中的那张姐姐的照片是笑着的。那他便也不能哭。
  白攸合掌,像在和白素素说话,又像在问靳赫铭:“你看看,你都把我害成什么样了?是我欠你的吗?你就这样认为,不要释然不要开脱,永远这样下去吧。”
  他低头在白素素的墓前磕了一个头,直起身时身子一软就要栽到地上。白攸头昏脑胀,被靳赫铭稳稳地托住。
  他微微昂起头,说得更加平静又毫无商量的余地。
  白攸说:“靳赫铭,我们分开吧,永远。”
 
 
第67章 靳赫铭下跪认错给白攸注射人工信息素病情更加恶化
  明明知道完了,分开、分手、洗掉双方的标记……这样的话,靳赫铭却说不出口。
  “攸攸!”男人泫然欲泣,扣着白攸的手指认错,“攸攸,我错了,是我错了。你不要放弃我,不要放弃我。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给我一个喜欢你的机会。”
  “我不要把你当成仇人的儿子,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攸攸,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是我,是我不敢承认!是我用那样的方式逃避。”
  为了不爱而百般折磨,狼心狗肺,到头来却爱得嚎啕大哭。
  靳赫铭抱着白攸,像抱着一片将要飘走的树叶。他跪在白素素的墓前,搂着白攸,哭得比白攸在车上还要惨。
  他哀求白攸不要抛弃他,“我什么都不会做了,以后我全都听你的!我全都……攸攸,攸攸,不要抛下我。”
  男人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
  他想他应该是被白攸蛊惑了,不然为什么不管曾经他怎样告诉自己白攸如何如何,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去触碰他,喜欢看到他。
  当他得知白攸并不是他仇人的儿子,天知道他有多感恩上天的眷顾,可以让他再无顾虑地喜欢白攸。
  可白攸并不领情。
  金钱、名利、暴力……他拥有的东西,摆在白攸面前,捧起来想要用那些东西让他接纳自己时,白攸却掀翻了,砸了他一脸。
  男人的自尊心被击碎了,他迫切地想要从白攸的身上捡回自己的自尊,迫切地想要自己接纳他。
  但做什么都不好使。白攸怨恨他,恨透了骨子里。饿狗总比恶狗更凶。靳赫铭确实被孤注一掷的白攸弄得终日疲倦,不得安宁。
  那他就要放手吗?
  放手了,他该怎么办?
  他说给白攸的那些说辞,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去解除伴侣关系。说完的第二天,他就后悔了。
  他离不开白攸的。
  第一支人工信息素的注射并不顺利,从白攸失去的腺体处注射,既要担心人工信息素能不能注射到血管里完成循环,还要担心白攸的身体可不可以接受人工,能不能适配。
  诸如复杂的问题,人工信息素本身就是最后没有办法的办法,而且院方也不能保证人工信息素的纯度能和白攸原本的信息素接近。

  “啊!啊——”
  白攸痛苦地在床上挣扎,束缚带下的手臂弯曲,手指也蜷抓在了一起。他猛地睁开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天花板片刻,而后眼角流出了泪花。
  靳赫铭一会儿看看床上反应强烈的白攸,一会儿去问医生他这是怎么了。
  排斥反应,排斥反应……似乎除了这,医生就找不到其他的解释了。
  白攸艰难地侧头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疼得想要去拉靳赫铭的衣服。但他的手被绑着,根本够不到。
  泪水涌得更多。
  他张大了嘴笑,心里回荡着、响亮着:对我好?喜欢我?他不还是这样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时时刻刻,没有哪一会儿不是像现在这样疼的。
  我恨他,他也在恨我吧。
  恨我不听他的话,恨我践踏了他作为Alpha的自尊心,恨我站上法庭与他对峙,恨我没有和其他Omega那样逆来顺受婢膝奴颜。
  别念了,别再念了,还有什么好念的。
  他让我活不成,还想让我死不了吗?
  白攸的病,在靳赫铭联合各种专家的治疗下,恶化了。
  人工信息素的方案宣告失败,唯一的解释就是极优Omega的信息素太复杂,即使是适配伴侣的信息素也不能据此调配出有效的人工信息素。
  不知是谁多嘴说了一句“如果伴侣也是极优Alpha就好了”,这样的一句话可是有让靳赫铭受挫好久。说到头,不论金钱、名利,最后连他这个人本身,白攸都看不上吗?
  白攸在人工信息素方案宣告失败之前,总共打了三针,一针比一针痛苦,一针比一针来得疼。打到最后一针时,因为他挣扎得太过用力,甚至伤到了自己。
  九月份,热暑未过,李粟和白攸通过电话,为了宋友梅和AGG,他们决定起诉靳赫铭在伴侣关系存续内以强迫方式多次J辱白攸。
  景澄在转去周先虞那里后,也对此表示了公开支持。不得不说,他就是一个利益明确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只要是对他有利的事,他都会去做,无关乎政治立场。
  汪水言和AGG在失去马汶后,更加得以在社会上全力支持,而不是单方面依靠政治的力量。那行不通。
  这一次,他们不仅要审问伴侣关系中的非自愿行为,还要审问所谓Omega保护法对Alpha的苛刻要求就是一旦伴侣关系生效,Alpha就必须承担保护Omega的义务吗?
  “别逗了,我们完全可以自己保护自己,除非有人故意。”
  “这样的法律就是在挑起AO的对立,也进一步扩大了B在社会上的隐形人地位。给A灌输O就是需要保护的软弱生物,不就是给了A瞧不起O的理由吗?”
  “啊,我们可不会觉得这是什么保护,反而是一种束缚。谁都是成年人,可没有照顾不照顾的说法。太自大了吧,也很异想天开。不然,QJ犯怎么会在犯事儿后还和受害人合法住在一起那么久。”
  午夜场的脱口秀节目,AGG的主要大众传媒渠道,几乎轮番上阵,每天都在说新奇的段子讨论ABO。
  很快,随着AGG的理念扩展,尤其是考虑到为什么O怀孕A就得一直待在家里安慰而不能出去工作,这是政府的人口红利陷阱吗?越来越多的A也加入AGG,不断对这个社会发出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Omega要联合起来,ABO更需要联合起来。他们要对付的敌人从来都不是任何性别,而是笼罩在所有性别上无形的手:传统的保守的老旧的观念、食古不化墨守陈规的社会、为了经济为了人口红利逐渐泯灭人性打压自由平等这些朴素愿望的国家。
  封建抬头,阶级靠近……诸如此类的词,慢慢流行。人们本该在认识到ABO是什么之后,把矛头转向真正的敌人。
  但承担这些的,不止是从白攸诉靳赫铭QJ起。这只是导火索,将这个社会上长久以来的积怨挖了出来。
  “我们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磨成机器的一个零件了。那些法律,到底是谁的意志?为什么明明很多人反对,却要打出文明良俗的旗号使之合理化?”
  一声声的发问,全都等不到回答……
  白攸已经住院好几个月了,他恶化的病情一天天蚕食着他。在现在这种群情激愤的时刻,他却反而嗓子更加沙哑说不出话了。
  算一算,他如今还不到30岁,就在靳赫铭反反复复,不顾他同意与否的折磨下日益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他熬夜看着电视里的脱口秀,靠在病床上望着靳赫铭,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像是问他:白家最后一个人也要死了,你报仇开心吗?是你亲手一点一点把我害死的,你高兴了吗?
  靳赫铭僵直身子,支支吾吾地低下了头。
  他杀过人,很多,却没想到最后连白攸,连他喜欢的人、依依不舍始终放不下的人,也要被他害死了。
  他又要变成一个人了吗?
  爸爸、姐姐、妈妈、妹妹、靳叔叔,所有人都弃他而去,连白攸也要被他推下去了吗?
  男人目光闪烁,看得出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白攸在想张林毅,光是想就觉得好委屈、好难过。他做错了什么要变成这样?如果不给自己安上白家的帽子,不给自己的苦难找一个理由,他也许会更加难受吧。
  他瞧着靳赫铭,干干地看着他,呼吸渐渐平稳,心也更加坚定。
  他能感觉到男人在像他示弱,跪着哭着哀求,好像他才是那个一门心思报复看不到这个人拳拳赤子之心不知好歹的Omega。
  深情是什么品行恶劣的万金油借口吗?演绎的深情也算在内喽?
  “我只是想救你……”
  靳赫铭解释他让医生给白攸打信息素,白攸充耳不闻,看着男人的一张脸,除了他满嘴乱七八糟的话,其实看不到任何一丝的不忍。
  从这一刻起,白攸更加确信了一点。
  靳赫铭从来只是在把当小猫小狗这样的宠物对待,小猫小狗抓了他想要逃开他他就会发火,小猫小狗长得漂亮粘着他他就满心欢喜说自己一见钟情。
  他决定他今天是打猫狗还是救猫狗,而全然不在乎猫狗自己的想法。说出去还要怪猫狗不理解他这个做主人的一番苦心。
  白攸的病,在靳赫铭的眼里,没有不忍,只有不舍。
  养猫养狗是为了好玩是为了不想自己一个人,而他白攸对他靳赫铭而言,不也是宠物之爱吗?
  把宠物之爱当成人之爱的男人,不是很可笑吗?
  白攸想得出神,摇头叹气,再也不想看靳赫铭了。是死还是活,他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他锒铛入狱!
  深夜病房的走廊外出乎意料地传来了一串脚步声。白攸病房的门被忽然拉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跃了进来,马不停蹄。
 
 
第68章 靳赫铭爱到无力绝望痛苦中弹离开S市
  阿苑推开病房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白攸,而后余光才落在了靳赫铭的身上。
  他对靳赫铭出现在这里并不觉得意外,更多的是仇视。
  他在国外一得到白攸的消息就往回赶,坐在飞机上急得几欲泪流。午夜的飞机,他才刚降落就朝医院来,想第一时间见到白攸。
  阿苑心里难过。
  他看到他的白攸哥又瘦了,坐在床上眼有惊讶地望着他,笑容苍白,写尽风霜。
  白攸哑着嗓子想要说话,却只听得到刺耳一阵的嘶嘶声。咆哮、怒吼、哀求、痛斥、平淡、温和……他再也说不了了。
  喉咙的状态非常差,身体的所有器官在共同抵制假信息素后陷入了更深一轮的衰堕中,正在加速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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