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离开以后——钱途无量呀

作者:钱途无量呀  录入:06-03

  下手不轻。
  白攸的脑中一颤,嗡嗡嗡地直转,随后才感觉到疼,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的脸上痒痒的,伸手去摸,等拿到眼前才发现,是血。
  “啊——”
  “喂,别装死啊!装什么装!”
  说着,踹着,抡起铁管又试探般地打了一棍。
 
 
第18章 以死相逼
  白攸头缠绷带,睁眼看到靳赫铭立在床头,又听他冷嘲热讽地说早和他回家不就免了这顿打了。
  “你就是讨打!”
  白攸听到此处,眼帘稍抬,目光冰冷地望着男人。他轻启双唇,问靳赫铭:“是你做的?”
  靳赫铭瞧白攸神色不对,为何眼里满是凶光,难不成还想扎他不成?
  男人倾身,扶住床沿,蔑笑道:“虽然是老城区,但想想全拆了盖个步行广场也不错。攸攸,我想做什么还要问过你?”
  白攸咬唇,尽管不知道天成小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靳赫铭想把他从那里赶出去,赶回家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难怪他跑了,跑回小市,不听他的话非要回他的出租屋,他还不为所动呢。原来是在这里给下好了套儿。
  绷带渗血,白攸头疼,没法再想出租屋的事了。男人的诡计太多,他后知后觉、防不胜防,那还不如就这样随他去吧。他不愿打破脑袋苦思冥想该如何提防靳赫铭,只需要想他要怎样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脑中混沌一片,眼前也跟着晕乎乎地黑。
  白攸张了张嘴,翻身朝向没有靳赫铭的一边,悠悠地说:“不管你还想怎样,我是不会跟你回家的。你再找人打我,还是想干脆亲自动手,都随你的便。”
  “靳赫铭,你把我打死了,你自己不也没得玩了吗?你舍得吗?”
  白攸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讽刺。这样的话,他很早之前就想对靳赫铭说了。好也一天,不好也一天。他也想心情好啊。
  白攸无视靳赫铭的冷淡态度,话里夹枪带棍的嘲弄,这些东西无疑在提醒着男人,白攸越来越不受控了。从渝川回来,白攸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白攸闭着眼,抿紧双唇,没等到靳赫铭的拳脚相向,而是在空气中嗅到了渐浓的松针味,寒刺一样,全往他的肉里钻。
  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怀孕会把情况推到最糟糕的事,发生了。
  “啊~”
  白攸屏息忍耐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在靳赫铭信息素的包绕下,喘起了粗气。
  卑鄙……

  他早该料到的,相比于一声声地辱骂,一遍遍地踢打,只是释放信息素,就能看到摇尾乞怜。那该多好啊。
  “啊~啊……啊!”
  在靳赫铭信息素的催发下,白攸喘得愈来愈情难自已。
  怀了孕的Omega会比平时更需要Alpha的抚慰,有时甚至到了每时每刻的地步。为此,只要Omega怀孕,他的Alpha在Omega保护中心的提倡下必然要中止工作,在家陪伴伴侣。故而,是否积极备孕,何时怀孕才不致影响两人的工作,在AO家庭都是一大难题,甚至已经到了需要咨询协商调解的地步。
  “怎么可以!你要放任你的Omega一个人在家,出去工作吗?他/她为了繁衍努力着,而你却要逃避作为伴侣的基本责任?”
  这是Omega保护中心的人挂在嘴边的话,来自四年前上任的总理,一个致力于为社会六性谋求更大福祉的男Omega。最近通过的Omega禁止堕.胎的新法令,听说也是在他的大力鼓吹下实行的,理由是:人口问题。
  “那……如果是大龄产妇/产夫,不堕.胎会有生命危险呢?又或是强.奸犯的孩子,Omega无力/不想抚养,那不是会毁了那个可怜的生命吗?”
  对于这些问题,男Omega总理的回答是:第一,医学上有明确的适孕年龄,大龄产妇/产夫是否在藐视医学的公正性。第二,无力/不想抚养可怜的孩子,开办福利院可不是为了床位落灰。
  如此种种,诸多问题,确实有让AO家庭喘不上气。但这些东西,却在无形中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比如靳赫铭。
  他当然知道白攸不期待他肚子里的孩子降临到这个世上,但他打不掉!他打不掉就得一直受到男人信息素的牵制,这可比什么标记不标记的来得有意思多了。
  “哈啊……啊……不!不要——”
  白攸大张着嘴,伏在床上,强忍着浑身上下每一寸细胞的叫嚣,死死地抠着床单。
  不能,不能再输了。再输下去就什么也没有了!
  白攸咬住嘴唇,死命地强忍着不反身向靳赫铭伸手,伸手让男人摸摸他,抱抱他,光是闻到那样的味道,身体就会很舒服的,心脏也不会跳得那么快,什么都……
  不要!
  白攸翻来滚去,夺目瞄了床头的一把水果刀。
  已经不能再输了!
  床上青年的目光愈加锐利冰冷,蜷缩着身子,像是枯萎的玫瑰花,皱作了一团。而男人压在床边,抵在他的背上,在他的耳边吹气,好似堪破这人的强忍只剩那最后的一瞬。
  白攸肩头一动,唇上被咬出了血,愤恨地抬手,不管不顾就抓向了那把水果刀。他用双手紧紧地抓着那把刀,一个抽身就从床上滚了下来,摔得头上的伤口更大。
  靳赫铭全没料到白攸会拿刀,只是皱了皱眉,对白攸竟然反抗他反抗到了这种地步,实在是十分不悦。
  他的脚才刚一动,擦在地板上发出声音,地上的青年就低吼着惊叫。
  “不要过来!不要!”
  靳赫铭充耳不闻,摊手随性地笑了笑,对白攸的新把戏满是好奇。
  白攸看得出靳赫铭对他拿刀的不屑,牙关咬得更紧。房间里特供给他的信息素还很浓郁,像是今天非要逼他就范一样。
  但他——
  就不!
  白攸将手里的刀握得紧紧,像是赌气,像是挣扎,像是绝望,像是归宿。刀尖没入胸口一寸,他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勇气,难不成还要感谢靳赫铭三年来对他的磨练?死亡当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如同一条狗似的活着!
  只是活着,挣不脱那些枷锁,又有什么用!
  “攸攸!”
  靳赫铭眼疾手快,在白攸将刀刺得更深前打掉了那把水果刀。他强硬地把白攸抱到了床上,按住了他流血的胸口,止不住地砸着墙上的呼叫铃。
  白攸说得对。
  如果他死了,他就没得玩了。
  他,舍不得他死。
 
 
第19章 砸墓碑
  “你想死?”
  白攸的胸口包着纱布,被靳赫铭强拽着塞进了车里。
  男人恶狠狠的恼怒在他的耳边止不住地回响。
  靳赫铭又问了白攸一遍,眼神更凶,“你想死?”
  尽管听上去是问句,但他却完全不需要白攸的答话,脸上的表情吃人。靳赫铭一抬手就甩了白攸一个巴掌,打得他滚到了地上。
  他踩着白攸的背,曲着膝盖,一边命令司机往墓园开,一边扯起了白攸的头发。
  “几天不打你,你就皮痒了是不是?昂!说话啊!回答我啊!之前在医院不是很能说吗?说啊!我舍不得杀你?哈哈哈!可笑!愚蠢!”
  靳赫铭照着白攸的脸又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这是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在被白攸逼迫,这怎么可以!是谁给他的胆子?谁!让他敢在他面前嚣张,甚而藐视、嘲弄,搬出与从前截然不同的那副少爷架子!
  谁给他的胆子!
  “贱.货!”
  “在毕县县城,在酒店,在那张床上,我就应该让他们把你超市!这样你才不敢拿着一把水果刀就跟我耀武扬威!”
  男人越骂越多,在白攸的背上连踏了好几脚,直到他看到白攸慢慢地攥紧了拳头,躬起身子想要顶开仍放在他背上的脚。
  他仰头,头上的伤口与胸前的伤口一起渗血。他对着靳赫铭笑,神色中略显轻松,“你是怕了吗?”
  他肯定是怕了!除了打他,威胁他,他还有其他的招数吗?白攸觉得他就像在看马戏团的小丑耍猴,演了三年了,他不也黔驴技穷了吗?
  “靳赫铭,你在怕,你也会怕啊!”
  白攸脸上的笑容更大,讥笑、讽刺,纷至沓来。他拼尽全力激怒男人的后果就是,男人一脚踢中了他的肚子,将他再一次打到了汽车狭小的角落里让他跪好,让他反省,让他认错。
  错?他有什么错?他错就错在当初轻信了靳赫铭这条恶狗!人渣!败类!
  那个时候,应该拉着姐姐一起自.杀去陪爸爸妈妈,也不要接受什么“好心人”的帮助的。只是现在死的话,那又没有意义了。不要再做没有意义的事了!
  白攸跪是跪着,嘴里却仍然一个“错”字都不愿说,脸上冷不丁又挨了几道,打得红肿不堪,火辣辣地疼。
  习惯了。
  白攸吐出了嘴里的血水,猛然发觉汽车停了。他扭头去看窗外,发现真如男人所说,他们到墓园来了。这里埋着白攸最熟识的人,他的父母。
  靳赫铭怒不可遏,率先开门下车。他让司机打开后备箱,从里面的工具箱里取出了一把锤子。男人打开白攸一侧的车门,拽着他的头发就把人拖下了车。
  白攸被靳赫铭拽在手里,后背磨到砖石路、鹅卵石路、落满松针的土坡……他们上了坡,远远地看到有棵环抱粗壮的雪松,松下立着两块墓碑。白攸的父亲白溥松,母亲贺简。
  白攸的后背被靳赫铭一路拖行,撞得出血的胸口血流得更多,几乎要将绷带全染红了。前面在疼,后面也在疼,头上被靳赫铭极尽扯住的头发更疼。
  “啊——”
  白攸终于忍不住了,低哑地叫喊了一声,被靳赫铭丢到了他父母的墓前,头磕到了墓碑。他的脑中撞得昏然乱颤,才勉强抬起头去望靳赫铭。
  他听男人说:“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吗?在那个老家伙的祖宅,那个瞎眼老太婆告诉你了吗?她告诉你我是谁了吗!”
  白攸抿唇,那个时候在王莲珍的房间看到母亲的妹妹,姨妈的脸和靳赫铭是那么相像时,心里肯定是怀疑过的。但姨妈嫁到了年家,据王莲珍所说,过得还不错,生儿育女的十分幸福。这些又怎么会和靳赫铭扯上关系呢?
  靳赫铭举起手里的锤子,对着白攸父母的墓碑,心底好似有积压已久的怨气。
  “他,还有她!都是害死父亲、母亲和靳叔叔的凶手!白攸,你们白家人怎么都这么该死?我为了报仇,在这个世上最肮脏的地方摸爬滚打了十五年。而你,为什么可以什么都不懂,天真的、单纯的,踩着我的亲人的尸首为你的人生装点?”
  “他们配有墓碑吗?配安葬在这么好的地方吗?你的父母,你的姐姐,还有你,就该碎尸万端,扔给野狗饱腹!”
  靳赫铭踢开白攸,将白父白母碑前的鲜花踹得七零八落,握着锤子就砸上了他们大理石的墓碑。
  “绷”地一声起闷缝,白父的墓碑被靳赫铭接连砸了五六锤,最上面的一角直接碎得掉了下来,成了一堆废屑。
  白攸被踢得滚在一旁,吃了一嘴的松针。他听到墓碑被砸断的声音,脸色大变,万万没想到靳赫铭会疯狂至此,不惜当着他的面砸他父母的碑?
  已经顾不上许多了,白攸忍着浑身的痛楚爬过去想要抓靳赫铭的脚,却被男人的余光瞄到,提前又蹬了他一脚。
  “噗——”
  白攸结结实实地挨下了靳赫铭的这一脚,嘴里喷出一口血,全身都是冰凉麻木的。
  他在地上伏了一会儿,绝望地听着靳赫铭将他父亲的墓碑越削越碎。白攸咬紧了牙关,整个下巴上全是血。他一鼓作气,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冲过去抱住了靳赫铭的腰。
  “不要!不要砸!不要再砸了!不要!”
  白攸的嘴里高叫着,很快又呕出了另一滩血,溅到了男人的背上,染出了一大片的血红。
  靳赫铭被白攸死死地箍住了腰,动作更加狂乱地想要甩开身后的白攸。他手上使的劲儿更大,叫骂着:“滚开!滚!”
  “以为自.杀,以为死了,我就没有办法了吗?我要你们亲眼看着你们的儿子是怎样一点一点被我折磨死的!还有你们那个好女儿,那个除了烧钱一无是处的病秧子!”
  靳赫铭低头去扒白攸的手,两人在墓前僵持不下。靳赫铭也不知道白攸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但凭借着先天Alpha的优势最终还是将白攸甩到了一旁。
  男人捏着锤子,双眼杀红,在白攸的身上狠命地连踹了几脚。
  “不听话?嗯?不听话!一家子贱.货!哭?觉得委屈?觉得难过?觉得疼?白攸,我当然不会让你死,我要让你和我一样都陷在那样的泥潭里拔不出来!慢慢地自己沉下去!”
 
 
第20章 往事
  三十多年前,贺家的两个女儿相继嫁人,大女儿贺简嫁给了一个投机倒把的房地产商白溥松,二女儿贺云嫁给了当时风头正盛的政界新秀年罗荣。没几年,白溥松生意亏损,而年罗荣却扶摇直上顺利当上了市长。
  两姐妹的命运相差之大,使人唏嘘。
  贺简咽不下这口气,她自打记事起无不生活在贺家人的冷嘲热讽中,只因她并非贺家真正的千金小姐,而是贺老爷和贺夫人以为自己无后在外面抱养回来的孩子,没想到抱养的第二年贺夫人就怀孕了,生下了真正的千金小姐贺云。
  贺简处处被贺云横压一头,偏偏那个人还要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挽着她的手,一口一个“姐姐”地叫,听得她心里尤其地不舒服。
  为了能比过贺云,离开贺家,贺简才选择嫁给了那时还算富有的白溥松,可谁知道他的一大笔投资打了水漂,一下子亏损了不少钱。再这样下去,别说比过贺云了,她要跟着白溥松喝西北风也不一定。
  贺简想来想去,和白溥松一起,利用起了年罗荣与贺云。
  那时国家财政因为大量购入外债,资金周转不开,无力支援地方产业建设,甩手说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年罗荣新官上任,早有干出点儿成绩来的野心。于是,借着贺简与贺云这层关系,年罗荣听信了白溥松的话,打着“土地就是财富”的口号,一路为白溥松炒地皮开足了绿灯,其中就包括三河口暴力拆迁百人流血事件、秦山小安岭放火烧山、西区煤矿场坍塌。
  白溥松与地方黑恶势力勾结,将这些事掩埋得干干净净,然后在年罗荣面前拍着胸脯保证什么事都没有,说自己也是在为城市经济高速发展贡献一份力量。年罗荣再度相信了白溥松的话,毕竟政府拿得出钱搞地方建设,经济大幅度增速发展,这都是看得见的东西。
  就这样,白溥松和贺简在两把保护伞的保护下赚得盆满钵利,手上也沾满了无数人命。原本他们这三方势力——政府、商人、地头蛇,可谓是铁三角式的扶持组合,尽管年罗荣和以靳岸为首的黑社会团体并未直接接触。但正是这样的铁三角,也避免不了有人心怀鬼胎。
  年罗荣上任六年,即将面临升任。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白溥松公然反水,把之前所有的脏事都推到了年罗荣与靳岸身上,一桩桩一件件但凡是扒出来的都是鲜血淋漓,光秦山小安岭脚下的东初寺里就挖出了十几具护林工人的尸体。
  白溥松撇得一干二净,年罗荣被查,锒铛入狱。年罗荣和贺云的大女儿年婉手里无意间握有一段白溥松与靳岸的录音,可以证实白溥松与这些事也脱不了干系,但还没有送上去,她就因为被曝参加青年画展的画抄袭老师的作品,跳楼自.杀,录音也不知所踪。几天后,年罗荣在狱中听到消息,不知是伤心还是畏罪,也用裤腰带勒死了自己。
  大女儿和丈夫相继去世,贺云带着儿子年慈回到了贺家。贺老爷和贺夫人因为卡里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年罗荣转给他们的巨额赃款,也被带走审查。直至贺简出现在贺家,贺云才明白过来,一切都是白溥松和贺简做的。
  靳岸带着妻子、儿子逃命,渡江时开枪抵抗,与岸上的人火拼。妻子身中流弹,抱着不满一岁的儿子落入了水中。靳岸逃过一劫,孤立无援之时,得到了贺云的帮助。靳岸带着贺云离开了S市,贺云那时怀有身孕,受不了长途跋涉和接连的打击,下.体大量出血流产,还没到医院就撒手人寰了。
  靳岸带着年慈一路向北。
  ……
  白父白母的墓碑被靳赫铭砸得七零八落,白攸躺在一旁,嘴里不停地呕血,被打得奄奄一息,动弹不得。头上和胸口的绷带已经全部染红。
  靳赫铭扔开手里的锤子,掉在地上“咣当”的闷响震得白攸心惊,经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
  疼……
  男人蹲下身,拽着白攸的发,将他的头从地上蛮横地提了起来。他掐住白攸的两腮,替他抹去了下巴上的血,冷不丁屑笑了一声。
  “真是顽强。”

  “白攸,告诉我,事到如今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和我抗衡?”
  “你,还有你姐姐,没有我的话,早就死了。”
  白攸说不了话,眼神涣散,吐出嘴里的血中杂着一颗碎掉的牙齿。他的整个下颚都在男人的重拳下麻木,钻心的痛楚使他一度怀疑那里错位了。
  “姐……姐……”他听不清靳赫铭在说什么,只是跟在他后面重复。
  靳赫铭揉白攸的头,似乎心情好了一些。他拍了拍白攸的脸,提议道:“这样吧攸攸,如果你今天跪下来给我舔干净我鞋上的血迹,我就暂且饶了你。不然,大概今天晚上你就能收到你姐姐的死讯了。”
  白攸意识昏沉,干张着嘴,只有鲜血往外涌却说不清一个字。靳赫铭等他等得不耐烦,按着他的头,凑到他的耳边,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
  白攸这下听清了。
  他的眼睛突然睁圆,想要抬头去看靳赫铭却被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去。
  “舔!”男人命令他。
  白攸的双拳慢慢抓在一起,指甲缝里嵌着污泥,被靳赫铭压着头,撞到了他的鞋上。猛然的攻势下,白攸的血呕得更多,一大半都滴落在了男人的鞋面上。
  他咬牙,支撑着身子,侧头瞧了一眼父亲和母亲的墓碑,不由得咧开了一个无力的笑容。
  “那你……就让我们一家人团聚吧……”
  “靳赫铭,我受够了。”
  “我……受够了!”
  白攸说完,嘴里喷出了一口气,溅得靳赫铭的衣上都是。他被男人恼火地拉离,破布一样地扔在一旁,大睁着眼看四枝伸展的雪松,上面一排排的松针碧绿青翠,却为什么要把他扎死了呢?
  白攸的手摸在了肚子上,赴死的心情一下子便重了。
  那不如就这样?
 
 
第21章 新的工作
  白攸伤得不轻,在医院一躺就是半个月。
  靳赫铭对院方说他是自己摔的,又借题发挥,以白攸在医院用水果刀企图自.杀为由,希望院方开据白攸精神存在隐患的证明,大意是怀有身孕的Omega,精神还出现了严重问题,就得Alpha更多的照顾,今后都不能独自一个人在外生活了。
  他们都在夸靳赫铭是模范伴侣。
  白攸醒来,除了上面说的Omega保护中心的人收到医院证明后在法律层面要求白攸不得以任何理由不与伴侣Alpha同住,还有就是他被珍味坊辞退了。
  大约是靳赫铭为了断了他离开的念想骗他,又或是宋之明见白攸旷工数日,按照靳赫铭的吩咐,辞退了白攸。
  白攸脑中轰隆,什么也想不出。
  他的活动范围在缩小,这说明男人真的害怕了。
  白攸出院,被Omega保护中心的人看着、扶着送到了靳赫铭家。他立在门前,回望他们脸上露出的笑容,真是和亲手逼他进行手术放弃腺体时一样。
  这些人,他们,总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总以为自己能略尽绵薄之力帮助一个弱者会无比崇高。
  他们总在沾沾自喜,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一个怀有身孕的Omega,不分原由地、粗暴地施舍着他们过剩的善心。这样居高临下的傲慢,光是想想就有够头皮发麻的了。
  靳赫铭在家里等白攸。
  白攸木着脸,向他点了点头,随即擦肩而过,像个才进门做事的佣人。白攸的房间靳赫铭一直都有给他留着,陈设还是老样子,应该说是三年前白小少爷懵懂无知时的要求了。
  那个时候要这要那的自己,很可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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