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张着嘴,把手从白攸的掌中抽了出来,脸上有些害怕。
白素素往后躲,和白攸拉开距离,嘴里叫喊起来,“不是的!不是的!弟弟?我没有弟弟!我没有弟弟!都是爸爸妈妈做的,都是他们做的,和我没有关系!和我没有关系!”
白素素剧烈地咳嗽,看向白攸的眼神中满满地都是做了坏事后怕被发现的担惊受怕。
靳赫铭站在门外抽完了一整支烟,还是没把他和白攸的事捋清楚。他听到白素素的病房里传来了一阵尖叫,迅速开门进去,就看到白素素抓着枕头丢白攸。
“你不是我弟弟!你不是!我没有弟弟我没有弟弟,我没有弟弟!”
“仇人的孩子,你们都是仇人的孩子。”
白素素胡乱地在空中乱指,用枕头和被子砸向白攸,如同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白攸被打得脸疼,不知道姐姐这是忽然在发什么疯。
医生和护士立刻赶了过来制住了白素素,他向白攸解释说可能是病人长期处于昏迷状态,导致了记忆错乱。
白攸的双手在抖,听完医生的话,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姐姐,姐姐不认识我了?
明明、明明小时候,姐姐醒过来,还摸他的头,夸他长得好看,夸他很乖。
“小攸是个漂亮的孩子,如果分化成Omega的话,将来一定能嫁给一个超级好的Alpha的。一生都会幸福。”
一生都会幸福……
呵,一生都会幸福。
之后的几天,白攸坚持要留在医院陪姐姐,靳赫铭没有阻拦,倒是白素素一看到白攸就又喊又叫,说他不是自己弟弟的样子使靳赫铭有点儿在意。
仇人的孩子?
不是她的弟弟?
一天晚上,靳赫铭把白攸支出去,来到白素素的床头,从她的嘴里套到了一些使他拿捏不定的话。
白素素说白攸并不是白父和白母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
“查!去查查她说得究竟是不是真的!”
男人暴怒,放下电话的一个刹那,迎面就撞上了白攸回来。
白攸看着靳赫铭扯着白素素的衣服,手里刚打的一盆水“咣当”一下掉在了地上。
“不要!不要伤害姐姐!”
恐惧从他的脚底蔓延——
“砸了爸爸妈妈的碑还不够吗?靳赫铭,你就是个畜生!”
第28章 姐姐被送走了
靳赫铭知道白攸这是误会了。
他暴躁燃烧的一颗心好似被那盆洒在地上的水给浇熄了。
明明,明明他可以无视白攸的,或者教训他扑过来的放肆!
但靳赫铭没有。
他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强行拽白攸出去,将人不由分说地拖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就在白攸以为靳赫铭又要打他的时候,他听到男人说:“我没有对她,对你姐姐做什么。”
简简单单的一句解释,落在白攸的耳中,实在有点儿吃不透这是靳赫铭的什么新的花招。
打一巴掌再给个枣儿吗?为了什么?为了他能乖乖听话?就好像他这辈子是靳赫铭的一条狗一样!
怎么可能!
怎么可以!
做梦!
白攸的怒火更甚,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反正他欠靳赫铭那么多钱已经这辈子都还不上了。
反正他千方百计地算着要打掉他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反正姐姐醒了、阿苑那里也有他之前给他的十几万够花。
那么,他到底在怕什么!
到底在害怕靳赫铭的什么!
死也好、活也好,对如今的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白攸攥紧了拳头,对靳赫铭想要向他解释任何、还原任何、诉说任何,通通都紧闭心门、拒之门外。
不关心!
是真是假,随便什么都好,他都不关心!
他只关心他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这口气该怎么咽!他只关心靳赫铭要被他逼到什么程度才能打他打得把孩子都流掉好让他省下一笔堕.胎费!
白攸昂起头,目光沉沉地死盯靳赫铭的脸。
他轻声笑起来,“你没做什么?我要怎样相信你?你不是一直都盼望着姐姐和我一起服侍你吗?好了,现在我怀了你的孽种,你不能上我了,所以就来找姐姐是不是!”
“靳赫铭,你怎么这么恶心?你到底想要我,想要我们怎么样?”
白攸的笑容渐大,主动凑到了靳赫铭的眼下,面色颓唐,苍白如纸的脸上染满了浓浓的病气。
他问靳赫铭:“是不是你对我做的那些事,你也想对姐姐做一遍?靳赫铭,你怎么这么贪心?”
一字一句,字字句句,白攸说出口的所有话都在刺激着靳赫铭的神经,尤其是看他露出的笑容中充满了蔑视、讥笑、嘲弄。
白攸说完,摇摇摆摆地立在原地,等着靳赫铭动手。
他瞧得出来靳赫铭生气了,非常。
那正好,正中下怀。
但男人这一次却没有动手。
靳赫铭被白攸炮轰,可以看得出他的气息不顺,心中窝火,面容更是冷峻,一身的信息素濒临爆发。
他可以直接动手打白攸让他闭嘴!
也可以在这里不管不顾地释放信息素让白攸跪下来爬着求他变得屈服。
但靳赫铭什么也没有做。
他心里很烦,无形之中不敢看白攸的脸,但鼻尖还会隐隐萦绕玫瑰的馥郁香气,比一开始闻到、第一次闻到时更加强烈、更加渴望。
他不是洗掉标记了吗?
男人心里很烦。
“你爱信不信!”
靳赫铭丢下这句话后就烦躁地一拳捶在了墙上,嘴里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了。
白攸并不会对靳赫铭大发慈悲地放他一马感到感激,反而因为男人这样的手下留情变得更加猜忌、更加痛苦。
他是知道了可以利用我肚子里的小畜生折磨我,所以现在都懒得和我动手了是吗?
呵,可笑啊,太可笑了。
之后的许多天,白攸都枯坐在白素素的床边守着她,生怕靳赫铭再过来对她不利。
就算白素素再发疯再抗拒他,白攸也坚持不懈地坐在她的床边,一度又演变成了不吃不喝的状态。
不管白素素有没有在听,每天白攸都会笑着对她讲这三年来他的事,他很希望白素素在听。希望她在听,希望她还能像小时候一样,伸出手摸摸他的头,说一句“攸攸辛苦了。”
一直说话,嗓子就会很疼,剌出沙沙的声音,似乎尝到了血味。
白攸满不在乎,伏在白素素的床头,将姐姐当成了他的避风港,他人生最后的依靠。
靳赫铭来过好几次,但都被白攸骂了出去。
他吃了哑巴亏,自讨没趣。
他在听医生说白攸的状态也在越来越差后,有种算盘落空的挫败。想借着白素素使白攸重新振作起来,却没想到让他变成了枯萎的玫瑰花,谁一靠近都能摸到上面腐烂的水,迅速消瘦,迅速饥黄。
靳赫铭忍无可忍,秘密地给白素素办理了转院手续。
他不能让白素素耗死白攸,更不想白攸把一切都寄托到白素素的身上!
白攸是他的!
“姐姐!姐姐!你们不能带走姐姐!不要带走姐姐!”
白攸被靳赫铭带过来的人制住,困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带走了白素素。
他不断地挣扎,拼尽所有力气想要挣脱钳住他双臂的人,但都于事无补。
“姐姐!不要带走姐姐!”
靳赫铭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白攸的视线,铜墙铁壁般地横在了白攸与白素素之间。
他挑起了白攸的下巴,说得恶劣。
“白攸,温情的家庭体验也该结束了。”
“不——”
男人再受不了白攸不顾一切的反抗他了,他觉得他真是纵容他纵容到了头。
白攸的脸上狠狠地挨了一巴掌,一放开他,就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他昂起头看靳赫铭,记忆重合,好似回到了那天他在墓园,亲眼看着父亲、母亲的墓碑被这个男人砸了个稀巴烂。
如今,连姐姐也、也……
他真的什么都守不住吗?
白攸在地上爬,费劲地挪到靳赫铭的脚边,就着男人的裤脚擦去了嘴上的血迹。
就在靳赫铭低头看他的一瞬,白攸一张嘴就咬上了他的脚踝。
男人吃痛,本能地将白攸踹出去老远。白攸得逞,背靠在墙上,嘴里含着一口血,咬着自己的手臂逼自己站了起来。
他跑了出去,想要追上接走白素素的那些人。
“姐姐!”
但却看到救护车在他面前疾驰而去。
白攸继续跑,想要追上那辆车,直到他被不平的路面绊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白攸趴在地上,望着那辆车,艰难地伸出手想要去抓,忽然感觉下.体传来一阵刺痛。
一段血红从他的腿间渗出。
“啊——啊!”
第29章 我们的孩子
“先兆……流.产……”
只是这样吗?
只是……
不是流.产而是先兆流.产?
姐姐被送走了,送到他不知道的地方去了。但他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一直,顽强地活着。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所以,就算心里、身体疼得再厉害,嘴巴叫喊得再剧烈,声音再高、再高,也什么都改变不了吗?
“……Omega为了完成物种繁衍的使命会天然地具有一定的保胎能力,而病人是罕见的极优Omega,一般不会轻易怀孕,一旦怀孕,便会调动全身上下的所有机能牢牢地保住胎儿。”
“这一次,病人情绪过激,又在孕期经年累月地受到外部撞击,下.体出现少量渗血。在怀孕20周内的先兆流.产,只要后续接受有效的保胎治疗,还是可以诞下健康的胎儿的。”
医生说得非常乐观。
白攸眼看着焦急万状的男人犹如松了一口气。
焦急,万状?
呵,他,靳赫铭,演得可真像。
他当然得松一口气了,医生那样的话不就等于告诉他:打吧,打吧,随便打,只要不直接打死就行,反正是极优Omega,自己会好好守住孩子的,千万不要有什么顾虑。
怪不得会松一口气呢。
为什么这世上的事全都在朝着对那个男人有利的方向发展呢?
真是令人作呕的Omega能力啊。
白攸干睁着眼,躺在病床上听完了医生和靳赫铭的爽朗交谈,默默地将头偏向了另一边。
窗边飞快地滑过了一串振翅的飞鸟,在由半遮半挡的百叶窗一分为二的窗外自由翱翔,一会儿上扬一会儿俯冲。
白攸盯着那群鸟儿看了许久,直到靳赫铭走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全部的视线。
滚开!
白攸在心里谩骂,但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干脆闭上了眼,什么都不再看了,而似乎有话要说的靳赫铭,在看到白攸显而易见的拒绝态度后也把心里的那些话不甘心地咽了回去。
找个机会再告诉他吧,告诉他他查到的关于他的事。
靳赫铭走到窗边,吊动引绳把百叶窗完全地拉了下来。病房里没有开灯,两人都埋进了一片漆黑的绝望中。
那件事,关于白攸到底是谁,靳赫铭烦躁地向调查者再三求证、确认,都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既然白素素是白母受到放射性元素污染生下的病孩,那她又怎么可能会有能力生下第二个健康完好的孩子?甚至还是极优Omega!
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男人意识到自己犯错了,弥天大错。
他借着微薄的光线,回头望着床上渐渐睡去的白攸,有那么一刻的后悔与心疼,但相比于后悔或是心疼,在靳赫铭的心里竟然还有些释然。
他是喜欢上这个Omega了吧,用一见钟情也不为过。从他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已经爱上了吧。原本还会痛苦自己为什么要喜欢上、爱上仇人的儿子,但现在,仿佛上天都在给他终成眷属的机会。
更何况,他还怀了他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靳赫铭弯下腰,宽大的手掌隔着被子在白攸的小腹上轻抚,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温情。他仿佛能够觉察到还未成形的孩子在Alpha父亲的信息素安抚下露出笑脸。
我们的孩子……
靳赫铭抚摸那一处抚摸了好久好久,低下头亲吻,侧耳倾听,如同渴望得到孩子的回应。
黑暗中,他抬起头想看看白攸的脸,那张刻在他心底,好似盛开玫瑰的脸。可光线实在太暗了,除了耳边传来白攸均匀的呼吸声,靳赫铭什么也看不见。
于是,他只能自己在心底描绘白攸的样子。
一个娇弱可怜的Omega,一个养在温室里的小少爷,一个坚韧倔强的人。
但不管白攸是什么样,变成什么样,他心中涌起的那团火都在叫嚣着:得到他、拥有他,他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一直都是你的东西!
男人敛下目光,在心里保证——
攸攸,我会补偿你的。
从今往后,我会爱你的,爱你,和我们的孩子。
我们会幸福的。
……
白攸的保胎治疗进行得很顺利,白攸全程都很配合,可就算他不配合,靳赫铭也会忍不住用各种方法强行要他配合。
白攸冷蔑地望着男人,不论靳赫铭说什么,他都是一脸漠然。无悲无喜,甚至一度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白攸发觉靳赫铭有点儿不一样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若是放在平时,被他高调无视的靳赫铭应该早就扑过来揪起他的衣领,骂他算个什么东西,然后再给他一巴掌了。但现在,男人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站在那儿,站在那儿看着他?
总之,靳赫铭很可疑。
哼,是卑鄙的皮鞭糖果政策吗?
白攸嗤笑一声,更加觉得靳赫铭无耻得可笑了。
白攸没有再绝食。
想想,不吃饱,怎么有力气从这里走出去,去堕.胎呢?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
他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得抓紧时间了。
至于堕.胎费,白攸想试着直接问靳赫铭借。不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在那一笔永远都还不上的1kw之后,男人应该很乐意再给他多增添一些债务。
为此,他谢绝了张一斐的“好意”——就在白攸出院,重回靳赫铭家的一周后,他接到了张一斐打来的电话。张一斐在电话中说他知道白攸很缺钱,他看在从前他们的“同事情”的份上想要帮助白攸,言语间少不了蠢蠢欲动的引诱。
或许还有焦躁与惊慌?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攸简单地“嗯”了一声,本能地感觉大抵不是什么好事,便在打了几个马虎眼不出所料地听到了张一斐的着急后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虽然白攸不说,但他心里清楚得很。
张一斐的目标是靳赫铭,他一直都想爬上靳赫铭的床,做他的Omega。可惜靳赫铭只是在利用他,利用他对我进行打压。
张一斐那么聪明,自然看得出来靳赫铭的利用,可他甘之如饴,正因为有目标才会甘之如饴。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像张一斐这样的人,可是一边想要钓到靳赫铭,一边又饭票不断呢。
白攸还是觉得张一斐没用,没有把他从和靳赫铭的关系中稍微地解救出来,靳赫铭洗掉标记前是这样,靳赫铭洗掉标记后也是这样。
张一斐爬不上靳赫铭的床,白攸倍感遗憾。
那么现在,张一斐给他打这样的电话,又是想搞什么鬼?
是准备直接出手把我做掉,这样靳赫铭就是他的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用他的话来说,张一斐还真是个无聊无趣白痴一样的Omega。
但,张一斐死了。
那个电话……
他死了。
第30章 阶级的武器
出生在底层,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苦苦支撑将他抚养到高中,因为受不了生活的重压和其他男人跑了。
这就是张一斐的原点。
他抓着母亲留下的信,久久地望着镜子。
心底的绝望褪去,他仿佛从镜子里看到了他用以活下去,活得更好、再好的武器。
一个Omega。
还有不错的脸蛋。
在这个世上,有人怨恨自己是个Omega,害怕某天终将同社会脱离,回归家庭去完成物种繁衍的使命。但也有人万分感谢自己的Omega身份,就像张一斐。
从高中开始,张一斐就学会了如何利用Alpha的自尊心,给他们想要的,来让自己活下去,活得更好。他是靠别人养出的菟丝花。
随着年龄的增长,见识越来越多,张一斐的野心也在慢慢变大——
只是“活”而已,有什么意思?
人们常常是如何称呼一个来自底层的人变得富有,变得身居上流的?阶级跨越。
有人努力读书,找一份安定的工作,企图依赖这样稳打稳扎的方式跻身中产。而张一斐怎么可能瞧得上所谓的中产。他才不想做苦哈哈的上班族,没有能力再往上爬,明明很累又拉不下脸滑下去过轻松的日子。这样的人扛着社会的重压,又有什么意思?
如今的成功学是怎样描绘一夜成名的?当个明星?就算你才能全无只要有一张脸找到适合你的包装就能像商品一样被推出去消费随即赚得盆满钵利。还是做个网红?不管是扮丑装美博人眼球只要足够猎奇满足下层与底层的窥私欲探索心能够日入百万也不是梦。
可这些东西,张一斐都瞧不上。明星或是网红,极易盛开也极易凋败,要想找到愿意捧他的人是很难的。他还在想有没有更好的捷径,最好一劳永逸。
在ASAMI的时候,张一斐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儿到这儿来,ASAMI简直是他的天堂!
尽管他知道他是沾了白攸的光,靳赫铭才让他去ASAMI的。可那又有什么关系!他就是有了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更好地运用他心里的自然基本法的机会。
Alpha需要Omega,他们需要他。
就是要钓凯子!短期饭票、长期饭票挨个儿轮流换,日子过得很滋润,唯一不满的就是张一斐费心巴力地还是没有找到能够让他干一票吃一辈子,跻身上流也像个少爷一样作威作福的人。
尤其是在他隐隐感觉到靳赫铭的不对劲,感觉到他对白攸奇怪的态度后,张一斐想要爬上去的心情更加迫切了。
迄今为止,他都在一路高歌猛进,只有靳赫铭油盐不进,让他栽了跟头。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不如放弃,去转头其他更好的目标。
张一斐这样的心情被人一眼看穿。
一个轻贱自己,想要靠身体攀爬的Omega,让他去做那档子事可再好不过了。S市某集团等得不耐烦的继承人这样想着。
张一斐被人送到了一个七旬老人的床上,目的是明早的新闻报道出老人纵欲过度暴毙身亡的消息。这样,继承人便能众望所归地掌权。
而他死前的那通电话,打给白攸,心底是有想着看能不能叫动白攸过来给他当替死鬼的。
可惜白攸没有理他。
“为什么不救他!”
“他死前的最后一通电话就是打到这里来的!”
张一斐的一张长期饭票,在得知张一斐的死讯后,完全不相信警察说的是自己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的。
尸首泡至充白腐烂,将重点部位的DNA残留洗刷得一干二净。没人知道他生前做了什么,也许真是不小心走到江边,不小心摔了下去。
“不!不可能!”
长期饭票以他对张一斐的了解是断然不能接受这种荒唐的理由的,他的小斐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死掉!
他的小斐那么好,他几次三番地向小斐求婚,小斐都很顾及他的事业为他着想。
如果我们结婚,有了孩子,你就要被迫放弃现在的工作了。我舍不得你,我们就像现在这样谈恋爱好不好?好浪漫啊~
张一斐扬起天真的笑脸,坐在长期饭票的怀里,手上在给别的Alpha发消息,谎称是朋友。
长期饭票和短期饭票的区别,在张一斐眼里,也不过是他有一个安定的工作,一个中产阶级。而和他稍微玩乐一下的短期饭票,那些富家少爷,总是在面对他的出生时像有拿不掉的遮羞布一样嫌弃着。
白马王子怎么可能会看上灰姑娘?
一个年收入1w英镑的帅气绅士又怎么会看上一个空有自尊财产微薄的女人?
身份地位阶级家庭背景,这些东西才是富二代们的贞.洁。
张一斐还是把自然基本法想象得太简单了,毕竟人是人,动物是动物。存在社会中的人可不是仅凭自然基本法就能够生活的,他们有更加有用的通行货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