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正好没事,就陪他接了一下。
不过那时候江晴婉眼睛红肿,披头散发,跟现在完全不像。
时间太久,他都忘记了,江晴婉竟然还能认出他,这记忆力也太好了吧?
“周信是我对面宿舍的。”沈榆解释了一下,朝对方礼貌地点了点头,“姐姐好,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我来办点事。”江晴婉笑眯眯地看沈榆,“你比照片帅多了,难怪那小子一天到晚跟我说——”
话没说完,她忽然发现一只修长的手从后往前,扣住了沈榆的腰。
俊美冷淡的脸出现在眼前。
谢宴州挑眉,朝对方伸手,语气格外正式:“你好,谢宴州。”
“你……你好,江晴婉。”
江晴婉伸手和对方握了一下,没太搞清楚这个突然冒出来打断她说话的人是谁。
长得还挺帅的。
扣在沈榆腰上的手紧了紧。
沈榆瞬间明白,这小子又吃醋了。
他跟周信都好久没联系,还能吃飞醋。
沈榆清了清嗓子,说:“这是我未婚夫,谢宴州。”
未、未婚夫?!
江晴婉的视线略过两人亲密的举动,嘴角有些僵硬:“这……周信知道吗?”
“订婚宴会请他的。”谢宴州散漫勾唇,“江小姐也一起来吧。”
闻言,江晴婉的脸色更复杂了。
僵持几秒,江晴婉说:“呃……我有点事,先走了,车的事情你联系周信吧,车挂的他名字。”
说完,匆匆离开。
沈榆看见她一坐进车里就打了个电话出去,表情夸张地说着什么。
没看几秒,脸就被谢宴州掰过去,正对他。
“比我好看?”他冷冷问。
“你们性别都不一样,怎么比?”沈榆拿开他的手,“你别吃醋了,周信对我真的没那种感情。”
“是吗?”谢宴州扯了扯唇。
明显不信。
沈榆叹了口气。
好吧,其实以前高桥他们也总觉得周信对自己有感觉,还开过他们玩笑。
他们上同一节户外选修课,组队的时候,周信就经常跟着自己,像个小尾巴。
其他人起哄,他红着脸辩解:“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沈榆很亲切。”
这句话不出意外又被起哄。
实际上,他们的关系也就普通朋友,偶尔聊聊天。
经过红灯时,江晴婉的车停在一旁,谢宴州皱着眉扫向驾驶座。
沈榆本来想解释一下,又怕谢宴州更醋,就闭嘴了。
等他醋劲过了再说。
反正撞车这种巧合也不是经常能遇见的。
但沈榆没想到的是,还有更巧的事情。
刚到乾永车库没多久,那辆粉色的跑车慢吞吞开了进来,正好停在他们旁边车位。
江晴婉似乎没看见他们,打开车门往外走的时候还在打电话。
车库空旷安静,因此她的话也清晰传入沈榆耳中。
“……我早就叫你早点行动吧,你看看人家都要结婚了,你呢?”江晴婉面露嘲笑,“什么不是喜欢?不喜欢你存人家照片?觉得亲切?笑死我了,难道他是你哥?你在外面认哥,你哥知道吗……”
江晴婉哈哈笑起来,一转身,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她不远处,沈榆和谢宴州并排站着。
视线撞上。
江晴婉没想到自己的话被听见,吓得手一滑,手机就往下滚。
偏偏电话那头,不知情的周信还在讲话:“……其实,沈榆和我哥长得真的有点像,你不觉得吗?”
江晴婉被两人盯着,腿都软了:“我、我不敢觉得……”
“那个,好巧啊。”她挂了电话,尴尬地对着沈榆笑了笑,“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我们来开会。”沈榆很给面子地提及她的电话,“姐姐呢?”
沈榆知道周信家里在当地挺有钱,但应该是从事艺术方面的,跟乾永的主业务搭不上边。
江晴婉说:“我来接我相亲对象。”
沈榆表情一僵。
前两天听老李说沈老爷子在给沈骞张罗相亲,对象应该不会是周信姐姐吧……?
沈骞都能给人家当爹了。
“是谁啊?”沈榆挤出一个笑,“说不定我认识呢,帮你避避雷。”
“好像叫谢什么……”江晴婉说。
谢宴州立刻低头对沈榆表忠心,低声说:“不是我。”
修长指节钻进对方指缝,和沈榆十指相扣。
沈榆好笑:“我没说是你。”
“哦,叫谢彦明,你认识吗?”江晴婉在手机上翻出信息,“他今天在这开会,让我来等他。”
谢宴州:“……”
沈榆:“……”
相亲的时候竟然像个大爷一样,等着女方来接。
还不如沈骞。
刚要开口提醒几句,突兀的铃声响了起来。
是谢宴州的手机。
电话何助理打来的。
接起来,那边何助理声音压低:“小谢总,我对不起您……谢少突然来了,还坐在您的位置上,我想劝他回去也劝不动。”
公司里,站谢宴州这一队的,一般管谢宴州叫“小谢总”,管谢彦明叫“谢少”,站谢彦明的则反之。
毕竟公认的继承人只能有一个。
谢宴州扫了眼江晴婉:“知道了。”
挂断电话,谢宴州对江晴婉说:“江小姐,先失陪了。”
沈榆也礼貌地跟她告别。
“好的。”江晴婉视线扫过两人紧握的十指,露出得体的笑容,“你们忙,我自己逛逛。”
沈榆走到电梯前,若有所感地回头看了眼。
发现江晴婉蹲在车旁边,无声咆哮,脸上写满尴尬。
到楼上,谢彦明果然在。
几个高层刚到,正站在会议室门口和谢彦明聊着什么。
谢彦明其实一直注意着电梯方向。
因此沈榆一出门,就看见谢彦明对自己露出标志性的微笑:“好久不见,小榆。”
当着其他人的面,沈榆也不想落人口实,便点了点头:“堂哥。”
谢彦明笑了笑,扫了眼他们握着的手,用关切的语气说:“宴州,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走路还要牵手?”
谢宴州挑眉,径直越过他,散漫地走进会议室,坐在最前面的位置。
谢彦明咬了咬牙,走过去,打算坐在谢宴州旁边。
还没动呢,谢宴州就抬手拦住他。
“不好意思,堂哥。”谢宴州语调轻散,“这是沈榆的位置。”
谢彦明脸色一僵。
他退而求其次要坐在旁边,却听谢宴州说:“好像没多余的位置了。”
矜贵青年勾着薄唇:“何助理,搬个凳子,就放在你旁边。”
谢彦明:“……”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下他的面子。
谢宴州怎么敢的!
其他人也面露尴尬。
天恒那边项目主要负责人是谢宴州,谢彦明之前也来开过会,他们也就以为是他也加入了。
谁知道两人竟然公然在这里闹起来。
很明显,谢彦明没正当理由针对谢宴州,此刻脸都黑了。
关键是何助理还真的搬了个凳子,搁在旁边,小心翼翼说:“那个,谢少,您坐……”
谢彦明冷笑一声,一动不动。
他不动,其他人也有些尴尬。
谢宴州慢悠悠补刀:“又不是小孩子了,坐都不会?”
最后谢彦明抢了何助理的位置,这会才开了下去。
散会后,谢宴州没动。
桌子下,修长指节勾着沈榆的手,不许他动。
等会议室只剩下两人,谢宴州才起身,屈起小臂,示意沈榆搭上来。
沈榆:“干嘛?”
“不是不舒服?”谢宴州说,“扶着我。”
沈榆:“……”
倒也没有到这种地步。
但谢宴州表情认真,沈榆怀疑要不是在公司,他就动手抱自己了。
沈榆推开他的手:“我自己能走。”
说着,自己站起来走了几步。
见他只是比平常慢一点,谢宴州松了口气。
走廊除了等着谢宴州的何助理就没其他人,谢宴州和沈榆又牵着手下了楼。
到了车库,江晴婉的车还停在旁边。
谢彦明站在车边,低头跟驾驶座的人说些什么。
何助理纳闷了,这人不是离开的得很快吗?怎么还在这儿?
走近几步。
“小榆,宴州。”谢彦明抬手朝两人招了招,又看向江晴婉,“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江晴婉江小姐,她父亲是有名的书画大家。”
沈榆挑眉。
怪不得要把江晴婉叫过来,原来是为了炫耀啊。
“原来你们是堂兄弟。”江晴婉双臂搭在车窗窗沿,笑眯眯说,“我就说名字怎么那么像。”
“你们认识?”谢彦明一愣。
“对呀。”江晴婉说,“我表弟和小榆是朋友。”
谢彦明脸色微僵。
看向沈榆的表情有些紧张。
他为了在联姻方面超越谢宴州,花了大力气才跟江晴婉搭上线。
要是沈榆在江晴婉面前诋毁他……
好在,沈榆没多看他,只是淡淡跟江晴婉礼貌性聊了几句京市好玩的,便坐进车内。
车开出去一段,沈榆掏出手机翻找联系人。
谢宴州将人抱在怀里,手臂圈着他,很敏感地问:“在找谁?”
“周信啊。”沈榆说,“跟他说他姐相亲对象是个玩咖渣男,总不能看人家跳火坑里。”
这倒是。
谢宴州没吭声了。
但唇却跟闲不下来似得,在沈榆打字的时候,在沈榆侧脸和颈部轻印。
沈榆被他闹腾得想笑,打完字就伸手来捂他嘴巴。
他回头,谢宴州顺手抽走他手里的手机,低头去吻。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吃了一颗糖。
浓郁的葡萄甜味在呼吸中交换。
沈榆原先还抵抗了一下,但很快投降,伸手搂住对方的颈。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光线昏暗,车停了下来。
应该是到沈家车库了。
“到了……”
沈榆想结束,谢宴州却扣着他的腰,声线沙哑:“甜吗?”
还想尝。
沈榆心跳加速,刚要继续,忽然听到几声咳嗽声。
他嗓子不舒服?
咳嗽声越来越急促。
沈榆回头,想关心一下,却突然看见了站在车边,弯腰往里看的……沈骞。
亲爹皱眉凑近,抬手敲了敲车窗。
沈榆吓得脊背僵直,直接把低着头靠近自己、本来唇瓣已经张开一条缝、还要做更过分的事情的某人推开。
砰一声。
谢宴州后背磕在车门。
“这么大劲儿,玩扑倒?”
谢宴州勾唇,语气调侃。
却没得到沈榆的回复。
老刘的咳嗽声更大了。
谢宴州一抬眼,隔着车窗,猝不及防,和沈骞对上视线。
谢宴州:“……”
谢宴州呼吸猛地停滞。
唇齿间还残留着刚交换过的葡萄甜味,但谢宴州此刻脊背僵直,完全无心顾及。
没想到在正式见面前,会先被撞见这种事情。
会影响自己在沈叔叔心里的印象吧……
谢宴州浑身紧绷起来,难得产生几分尴尬和无所适从。
正呆着,肩膀忽然被一双手按住。
沈榆的声音近在耳侧:“别动,他没看见。”
经他这么一说,谢宴州才想起来车窗玻璃是单向的。
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抬眼扫了眼窗外。
沈骞还皱着眉盯着窗。
几秒后,沈骞抬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谢宴州:“……”
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新鲜空气涌入肺部。
沈榆降下车窗,神色自然地问沈骞:“爸,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不希望我回来啊?”沈骞眯了眯眼,语气探究,“你爹在这站几分钟了,你在里面干什么?”
“在等你整理好发型。”沈榆说,“你剪头发了?”
“剪一个星期了,你才发现!”沈骞不满地说着,余光暗暗透过缝隙往车里看。
谢宴州正襟危坐,规规矩矩。
沈骞盯着看了几秒,收回视线。
“下来,饭烧好了。”沈骞后退几步,给沈榆让了点位置。
沈榆下车后,谢宴州也下了车。
“沈叔叔好。”谢宴州彬彬有礼地打招呼。
沈骞背着手站在沈榆旁边,从上到下扫视谢宴州,目光锐利,堪比教导主任。
在谢宴州笑容有些僵硬的时候,沈骞点了点头:“你好,辛苦你送沈榆回家了。”
谢宴州礼貌道:“这都是应该的。”
那态度叫一个礼貌温顺,跟刚才在车里咬着人家嘴巴要继续的样子判若两人。
沈榆忍不住勾了勾唇,问沈骞:“今天晚上吃什么?”
“吃吃吃,就知道吃。”沈骞嘀咕了句,转头看了眼管家,“老李,跟他说吃什么?”
管家在一旁笑着说:“先生刚下飞机就让我准备了少爷爱吃的菜,碗筷已经备好了。”
沈骞点了点头,刚要让司机送谢宴州回去,却见他儿子走向谢宴州,拉起人家的手:“走吧。”
沈骞:“……”
他没说要留人吃饭。
谢宴州没跟沈榆走,先看了眼沈骞。
见他态度挺好,沈骞把不爽咽了下去,说:“不嫌弃的话,一起吃点。”
谢宴州规规矩矩地应下。
一顿饭吃下来,谢宴州的表现让沈骞对他改观几分。
很少见到这么礼貌恭顺的晚辈了。
不过改观归改观,沈骞还是没留人住下的打算,用完餐便让司机送谢宴州回去。
沈榆见谢宴州要走,也站起身想跟着一起回去:“那我……”
“你留下。”沈骞说,“你爷爷明天来,他多久没看见你了,你也不陪陪他?”
沈榆还没说什么,谢宴州先开口了。
他拍了拍沈榆的手,语气温和:“你们见面比较重要,我先回去了。”
沈骞脸色这才好看一点。
上次沈榆说他送去的东西“用完了”,可把沈骞吓得不轻。
他得把家里白菜看紧一点。
沈骞本想再说几句,但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
他到书房接电话,谢宴州问司机要了钥匙,说自己开车回家就行。
沈榆送他去车库。
期间,谢宴州一直彬彬有礼,目不斜视。
沈榆心说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一进车库,谢宴州就伸手牵沈榆的手。
沈榆故意说:“有监控,我爸说不定看着呢。”
谢宴州迟疑两秒,默默收回手。
为了以后的幸福,忍一忍是有必要的。
默默走到车边,坐进驾驶座,谢宴州没关车门,而是伸手握住站在车边的沈榆。
谢宴州拍拍自己的腿,挑眉:“来抱一会?”
在车里,监控就看不见了。
沈榆勾唇,慢吞吞钻进车内,面对面坐在对方腿上。
车内还算宽敞,但要容纳两个一米八以上的成年男性,还是有些拥挤。
沈榆坐着不舒服,扭了一下腰,侧腰却磕到了方向盘。
他皱了皱眉。
谢宴州抬手,手掌垫在他后腰。
“还难受?”隔着衣服,谢宴州轻揉他后腰,“让医生来看看?”
沈榆闻言,差点没从他膝盖上滚下去。
让、让医生来看什么啊?!
总不能跟医生说他是因为那种原因,腰酸背痛不舒服。
脸皮薄的沈榆丢不起这个人。
眼见谢宴州已经拿起手机,沈榆连忙去拦:“我休息几天就好了!你别!”
他急的声音都提高了。
谢宴州很听话地放下手机。
沈榆想了想,警告对方:“你以后给我老实点,再不听话,我就……”
他伸手,在脖子处抹了一下。
谢宴州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可是,我怎么知道你的‘不要’,哪一句是‘要’,哪一句是真的‘不要’?”
他说着,有点委屈地控诉:“比如上次,我刚停下来,你就骂我。”
昨晚的回忆碎片不断浮现。
沈榆侧脸绯红,咬牙道:“……你自己不会体会啊?”
“我很笨的,阿榆。”
谢宴州垂眼,看着他笑。
这个词,上一次出现,还是在深夜。
伴随着炽热温度。
这时候,亲密的称呼让人无端产生联想,空气缓慢升温。
沈榆的脸更红了。
漂亮青年抿了一下唇,蛮横地说:“我不管,你想办法。”
“那……”谢宴州贴着他后背的掌微动,将人拉近了些,声音低哑,“想个词?”
“什么词?”
谢宴州勾唇:“安/全/词。”
沈榆:“……”
谁能把这个人嘴巴缝上。
两人抱了一会,沈骞发短信来,问沈榆跑哪去了。
谢宴州垂眼:“不用管我,你去陪叔叔吧。”
薄唇抿起的弧度,怎么看,怎么可怜。
沈榆好笑地拍了一下他的额头:“待会我还要跟我爸聊一下关于我妈妈的事情,你好好在家守空房。”
明天上必修课,还是会见面的。
知道他记挂母亲,谢宴州没勉强,只从储物格里拿出水果糖,撕开包装,将糖塞进嘴里。
他慢悠悠说:“我还想尝。”
“尝什么……”
话音未落,青年的唇便压了下来,同他交换一个绵长温柔的呼吸。
当晚,沈榆是在家里睡的。
习惯了谢宴州在身边,沈榆感觉家里的床有些过分大。
他翻了个身,手机忽然震动一下。
打开消息界面,首先看见的就是观赏性极强的腹肌。
以及谢宴州的一句:【在健身。】
沈榆:“……”
搁这钓谁呢。
沈榆敲字:【就这?】
对面马上又发了一张来。
这次是对着镜子拍的。
青年像是刚健身完,鬓角微湿。
他穿着灰色运动裤,白T撩起一角,垂眼看着手机里的画面。
灯光打在脸侧,勾勒立体光影。
盯着看了几秒。
沈榆不得不承认,谢宴州拍照技术不错,腹肌也不错。
他嘴硬回复:【是不是p了?】
手指在屏幕上停留几秒,谢宴州又发了消息来:【打视频?】
【给你好好检查真实性。】
沈榆引以为豪的自制力轻微动摇。
想打字拒绝。
刚敲下一个字,手机猛地震动——
视频接通后,谢宴州调转了镜头。
家里的健身房的很空,身高腿长的青年还站在镜子前,用后置镜头忠实记录自己的情况。
白T灰裤,手臂线条轻而易举让人想到一些画面。
沈榆没开灯,视线一片昏暗,半张脸塞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按理说,谢宴州应该是看不清这边情况的。
可沈榆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
沈榆有点受不了对视,催他:“还看不看?不看我睡觉了?”
“这么急。”谢宴州挑眉,似笑非笑。
沈榆:“……到底谁急。”
“我急。”谢宴州笑,“急着让你检阅。”
喉结轻滚,谢宴州垂眼,单手脱了白T。
摄像头转化为前置摄像头,让沈榆检查了个仔细。
沈榆看着看着,呼吸不自觉紧促,视线往下,却被运动裤阻挡。
……好碍眼。
沈榆皱眉,理直气壮:“我还要检查别的。”
但谢宴州闻言,不仅没继续,反而抬手,慢悠悠关了摄像头。
沈榆:?
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太妙。
果然,下一秒,谢宴州沙哑的声音传过来:
“回来再检查,我现在有点事,晚安。”
沈榆:“……”
看了又不给看完,还有这种人!
也就是谢宴州现在不在旁边。
不然他已经开始揍人了。
沈榆关了手机,躺在床上,打算入睡。
但闭上眼睛,总有些画面在眼前飘。
几分钟后。
沈榆烦躁地坐起身。
他低头看了眼,骂了句脏话,起身进了浴室。
沈榆去学校上必修课。
这节课和谢宴州不在一起上,舍友帮他占了座位。
沈榆在老赵旁边坐下后,人就趴在桌子上:“上课叫我。”
说完,趴着休息了会。
昨晚熬夜,早上困得差点没起来。
上课的时候,沈榆突然发现少了个人:“高桥呢?”
“今天请假了,说有事。”老赵叹气,“孩子最近沉默寡言,网恋打击不小啊……”
老钱提议:“要不下课给他买杯奶茶?”
他和老赵都搬出宿舍跟女朋友住,高桥又没什么社交,确实让人挺不放心的。
沈榆点头:“行。”
三人下课后,买了奶茶去宿舍。
老赵尿急,先冲上楼。
宿舍门打开,老赵一声“卧槽”惊天动地。
宿舍里站着的人转过身来,瞳孔睁大。
愣了几秒,高桥猛地把自己手里的东西塞到背后,红着一张脸,结结巴巴:“关、关门!”
见他慌张,老赵痛心疾首:“老高,知道你失恋,但你也不能……你也不能……你不会有性别认知障碍了吧?”
老钱和沈榆这时候进了宿舍。
他们只看见高桥红着脸把一团黑白配色的衣服藏在背后,而老赵捂着心口,好像吓得不轻。
老钱关上门问:“什么障碍?”
“孩子他妈!”老赵一把抓过老钱,指着高桥藏在后背的衣服,“这孩子刚才对着镜子比划裙子,该不会网恋失败把脑子也搞坏了,想变成女的吧?”
说着回头喊沈榆:“榆哥,你快劝劝这孩子!”
沈榆:“……”
应该没那么夸张吧。
高桥虽然不爱和陌生人说话,平常表现比较社恐,但跟女孩还是差远了。
沈榆思索的同时,老钱已经从高桥手里拿过衣服。
展开一看,一句“卧槽”冒了出来。
“女仆装?!”
他手里的短裙黑白两色,泡泡袖,白色荷叶裙边,完全就是动漫里那种女仆装。
“你们别这么离谱好不好……”高桥被他们这么一说,脸都红透了,努力解释,“这是我……我粉丝满了三十万,他们要求的福利!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见他表情认真,老赵去高桥主页看了眼,发现他前几天确实有个粉丝福利投票。
高桥平常做视频比较多,当了三年up主只在重大节日直播过,就算露脸也戴着口罩。
二十万的时候高桥在忙着奔现,粉丝福利就在群里发了红包,引起众多不满。
粉丝强力轰炸下,高桥同意三十万粉丝福利投票决定。
出乎意料的是,最后投票第一名是女仆装。
男主播把女装当粉丝福利的也不少,高桥虽然觉得羞耻,但毕竟戴着口罩,也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