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丞相他重生了by默潜

作者:默潜  录入:10-10

他步履匆匆,走向崔邵祺。
“殿下,结果不太好。”
下属靠近了崔邵祺,因为旁边有其他人在,因此将声音压在最小。
崔邵祺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狄珲,为了追一个猎物,不知道怎么的就和狄珲碰在了一起,而和狄珲一路的崔肆归却又没见着人。
狄珲发觉崔邵祺的视线,疑惑地回看过去。
崔邵祺压下心里的不安,对狄珲笑了下道:“狄将军,本王的手下找到了猎物的踪迹,就先行离开了。”
在快要离开狄珲视线的时候,崔邵祺余光看见有侍卫附耳在狄珲旁边,而后狄珲脸上浮现出焦急的神色,策马离去。
崔邵祺拉紧缰绳,问道:“怎么回事?”
下属脸色僵硬,艰难道:“我们的人……全都有去无回。”
“而且,四殿下不知道为何出现在了丞相那里,抹了毒的暗器没伤到丞相,反而伤到了四殿下。”
“丞相身边的人武艺高强,属下们不敢靠的太近……他们已经向场外去了。”
“方才狄将军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崔邵祺咬牙切齿道:“一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被大皇子骂了,下属不敢说话,只低着头等候命令。
崔邵祺现在头疼万分。
沈原殷现在往场外去,明摆着是要把事情闹大。
虽然刺客的身份他藏得很好,大概率不会被顺着查到他。
但不知为何,崔邵祺心里慌张极了,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而且就算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他做的事情,但沈原殷必定心里有数,又伤到了他那个四弟,要是沈原殷告知了狄珲此事,他就算是把狄珲得罪了。
如今大萧能上战场杀敌又有那个排兵布阵的能人太稀缺,两国边界基本就是靠狄家守着,这种时候得罪了狄珲,百害而无一利。
崔邵祺思绪转来转去,最终决定道:“先不动,继续待在场内,等信号。”
“把痕迹一定要消灭干净,不要留下把柄。”
下属领命道:“是。”
太医先被沈原殷拦在了外面,让尹颂给崔肆归看过。
尹颂是早些年顾松招揽来的江湖高手,因为得罪的人多,又想金盆洗手,加上顾松曾经救过他,于是就跟着顾松来了京城。
他擅长用毒制毒,也对解毒有一定了解。
都用上下毒这阴险法子了,宫里的太医想必也束手无措。
尹颂看过崔肆归情况后走出来,道:“是江湖上的嗜血散,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路子搞到的。”
沈原殷直接问道:“能不能救?”
“换其他人自然只能看着中毒人慢慢死了,”尹颂耸耸肩,“但遇上了我,只能说是小意思。”
“已经给他施了针,把药煎好,喂个一天,昏迷几天就能醒来了。”
沈原殷又想到什么,蹙眉道:“暗器伤到了他的手腕,他常用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尹颂道:“没伤到手筋,但有点影响,养段时间不要劳累就可以了,后面会慢慢恢复。”
沈原殷闻言不自知地松了口气,眼眸转了转,思考了片刻后,微微抬起下颚指向崔肆归问道:“能不能让他多昏迷几天,再让他的脉象混乱一点,让太医觉得时无多日。”
尹颂挑眉道:“自然可以,要昏迷几天。”
沈原殷道:“暂时十天。”
“行。”
外面太医正和沈原殷的人在说话,想要进去看看四殿下的情况。
尹颂注意到了,于是说道:“那我现在就去给四殿下施针。”
简然有些头痛地走过来说道:“大人,太医不放心,非要进来。”
太医不放心才是对的,四殿下再不被众人看好,那毕竟也是个皇子,何况人家舅舅还回京了,狄珲手上可是实打实的有兵权在手。
沈原殷道:“先让他再等一会儿,其他的事情办好了么?”
简然道:“狄将军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应该快要到了。”
“是按照您的吩咐通知的,陛下那边不太愉快,但也还是在往回走,锦衣卫已经派人进去搜查,也开始在慢慢清场了。”
手下快步走来,行礼道:“大人,狄将军已经到了。”
沈原殷闻言走出去,在门外不远处正巧闯上狄珲。
也刚好碰见守在外面的太医,出乎意料的是,德妃竟然也在。
德妃看见沈原殷的眼神,解释道:“本宫和淑妃关系挺好,就来看看小四的情况。”
沈原殷心里冷笑一声,面上要笑不笑地道:“是么。”
德妃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看见沈原殷还好好站着的时候她就很慌张了。
此时看见沈原殷的笑,有种他们早已被看穿,而他运筹帷幄的感觉。
德妃手指紧紧攥着,僵硬地道:“对啊。”

就在说话间隙,狄珲已经走到面前。
太医一见到狄珲就哭喊着,想要撇清责任,道:“狄将军,四殿下的情况臣还没见着影啊……”
狄珲脸上的担忧神色不是作假,但他发现房外都是沈原殷的人在守着后,知道沈原殷不会害崔肆归,内心的焦急下去了不少。
狄珲吁了一口气,问道:“丞相,里面情况如何了?”
沈原殷道:“刺客暗器上带了剧毒,本相府上刚巧有在这方面擅长的高手,便自作主张让那人给四殿下看过。”
“至于四殿下的情况……”沈原殷瞥了一眼房门。
房门原先紧闭,就在沈原殷话音刚落时,房门“吱呀”一声,尹颂推门走出来。
沈原殷接着上半句道:“让尹大夫来说吧。”
尹颂让开位置,示意他们跟着进去,边走边道:“此毒名为嗜血散,毒性强烈,但碰巧草民会解,而且四殿下身强体壮,解毒后按时喂药,约莫昏迷个十天左右就能醒来了。”
这话说完,刚好走到床榻前。
沈原殷垂下眼眸。
崔肆归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紧闭,左手手腕上缠着纱布,手臂上还施着针,银针细如毛发,扎在崔肆归青筋崩起的手臂上,格外显眼。
他的嘴唇不再泛白,而是显出乌黑,脸上血色尽失。
呼吸细弱,胸口起伏微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嗜血散所带来的疼痛,崔肆归的额前布满冷汗,青筋也一根一根显在皮肤上。
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
沈原殷蹙眉,手指尖无意识地揉搓。
为何看见这一幕,他会觉得心里不痛快极了?
明明最想找崔肆归的茬了,明明最不想看见崔肆归平日里的笑容和话不着调。
可为什么,看见崔肆归真的惨了,真正闭着嘴之后,心里就是不舒服?
明明已经不喜欢了不是么?
为什么还会为了崔肆归受伤而心疼?
沈原殷想来想去,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也许是因为崔肆归受伤是因自己而起,所以才会觉得良心不安。
就是这样。
“十天?这么久?”
狄珲不常生病,看到银针就起鸡皮旮瘩,连忙移开了视线,再次问道:“这位……尹大夫,怎的他嘴唇还是这般?”
尹颂瞧了眼,道:“毒素总不能一瞬间就清理干净,得慢慢来。十日之后,差不多毒素就能够排空,人也就能醒来了。”
狄珲嘴唇动了动,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想要多找几个大夫看看,但最终没能说出口来。
沈原殷看出了狄珲的欲言又止,直接帮狄珲说出来心里说想。
“正巧太医也来了,也给四殿下诊诊脉吧。”
此话一出,狄珲也看向了太医,太医听后,谨慎地瞧了一眼沈原殷和狄珲,见无异色,于是上前去,搭上了崔肆归没受伤的右手手腕。
尹颂挑着眉站在一边。
嗜血散既然都是江湖上的剧毒,宫里的太医怎的会有法子。
果不其然,太医沉吟片刻,而后有些惶恐道:“臣无能,学艺不精,只看得出这毒的猛烈,但无法子可解。”
就在此时,房门再次打开,侍卫跪下行礼道:“各位大人,陛下出猎场了,召各位大人过去。”
简然悄悄走至沈原殷面前,塞了纸条给沈原殷。
沈原殷避着人群,垂眸看纸上的内容。
榕江口和府,已成。
他收敛着脸上的笑意,将纸条揉搓成一团,向后递给简然。
在侍卫进去后不久,德妃宫里的人也传来消息,听到陛下的消息后,德妃怨怨地瞪了房门一眼,而后带着随从离开了。
也不知道那崔肆归是死是活,但这次行动,没能成功除掉沈原殷,还感觉到沈原殷察觉了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走。
德妃心想道。
****
锦衣卫向天空发送了数枚信号弹,尽可能的将所有人召回来。
锦衣卫安排了人进去搜查刺客,又安排了人要去护着和锦帝的安危。
和锦帝听见有刺客的消息后心里也慌张,生怕真的有刺客袭击成功,让不少护卫都围着自己。
见沈原殷和狄珲过来,想到他再不喜他那个四儿子,可毕竟人家亲舅舅在这儿,于是面上带着担忧,假模假样地问道:“小四如何了?”
太医对嗜血散并不了解,回忆着方才尹颂的话,磕磕绊绊地回答了。
装模装样问候过了,和锦帝便开始真情实意忧郁起自己的安危来。
和锦帝道:“天子脚下,也敢有刺客出没,锦衣卫,务必查出真相!”
崔邵祺也已经出来,此时正位于沈原殷左边。
他面上不显,心里却慌张,都怪沈原殷,直接扯出了圣驾遇袭,锦衣卫强制清场,导致收尾时间太匆忙了,也不清楚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正心烦意乱时,他眼睛却突然对上了一双似湖水的眼球。
平静没有波动的眼神下,却总觉得下面蕴藏着滔天的波浪。
下一刻,那双眼睛里泛上了清晰可见的嘲弄。
崔邵祺顺着眼睛往下看。
是沈原殷。
和锦帝在问着锦衣卫情况,除了他们没有人注意到此时此刻这里的暗潮汹涌。
清脆的鸟叫声在四周响起,崔邵祺不敢再直视,强颜欢笑般对着沈原殷。
沈原殷很快移开视线。
他知道了。
崔邵祺心里警铃大作。
沈原殷肯定知道了。
肯定知道是他安排的人,并且还想要除掉他。
想到往日里沈原殷的作风,又想到之前得罪过沈原殷的人的下场,崔邵祺有些慌忙地看向其他地方。
沈原殷看着崔邵祺的神态,心里觉得好笑,眼里也略微带着冰冷。
他拱手向上道:“陛下,那批刺客训练有素,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要伤害龙体,恰巧撞上了臣和四殿下,四殿下心系陛下,直接挥剑上去迎敌,却不料中毒昏迷。”
沈原殷语气懊悔道:“但四殿下再如何力挽狂澜,还是被逃脱了几人,如今刺客未被逮捕,陛下还需得小心才是。”
和锦帝心里琢磨着。
这个四儿子,他从小就不管不顾,因此在宫里受尽冷眼,换作常人,心里有埋怨才是对的,哪能这样以自身安危去换他的安全。
他现在尚在壮年,但多年来的醉生梦死早已让他的身体愈来愈差,现在也开始在求仙问道。
下面的几个儿子,背着他悄悄干的事情他也听丞相提过几嘴,只是他懒得去计较。
他曾经还是皇子的时候也做过那些事,只是现在当了皇帝,角色转换,偶尔也会觉得不舒服。
但他都当上皇帝了,又不老,身体多多养着还能挺个不久,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国家政事有沈原殷顶着,两国边界有狄家守着,他也没什么其他的烦恼。
古来常有的的外戚专权也不存在,都被顾松和沈原殷压着,至于沈原殷,他信丞相不会背叛他,因此更加心安理得地玩乐。
比起时不时就来他面前刷存在感的其他几个儿子,崔肆归就如同隐形人。
但终究亲生骨肉,又护驾有功,等人醒了,就赏赐些东西吧,和锦帝这样想。
“陛下,”这时,狄珲又道,“猎场占地过大,锦衣卫既要保护陛下安危,又要寻找刺客,怕是会人手不够,臣在边界带回来的兵,在探查这方面也能够胜任,不如让臣也去猎场里看看,这番锦衣卫也能够专心保护陛下。”
和锦帝闻言点头应允。
和锦帝今日上马驰骋了一会儿,也觉得有些困倦,于是就遣退众人。
崔邵祺与沈原殷在外擦肩而过,他嗅见了沈原殷身上还带着的血腥味,与此同时,他听见沈原殷微微启唇说的话,整个人如同被雷劈过,定在原地。
等他再次回过神,沈原殷早已远去,光影下只留下一道瘦削的背影。
狄珲和沈原殷一起原路返回,路上两人都很静默,直到走入崔肆归床榻前的时候,崔肆归手上的银针已被拔下,尹颂见丞相回来,便背着收拾好的药箱准备随沈原殷离开。
尹颂向狄珲道:“药方已留在这里,按时煎药喂药即可。”
沈原殷在猎场里派人传给狄珲的消息就是真相,因此狄珲就已经知道刺客并不是奔着和锦帝去的,而是冲着沈原殷,只不过被沈原殷扭曲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狄珲不知真凶是谁,最后还是崔肆归受伤,但却因祸得福,至少在和锦帝那里刷了一些好感度。
刺客在猎场的时候就已经被杀了个干净,现在进去也只是将尸体拖出来罢了。
也没有人要刺杀和锦帝,狄珲现在心里并不着急。
狄珲犹豫片刻,还是压低声音道:“丞相,这事……”
沈原殷道:“这事本相会处理好,狄将军不必担心。”
此话一出,狄珲也就明白沈原殷不想让他掺合这件事,于是他也没再问,只是换了个话题问道:“方便问一下,尹大夫能跟着去府上一段时间么,四殿下昏迷不醒,我实属有点担心。”
沈原殷不经意与尹颂对视一眼,尹颂轻轻摇头。
沈原殷道:“不如本相直接把四殿下带回丞相府,如何?”
狄珲想想,便也同意了。
待狄珲走后,沈原殷问道:“怎么回事?”
尹颂说道:“强制昏迷可能不太稳定,最好还是放在自己人眼皮子底下看着最好。”
沈原殷接受了这个说法,他若有所思,想到方才崔邵祺如同吃了屎的表情便想笑。
方才擦肩而过的瞬间,许是难得的恶趣味上线,他漫不经心地道:
“大皇子,听闻榕江口地灵人杰?”

“大皇子,听闻榕江口地灵人杰?”
崔邵祺想到这句话就牙痒,回到自己人的地方后,终于脸上不再温文儒雅,而是面色狰狞。
他迅速安排手下回榕江口去查看情况,并且让他们将人散开,安稳一段时间。
这次刺杀行动原本就抽了不少人过来,哪能想到刺杀没成功,还不知为何沈原殷竟然在他面前明说了榕江口这个地方。
看沈原殷方才胸有成竹的样子,崔邵祺不禁怀疑近几个月的事情从头到尾就是沈原殷布的局。
一切都太巧了。
按照以往沈原殷的行为作风,渠州的事情是拖不了这么久的,但如今渠州一事在沈原殷手上迟迟没有最终结果,一直拖着,反而将他的部署慢慢拆解。
元旦百官宴会上,又从崔元嘉口中得知沈原殷的人在榕江口附近徘徊。
崔邵祺思索着。
不应该是他们两个联手,崔元嘉没有必要和沈原殷联手对付他,崔元嘉背靠皇后娘家许家,而许家向来和沈原殷不对付。
德妃此时进来,皱眉道:“沈原殷竟然没事。”
德妃在外围,看见有人慌张地跑回来时,以为计划已经成功,以为沈原殷已经死了,结果却没想到下一瞬间就看见沈原殷的身影,骑在马上飞驰而来,一点儿都不像出事的样子。
今日沈原殷的表情,似乎早已知道会发生什么,并不意外的神色。
崔邵祺想不明白,是哪一部分出了差错,于是他询问道:“依你们看,是怎么回事?”
有谋士猜测道:“会不会是府上有人被收买,漏了消息?”
崔邵祺眼神阴暗。
这种可能太渺茫,他府上知情的人都有把柄握在他的手上,家中妻儿父母都被他控制,不会有人泄密。
崔邵祺沉下心,开始在心里复盘整件事情。
从一开始渠州金矿之事后,他发现有人在榕江口探查消息,顺着往下查是查到了二皇子崔元嘉身上,之后两人针锋相对一段时间,期间沈原殷将他的一些棋子毁灭,让他在朝廷上有些无法施展手脚。
而后是元旦朝会宴请百官。
崔元嘉给他递了一张纸条,才让他恍然大悟,知晓是沈原殷在查榕江口。
几件事情串起来之后,为了防止私兵一事被泄露,于是他决定杀了沈原殷。
……不对。
如果崔元嘉当真不知情榕江口,只以为是他故意找事,所以才也给他找了茬,但崔元嘉又是怎么知道被当了靶子?
沈原殷做事向来谨慎,真的会被崔元嘉查出来么?
会不会是沈原殷故意如此,好让崔元嘉怒上心头给他写信,才让他做出了下手的准备。
而且在元旦之后,榕江口好像就再也没有外人去过。
这一切都是沈原殷下的套!
崔邵祺猛然醒悟。
沈原殷就是在等他下杀手,沈原殷就是在等今天……
他的目的是……目的是榕江口!
榕江口的防备不如往日,这几天是最容易被人钻空子的时候。
渠州金矿案被压了这么久,如果现在榕江口也被沈原殷查出什么来,他多年呕心沥血的安排将灰飞烟灭,甚至皇子的位置都有可能保不到,更别提太子之位了。
榕江口里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毁尸灭迹的黄金,那些黄金都来自于渠州。
问题是榕江口和他抹不掉关系,就算是想推到何家身上,养私兵这么大的事情,何家只有一死,再无其他可能。
既然必死,何家必定会将他供出来,不会死保他。
“去,”崔邵祺咬牙切齿道,“跟陛下说,皇子妃身体不适,本王先行回府。”
“让回榕江口的人都小心一些,别直接进去,先观察观察,再给府上和何家传信,让他们将能毁灭的证据全部毁灭,务必不要留下证据让他人抓住。”
崔邵祺眼神阴霾道:“和府上的人说,如有必要,全推给何家。”
****
和锦帝怕死,早早就在锦衣卫的护送下回了皇庄,而经过锦衣卫和狄家一夜的搜查和沈原殷提供的信息,最终只在猎场里找到了几具尸体和一堆没烧干净的残尸。
听到下面人报来的消息,和锦帝坐于皇庄的议事堂,看着面前地上覆盖着白布的尸体,面色不虞。
锦衣卫指挥使跪着俯首道:“微臣无能,没能找到活口,那些尸体微臣也已经查过,没有可以显示出身份的物品。”
议事堂里的尸体都是全尸,那些断手断脚的尸体没呈上来,怕冲撞了龙体。
仵作再一次将白布掀开,露出尸体的上半身。
指挥使指着尸体道:“陛下,这些尸体身上皆无印记,也未曾有共同之处,身份不好查。但观骨架,这些人都是半路出家,并非从小练起。”
案件似乎到此处陷入了死胡同。
沈原殷看着地上刺客的面容,脸上带着些不解,轻轻的“嗯”了一声。
四周寂静,这充满了疑惑的语气词变得格外的突出。
“丞相,”和锦帝也注意到了,想到是崔肆归和沈原殷一起发现的刺客,于是他唤道,“你府中侍卫与他们交过手,是否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疑点?”
沈原殷装作沉吟,道:“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招式往来瞧着也不像是江湖上的人手,臣也无能为力。遇袭时他们都带着面罩,臣看不清楚,但方才臣观有一人的面容,臣倒是觉得有点熟悉,像是见过。”
和锦帝来了精神,立马问:“丞相在哪儿见过?”
沈原殷面上欲言又止,仿佛不敢说,谨慎道:“只是臣觉得眼熟,也可能是臣认错了人。”
和锦帝表情森然:“是非对错有锦衣卫和诏狱去查,丞相只管说即可。”
议事堂占地不是很大,只有十几个大臣围在里面,其余人都候在门外。
听见沈原殷与和锦帝的对话,他们都默默竖起耳朵,想要听个真切。
沈原殷蹙着眉,手指指向其中一人,片刻后道:“元旦朝会时,像是在大皇子身边见过他。”
和锦帝皱眉:“老大?”
人群寂静一瞬,而后轰然嘈杂。
户部一官员出列,直言道:“陛下,只仅仅是丞相的片面之词,如何能信。”
崔元嘉侧目,眼里有些惊奇。
没记错的话,这个说话的官员,是崔邵祺的人吧,崔邵祺眼下不在,听见沈原殷的话,崔邵祺的人自然快速地跳了出来。
听沈原殷这样一说,根据之前的经验,沈原殷必然是要把这件事清泼给崔邵祺身上。
话说上次他元旦朝会给崔邵祺送了信后,崔邵祺就没再和他暗自较劲,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他开始还有点惋惜,本以为崔邵祺会和沈原殷撕起来,结果却平安无事。
现在一想,刺客是谁派来的暂且不知,但沈原殷却是要硬拽给崔邵祺了。
沈原殷挑眉,语气无辜道:“臣只是说有点像,何必如此大惊小怪,事关陛下龙躯安全,难道不应该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么?”
官员凝噎,不知说什么,只得退了回去。
和锦帝环顾一周,却没见到崔邵祺的人影,于是问道:“他人呢?”
有福上前,躬身道:“大皇子昨日说大皇子妃身体抱恙,就先回京了。”
和锦帝隐约记得是有人报过此事,只是当时他没有在意,今日倒是忘了。
事关皇子,底下人眼观鼻鼻观心,渐渐也安静了下去,无人再敢说话。
此刻,沈原殷道:“陛下,臣只是觉得眼熟,未曾有过要陷害谁的想法,陛下明鉴。”
“指挥使,”默了许久,和锦帝终于开口道,“查。”
“是。”
和锦帝又道:“狄将军,小四如何了?”
狄珲出列回道:“大夫说尚可,再过八/九日应该就能醒来了了。”
听完这些,和锦帝看着似乎是有点疲惫了,他挥挥手,让其他人都可以走了,独留下沈原殷。
屋内只留下他们两人,连有福都被赶走了。
和锦帝坐在上面,叹了口气,道:“朕突然觉得,这么些年,有些亏待那个四儿子了。”
“顾丞相曾经教导朕,皇帝之位,向来是血肉交横,要狠得下心来,让一层层骨骸堆积,才能造就新皇。”
“你从小跟在顾丞相身边长大,”和锦帝盯着他,“朕信任顾松,顾松说你是他的继承人,那朕也能信你,对吧?”
推书 20234-10-10 : 我被醉酒的天降竹》:[近代现代] 《我被醉酒的天降竹马深夜敲门了》作者:中原逐鹿【完结】晋江VIP2025-10-07完结总书评数:1392 当前被收藏数:4238 营养液数:2969 文章积分:107,264,504  本书简介:【十万字小甜文】  舒词患上了很严重的口欲症,医生说最好找个亲近的人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