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丞相他重生了by默潜

作者:默潜  录入:10-10

沈原殷摆手让简然下去。
他手指摩挲着玉佩,这块玉佩是前丞相顾松赠予他的生辰礼物,他一直佩戴在身上。
调查阿杜,不过是他想起了上一世一些没找到源头被泄露出去的事,当时他就怀疑有内奸在身边,只是一直没有被抓出来。
如今一看,阿杜的嫌疑是最大的。
泄露的事不利于崔肆归,说明这个内奸是其他人派来的,那有没有一种可能。
上一世,是太监阿杜伙同其他人假造圣旨,谋害了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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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服务区狼狈码字[化了]

黑夜中,一道身影敏锐地翻过了丞相府的墙头,随即直奔丞相厢房而去。
崔肆归看见自己小心翼翼地从打开的窗子翻了进去。
沈原殷睡觉时不喜有人在,也不喜有刺眼的光亮,因此此时屋内只有微弱的光芒。
他漂浮在空中,像是在梦中,看着另一个自己的所有行为。
帷幔被他悄悄拉开,意料之外地对上了一双明亮狡黠的双眼。
他轻柔地问道:“怎么还没睡?”
沈原殷撑着手坐起身来,他抱住了沈原殷。
怀中人发丝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腰身很细,柔若无骨。
沈原殷悠悠道:“阿祝跟我说,某人脱离大部队快马加鞭回来了,是谁啊?”
他轻笑道:“是谁啊。”
沈原殷睨了他一眼,任他抱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这次出征有没有受伤?”
他道:“没有。”
沈原殷推开他,借着烛光上下打量着他。
崔肆归又抱回去,右手抚摸上沈原殷的后背,脑袋凑到他面前,温柔地亲上去,问道:“怎么了?”
沈原殷没回答他,只是扭过头不让他亲。
他缠上去,黏黏糊糊的讨亲,右手讨嫌地顺着宽松的中衣摸进了腰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发现不对劲。
他也扭头对上沈原殷的脸,只见沈原殷的脸色已经冷下去了,整个人都处于生气的状态。
他有自知之明地收回手,用脑袋去拱沈原殷的肩膀。
沈原殷寒声道:“崔肆归,你是觉得我很好糊弄么?”
紧接着沈原殷抓住他的左手,盯着他手臂道:“你把衣服撩开。”
他僵在原地,左手使点劲想要收回来,却无果。
他沉默半响后道:“只是小伤,战场上哪有不受伤的。”
虽然是夏季,但夜晚的风也带着凉意,晚风顺着窗子吹至床榻,将沈原殷的发丝微微带起。
沈原殷抓着他的左手不放,两人僵持着,直到沈原殷扭头开始咳嗽。
崔肆归有些着急:“怎么又开始咳嗽了,每天有按时吃药吗?”
沈原殷咳得停不下来,感觉到口中的铁锈味,松开崔肆归拿起手帕,捂着嘴咳。
崔肆归一看手帕,上面粘着血迹。
他一摸沈原殷的手,才发现沈原殷双手冰冷,他连忙将沈原殷用被褥裹上,转身去关上窗子,又要去屋外唤人,却被沈原殷叫住。
沈原殷声音虚弱:“回来。”
崔肆归闻言立刻回到床边,想要去抱沈原殷,却被他躲开。
崔肆归声音闷闷道:“我去叫宫中的太医。”
“你的手。”
沈原殷依然执着。
沈原殷蹙眉,有些不理解道:“上个月阿祝就传书说你左手手臂受了刀伤,你不好好养伤,还去战场上骑马射箭。”
“夏天天热,伤口不容易好,反反复复的发炎。”
他抬起头,语气急切又气愤:“本来伤就没好透,你还快马加鞭回京,你是铁人吗崔肆归,你知不知道你伤口发炎引起了发热,现在你浑身都是烫的!”
许是因为情绪起伏,沈原殷又止不住地咳。
崔肆归心疼地去拉沈原殷的手,又不知道说什么。
良久,崔肆归仍然静静地看着他,眼睛里委屈担心极了,因为发热,脸上泛起了红晕。
沈原殷轻轻叹了口气,俯身去抱住了崔肆归。
“去叫太医,先处理你的伤口和发热。”
崔肆归感受着怀里的人,轻叹道:“沈大人。”
他的沈大人,在乎他,所以心疼他。
他的沈大人,对他最好了。
崔肆归已经确定了自己在做梦,本以为即将醒来,但随着一阵头晕目眩,又到了另一个场景。
这次他没有飘在空中,而是在一具身体里。
面前有一面铜镜,照出人像。
是他的脸,但又不像他。
镜中的人面目成熟,身上带着久经战场的杀伐感,褪去了原本有的少年感。
身着繁琐的黑色衣袍,上面绣着金色的五爪金龙。
“陛下,不好了!”这时有人闯进来,神色慌张。
是阿祝。
他听不清阿祝在说什么,只能看见阿祝的嘴一张一合,眼泪止不住流。
随即他便感受到一股从内散发的心慌和战栗,像是心被抽出了身躯。
他无法控制这具身体,意识只能跟随着身体奔跑。
他跑到了地牢里,昏暗的光线下,他看见了青衣染上了红色,人早已失去生机,脸色发白。
耳边耳鸣突起,让他忽略了旁边被镇压的人。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最后手足无措的,跪在了青衣人旁边。
他小心翼翼抱起地上的人,寒冷传到他的身上。
他仓惶地将头放在沈原殷的肩上,迷茫地唤道:“沈大人?”
“沈大人,你理理我。”
但终究没有人可以回应他。
他眼前只剩下了红色,再也看不见其他。
一滴眼泪落在了地上。
那是他终成大业的一天,百官朝拜,八方来贺。
那天,他失去了他的爱人,此后余生数年,他再也无法得到一个拥抱。
崔肆归突然睁开眼,坐起身,呼吸急促,耳鸣依然不停。
外面天已有暗色,阿祝进来时刚好见到崔肆归醒来。
见崔肆归满头大汗,神色恍惚,阿祝递过去一张帕子,轻声唤道:“殿下,可是梦魇了?”
是梦吗?
崔肆归逐渐平静下来,想起晌午时刚到了行宫,用完午膳察觉困意,于是去睡了一会儿直到现在。
他开口问道:“沈大人呢?”
阿祝道:“应该在议事厅里。殿下,晚宴要开始了,您该换衣服过去了。”
崔肆归掀开被褥,起身迅速洗漱穿戴好,就要去议事厅。
但没成功进去。
他只是一个皇帝厌恶的皇子,在外人眼里,别说实权,手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两个他母妃留下来的忠心耿耿的太监。
就连舅舅狄将军,也因为种种原因与他生分,这么多年也未曾问过。
议事厅的守卫自然是不会放他进去。
他只是想要见沈原殷一面。
但他运气好,恰巧简然要进去送药,他抓住人,问道:“沈大人何时出来?”
自家大人对崔肆归的态度时好时坏,但综合来讲,应该是对崔肆归是特殊的,因此简然回复道:“里面各位大人在讨论与云常国谈判一事,已经许久了,或许快了。”
简然道:“丞相议完事会直接回院子换装,四殿下若有事可以回去等着丞相。”
崔肆归点点头。
他垂眸在简然手上的托盘,药碗还冒着热气,散发着苦味。
他掏出糖,放在托盘上。
崔肆归看着简然进去,随后门被关上。
是梦吗,可是梦为何会如此真实?
真实到他就像是经历过这些事情,只是又忘记了。
从梦中醒来,那种失去所爱之人刻苦铭心的痛苦,和遭受重大打击的恍惚,直到此时此刻,都未曾消失。
他清楚记得那个拥抱,记得发丝的清香。
他也清楚记得惨白的脸色,记得满地的血液。
崔肆归搬了个小凳子守在院门口,直到看见沈原殷从远处走来,那股情绪才成功消失不见。
他站起身,急促地走到沈原殷面前。
可真到面前时,看着沈原殷那张有生气的脸颊,又不知道说什么。
阿祝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丞相大人能掐着点儿过去,可四殿下若掐着点儿去,怕是会被其他人冷嘲热讽得更厉害,本来宫中日子就不好过。
沈原殷没管崔肆归想干什么,暼了一眼就错过他。
崔肆归跟着沈原殷进了屋,下人正帮沈原殷换外衫。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桌上的一个木盒子。
木盒子是长方体形,没有盖子,里面放着数颗糖,是崔肆归给他的那种。
崔肆归问道:“你没吃过?”
沈原殷合拢大衣,接过简然新换的汤婆子。
沈原殷随口道:“怕你下毒。”
或许是才做的噩梦,崔肆归反应很大,反问道:“我怎么会给你下毒?”
等到他们一行人抵达宴会时,只剩下他们和皇帝的空位了。
丞相与四皇子的位置分开,中间隔了许多人,崔肆归不舍分开,但还是去了自己的位置。
不一会儿,皇帝就带着安贵人等人来了。
安贵人有一位年仅五岁的小皇子,被皇帝开恩由她自己抚养。
她是唱戏出身,在一次表演后被皇帝看中,进了宫一直宠幸到现在。
此次行程皇帝就只带了安贵人和庄妃两位。
庄妃落座在皇帝左下方,身旁跟着她的小女儿乐喜公主。
她还有一个大儿子,便是三皇子崔华温。
庄妃已经不年轻了,但依然保养的好,在宫中生活了数年,早已对皇帝不再爱慕,只一心想要帮自己儿子得到太子之位。
因此看见上位恩恩爱爱的皇帝和安贵人,也只是毫不在意。
众人行礼后,皇帝道:“老三在野外猎得了一匹鹿,今日邀各位一起尝尝。”
三皇子举杯道:“父皇喜欢这野鹿,儿臣便也觉得开心。”
三皇子此前春意楼之事在座不少人都知晓。
给出的说法是,那人根本不是三皇子,只是一个与他长得像的浪荡子而已。
有没有人真的信不说,但至少给出了解释。
但有几位言官还是都约好了将此事明日上报给皇帝,今日一看,倒是不好说得了。
官员纷纷迎合:“三皇子有孝心了。”
二皇子小声吐槽:“装模作样。”
从崔肆归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二皇子冷笑了一声。
一场宴席,倒是挺好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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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肆归混在人群中,一点一点挪到了沈原殷的旁边。
和锦帝听着戏曲与安贵人调情,没有注意到这边。
沈原殷让宫女倒了一杯青梅酒,清甜不醉人。
简然在一边絮叨道:“鹿肉大补,太医说过大人您不能吃这些,等会儿回院子里了属下去通知膳房煮碗小面。”
沈原殷将杯子移到鼻尖,轻轻嗅了一下,道:“这青梅酒味道不错。”
简然道:“听说是去年御膳房新酿的,大人若喜欢,属下待会儿再去拿一壶带回府上。”
崔肆归挪过来时,刚好听见这句话。
他看了眼青梅酒,道:“饮酒伤身,你身体还没养好。”
简然也立马反应过来道:“对,青梅酒再不醉人也是酒,大人浅尝为止。”
崔肆归安静地待在沈原殷身边,但是沈原殷嫌他碍眼,冷冷地抬起眼,开口赶人:“你能不能一边去?”
三皇子右前方就是沈原殷的位置,他心里正暗自想着春意楼的事情。
那天感受到风的时候就反应过来被人算计了,只是晚了一步没来得及,因此丢脸丢大发了。
崔华温揣摩着,醒后第一时间去查了临夏,结果临夏直接人间蒸发,完全查不到一点踪迹。
春意楼没有问题,但又查不到幕后主使。
最近他没有得罪什么人,大皇子后宅起火,二皇子忙着公务,硬要说的话,只有前些日子他安排宫里的人借崔肆归将沈原殷推下了池中。
可这件事做得很干净,就算是被沈原殷发现想要报复,按着丞相以往的行为做风,应该也不会是这种手段。
崔华温闷了一口酒,便看见崔肆归在与沈原殷说话。
崔华温眼色阴晦。
会不会是他那个像是透明人的四弟?
他生性多疑,在崔肆归旁边也安插过眼线,但都无意外的,在探子的情报里,除了崔肆归会一点武功,没有一点想要夺权的迹象。
会武功则是因为崔肆归的母妃,死后给崔肆归留下的侍卫。
沈原殷察觉到了不远处的视线,他看过去,正好看见崔华温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这边。
他知道崔华温起疑了,心里越发不耐烦,对崔华温敷衍点头示意,然后将青梅酒一口饮尽。
随后示意崔肆归,语气冷冽道:“倒酒。”
崔肆归自然是发现了窥视的视线,他面不改色,将酒杯灌满,又说道:“最后一杯。”
沈原殷脸色更臭了,一点儿都不想和他搭话。
见沈原殷对崔肆归没有好脸色,崔华温才把疑虑暂时收回去。
沈原殷寒声道:“你可真会给我惹麻烦。”
崔肆归没吭声。
宴席结束后,回去的路上仍然有刺骨的寒风不断呼啸。
短短时间,沈原殷好不容易红润的面色再一次变得苍白。
崔肆归望着他苍白的面孔,梦里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处行宫最大的特点就是温泉,知道丞相身子不好,沈原殷的院子专门挑选了一个自带温泉的。
简然劝说道:“大人,时辰还不算太晚,要不要去泡下温泉,属下去膳房准备吃食。”
沈原殷点头,
院里有自带的小厨房,崔肆归望着沈原殷进屋,然后转身进了小厨房。
他从小在皇帝默许下就没有人照管,身边只有母妃留下的一个侍卫和两个太监。
能领到的食物不多,小时候只能靠侍卫出宫买点干粮和能久放的食物。
侍卫的厨艺不行,阿杜阿祝更别提,于是他也经常在宫中自己起火,十几年下来,厨艺倒是意外的好。
更不用说煮一碗面。
小厨房有提前发好的面团,不消一会儿,一碗面便做好了。
面条搁置在碗底,份量不多,旁边放着糖心荷包蛋,高汤浸满了,最上面葱花点缀,香味远流。
在严寒的冬天,还不断地冒着热气。
崔肆归用托盘端着去找沈原殷,从简然口中得知,他已经进了温泉,于是又转换目的地。
温泉池子是半露天的,外面由门遮挡,池子被屋顶挡住,只是正对着的地方将木板全部拆除了。
崔肆归轻叩三下门,听到里面模糊的声音让他进去,于是打开门进入。
沈原殷起先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是人进来后一言不发,心里有了点预料。
果不其然,托盘放在小桌子上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崔肆归的脸。
沈原殷道:“出去。”
温泉里热气腾腾,沈原殷身着白色中衣,锁骨在雾气下若隐若现,眉眼轻挑,红唇一上一下。
崔肆归喉结轻轻一动,移开眼不敢再看。
他对沈原殷的话装作耳聋,自顾自的将小桌子整理好,又搬到沈原殷面前。
沈原殷看见他略微充血的脸,还有躲闪的眼睛,心里的恶趣味突然倍增。
他手指移到崔肆归下颚,轻轻往上一挑,慢悠悠道:“崔肆归,你喜欢我啊?”
他是单眼皮,眉眼带着笑意的时候,就像是找到玩具的小狐狸。
不自知的欲。
崔肆归像是闷葫芦一声不吭,在沈原殷靠近他的时候,耳朵爆红,他抓住沈原殷的手指,好一会儿,才哑声说道:“沈大人……”
他并不意外沈原殷发现了他的心思,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想要遮掩的意思。
因此,他并没有否认。
他的沈大人这么好,就算是手段狠毒不过也是对着敌人,对自己人和普通人向来是如三月春风。
沈原殷看见了崔肆归如同狼崽般的眼神,他冷笑一声,收回了手。
上辈子,他是一直知道崔肆归早就喜欢自己,但从没问过缘由。
感情这种东西,情之所至,倒不必去追问由头。
但现在,他突然来了兴趣。
他漫不经心地问道:“喜欢我,为什么。”
很长时间的沉默,崔肆归都没有回答。
沈原殷低下头,看见了小面,卖相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他又感觉到意味阑珊,不打算继续追问了,结果这时崔肆归开口了。
“我十岁那年,宫里举办宴会,你十三岁,跟着前丞相顾大人进宫。”
“皇室贵族带来的孩子把我推进湖中,不让人去拉我上来。”
崔肆归看向沈原殷,继续道:“是你制止了他们,让身边的随从救了我。”
沈原殷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这种事情,也不曾在上一世听他说起过。
崔肆归道:“你不记得很正常,这可能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件小事。”
沈原殷道:“你那时候虽然小,但我不觉得你没有能力自救。”
“但那是我母妃去世后,第一次有人对我施加善意,”崔肆归道,“我忘不了。”
沈原殷知道他母妃的事,在崔肆归两岁那年突发疾病去世,皇帝将他交给宫中一个贵人抚养。
但是等到他六岁时,贵人因病逝世。
从此,他便一个人在宫中跌跌撞撞地长大。
上一辈子,崔肆归一直怀疑他母妃的死另有原因,后来的时候,顺藤摸瓜查到是皇后给他母妃下了毒。
但是奇怪的是,皇后和他母妃并没有利益冲突,但只查到这儿,皇后便自杀了。
哪怕他心中疑虑再多,也没有办法了。
往事随流水,最终消散于时间之中。
崔肆归没再提这件事,只是提醒道:“面再不吃,就不好吃了。”
面的份量不多,沈原殷几口吃完。
味道未曾变过,还和上一世一样,让沈原殷有些恍惚。
自打重生那天起,除了第一天有点情绪上头,后来自己复盘上一世的事情,越发越觉得不对劲。
时间太赶了。
从他被带进地牢,再到阿杜进来。
那段时间像被安了加速键。
而且时机非常巧合,刚好闯上他身边的人都有要事,崔肆归登基大典,安排在他身边的人也被临时抽走。
于是阿杜进丞相府的时候,他无力反抗。
上一世听到阿杜宣读圣旨时他不是没有怀疑,但是当时阿杜身边跟着五个锦衣卫,地牢周围也没有其他人。
他知道以他那病弱的身体,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与其被强制死亡,还不如自杀。
所以到底这件事和崔肆归有没有关系,他不能决断。
在他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崔肆归已经将碗筷收拾好,放到门边又转身回来了。
崔肆归回到原位,低声道:“泡久了对身体也不好,我先走了。”
沈原殷示意他赶快滚。
沈原殷回到书房,召了简然进来。
他问道:“让宫里的人把阿杜盯仔细了,抓紧查他。”
“好,”简然抬头看见沈原殷随意裹着的长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提醒道,“大人,属下叫人来把您头发擦干吧,不然明天头会疼。”
沈原殷道:“不用,我再处理一会儿公务,你先出去吧。”
简然察觉他的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敢多说,只好出去了。
等他出去后,他思来想去,又觉得不能放任丞相这样不珍惜身体,但他又不敢进去。
简然沉思许久,最终决定去找崔肆归,让他进去劝说丞相。
沈原殷听见了书房窗子的细微声音,他淡淡道:“四皇子就这么喜欢翻窗?”
崔肆归落地,走近他,手上拿着干帕子,轻声道:“我帮你擦干头发。”
沈原殷没说话,算是默许。
他感觉到身后人轻微的动作,微微闭上眼睛。
可是上一世已经过去,再想知道当初真正的答案,也不过是无济于事罢了。
时间重新来过,只有他一人知晓,如何去窥探出真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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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南镇农民起义的头领是小陈乡的一对兄弟,陈康和陈兵。目前,永南镇已经有五千左右的起义人数,里面的人涉及好几个镇子。”
简然收到竹木消息后就连忙报告给沈原殷。
“小陈乡背靠深山,他们就以此作为藏匿地点。都是种了几十年地的百姓,一身力气,官府的人拿他们根本没有办法,但又害怕上面问责,所以一直隐瞒不报。”
“另外,”简然低声道,“竹木他们在永南镇发现了大皇子手下的行踪。”
上一世永南镇起义的事情不是由他负责,而是被大皇子全权接过,最后的报告文书,原因写的是当年收成太差,于是百姓不服起义。
而当大皇子被查出私兵一事之后,相关官员也曾翻看过永南镇的卷宗,但并没发现问题。
沈原殷问道:“起义原因调查清楚没?”
简然道:“天气原因,收成太差,税收加重,百姓过不了冬。”
“原本渠州是发放了粮食的,但据当地百姓所说,实际领到的粮食跟粮仓所发放的粮食不符。”
“而且,渠州经常有失踪人口,”简然也有些疑惑,“大多都是老年人和妇女,而且数量不少。”
“但是都无例外,一个都没有找到过。”
“种种因素加起,所以陈家兄弟决定起义。”
沈原殷道:“失踪?”
简然点头道:“对,而且陈家兄弟五十岁的父亲也消失不见,半年了都没有找回来。”
“当地州府没有给个解释?”
简然道:“州府只说是有贩卖人口的流动组织,抓到过几个人,但都只是关入牢中,最后也没有结果,人口失踪也没有因此停止。”
沈原殷回忆道:“我没记错的话,渠州多山?”
“是的。”
“大皇子派过去的人在做什么?”
简然道:“与州府配合,镇压起义军,但并没有明显成效。”
“竹木他们说服了渠州下面乐家镇的镇长,跟随我们的人北上,约莫明日下午能到行宫。”
“目前永南那边还有几个我们的人在。”
沈原殷捏着眉心,问道:“狄将军离京城还有多久?”
“大概后日。”
“去通知陛下那边的人,让陛下明日参加早朝。”
阿祝一路小跑,手上拿着信封,小声喊道:“殿下,狄将军那边的信来了。”
崔肆归接过信,仔细看过。
阿祝气喘吁吁道:“殿下,狄将军同意了么?”
崔肆归折好信纸,用火将其烧尽。
崔肆归看着地上的火慢慢消失,他线条优越的脸在火花下被照得猩红,嘴角自然上翘,语气轻松:“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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